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公约的诗词

南迁公约我,北望我怀公。阳羡春芽秀,荆溪早稻红。乘槎伍胥口,采药洞庭东。何日酬吾志,江涛日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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谩宿林间夜对床,钟鱼衍度几星霜。月高花影频开画,凤动松声自鼓簧。人事县知春日好,禅心不作少年狂。重来为称裴公约,万绿阴中醅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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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亲二纪馀,贫病故人疏。落落辰参似,寥寥楚越如。空劳三夜梦,不辨一行书。尚记乔公约,垂洟满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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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清梦绕林泉,黄纸除书拜地仙。报答吾君吾相了,徜徉某水某丘边。事光白傅求闲后,衔似温公约史年。笑向故山猿鹤说,古来晚节几人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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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人渍墨写成竹,变化琅玕作玄玉。公约赠我两大轴,不比丹青凡草木。六月都城苦炎燠,车马纷纷正驰逐。曲台官冷昼掩关,净扫虚堂展霜幅。帘间忽有微风来,不动纤枝清满屋。忆得扁舟载雪时,曾寄会稽江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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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阑为楫沙棠舟,翩然荡漾从夷犹。其中家具载何物,缥帙万卷金丹百斛装两头。东林旧有回公约,散金收书仍畜药。药期济世书名家,葫芦不挂袖里无青蛇。有时齁鼾浪花里,黄粱一枕邯郸市。忘机狎鸥鸥不猜,长鸣飞鹤横江来。吾伊有声出金石,抽添有误传金台。君不见白玉堂黄金屋,身后空名真一粟。又不见赤松子丹丘生,眼底直视无三彭。舟中书药无尽藏,明月行天风破浪。何当更著水曹郎,风流来往苕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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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禀赋纸样薄,平日扶衰惟粥药。一日饮湿小啮肥,河鱼数日烦医治。佳辰俯公约把酒,严斥厨丁预节口。借问主宾酬酢馀,还许公荣袖手无。厚味腊毒古不予,如作病何仍古诘。生世例非金石坚,支离如我更可怜。馋噇动使诸病入,冷坐亦复百忧集。彭殇瘠肥本自齐,此理只许蒙庄知。箸下万钱无足取,厨荐三韭徒自苦。法士语饮应且憎,何如卧客怀中醉不应。婪酣任人嗤谷伯,何如辟谷高人师黄石。陈遵张竦凿夫何为,彼此未可相是非。七十老翁谁能促戚缚此戒,醉死病殂吾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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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侯招我古寺行,破椽老瓦烦支撑。丹青巨壁置庑下,大士五髻彯华缨。旁风上雨尘土集,意象落莫无光晶。近前谛视乃名笔,妙处不减本与琼。惜哉此地非所托,走卒嘈杂儿童轻。西邻塔庙颇雄伟,弥天老惠新主盟。撞钟击鼓饭千指,分坐岂无三尺楹。何人堪作不请友,参谋行解俱圆明。从容试以语二士,曰此甚易非难成。便从游戏出三昧,各借一臂相扶擎。腾空似赴远公约,散花如入维摩城。都人改观香火肃,雨泪膜拜争投诚。主人更在好看客,永为道伴终生平。莫言有我不须你,留取眉毛遮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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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  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恶楮毛书,烟煤败黑,微有字形。稍就灯间读之,读未数首,不觉惊跃,忽呼石篑:“《阙编》何人作者?今耶?古耶?”石篑曰:“此余乡先辈徐天池先生书也。先生名渭,字文长,嘉、隆间人,前五六年方卒。今卷轴题额上有田水月者,即其人也。”余始悟前后所疑,皆即文长一人。又当诗道荒秽之时,获此奇秘,如魇得醒。两人跃起,灯影下,读复叫,叫复读,僮仆睡者皆惊起。余自是或向人,或作书,皆首称文长先生。有来看余者,即出诗与之读。一时名公巨匠,浸浸知向慕云。  文长为山阴秀才,大试辄不利,豪荡不羁。总督胡梅林公知之,聘为幕客。文长与胡公约:“若欲客某者,当具宾礼,非时辄得出入。”胡公皆许之。文长乃葛衣乌巾,长揖就坐,纵谈天下事,旁若无人。胡公大喜。是时公督数边兵,威振东南,介胄之士,膝语蛇行,不敢举头;而文长以部下一诸生傲之,信心而行,恣臆谈谑,了无忌惮。会得白鹿,属文长代作表。表上,永陵喜甚。公以是益重之,一切疏记,皆出其手。  文长自负才略,好奇计,谈兵多中。凡公所以饵汪、徐诸虏者,皆密相议然后行。尝饮一酒楼,有数健儿亦饮其下,不肯留钱。文长密以数字驰公,公立命缚健儿至麾下,皆斩之,一军股栗。有沙门负资而秽,酒间偶言于公,公后以他事杖杀之。其信任多此类。  胡公既怜文长之才,哀其数困,时方省试,凡入帘者,公密属曰:“徐子,天下才,若在本房,幸勿脱失。”皆曰:“如命。”一知县以他羁后至,至期方谒公,偶忘属,卷适在其房,遂不偶。  文长既已不得志于有司,遂乃放浪曲糵,恣情山水,走齐、鲁、燕、赵之地,穷览朔漠。其所见山奔海立,沙起云行,风鸣树偃,幽谷大都,人物鱼鸟,一切可惊可愕之状,一一皆达之于诗。其胸中又有一段不可磨灭之气,英雄失路、托足无门之悲,故其为诗,如嗔如笑,如水鸣峡,如种出土,如寡妇之夜哭,羁人之寒起。当其放意,平畴千里;偶尔幽峭,鬼语秋坟。文长眼空千古,独立一时。当时所谓达官贵人、骚士墨客,文长皆叱而奴之,耻不与交,故其名不出于越。悲夫!  一日,饮其乡大夫家。乡大夫指筵上一小物求赋,阴令童仆续纸丈余进,欲以苦之。文长援笔立成,竟满其纸,气韵遒逸,物无遁情,一座大惊。  文长喜作书,笔意奔放如其诗,苍劲中姿媚跃出。余不能书,而谬谓文长书决当在王雅宜、文征仲之上。不论书法,而论书神:先生者,诚八法之散圣,字林之侠客也。间以其余,旁溢为花草竹石,皆超逸有致。  卒以疑杀其继室,下狱论死。张阳和力解,乃得出。既出,倔强如初。晚年愤益深,佯狂益甚。显者至门,皆拒不纳。当道官至,求一字不可得。时携钱至酒肆,呼下隶与饮。或自持斧击破其头,血流被面,头骨皆折,揉之有声。或槌其囊,或以利锥锥其两耳,深入寸余,竟不得死。  石篑言:晚岁诗文益奇,无刻本,集藏于家。予所见者,《徐文长集》、《阙编》二种而已。然文长竟以不得志于时,抱愤而卒。  石公曰:先生数奇不已,遂为狂疾;狂疾不已,遂为囹圄。古今文人,牢骚困苦,未有若先生者也。虽然,胡公间世豪杰,永陵英主,幕中礼数异等,是胡公知有先生矣;表上,人主悦,是人主知有先生矣。独身未贵耳。先生诗文崛起,一扫近代芜秽之习,百世而下,自有定论,胡为不遇哉?梅客生尝寄余书曰:“文长吾老友,病奇于人,人奇于诗,诗奇于字,字奇于文,文奇于画。”余谓文长无之而不奇者也。无之而不奇,斯无之而不奇也哉!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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