关于孝经的诗词

鸾台长史老野僧,月前病鹤霜後蝇。文书海里衮不了,黑花乱发双眼晴。故人同舍尤太史,敲门未揖心先喜。袖中倾下十解珠,五色光芒射窗儿。自言天风来帝旁,拾得复古殿中云一张。向来太上坐朝罢,胜日光风花柳暇。浣花仄理冰云容,宣城鸡距针芒锋。天颜有喜聊小试,西京书目供游戏。韩彭卫霍欣挂名,舒向卿云感书字。汉廷多少失意人,九京寸恨不作尘。一朝翻入圣笔底,昭回之光唤渠起。小臣滥巾缝掖行,手抄孝经不彻章。何曾下笔写史汉,再拜恭览汗透裳。太史结庐伴鸥鹭,鍚山山下荆溪渡。红光紫气上烛天,个是深藏宝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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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有母病不已,十载之中时卧起。延求仓扁两三人,蔘苓供奉寻常例。展拜公图愧何似,如公方足为人子。衣不解带十八年,十八年如一日耳。一日之中十二时,十二时中泪不止。愁容又怕阿娘知,笑语温和慰母慈。评量药物公知医,护持寒暑亦易为。最难曲折细微处,有病还如未病时。阿娘之心最痛儿,见儿劳瘁心伤悲。夜深人静驱儿睡,公谓阿娘儿不疲。打叠精神颜色怡,形影何能片刻离。疾苦渐忘阿娘喜,公言子职当如是。妙手何来老画师,传神都在丹青里。丹青传出孝子心,画工声价重黄金。此图抵得孝经读,披图尤使泪满襟。呜呼噫嘻悲乎哉,今之孝者吾知矣。棒檄而喜曰显扬,婢仆趋承奉甘旨。自谓能养类如斯,惜哉未见公此纸。安得图形千万张,仰瞻遗范遍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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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与君邻屋居,君昔未生先长我。君发齐眉我总角,竹居读书供日课。君诵盘庚如注瓶,我读孝经如转磨。长老奇君王佐才,拭目颙颙观长大。十三环坐同赋诗,出语已能惊怯懦。风雷绕纸成千篇,弃遗不惜如零唾。神思义表文融明,清绝如珠不受涴。江左相传纸价增,东坡一读不复和。怀高识远不可屈,功成回首破甑堕。家贫口众难自安,出图斗粟充饥饿。闹闻笔阵扫万人,上国英雄胆先破。殿前作赋声摩空,盛名四海争掀播。华裾如葱马如龙,九衢突若流星过。我经忧患早衰微,生怕虚名招实祸。方衣童首住江村,饱饭爱寻閒处卧。睡馀信手摸书看,会意起来行复坐。林泉成趣亦题诗,年来藁帙成堆垛。仙郎开卷面发光,誇我雄词惊李贺。相期他日同此游,先买邻庵山数朵。青松白石闻此言,共作庐山二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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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儿年十五,只向田园独辛苦。夜开沟水绕稻田,晓叱耕牛垦塉土。西家有儿才弱龄,仪容清峭云鹤形。涉书猎史无早暮,坐期朱紫如拾青。东家西家两相诮,西儿笑东东又笑。西云养志与荣名,彼此相非不同调。东家自云虽苦辛,躬耕早暮及所亲。男舂女爨二十载,堂上未为衰老人。朝机暮织还充体,馀者到兄还及弟。春秋伏腊长在家,不许妻奴暂违礼。尔今二十方读书,十年取第三十馀。往来途路长离别,几人便得升公车。纵令得官身须老,衔恤终天向谁道?百年骨肉归下泉,万里枌榆长秋草。我今躬耕奉所天,耘锄刈获当少年。面上笑添今日喜,肩头薪续厨中烟。