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贺者的诗词

自闻诸贤兴,便谓我当出。亲朋愿其贵,贺者日盈室。虽感贺者情,奈此十年疾。平生万事伪,独有病是实。下床足挛圈,出户肤憯栗。空怀魏牟心,未遇卢扁术。向来谓求已,那料见今日。幸逢世和平,吾愿良已毕。诸贤致嘉靖,即与我身一。政恐我自为,粗疏更难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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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槐笏色方新,贺者才稀吊在门。骖凤风流秦穆婿,停鸾高爽北平孙。兰阶有子堪扶殡,麟窟无香可返魂。愁绝里山山下路,老梅残雪月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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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羡一鹗,况乃双桂芳。贺者交于闾,若为共荣光。或亦怙其贵,邻里转彷徨。徐翁仍往役,吾以酬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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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印垂鞍白马肥,不同疏广老方归。三千士里文章伯,四十年来锦绣衣。节比青松当涧直,心随黄雀绕檐飞。乡中贺者唯争路,不识传呼獬豸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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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虎而翼,南溟鲸而爪。生世不谐锦,衣帅作太保。太保入朝门,缇骑若云屯。进见中贵人,人人若弟昆。太保从东来,一步一风雷。行者阑入室,居者颔其颏。太保赐颜色,黄金立四壁。一言忤太保,中堂生荆棘。缇骑走八方,方方俱太保。太保百亿身,所至倏如扫。鸡鸣甲舍开,争先众公卿。御史给事中,不惜称门生。欢饮丞相邸,刻臂为父子。生非真骨肉,子贵父不喜。但呼太保名,能止小儿啼。鬼伯一何戆,荷索便相催。县官为震动,急敕治丧事。少府供金钱,东园给秘器。后帅朱都督,特遣护其家。起冢像阴山,赑屃插云霞。吊客虽以繁,不及贺者多。可怜堂中哭,不胜巷中歌。今皇帝时御,史白发阴私。称诏籍家财,金宝尽流离。妻子逐归故郡,兄弟作长流。家人大小鼠窜,不窜作俘囚。赐冢踏为田,松柏摧为薪。已无牛羊地可上,何云近前太保嗔。金鸡鼓两翼,万户初帖席。土马行不得,万人各加额。有权勿遽欢,无权勿终酸。无权保庐井,有权不保七尺棺。我歌太保歌,贵者蹙其颦。已令前人后人笑,莫令后人笑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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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风著林不停吹,天涯有客衣征衣。问客今归有何得,一株老桂和根移。读书作文四十载,浪走不啻萍在池。