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捐箧笥中

出自两汉班婕妤的《怨歌行》,诗句共5个字,诗句拼音为:qì juān qiè sì zhōng,诗句平仄:仄平仄仄平。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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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形)明亮而洁白:星海~。
明月:1.明朗的月亮。2.指明珠。
出入:(动)出去和进来:~口|~请出示证件。②(名)(数目、语句)不一致;不相符:数目~较大|情况跟事实有~。③(名)支出和收入:~相抵。
动摇:(形)不稳固;不坚定:困难面前不~。[近]波动。[反]坚定。
微风:和风;威力不大的风。
节至弃捐箧笥恩情:(名)深厚的情谊。
道绝

译文

最新裁出的齐地上好丝绢,犹如霜雪一般洁白。
用它缝制出一把合欢团扇,像轮浑圆浑圆的明月。
随你出入,伴你身侧,摇动起来微风徐徐拂面。
团扇呵,常常担心秋来的季节,那时凉风会代替夏天的炎热。
用不着的团扇将被抛弃,扔进竹箱,往日的恩情也就半路断绝。

注释

怨歌行:属乐府《相和歌·楚调曲》。
新裂:指刚从织机上扯下来。裂,截断。齐纨(wán)素:齐地(今山东省泰山以北及胶东半岛地区)出产的精细丝绢。纨素都是细绢,纨比素更精致。汉政府在齐设三服官,是生产纺织品的大型作坊,产品最为著名。素,生绢。
皎洁:一作“鲜洁”,洁白无瑕。
合欢扇:绘有或绣有合欢图案的团扇。合欢图案象征和合欢乐。
团团:圆圆的样子。
君:指意中人。怀袖:胸口和袖口,犹言身边,这里是说随身携带合欢扇。
动摇:摇动。
秋节:秋季。节,节令。
凉飙(biāo):凉风。飙,疾风。
捐:抛弃。箧(qiè)笥(sì):盛物的竹箱。
恩情:恩爱之情。中道绝:中途断绝。

参考资料:

1、马俊芬编著.《古代闺恋诗词三百首》: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4.09:第50页

2、(日)前野直彬 石川忠久.《中国古诗名篇鉴赏辞典》: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年08月第1版:第11页

3、张岗选注.《中国古典爱情诗歌选注》:三秦出版社,2011.05:第191页

4、施正康.《汉魏诗选》:中华书局(香港)有限公司,1991年10月第1版:第81页

5、章培恒,安平秋,马樟根主编;张永鑫,刘桂秋译注.《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 汉诗选译(修订版)》:凤凰出版社,2011.05:第78-80页

6、蔡景仙主编.《爱情诗词鉴赏》: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8.04:第19页

创作背景

  汉成帝建始元年(公元前32年),班氏被选入宫,受汉成帝宠信,被封婕妤。后来,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入宫受宠后,便设计陷害班婕妤。班婕妤从此不受汉成帝的宠幸,为防有生命危险,班婕妤恳求供养太后于长信宫。于是便作《怨歌行》以感伤自己的身世。   

参考资料:

赏析

  该诗又题为《团扇诗》《纨扇诗》《怨诗》,是一首著名的宫怨诗。

  该诗通首比体,借秋扇见捐喻嫔妃受帝王玩弄终遭遗弃的不幸命运。前六句是第一层意思。起首二句写纨扇素质之美;从织机上新裁(裂)下来的一块齐国出产的精美丝绢,像霜雪一般鲜明皎洁。纨和素,皆精美柔细的丝绢,本来就皎洁无瑕,更加是“新”织成,又是以盛产丝绢著称的齐国的名产,当然就更加精美绝伦,“鲜洁如霜雪”了。二句喻中套喻,暗示了少女出身名门,品质纯美,志节高尚;也是写其内在本质之美。三四句写纨扇制作之工:把这块名贵精美的丝绢裁制成绘有合欢图案的双面团扇,那团团的形状和皎洁的色泽,仿佛天上一轮团圆的月亮。此二句则写其经过精工制作,更具有外表的容态之美。“合欢”,是一种对称的图案花纹,象征男女和合欢乐之意,如《古诗》中“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羽林郎》中“广袖合欢襦”,皆属此类。故这里的“合欢”,不仅突出了团扇的精致美观,以喻女子的外貌出众,而且也寄托了少女对于美好爱情的向往;“明月”不仅比喻女子的光彩照人,同时也象征着她对永远团圆的热望。“出入”二句,因古人衣服宽大,故扇子可置于怀袖之中;天气炎热时则取出摇动,顿生微风,使人爽快。李善注云:“此谓蒙恩幸之时也。”但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其实,这两句更深的含义是:嫔妃即使受宠,亦不过是侍候君侧,供其欢娱惬意的玩物而已。

  后四句为第二层意思:团扇在夏季虽受主人宠爱,然而却为自己恩宠难以持久而常常担心恐惧,因为转瞬间秋季将临,凉风吹走了炎热,也就夺去了主人对自己的爱宠;那时,团扇将被弃置在竹箱里,从前与主人的恩情也就半途断绝了。“秋节”隐含韶华已衰,“凉飙”,象征另有新欢;“炎热”,比爱恋炽热;“箧笥”,喻冷宫幽闭,也都是语义双关。封建帝王充陈后宫的佳丽常是成千上万,皇帝对她们只是以貌取人,满足淫乐,对谁都不可能有专一持久的爱情;所以,即使最受宠幸的嫔妃,最终也难逃色衰爱弛的悲剧命运。嫔妃制度又使后宫必然争宠相妒,互相倾轧,阴谋谗陷,班婕妤不就为赵飞燕所谗而失宠了吗?“常恐”,正说明乐中伏悲,居安思危;这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乃是封建嫔妃的普遍心理状态。此诗本是女诗人失宠后之作,而这里说“常恐”、用失宠前语气,更显得她早知此事已属必然之势,正不待夺宠之后,方始恍然醒悟。诗人用语之隐微、怨怒之幽深,千载之下,犹不得不令人惊叹其才情丽感慨其不幸!

  该诗完全符合这两条美学要求:借扇拟人,巧言宫怨之情;设喻取象,无不物我双关,贴切生动,似人似物,浑然难分。而以秋扇见捐以喻女子似玩物遭弃,尤为新奇而警策,是前无古人的创造。正因为如此,其形象就大于思想,超越了宫怨范围而具有更典型更普遍的意义,即反映了封建社会中妇女被玩弄被遗弃的普遍悲剧命运。这正是本诗最突出的艺术成就所在。在后代诗词中,团扇几乎成为红颜薄命、佳人失时的象征,就是明证。

  其次,诗中欲抑先扬的反衬手法和绮丽清简的语言也是值得欣赏的。前六句写纨扇之盛,何等光彩旖旎!后四旬写恐扇之衰,何等哀感顽艳!在两相照映之下,女主人公美好的人生价值和这价值的毁灭,又对比何等鲜明!短短十句,却写出盛衰变化的一生,而怨情又写得如此抑扬顿挫,跌宕多姿,蔚为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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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

班婕妤(公元前48年—2年),西汉女辞赋家,是中国文学史上以辞赋见长的女作家之一。祖籍楼烦(今山西朔县宁武附近)人,是汉成帝的妃子,善诗赋,有美德。初为少使,立为婕妤。《汉书·外戚传》中有她的传记。她的作品很多,但大部分已佚失。现存作品仅三篇,即《自伤赋》、《捣素赋》和一首五言诗《怨歌行》(亦称《团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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