纵使此身头雪白,又有儿孙还稼穑。家藏一卷古孝经,世世相传皆得力。为报西家知不知,何须谩笑东家儿。生前不得供甘滑,殁后扬名徒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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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深不复问书邮,梦向圜桥忆旧游。道自中天悬杲日,君今砥柱障狂流。金华殿上山林气,白首天南漆室忧。行在孝经曾纳牖,更须言志在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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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复蓼莪思二亲,亲恩天地无比伦。生我鞠我长育我,出入腹我何艰辛。为人这子欲报德,吴天于我心罔极。顺承犹恐莫酬恩,况敢忘恩为悖逆。此邦由来多孝义,县西元有曾参里。后来因避大贤名,却易里名为养志。乃知里有孝顺人,至今名号犹芳芬。人心天理不相远,前贤孝行胡不遵。习俗薄恶良可叹,枭獍之徒肆其悍。不念父母劬劳恩,悖德悖礼如习惯。在汝当为反哺乌,汝乃叱之若狗奴。在汝当为羊跽乳,汝乃詈之如赫鼠。此事虽云未必然,我乃闻之毛发寒。一朝引咎深自责,由我教化有未格。思昔曾为贵乡令,见人母子偶相竞。令因涕出受孝经,母子翻然起新敬。余今告汝以因缘,汝宜悉把旧恶悛。从前果报言难尽,孝顺之中自有天。五刑不孝最为大,汝宜猛省听予诲。官法昭昭在眼前,轻则编置重则配。假如幸免遭官刑,必有天刑及汝身。六丁霹历飞雷霆,此时无路可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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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公曾作《董生行》,坡老亦咏姚氏堂。末世文人苦孱陋,虽有行谊无由彰。徽州太守万夫特,承明一出腰银黄。政声今邻赵张右,名翰昔在崔蔡行。忆昨石渠同讨论,释引先德何琅琅。考亭绝学半庭训,佩韦奕叶仍作堂。孝经五龄育在口,内则半编时相将。一朝老亲蒙雾露,医不能力巫难禳。妙年诚心破金石,午夜刲臂和羹汤。探丸何曾让耆域,卧冰殆欲嗤王祥。谁言昊穹阔且远,小叩大应如宫商。阿耶道躬既纯固,阿儿行义宜袖扬。汉家本来重孝友,薄俗尤应式厖凉。岂谓虚舟藏大壑,空教幽狱埋寒铓。独留孤儿好头角,神驹堕地不可当。逸足腾踏蓬岛路,八载与我同趋跄。昨年一麾出歙浦,南饥北渴永相望。白塔觚棱晨漠漠,黄山烟霭暮苍苍。怀人却寄相思字,念社仍徵述德章。前人艰危事栽种,后人但识嘉荫长。即今楩楠贡天府,莫忘老干在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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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我为儿时,家塾在堂隅。日昳读书罢,归时慈母娱。八岁就外傅,《鲁论》初咿唔。九岁五经毕,文义颇不疏。十岁读《礼经》,古句忘崎岖。十一背慈训,茕茕失母乌。十二出门游,奔走能跨驴。是时从大人,来往神愉愉。大人授《孝经》,命儿自写书。儿写书不成,满纸如墨猪。左右反覆视,心气惨不舒。低头清泪落,仰头但嗟吁。大人顾谓儿,儿心一何愚。