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有高亭,亭与城相向。城雉衔西山,走青嶂。残云时一白,破碎失山状。
对山开长筵,兴酣酒力王。中有清气通,逌然发高唱。
入座皆俊物,能容我跌宕。转嫌眼界窄,三面碍屏障。
欲撤不可得,悄焉思远飏。疾觅快马骑,径去不复让。
岂困困酒逸,略似放翁放。一里得高台,于此足辽旷。
野风四面合,始觉所居亢。尺五韦杜天,幕我作行帐。
城远随野阔,一线空烟漾。入云翻冻旗,暮角隐悲壮。
北眺瓦一垤,万户走鳞浪。倏被暝色催,几处远镫亮。
九门将传钥,三殿久散仗。而我此徘徊,清绝转凄怆。
回忆亭中人,不见此台上。兴至各有适,何必两相望。
抚景伤我心,愿托陶家葬。去去应复来,行行重惆怅。
雪后集陶然亭先归道登黑窑厂。清代。黄景仁。城南有高亭,亭与城相向。城雉衔西山,走青嶂。残云时一白,破碎失山状。对山开长筵,兴酣酒力王。中有清气通,逌然发高唱。入座皆俊物,能容我跌宕。转嫌眼界窄,三面碍屏障。欲撤不可得,悄焉思远飏。疾觅快马骑,径去不复让。岂困困酒逸,略似放翁放。一里得高台,于此足辽旷。野风四面合,始觉所居亢。尺五韦杜天,幕我作行帐。城远随野阔,一线空烟漾。入云翻冻旗,暮角隐悲壮。北眺瓦一垤,万户走鳞浪。倏被暝色催,几处远镫亮。九门将传钥,三殿久散仗。而我此徘徊,清绝转凄怆。回忆亭中人,不见此台上。兴至各有适,何必两相望。抚景伤我心,愿托陶家葬。去去应复来,行行重惆怅。
黄景仁(1749~1783),清代诗人。字汉镛,一字仲则,号鹿菲子,阳湖(今江苏省常州市)人。四岁而孤,家境清贫,少年时即负诗名,为谋生计,曾四方奔波。一生怀才不遇,穷困潦倒,后授县丞,未及补官即在贫病交加中客死他乡,年仅35岁。诗负盛名,为“毗陵七子”之一。诗学李白,所作多抒发穷愁不遇、寂寞凄怆之情怀,也有愤世嫉俗的篇章。七言诗极有特色。亦能词。著有《两当轩全集》。...
黄景仁。黄景仁(1749~1783),清代诗人。字汉镛,一字仲则,号鹿菲子,阳湖(今江苏省常州市)人。四岁而孤,家境清贫,少年时即负诗名,为谋生计,曾四方奔波。一生怀才不遇,穷困潦倒,后授县丞,未及补官即在贫病交加中客死他乡,年仅35岁。诗负盛名,为“毗陵七子”之一。诗学李白,所作多抒发穷愁不遇、寂寞凄怆之情怀,也有愤世嫉俗的篇章。七言诗极有特色。亦能词。著有《两当轩全集》。
送报宁昙老二绝句 其一。宋代。刘一止。白云到处有光辉,江北江南一杖携。妙喜风烟曾断取,羊仙今日合全提。
退之。宋代。刘克庄。向来谀墓人,其报在身后。柳车不免埋,硫黄安能寿。流传碑板多,篇篇说不朽。溘先同露电,沙魇曰山斗。
王岐公挽辞 其二。宋代。黄裳。贰车登第日,秉轴盖棺时。未掩西陵土,先埋上相碑。白麻人已化,黄壤客空悲。岁晚林间趣,归侯想恨迟。
七夕立秋大雨。清代。李符清。凉飙骑月洗炎氛,并作迎作乞巧文。天上双星尘世雨,阴晴祇隔一层云。
落花诗三十首 其二十五 二十五蒸。明代。邓云霄。少年豪侠浪相矜,旋过平阳复杜陵。兴到酒徒空有约,春残花债向谁征。更开金埒闲调马,试学吴歌戏采菱。游罢回鞭指芳树,仓庚飞去但闻鹰。
舟次江门。明代。释今覞。蓼花秋水净沙汀,紫水归帆一棹轻。海月夜寒乡国梦,榜歌初认土人声。断崖叶向烽台落,衰草牛穿破屋行。十载沧桑成往事,荒烟无处不情生。
凤栖梧 劝游春子。金朝。王丹桂。嫩柳垂金花烂坼。随处园林,拂袂香风快。无限眼前闲景色。只应妆点春光*。游骑骈骈驰雅态。不道繁华,暗换朱颜改。到底有情终不耐。
虞美人(亭下桃花盛开,作长短句咏之)。宋代。陈与义。十年花底承朝露。看到江南树。洛阳城里又东风。未必桃花得似、旧时红。胭脂睡起春才好。应恨人空老。心情虽在只吟诗。白发刘郎孤负、可怜枝。
西都官属咸备尹政得以仰成暇日池圃便同尘外。宋代。宋庠。谁谓留都剧,翻同小隐年。沐头休吏日,闭阁读书天。竹町能依沼,山楼解纳烟。瘿床閒拥肿,茅栋自连蜷。岸阔沙留鸟,波平树击船。雨荷朝橐重,霜果佛脣鲜。玉甃浮杯地,冰涵给酿泉。处阴灵蔡老,背坞晚{左鹿右加}眠。弈思才知路,琴欢肯要弦。扇声方樾外,屐齿野桥边。宫鑰虽尸宠,岩廊合避贤。有恩沦骨髓,无术效埃涓。圭祀田供粟,公餐月费钱。不知瓜代满,癡尹峦山川。