束书随身乃封户,睥睨一甑蒙蛛丝。倾囊千金劝少贬,掉头一笑吾宁饥。学如木水有源本,朝贩夕售颜忸怩。市倡青红衒廛陌,窈窕深闭无由窥。清诗学自禀绳律,如嚼冰雪寒肝脾。平生交游半豪俊,如此人物见者稀。每项拈佳句对客诵,谓是古作非今为。吾先君子坛级尊,子来谈笑容攀跻。我从弱岁同砚几,如今揽镜斑鬓髭。笑渠常遭俗眼白,短力不得相扶持。前日提笔试外省,我亦薄宦初来归。口占程文问中否,强弩破叶剑截泥。十月十日夜漏尽,小奚惊梦来打扉。云有吉报可速起,倒穿衣裳喘而也。贺者已满坐无处,拍手怪我来何迟。淋淳一纸见名字,仓卒未省来其谁。喜欢不记语杂乱,但说老眼天不眵。明朝再拜酌酒贺,屋角一丈飞虹蜺。书生一第蜕骨耳,排风轶电方自兹。阿兄地下唤不应,门户藉子扶寒衰。乡闾朋旧夸地产,洗眼昼绣增叹嘻。孤童疋马颜色异,关吏偷语惊且疑。到家羊肥酒亦熟,山头松槚生光辉。坟前百拜谢教育,持身愿报父母慈。盘谷亭前白雪枝,春意稍稍回芳蕤。尊前不可无此客,花虽不言意惨凄。迟君急旋共一醉,青衫入手无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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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闻靖长官、贺水部,皆唐末五代人,得道不死。章圣皇帝东封,有谒于道左者,其谒云晋水部员外郎贺亢,再拜而去,上不知也。已而阅谒,见之,大惊,物色求之不可得。天圣初,又使其弟子喻澄者诣阙进佛道像,直数千万。张公安道与澄游,具得其事。又有乔仝者,少得大风疾几死,贺使学道,今年八十,益壮盛。人无复见贺者,而仝数见之。元祐二年十二月,仝来京师十许日,余留之不可,曰贺以上元期我于蒙山,又曰吾师尝游密州,识君于常山道上,意若喜君者。作是诗以送之,且作五绝句以寄贺。君年二十美且都,初得恶疾堕眉须。红颜白发惊妻孥,览镜自嫌欲弃躯。结茅穷山啖松腴,路逢逃秦博士卢。方瞳照野清而臞,再拜未起烦一呼。觉知此身了非吾,炯然莲花出泥涂。随师东游渡潍邞,(潍、邞,密州二水名。。)山头见我两轮朱。岂知仙人混屠沽,尔来八十胸垂胡。上山如飞嗔人扶,东归有约不敢渝。新年当参老仙儒,秋风西来下双凫,得枣如瓜分我无。生长兵间早脱身,晚为元祐太平人。不惊渤澥桑田变,来看龟蒙漏泽春。曾谒东封玉辂尘,幅巾短褐亦逡巡。行宫夜奏空名姓,怅望云霞缥缈人。垂老区区岂为身,微言一发重千钧。始知不见高皇帝,正似商山四老人。旧闻父老晋郎官,已作飞腾变化看。闻道东蒙有居处,愿供薪水看烧丹。千古风流贺季真,最怜嗜酒谪仙人。狂吟醉舞知无益,粟饭藜羹间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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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士人同仇。四十七士心同谋。一盘中供仇人头。哀哀燕雀鸣啁啾。泥首泣诉围松楸。臣等无状恐为当世羞。君虽有臣不能为君持干掫。君实有弟不获传国如金瓯。君亦有国民,不敢兴师修戈矛。犹复腼颜视息日日偷。臣等非敢国法雠。伏念国亡君死实惟仇人由。当时天使来,奉命同会酬。环门观礼千人稠。彼名高家实下流。骂我衣冠如沐猴。笑我朝会啼秃鹙。我君怒如鲠在喉。拔剑一发不复收。乌知仇人不死翻贻家国忧。臣等闻变行叹复坐愁。或言死拒或言死请无能连一筹。同官臭味殊薰莸。一国蒙戎如狐裘。最后决意报雠同力戮,洒血书誓无悔尤。四十七士相绸缪。蹈间伺隙忽然岁一周。昨夜四更月黑至鸺鹠。众皆衷甲撑铁兜。长梯大椎兼利鍭。或逾高墉或逾沟。开门先刃铃下驺。大呼转斗如貔貅。