写书非大难,儿心姑徐徐。心定手不误,尔盍仰视予。侵晨执笔写,写成日裁晡。儿乃破涕笑,喜笑东西趋。取书呼儿来,此书义当摅。读书读其义,此书学根株。儿默听此教,跪受当前除。朝夕执书读,爱重同球图。读罢藏之笥,亵见惧点污。儿今又写书,写书忽痛呼。儿有六岁儿,儿已十年孤。昔时一卷书,岁时常宝储。今日写此帙,吞声泪沾裾。昔写今亦写,今日迥自殊。昔泣今亦泣,两泣不相如。昔写虽丑恶,嬉戏称凤雏。今写好似昔,谁与正瑕瑜。昔泣实恃爱,貌郁神不痡。今泣复何益,泪眼空为枯。哀哉一卷书,写罢还踟蹰。儿亦呼其儿,学不在五车。但求孝悌性,敬爱理不虚。亦不在荣达,名誉播九区。但求守吾身,战战保发肤。儿有弱小甥,神采清且都。七岁痛陟岵,似续守门闾。此书大义在,此诗非烦纡。儿复呼其儿,试诵与尔姑。尔姑闻此诗,哀痛犹茹茶。尔内外兄弟,敬谨相友于。立身与显亲,毋苦不肖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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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妣周孺人,弘治元年二月二十一日生。年十六年来归。逾年生女淑静,淑静者大姊也;期而生有光;又期而生女子,殇一人,期而不育者一人;又逾年生有尚,妊十二月;逾年,生淑顺;一岁,又生有功。有功之生也,孺人比乳他子加健。然数颦蹙顾诸婢曰:“吾为多子苦!”老妪以杯水盛二螺进,曰:“饮此,后妊不数矣。”孺人举之尽,喑不能言。  正德八年五月二十三日,孺人卒。诸儿见家人泣,则随之泣。然犹以为母寝也,伤哉!于是家人延画工画,出二子,命之曰:鼻以上画有光,鼻以下画大姊。以二子肖母也。  孺人讳桂。外曾祖讳明。外祖讳行,太学生。母何氏,世居吴家桥,去县城东南三十里;由千墩浦而南,直桥并小港以东,居人环聚,尽周氏也。外祖与其三兄皆以资雄,敦尚简实;与人姁姁说村中语,见子弟甥侄无不爱。  孺人之吴家桥则治木绵;入城则缉纑,灯火荧荧,每至夜分。外祖不二日使人问遗。孺人不忧米盐,乃劳苦若不谋夕。冬月炉火炭屑,使婢子为团,累累暴阶下。室靡弃物,家无闲人。儿女大者攀衣,小者乳抱,手中纫缀不辍。户内洒然。遇僮奴有恩,虽至棰楚,皆不忍有后言。吴家桥岁致鱼蟹饼饵,率人人得食。家中人闻吴家桥人至,皆喜。有光七岁,与从兄有嘉入学,每阴风细雨,从兄辄留,有光意恋恋,不得留也。孺人中夜觉寝,促有光暗诵《孝经》即熟读,无一字龃龉,乃喜。  孺人卒,母何孺人亦卒。周氏家有羊狗之痾。舅母卒,四姨归顾氏,又卒,死三十人而定。惟外祖与二舅存。  孺人死十一年,大姊归王三接,孺人所许聘者也。十二年,有光补学官弟子,十六年而有妇,孺人所聘者也。期而抱女,抚爱之,益念孺人。中夜与其妇泣,追惟一二,仿佛如昨,馀则茫然矣。世乃有无母之人,天乎?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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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字子孟,票骑将军去病弟也。父中孺,河东平阳人也,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侍者卫少儿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光,因绝不相闻。久之,少儿女弟子夫得幸于武帝,立为皇后,去病以皇后姊子贵幸。既壮大,乃自知父为霍中孺,未及求问,会为票骑将军击匈奴,道出河东,河东太守郊迎,负弩矢先驱至平阳传舍,遣吏迎霍中孺。