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轶事的诗词

我尝校公集,因知公素志。近为作年谱,搜罗及轶事。大抵公性情,和平而冲邃。在官五十年,保全皆善类。逆瑾覆纲维,百计社稷庇。卓哉顾命臣,焉敢艰危避。奈何罗侍郎,门生倡清议。王陈踵讹谬,显与实录异。元真观碑文,安知非作伪。呜呼公致政,鱼菜不能备。清操有如此,乃云徇禄位。此像藏闵氏,上有癸亥字。公年五十七,谨身殿初莅。时和百司理,僚宰无猜忌。公早抱隐忧,郁郁不得意。苍生四海望,藐兹一身寄。刘谢继去国,幼主付谁侍。微公秉国钧,杨韩将奚置。我过畏吾村,墓田久荒弃。日暮牛羊来,无复狐狸睡。草堂葺三楹,四围杨柳植,湫隘匪旧观,幽洁抵山寺。燕许大手笔,拟作墓祠记。孰更勒公像,一碑耿寒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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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泉无源天上来。酣嬉往往沈雄才。欲挽狂澜导东海,仙槎缥缈银为杯。有元朱氏创酒器,张骞轶事形模开。雕锼密栗详款识,携来满几云皑皑。当时虞揭恣玩赏,竹坨雅咏尤工裁。覃溪先生非饮客,制图毫发何精该。我对此图重叹息,匠心独造惊风雷。小器易盈此能受,光涵天宇穷八垓。欹器易侧此不倚,平凌海市浮蓬莱。向使此槎无识者,沈沦市肆同樽罍。贩夫俗子任酣畅,淋漓颠倒缁尘埃。一自拂拭遭巨眼,练光浮蚁澄香醅。艺苑图书共灿烂,尽洗醉眼登天台。从来奇物不终晦,安能酒食相趋陪。伫看什袭进天府,鸡彝龙勺辉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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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丝丝糅熟,螺蚊一缕堪理。铜驼阅尽兴亡泪,只向筵前争嗜。春灯市。犹曾记、天街夜静龙楼底。茫茫对此。叹头白宫人,昔难觅处,弱雪又沾齿。松如许,休问厨娘食品,漫怜旧监遗制。饧箫轻弄东风软,好请玉卮娘子。浑难似。且说与、饼师可似闽中荔。南朝轶事。看腻粉堆盘,老饕狂叫,剪却愁肠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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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顺门前哭声起,诏狱争收杨太史。两番败杖血未乾,失病匆匆行万里。万里投荒供远游,点苍山色横吟眸。禅房小住二十日,遂令名迹成千秋。海光旧额问谁署,楼上徘徊不忍去。轶事曾闻续采鸾,此是先生著书处。六书转注留艺林,一字价值双南金。楼与先生同不朽,从今蛮语变华音。先生品羞璁萼伍,先生学本程朱主。德业何由臻日新,资性不足书堪补。年年瘴海嗟飘零,只眼徒为白也青。一编商榷亦偶尔,斯楼终古流芳馨。君不见,梁王宫殿生禾黍,黔国亭台游雀鼠。胜地非逢著作才,雕梁画栋归何许。又不见,《实录》亲持史局权,赎刑谠论动经筵。回翔馆阁终无恙,安得修名绝域传。呜呼簪花傅粉皆游戏,气节犹存大礼议。木密谁争投笔功,桂湖空忆藏书地。《垂柳》诗成任自讴,一声横笛不胜愁。那知明社成墟久,突兀天涯剩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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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仲夷吾者,颍上人也。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已而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及小白立为桓公,公子纠死,管仲囚焉。鲍叔遂进管仲。管仲既用,任政于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  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遇时。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  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于齐,有封邑者十余世,常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管仲  既任政相齐,以区区之齐在海滨,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与俗同好恶。故其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顺民心。”故论卑而易行。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  其为政也,善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贵轻重,慎权衡。桓公实怒少姬,南袭蔡,管仲因而伐楚,责包茅不入贡于周室。桓公实北征山戎,而管仲因而令燕修召公之政。于柯之会,桓公欲背曹沫之约,管仲因而信之,诸侯由是归齐。故曰:“知与之为取,政之宝也。”  管仲富拟于公室,有三归、反坫,齐人不以为侈。管仲卒,齐国遵其政,常强于诸侯。后百余年而有晏子焉。晏子  晏平仲婴者,莱之夷维人也。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以节俭力行重于齐。既相齐,食不重肉,妾不衣帛。其在朝,君语及之,即危言;语不及之,即危行。国有道,即顺命;无道,即衡命。以此三世显名于诸侯。  越石父贤,在缧绁中。晏子出,遭之涂,解左骖赎之,载归。弗谢,入闺。久之,越石父请绝。晏子惧然,摄衣冠谢曰:“婴虽不仁,免子于缌何子求绝之速也?”石父曰:“不然。吾闻君子诎于不知己而信于知己者。方吾在缧绁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已感寤而赎我,是知己;知己而无礼,固不如在缧绁之中。”晏子于是延入为上客。  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闲而窥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后夫自抑损。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  太史公曰:吾读管氏牧民、山高、乘马、轻重、九府,及晏子春秋,详哉其言之也。既见其著书,欲观其行事,故次其传。至其书,世多有之,是以不论,论其轶事。  管仲世所谓贤臣,然孔子小之。岂以为周道衰微,桓公既贤,而不勉之至王,乃称霸哉?语曰“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岂管仲之谓乎?  方晏子伏庄公尸哭之,成礼然后去,岂所谓“见义不为无勇”者邪?至其谏说,犯君之颜,此所谓“进思尽忠,退思补过”者哉!假令晏子而在,余虽为之执鞭,所忻慕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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