彼仇人者巧藏驱,如椽银烛遍宅搜。神恫鬼怒人焉瘦,闯然首出霜锋抽。彼盘之中血髑髅。先公犹识伧父面目不?此一匕首先公所赐绕指柔。请公含笑试吴钩。忽复赍齐恨埋九幽。臣等事毕无所求。愿从先君地下游。国家明刑有皋繇。定知四十七士同作槛车囚。不愿四十七士戴头如赘疣。唯愿四十七士骈死同首丘。将军有令付管勾。纲舆分置四诸侯。明年赐剑如杜邮。四十七士性命同日休。一时惊叹争歌讴。观者拜者吊者贺者万花绕冢每日香烟浮。一裙一屐一甲一胄一刀一矛一杖一笠一歌一画手泽珍宝如天球。自从天孙开国首重天琼矛和魂一传千千秋。况复五百年来武门尚武国多贲育俦。到今亦穗义士某某某某四十七人一一名字留。内足光辉大八州。外亦声明五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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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杨八书,知足下遇火灾,家无余储。仆始闻而骇,中而疑,终乃大喜。盖将吊而更以贺也。道远言略,犹未能究知其状,若果荡焉泯焉而悉无有,乃吾所以尤贺者也。  足下勤奉养,乐朝夕,惟恬安无事是望也。今乃有焚炀赫烈之虞,以震骇左右,而脂膏滫瀡之具,或以不给,吾是以始而骇也。凡人之言皆曰,盈虚倚伏,去来之不可常。或将大有为也,乃始厄困震悸,于是有水火之孽,有群小之愠。劳苦变动,而后能光明,古之人皆然。斯道辽阔诞漫,虽圣人不能以是必信,是故中而疑也。  以足下读古人书,为文章,善小学,其为多能若是,而进不能出群士之上,以取显贵者,盖无他焉。京城人多言足下家有积货,士之好廉名者,皆畏忌,不敢道足下之善,独自得之心,蓄之衔忍,而不能出诸口。以公道之难明,而世之多嫌也。一出口,则嗤嗤者以为得重赂。仆自贞元十五年,见足下之文章,蓄之者盖六七年未尝言。是仆私一身而负公道久矣,非特负足下也。及为御史尚书郎,自以幸为天子近臣,得奋其舌,思以发明足下之郁塞。然时称道于行列,犹有顾视而窃笑者。仆良恨修己之不亮,素誉之不立,而为世嫌之所加,常与孟几道言而痛之。乃今幸为天火之所涤荡,凡众之疑虑,举为灰埃。黔其庐,赭其垣,以示其无有。而足下之才能,乃可以显白而不污,其实出矣。是祝融、回禄之相吾子也。则仆与几道十年之相知,不若兹火一夕之为足下誉也。宥而彰之,使夫蓄于心者,咸得开其喙;发策决科者,授子而不栗。虽欲如向之蓄缩受侮,其可得乎?于兹吾有望于子,是以终乃大喜也。  古者列国有灾,同位者皆相吊。许不吊灾,君子恶之。今吾之所陈若是,有以异乎古,故将吊而更以贺也。颜、曾之养,其为乐也大矣,又何阙焉?  足下前章要仆文章古书,极不忘,候得数十篇乃并往耳。吴二十一武陵来,言足下为《醉赋》及《对问》,大善,可寄一本。仆近亦好作文,与在京城时颇异,思与足下辈言之,桎梏甚固,未可得也。因人南来,致书访死生。不悉。宗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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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字子孟,票骑将军去病弟也。父中孺,河东平阳人也,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侍者卫少儿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光,因绝不相闻。久之,少儿女弟子夫得幸于武帝,立为皇后,去病以皇后姊子贵幸。