中孺趋入拜谒,将军迎拜,因跪曰:“去病不早自知为大人遗体也。”中孺扶服叩头,曰:“老臣得托命将军,此天力也。”去病大为中孺买田宅奴婢而去。还,复过焉,乃将光西至长安,时年十余岁,任光为郎,稍迁诸曹侍中。去病死后,光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出入禁闼二十余年,小心谨慎,未尝有过,甚见亲信。 征和二年,卫太子为江充所败,而燕王旦、广陵王胥皆多过失。是时上年老,宠姬钩弋赵倢伃有男,上心欲以为嗣,命大臣辅之。察群臣唯光任大重,可属社稷。上乃使黄门画者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以赐光。后元二年春,上游五柞宫,病笃,光涕泣问曰:“如有不讳,谁当嗣者?”上曰:“君未谕前画意邪?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上以光为大司马大将军,日磾为车骑将军,及太仆上官桀为左将军,搜粟都尉桑弘羊为御史大,皆拜卧内床下,受遗诏辅少主。明日,武帝崩,太子枭尊号,是为孝昭皇帝。帝年八岁,政事一决于光。遗诏封光为博陆侯。  光为人沉静详审,长才七尺三寸,白皙,疏眉目,美须髯。每出入下殿门,止进有常处,郎仆射窃识视之,不失尺寸,其资性端正如此。初辅幼主,政自己出,天下想闻其风采。殿中尝有怪,一夜群臣相惊,光召尚符玺郎郎不肯授光。光欲夺之,郎按剑曰:“臣头可得,玺不可得也!”光甚谊之。明日,诏增此郎秩二等。众庶莫不多光。  光与左将军桀结婚相亲,光长女为桀子安妻,有女年与帝相配,桀因帝姊鄂邑盖主内安女后宫为倢伃,数月立为皇后。父安为票骑将军,封桑乐侯。光时休沐出,桀辄入代光决事。桀父子既尊盛,而德长公主。公主内行不修,近幸河间丁外人。桀、安欲为外人求封,幸依国家故事以列侯尚公主者,光不许。又为外人求光禄大夫,欲令得召见,又不许。长主大以是怨光。而桀、安数为外人求官爵弗能得,亦惭。自先帝时,桀已为九卿,位在光右。及父子并为将军,有椒房中宫之重,皇后亲安女,光乃其外祖,而顾专制朝事,由是与光争权。  燕王旦自以昭帝兄,常怀怨望。及御史大夫桑弘羊建造酒榷盐铁,为国兴利,伐其功,欲为子弟得官,亦怨恨光。于是盖主、上官桀、安及弘羊皆与燕王旦通谋,诈令人为燕王上书,言光出都肄羽林,道上称跸,太官先置;又引苏武前使匈奴,拘留二十年不降,还乃为典属国,而大将军长史敞亡功为搜粟都尉;又擅调益莫府校尉;光专权自恣,疑有非常,臣旦愿归符玺,入宿卫,察奸臣变。候司光出沐日奏之。桀欲从中下其事,桑弘羊当与诸大臣共执退光。书奏,帝不肯下。  明旦,光闻之,止画室中不入。上问:“大将军安在?”左将军桀对曰:“以燕王告其罪,故不敢入。”有诏召大将军。光入,免冠军顿首谢,上曰:“将军冠。朕知是书诈也,将军亡罪。”光曰:“陛下何以知之?”上曰:“将军之广明,都郎属耳。调校尉以来未能十日,燕王何以得知之?且将军为非,不须校尉。”是时帝年十四,尚书左右皆惊,而上书者果亡,捕之甚急。桀等惧,白上:“小事不足遂。”上不听。  后桀党与有谮光者,上辄怒曰:“大将军忠臣,先帝所属以辅朕身,敢有毁者坐之。”自是桀等不敢复言,乃谋令长公主置酒请光,伏兵格杀之,因废帝,迎立燕王为天子。事发觉,光尽诛桀、安、弘羊、外人宗族。燕王、盖主皆自杀。光威震海内。昭帝既冠,遂委任光,迄十三年,百姓充实,四夷宾服。  元平元年,昭帝崩,亡嗣。武帝六男独有广陵王胥在,群臣议所立,咸持广陵王。王本以行失道,先帝所不用。光内不自安。郎有上书言:“周太王废太伯立王季,文王舍伯邑考立武王,唯在所宜,虽废长立少可也。广陵王不可以承宗庙。”言合光意。