南诏碑。清代。牛焘。万人冢上鬼啾啾,苍洱城边旧迹留。南诏山河馀片石,西泸词翰表千秋。肝肠断碎情谁谅,风雨销磨恨未休。谁客经过同立马,摩挲不尽终古愁。
鸡冠花。明代。朱朴。绛帻昂藏绿叶稀,凌风起舞欲高飞。无因为报天门晓,独立閒阶顾羽衣。
汶阳馆。宋代。文天祥。去岁营船隩,今朝馆汶阳。海空沙漠漠,河广草茫茫。家国哀千古,男儿慨四方。老槐秋雨暗,孤影照淋浪。
代四哥赠。金朝。李俊民。相戒南陔养,长看花萼辉。义深姜季被,恩重老莱衣。队似鱼同戏,行如雁共飞。读书当自勉,继取锦堂归。
送何布政致仕东归 其二。明代。杨士奇。心事从来不愧天,操持金石信同坚。山光水色青云外,归傍东吴作散仙。
怀入山来所栖伏林谷三百里中小有丘壑辄畅然欣感各述以小诗得二十九首 其二十九 观生居。明代。王夫之。寒月出东岭,流光入浅廊。万心函片晌,一缕未消香。
供祀北郊。明代。陈子壮。琪树浓浓盖,坛官簇簇珂。自天分北畤,练日正南讹。明水初斟洁,空桑八奏和。迓思宁极理,得一亦无多。
宋州月夜感怀。唐代。储嗣宗。雁池衰草露沾衣,河水东流万事微。寂寞青陵台上月,秋风满树鹊南飞。
山中怀刘修。唐代。鲍溶。松老秋意孤,夜凉吟风水。山人在远道,相忆中夜起。春光如不至,幽兰含香死。响象离鹤情,念来一相似。月斜掩扉卧,又在梦魂里。
寿亚参吴文盛母夫人许氏七十。明代。程敏政。七十精神不用扶,庆辰须见雪盈颅。寿萱吐秀侵香鸭,慈竹连阴护酒凫。恩湛北堂重赐诰,瑞徵南极更张图。分藩有客归宁便,无限情申反哺乌。
送乌编修代祀海岳南镇兼简明善隐君。元代。黄溍。承明退直马如龙,将指祠庭礼数崇。岳色非烟生近甸,川灵藏器出幽宫。周原共识皇华使,禹穴谁陪太史公。亦见安阳韩处士,为言客鬓已秋蓬。
春闺杂咏 其一。清代。多敏。琉璃屏敞掩罘罳,嫩雨轻寒二月时。最是閒愁磨慧骨,一枝香雪一床诗。
伯骏同官以仆祷雨龙渊屡效百里荐岁熙和官曹。宋代。毛滂。荐岁熙和属卧龙,得分閒暇与君同。春筐缕雪衾裯足,午甑吹珠颊辅丰。蜥蜴举云谁汝信,商羊舞雨自言功。州人欲识余霙雪,寄与飞廉百里风。
成化癸夘冬至谒陵与李宾之学士联句二十首 其五 刘谏议祠旧在学东谈本彝府尹移奉于此。明代。程敏政。谏议高名此地存,一
咸阳怀古。清代。严虞惇。六王毕后霸图空,三百离宫一炬中。八水凄清秋色早,九嵏巀嵲夕阳红。车回博浪沙中客,舟引蓬莱海上风。自料骊山万年计,岂知遗恨在樵童。
用王龟龄韵题五柳堂。宋代。吴芾。久矣期堂废,重兴赖有公。双溪修故事,五柳振遗风。顿觉烟光好,端由气味同。莫言官独冷,长在绿阴中。
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
公子为人,仁而下士 ,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士以此方数千里争往归之,致食客三千。当是时,诸侯以公子贤,多客,不敢加兵谋魏十余年。
信陵君窃符救赵。两汉。司马迁。 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 公子为人,仁而下士 ,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士以此方数千里争往归之,致食客三千。当是时,诸侯以公子贤,多客,不敢加兵谋魏十余年。 魏有隐士曰侯嬴,年七十,家贫,为大梁夷门监者。公子闻之,往请,欲厚遗之。不肯受,曰:“臣修身洁行数十年,终不以监门困故而受公子财。”公子于是乃置酒,大会宾客。坐定,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侯生摄敝衣冠,直上载公子上坐,不让,欲以观公子。公子执辔愈恭。侯生又谓公子曰:“臣有客在市屠中,原枉车骑过之。”公子引车入市,侯生下,见其客朱亥,俾倪,故久立与其客语,微察公子,公子颜色愈和。当是时,魏将相宗室宾客满堂,待公子举酒;市人皆观公子执辔。从骑皆窃骂侯生。侯生视公子色终不变,乃谢客就车。至家,公子引侯生坐上坐,遍赞宾客,宾客皆惊。酒酣,公子起,为寿侯生前。侯生因谓公子曰:“今日嬴之为公子亦足矣!嬴乃夷门报关者也,而公子亲枉车骑自迎嬴,于众人广坐之中,不宜有所过,今公子故过之。