既壮大,乃自知父为霍中孺,未及求问,会为票骑将军击匈奴,道出河东,河东太守郊迎,负弩矢先驱至平阳传舍,遣吏迎霍中孺。中孺趋入拜谒,将军迎拜,因跪曰:“去病不早自知为大人遗体也。”中孺扶服叩头,曰:“老臣得托命将军,此天力也。”去病大为中孺买田宅奴婢而去。还,复过焉,乃将光西至长安,时年十余岁,任光为郎,稍迁诸曹侍中。去病死后,光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出入禁闼二十余年,小心谨慎,未尝有过,甚见亲信。 征和二年,卫太子为江充所败,而燕王旦、广陵王胥皆多过失。是时上年老,宠姬钩弋赵倢伃有男,上心欲以为嗣,命大臣辅之。察群臣唯光任大重,可属社稷。上乃使黄门画者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以赐光。后元二年春,上游五柞宫,病笃,光涕泣问曰:“如有不讳,谁当嗣者?”上曰:“君未谕前画意邪?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上以光为大司马大将军,日磾为车骑将军,及太仆上官桀为左将军,搜粟都尉桑弘羊为御史大,皆拜卧内床下,受遗诏辅少主。明日,武帝崩,太子枭尊号,是为孝昭皇帝。帝年八岁,政事一决于光。遗诏封光为博陆侯。  光为人沉静详审,长才七尺三寸,白皙,疏眉目,美须髯。每出入下殿门,止进有常处,郎仆射窃识视之,不失尺寸,其资性端正如此。初辅幼主,政自己出,天下想闻其风采。殿中尝有怪,一夜群臣相惊,光召尚符玺郎郎不肯授光。光欲夺之,郎按剑曰:“臣头可得,玺不可得也!”光甚谊之。明日,诏增此郎秩二等。众庶莫不多光。  光与左将军桀结婚相亲,光长女为桀子安妻,有女年与帝相配,桀因帝姊鄂邑盖主内安女后宫为倢伃,数月立为皇后。父安为票骑将军,封桑乐侯。光时休沐出,桀辄入代光决事。桀父子既尊盛,而德长公主。公主内行不修,近幸河间丁外人。桀、安欲为外人求封,幸依国家故事以列侯尚公主者,光不许。又为外人求光禄大夫,欲令得召见,又不许。长主大以是怨光。而桀、安数为外人求官爵弗能得,亦惭。自先帝时,桀已为九卿,位在光右。及父子并为将军,有椒房中宫之重,皇后亲安女,光乃其外祖,而顾专制朝事,由是与光争权。  燕王旦自以昭帝兄,常怀怨望。及御史大夫桑弘羊建造酒榷盐铁,为国兴利,伐其功,欲为子弟得官,亦怨恨光。于是盖主、上官桀、安及弘羊皆与燕王旦通谋,诈令人为燕王上书,言光出都肄羽林,道上称跸,太官先置;又引苏武前使匈奴,拘留二十年不降,还乃为典属国,而大将军长史敞亡功为搜粟都尉;又擅调益莫府校尉;光专权自恣,疑有非常,臣旦愿归符玺,入宿卫,察奸臣变。候司光出沐日奏之。桀欲从中下其事,桑弘羊当与诸大臣共执退光。书奏,帝不肯下。  明旦,光闻之,止画室中不入。上问:“大将军安在?”左将军桀对曰:“以燕王告其罪,故不敢入。”有诏召大将军。光入,免冠军顿首谢,上曰:“将军冠。朕知是书诈也,将军亡罪。”光曰:“陛下何以知之?”上曰:“将军之广明,都郎属耳。调校尉以来未能十日,燕王何以得知之?且将军为非,不须校尉。”是时帝年十四,尚书左右皆惊,而上书者果亡,捕之甚急。桀等惧,白上:“小事不足遂。”上不听。  后桀党与有谮光者,上辄怒曰:“大将军忠臣,先帝所属以辅朕身,敢有毁者坐之。”自是桀等不敢复言,乃谋令长公主置酒请光,伏兵格杀之,因废帝,迎立燕王为天子。事发觉,光尽诛桀、安、弘羊、外人宗族。燕王、盖主皆自杀。光威震海内。昭帝既冠,遂委任光,迄十三年,百姓充实,四夷宾服。  元平元年,昭帝崩,亡嗣。武帝六男独有广陵王胥在,群臣议所立,咸持广陵王。王本以行失道,先帝所不用。光内不自安。郎有上书言:“周太王废太伯立王季,文王舍伯邑考立武王,唯在所宜,虽废长立少可也。广陵王不可以承宗庙。”言合光意。