光以其书视丞相敞等,擢郎为九江太守,即日承皇太后诏,遣行大鸿胪事少府乐成、宗正德、光禄大夫吉、中郎将利汉迎昌邑王贺。  贺者,武帝孙,昌邑哀王子也。既至,即位,行淫乱。光忧懑,独以问所亲故吏大司农田延年。延年曰:“将军为国柱石,审此人不可,何不建白太后,更选贤而立之?”光曰:“今欲如是,于古尝有此否?”延年曰:“伊尹相殷,废太甲以安宗庙,后世称其忠。将军若能行此,亦汉之伊尹也。”光乃引延年给事中,阴与车骑将军张安世图计,遂召丞相、御史、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大夫、博士会议未央宫。光曰:“昌邑王行昏乱,恐危社稷,如何?”群臣皆惊鄂失色,莫敢发言,但唯唯而已。田延年前,离席按剑,曰:“先帝属将军以幼孤,寄将军以天下,以将军忠贤能安刘氏也。今群下鼎沸,社稷将倾,且汉之传谥常为孝者,以长有天下,令宗庙血食也。如令汉家绝祀,将军虽死,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乎?今日之议,不得旋踵。群臣后应者,臣请剑斩之。”光谢曰:“九卿责光是也。天下匈匈不安,光当受难。”于是议者皆叩头,曰:“万姓之命在于将军,唯大将军令。”  光即与群臣俱见白太后,具陈昌邑王不可以承宗庙状。皇太后乃车驾幸未央承明殿,诏诸禁门毋内昌邑群臣。王入朝太后还,乘辇欲归温室,中黄门宦者各持门扇,王入,门闭,昌邑群臣不得入。王曰:“何为?”大将军跪曰:“有皇太后诏,毋内昌邑群臣。”王曰:“徐之,何乃惊人如是!”光使尽驱出昌邑群臣,置金马门外。车骑将军安世将羽林骑收缚二百余人,皆送廷尉诏狱。令故昭帝侍中中臣侍守王。光敕左右:“谨宿卫,卒有物故自裁,令我负天下,有杀主名。”王尚未自知当废,谓左右:“我故群臣从官安得罪,而大将军尽系之乎?”顷之,有太后诏召王。王闻召,意恐,乃曰:“我安得罪而召我哉!”太后被珠襦,盛服坐武帐中,侍御数百人皆持兵,期门武士陛戟,陈列殿下。群臣以次上殿,召昌邑王伏前听诏。光与群臣连名奏王,……荒淫迷惑,失帝王礼谊,乱汉制度,……当废。……皇太后诏曰:“可。”光令王起拜受诏,王曰:“闻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天下。”光曰:“皇太后诏废,安得天子!”乃即持其手,解脱其玺组,奉上太后,扶王下殿,出金马门,群臣随送。王西面拜,曰:“愚戆不任汉事。”起就乘舆副车。大将军光送至昌邑邸,光谢曰:“王行自绝于天,臣等驽怯,不能杀身报德。臣宁负王,不敢负社稷。愿王自爱,臣长不复见左右。”光涕泣而去。群臣奏言:“古者废放之人屏于远方,不及以政,请徙王贺汉中房陵县。”太后诏归贺昌邑,赐汤沐邑二千户。昌邑群臣坐亡辅导之谊,陷王于恶,光悉诛杀二百余人。出死,号呼市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光坐庭中,会丞相以下议定所立。广陵王已前不用,及燕刺王反诛,其子不在议中。近亲唯有卫太子孙号皇曾孙在民间,咸称述焉。光遂与丞相敞等上奏曰:“《礼》曰:‘人道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大宗亡嗣,择支子孙贤者为嗣。孝武皇帝曾孙病已,武帝时有诏掖庭养视,至今年十八,师受《诗》、《论语》、《孝经》,躬行节俭,慈仁爱人,可以嗣孝昭皇帝后,奉承祖宗庙,子万姓。臣昧死以闻。”皇太后诏曰:“可。”光遣宗正刘德至曾孙家尚冠里,洗沐赐御衣,太仆以軨车迎曾孙就斋宗正府,入未央宫见皇太后,封为阳武侯。而光奉上皇帝玺绶,谒于高庙,是为孝宣皇帝。  明年,下诏曰:“夫褒有德,赏元功,古今通谊也。大司马大将军光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秉谊,以安宗庙。