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正月三日,差充
行营司参谋官。四日,除尚书右丞、充
留守。五日,改充亲征
行营使。二月三日,以姚平仲事罢职。五日,以士庶伏阙复旧职,改充都大提举京城
四壁守御使。金寇退师,除知枢密院事。
六月,差充河北、河东路宣抚使。七月,
出师,次怀州。八月,召
赴阙议事。九月,还次封邱,除观文殿
学士、知扬州。
十月,以言者改差提举亳州
明道宫。寻落职,责授保静军节度副使,建昌军安置。寻移宁江。以二年
行次长沙,闻召命复官,除资政殿大
学士、领开封府事。时金寇再犯阙,半年,
京师之围未解,
四方盗贼蜂起。余荷两朝厚恩,国步
艰难,
不敢自爱,方率义旅以援王室。追念自乙巳之冬迄今才岁余,一身之进退荣辱、
天下之安危利害,纷然如此,岂非真梦耶然一岁
之间再致大寇,虽曰天数,亦
人事也。去春致寇,其病原于崇观以来军政不修,而起燕山之役。去冬致寇,其病原于去春失其
所以和,又失其
所以战。何也贼以孤军
深入,前阻坚城
而后顾邀击之威,当是时不难于和。而
朝廷震惧,其所邀求,一切与之。既割三镇,又质亲王,又许不赀之金币,使贼有以窥
中国之弱,此失其
所以和也。诸道之兵既集,数倍于贼,将士气锐而心齐,
朝廷畏怯,莫肯一用,惩姚平仲劫寨之小衄而忘周亚夫困敌之大计,使贼
安然厚
有所得而归,此失其
所以战也。失此二者之
机会,故令贼志益侈,再举南牧
无所忌惮,遂有并吞华夏之心。譬犹病者证候既明,当用毒药而不用,虽暂得安,疾必再来,此必至之理也。以今日而视去岁,人心、国势之不
相侔,何止相什百哉!臣子之义,惟当
奋不顾身,死以殉
国家之急。及其
成功,则天也。然自是之后,
朝廷非大有惩创,士风非大有变革,内外大小
同心协力,以
扶持宗社、保全家室为事,扫去
偷惰苟且之习,娼嫉谮诉之风,虽使寇退,亦岂易
支吾哉故余于此录记
其实而无隐,庶几后之览者有感于
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