光以其书视丞相敞等,擢郎为九江太守,即日承皇太后诏,遣行大鸿胪事少府乐成、宗正德、光禄大夫吉、中郎将利汉迎昌邑王贺。  贺者,武帝孙,昌邑哀王子也。既至,即位,行淫乱。光忧懑,独以问所亲故吏大司农田延年。延年曰:“将军为国柱石,审此人不可,何不建白太后,更选贤而立之?”光曰:“今欲如是,于古尝有此否?”延年曰:“伊尹相殷,废太甲以安宗庙,后世称其忠。将军若能行此,亦汉之伊尹也。”光乃引延年给事中,阴与车骑将军张安世图计,遂召丞相、御史、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大夫、博士会议未央宫。光曰:“昌邑王行昏乱,恐危社稷,如何?”群臣皆惊鄂失色,莫敢发言,但唯唯而已。田延年前,离席按剑,曰:“先帝属将军以幼孤,寄将军以天下,以将军忠贤能安刘氏也。今群下鼎沸,社稷将倾,且汉之传谥常为孝者,以长有天下,令宗庙血食也。如令汉家绝祀,将军虽死,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乎?今日之议,不得旋踵。群臣后应者,臣请剑斩之。”光谢曰:“九卿责光是也。天下匈匈不安,光当受难。”于是议者皆叩头,曰:“万姓之命在于将军,唯大将军令。”  光即与群臣俱见白太后,具陈昌邑王不可以承宗庙状。皇太后乃车驾幸未央承明殿,诏诸禁门毋内昌邑群臣。王入朝太后还,乘辇欲归温室,中黄门宦者各持门扇,王入,门闭,昌邑群臣不得入。王曰:“何为?”大将军跪曰:“有皇太后诏,毋内昌邑群臣。”王曰:“徐之,何乃惊人如是!”光使尽驱出昌邑群臣,置金马门外。车骑将军安世将羽林骑收缚二百余人,皆送廷尉诏狱。令故昭帝侍中中臣侍守王。光敕左右:“谨宿卫,卒有物故自裁,令我负天下,有杀主名。”王尚未自知当废,谓左右:“我故群臣从官安得罪,而大将军尽系之乎?”顷之,有太后诏召王。王闻召,意恐,乃曰:“我安得罪而召我哉!”太后被珠襦,盛服坐武帐中,侍御数百人皆持兵,期门武士陛戟,陈列殿下。群臣以次上殿,召昌邑王伏前听诏。光与群臣连名奏王,……荒淫迷惑,失帝王礼谊,乱汉制度,……当废。……皇太后诏曰:“可。”光令王起拜受诏,王曰:“闻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天下。”光曰:“皇太后诏废,安得天子!”乃即持其手,解脱其玺组,奉上太后,扶王下殿,出金马门,群臣随送。王西面拜,曰:“愚戆不任汉事。”起就乘舆副车。大将军光送至昌邑邸,光谢曰:“王行自绝于天,臣等驽怯,不能杀身报德。臣宁负王,不敢负社稷。愿王自爱,臣长不复见左右。”光涕泣而去。群臣奏言:“古者废放之人屏于远方,不及以政,请徙王贺汉中房陵县。”太后诏归贺昌邑,赐汤沐邑二千户。昌邑群臣坐亡辅导之谊,陷王于恶,光悉诛杀二百余人。出死,号呼市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光坐庭中,会丞相以下议定所立。广陵王已前不用,及燕刺王反诛,其子不在议中。近亲唯有卫太子孙号皇曾孙在民间,咸称述焉。光遂与丞相敞等上奏曰:“《礼》曰:‘人道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大宗亡嗣,择支子孙贤者为嗣。孝武皇帝曾孙病已,武帝时有诏掖庭养视,至今年十八,师受《诗》、《论语》、《孝经》,躬行节俭,慈仁爱人,可以嗣孝昭皇帝后,奉承祖宗庙,子万姓。臣昧死以闻。”皇太后诏曰:“可。”光遣宗正刘德至曾孙家尚冠里,洗沐赐御衣,太仆以軨车迎曾孙就斋宗正府,入未央宫见皇太后,封为阳武侯。而光奉上皇帝玺绶,谒于高庙,是为孝宣皇帝。  明年,下诏曰:“夫褒有德,赏元功,古今通谊也。大司马大将军光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秉谊,以安宗庙。