其以河北、东武阳益封光万七千户。”与故所食凡二万户。赏赐前后黄金七千斤,钱六千万,杂缯三万匹,奴婢百七十人,马二千匹,甲第一区。  自昭帝时,光子禹及兄孙云皆中郎将,云弟山奉车都尉侍中,领胡越兵。光两女婿为东西宫卫尉,昆弟、诸婿、外孙皆奉朝请,为诸曹大夫,骑都尉、给事中。党亲连体,根据于朝廷。光自后元秉持万机,及上即位,乃归政。上谦让不受,诸事皆先关白光,然后奏御天子。光每朝见,上虚己敛容,礼下之已甚。  光秉政前后二十年。地节二年春病笃,车驾自临问光病,上为之涕泣。光上书谢恩曰:“愿分国邑三千户,以封兄孙奉车都尉山为列侯,奉兄骠骑将军去病祀。”事下丞相御史,即日拜光子禹为右将军。  光薨,上及皇太后亲临光丧。太中大夫任宣与侍御史五人持节护丧事。中二千石治莫府冢上。赐金钱、缯絮、绣被百领,衣五十箧,璧珠玑玉衣,梓宫、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枞木外臧椁十五具。东园温明,皆如乘舆制度。载光尸柩以辒辌车,黄屋在纛,发材官轻车北军五校士军陈至茂陵,以送其葬。谥曰宣成侯。发三河卒穿复士,起冢祠堂。置园邑三百家,长丞奉守如旧法。  初,霍氏指西汉权臣霍光子孙奢侈,茂陵徐生曰:“霍氏必亡。夫奢则不逊,不逊必侮上;侮上者,逆道也。在人之右,众必害之。霍氏秉权日久,害之者多矣。天下害之,而又行以逆道,不亡何待!”乃上疏,言:“霍氏泰盛;陛下即爱厚之,宜以时抑制,无使至亡。”书三上,辄报闻。  其后,霍氏诛灭,而告霍氏者皆封。人为徐生上书曰:“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注:突,烟囱,傍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于是杀牛置酒,谢其邻人。灼烂者在于上行,余各以功次座,而不录言曲突者。人谓主人曰:‘乡使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亡火患。今论功而请宾,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耶?’主人乃寤而请之。今茂陵徐福数上书言霍氏且有变,宜防绝之。乡使福说得行,则国亡裂土出爵之费,臣亡逆乱诛灭之败。往事既已,而福独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贵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发灼烂之右。”上乃赐福帛十匹,后以为郎。  宣帝始立,谒见高庙,大将军霍光从骖乘,上内严惮之,若有芒刺在背。后车骑将军张安世代光骖乘,天子从容肆体,甚安近焉。及光身死。而宗族竟诛。故俗传之曰:“威震主者不畜。霍氏之祸,萌于骖乘。”  赞曰:霍光以结发内侍,起于阶闼之间,确然秉志,谊形于主。受襁褓之托,任汉室之寄,当庙堂,拥幼君,摧燕王,仆上官,因权制敌,以成其忠。处废置之际,临大节而不可夺,遂匡国家,安社稷。拥昭立宣,光为师保,虽周公、阿衡,何以加此!然光不学亡术,暗于大理,阴妻邪谋,立女为后,湛溺盈溢之欲,以增颠覆之祸,死财三年,宗族诛夷,哀哉!昔霍叔封于晋,晋即河东,光岂其苗裔乎?金日磾夷狄亡国,羁虏汉庭,而以笃敬寤主,忠信自著,勒功上将,传国后嗣,世名忠孝,七世内侍,何其盛也!本以休屠作金人为祭天主,故因赐姓金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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