嬴欲就公子之名,故久立公子车骑市中,过客,以观公子,公子愈恭。市人皆以嬴为小人,而以公子为长者,能下士也。 于是罢酒,侯生遂为上客。 侯生谓公子曰:“臣所过屠者朱亥,此子贤者,世莫能知,故隐屠间耳。”公子往,数请之,朱亥故不复谢。公子怪之。 魏安釐王二十年,秦昭王已破赵长平军,又进兵围邯郸)公。子姊为赵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数遗魏王及公子书,请救语魏。魏王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救赵。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赵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平原君使者冠盖相属于魏,让魏公子曰:“胜所以自附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义,为能急人之困。今邯郸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纵轻胜,弃之降秦,独不怜公子姊邪?”公子患之,数请魏王,及宾客辨士说王万端。魏王畏秦。终不听公子。 公子自度终不能得之于王,计不独生而令赵亡,乃请宾客,约车骑百余乘,欲以客往赴秦军,与赵俱死。行过夷门,见侯生,具告所以欲死秦军状。辞决而行,侯生曰:“公子勉之矣!老臣不能从。”公子行数里,心不快,曰:吾所以待侯生者备矣,天下莫不闻,今吾且死,而侯生曾无一言半辞送我,我岂有所失哉?”复引车还,问侯生。侯生笑曰:“臣故知公子之还也。”曰:“公子喜士,名闻天下。今有难,无他端,而欲赴秦军,譬若以肉投馁虎,何功之有哉?尚安事客?然公子遇臣厚,公子往而臣不送,以是知公子恨之复返也。”公子再拜,因问。侯生乃屏人间语曰:“嬴闻晋鄙之兵符常在王卧内,而如姬最幸,出入王卧内,力能窃之。嬴闻如姬父为人所杀,如姬资之三年,自王以下,欲求报其父仇,莫能得。如姬为公子泣,公子使客斩其仇头,敬进如姬。如姬之欲为公子死,无所辞,顾未有路耳。公子诚一开口请如姬,如姬必许诺,则得虎符夺晋鄙军,北救赵而西却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从其计,请如姬。如姬果盗兵符与公子。 公子行,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于是公子泣生曰:“公子畏死邪?何泣也?”公子曰:“晋鄙嚄唶宿将,往恐不听,必当杀之,是以泣耳,岂畏死哉?”于是公子请朱亥。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刀屠者,而公子亲数存之,所以不报谢者,以为小礼无所用。今公子有急,此乃臣效命之秋也。”遂与公子俱。公子过谢侯生。侯生曰:“臣宜从,老不能,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乡自刭,以送公子。”公子遂行。 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晋鄙合符,疑之,举手视公子曰:“今吾拥十万之众,屯于境上,国之重任。今单车来代之,何如哉?”欲无听。朱亥袖四十斤铁椎椎杀晋鄙。公子遂将晋鄙军。勒兵,下令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得选兵八万人,进兵击秦军。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赵王及平原君自迎公子于界,平原君负栏矢为公子先引。赵王再拜曰:“自古贤人,未有及公子者也!”当此之时,平原君不敢自比于人。 公子与侯生决,至军,侯生果北乡自刭。 魏王怒公子之盗其兵符,矫杀晋鄙,公子亦自知也。已却秦存赵,使将将其军归魏,而公子独与客留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