其以河北、东武阳益封光万七千户。”与故所食凡二万户。赏赐前后黄金七千斤,钱六千万,杂缯三万匹,奴婢百七十人,马二千匹,甲第一区。  自昭帝时,光子禹及兄孙云皆中郎将,云弟山奉车都尉侍中,领胡越兵。光两女婿为东西宫卫尉,昆弟、诸婿、外孙皆奉朝请,为诸曹大夫,骑都尉、给事中。党亲连体,根据于朝廷。光自后元秉持万机,及上即位,乃归政。上谦让不受,诸事皆先关白光,然后奏御天子。光每朝见,上虚己敛容,礼下之已甚。  光秉政前后二十年。地节二年春病笃,车驾自临问光病,上为之涕泣。光上书谢恩曰:“愿分国邑三千户,以封兄孙奉车都尉山为列侯,奉兄骠骑将军去病祀。”事下丞相御史,即日拜光子禹为右将军。  光薨,上及皇太后亲临光丧。太中大夫任宣与侍御史五人持节护丧事。中二千石治莫府冢上。赐金钱、缯絮、绣被百领,衣五十箧,璧珠玑玉衣,梓宫、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枞木外臧椁十五具。东园温明,皆如乘舆制度。载光尸柩以辒辌车,黄屋在纛,发材官轻车北军五校士军陈至茂陵,以送其葬。谥曰宣成侯。发三河卒穿复士,起冢祠堂。置园邑三百家,长丞奉守如旧法。  初,霍氏指西汉权臣霍光子孙奢侈,茂陵徐生曰:“霍氏必亡。夫奢则不逊,不逊必侮上;侮上者,逆道也。在人之右,众必害之。霍氏秉权日久,害之者多矣。天下害之,而又行以逆道,不亡何待!”乃上疏,言:“霍氏泰盛;陛下即爱厚之,宜以时抑制,无使至亡。”书三上,辄报闻。  其后,霍氏诛灭,而告霍氏者皆封。人为徐生上书曰:“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注:突,烟囱,傍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于是杀牛置酒,谢其邻人。灼烂者在于上行,余各以功次座,而不录言曲突者。人谓主人曰:‘乡使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亡火患。今论功而请宾,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耶?’主人乃寤而请之。今茂陵徐福数上书言霍氏且有变,宜防绝之。乡使福说得行,则国亡裂土出爵之费,臣亡逆乱诛灭之败。往事既已,而福独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贵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发灼烂之右。”上乃赐福帛十匹,后以为郎。  宣帝始立,谒见高庙,大将军霍光从骖乘,上内严惮之,若有芒刺在背。后车骑将军张安世代光骖乘,天子从容肆体,甚安近焉。及光身死。而宗族竟诛。故俗传之曰:“威震主者不畜。霍氏之祸,萌于骖乘。”  赞曰:霍光以结发内侍,起于阶闼之间,确然秉志,谊形于主。受襁褓之托,任汉室之寄,当庙堂,拥幼君,摧燕王,仆上官,因权制敌,以成其忠。处废置之际,临大节而不可夺,遂匡国家,安社稷。拥昭立宣,光为师保,虽周公、阿衡,何以加此!然光不学亡术,暗于大理,阴妻邪谋,立女为后,湛溺盈溢之欲,以增颠覆之祸,死财三年,宗族诛夷,哀哉!昔霍叔封于晋,晋即河东,光岂其苗裔乎?金日磾夷狄亡国,羁虏汉庭,而以笃敬寤主,忠信自著,勒功上将,传国后嗣,世名忠孝,七世内侍,何其盛也!本以休屠作金人为祭天主,故因赐姓金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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