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宋代。郑元秀。小春撋就双桃靥。伴他二六尧蓂荚。红绿若为新。个时生玉人。玉人持酒笑。笑与仙翁道。从此百年中。莺花几度封。
屏山老人诗用李宾之韵。明代。张泰。岁晚开园傍玉屏,朝朝仙屿眼中青。九峰分秀来空翠,森木团烟隐鹤汀。东老自为仙隐地,南山宜作寿藏铭。有生期与人同乐,不饮常防客共醒。文屦长年盈我户,惠风迟日散邻扃。并荣华萼知春足,连秀芝兰觉地灵。雅望满乡称长者,德言康俗胜官刑。义声津口垂虹石,仁术囊中本草经。载悦凤毛晞杲杲,坐忘乌帽裹星星。屏山有叟增光价,千载应看似敬亭。
送安云衢训福安。明代。游朴。执经当日共桥门,燕市重逢又别樽。二十年光惊去毂,八千云路怅飞幡。绛纱喜近枌榆社,明月长依苜蓿村。一去故园芜没久,送君南望欲销魂。
七月既望晚观菱壕。宋代。杨万里。官壕水落两三痕,正是秋初雨後天。菱荇中间开一路,晓来谁过采菱船。
上潘舍人德久。宋代。陈宓。气大词雄擅百家,长江衮衮见浮楂。襟怀有道颜长玉,谈笑为春物自花。飘逸大书追渴骥,联翩行字更飞鸦。夜陪馀论清肝胆,不羡乘风七碗茶。
和平叔见寄。宋代。李正民。手折梅花驿使传,在原鸰翼尚翩翩。老来庾信多愁思,归去陶潜只醉眠。穷巷悄无车马迹,安心久解祖师禅。梦回云海遥千里,春草池塘忆惠连。
蜡梅十五绝和陈天予韵。宋代。唐仲友。黄姑侍女两三人,散作名家不嫁春。仙桂飘零篱菊尽,香容付与雪中身。
过佛教子岭。宋代。李弥逊。冈回岭转翠相重,觅语酬山未了工。却恐前一是摩诘,此身今落花图中。
戏画松柏壁。宋代。王当。穷山数家聚,官况羁若旅。冰厅昼日永,眇眇谁与语。眷彼苍髯生,结友得新甫。奋笔写瑰姿,双虬见墙堵。饱霜柯叶老,积日皮骨枯。上有云垂天,惨淡阁寒雨。下有溪潄石,荦确绝埃土。材奇生长艰,根瘦卓立苦。交柯寒相依,雷陈共然许。分干或相避,廉蔺驯两虎。信非同根生,要是岁寒侣。众木猥连林,哙等何足伍。君看桃与李,稼丽相媚妩。情态能几时,纷纷可堪数。
忆秋浦桃花旧游,时窜夜郎。唐代。李白。桃花春水生,白石今出没。摇荡女萝枝,半摇青天月。不知旧行径,初拳几枝蕨。三载夜郎还,于兹炼金骨。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事虽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足下傍通,多可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吾昔读书,得并介之人,或谓无之,今乃信其真有耳。性有所不堪,真不可强。今空语同知有达人无所不堪,外不殊俗,而内不失正,与一世同其波流,而悔吝不生耳。老子、庄周,吾之师也,亲居贱职;柳下惠、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吾岂敢短之哉!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子文无欲卿相,而三登令尹,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论。且延陵高子臧之风,长卿慕相如之节,志气所托,不可夺也。吾每读尚子平、台孝威传,慨然慕之,想其为人。少加孤露,母兄见骄,不涉经学。性复疏懒,筋驽肉缓,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痒,不能沐也。每常小便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转乃起耳。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简与礼相背,懒与慢相成,而为侪类见宽,不攻其过。又读《庄》、《老》,重增其放,故使荣进之心日颓,任实之情转笃。此犹禽鹿,少见驯育,则服从教制;长而见羁,则狂顾顿缨,赴蹈汤火;虽饰以金镳,飨以嘉肴,愈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
与山巨源绝交书。魏晋。嵇康。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事虽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足下傍通,多可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吾昔读书,得并介之人,或谓无之,今乃信其真有耳。性有所不堪,真不可强。今空语同知有达人无所不堪,外不殊俗,而内不失正,与一世同其波流,而悔吝不生耳。老子、庄周,吾之师也,亲居贱职;柳下惠、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吾岂敢短之哉!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子文无欲卿相,而三登令尹,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论。且延陵高子臧之风,长卿慕相如之节,志气所托,不可夺也。吾每读尚子平、台孝威传,慨然慕之,想其为人。少加孤露,母兄见骄,不涉经学。性复疏懒,筋驽肉缓,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痒,不能沐也。每常小便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转乃起耳。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简与礼相背,懒与慢相成,而为侪类见宽,不攻其过。又读《庄》、《老》,重增其放,故使荣进之心日颓,任实之情转笃。此犹禽鹿,少见驯育,则服从教制;长而见羁,则狂顾顿缨,赴蹈汤火;虽饰以金镳,飨以嘉肴,愈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 阮嗣宗口不论人过,吾每师之而未能及;至性过人,与物无伤,唯饮酒过差耳。至为礼法之士所绳,疾之如仇,幸赖大将军保持之耳。吾不如嗣宗之资,而有慢弛之阙;又不识人情,暗于机宜;无万石之慎,而有好尽之累。久与事接,疵衅日兴,虽欲无患,其可得乎?又人伦有礼,朝廷有法,自惟至熟,有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卧喜晚起,而当关呼之不置,一不堪也。抱琴行吟,弋钓草野,而吏卒守之,不得妄动,二不堪也。危坐一时,痹不得摇,性复多虱,把搔无已,而当裹以章服,揖拜上官,三不堪也。素不便书,又不喜作书,而人间多事,堆案盈机,不相酬答,则犯教伤义,欲自勉强,则不能久,四不堪也。不喜吊丧,而人道以此为重,已为未见恕者所怨,至欲见中伤者;虽瞿然自责,然性不可化,欲降心顺俗,则诡故不情,亦终不能获无咎无誉如此,五不堪也。不喜俗人,而当与之共事,或宾客盈坐,鸣声聒耳,嚣尘臭处,千变百伎,在人目前,六不堪也。心不耐烦,而官事鞅掌,机务缠其心,世故烦其虑,七不堪也。又每非汤、武而薄周、孔,在人间不止,此事会显,世教所不容,此甚不可一也。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此甚不可二也。以促中小心之性,统此九患,不有外难,当有内病,宁可久处人间邪?又闻道士遗言,饵术黄精,令人久寿,意甚信之;游山泽,观鱼鸟,心甚乐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废,安能舍其所乐而从其所惧哉! 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性,因而济之。禹不逼伯成子高,全其节也;仲尼不假盖于子夏,护其短也;近诸葛孔明不逼元直以入蜀,华子鱼不强幼安以卿相,此可谓能相终始,真相知者也。足下见直木不可以为轮,曲木不可以为桷,盖不欲枉其天才,令得其所也。故四民有业,各以得志为乐,唯达者为能通之,此足下度内耳。不可自见好章甫,强越人以文冕也;己嗜臭腐,养鸳雏以死鼠也。吾顷学养生之术,方外荣华,去滋味,游心于寂寞,以无为为贵。纵无九患,尚不顾足下所好者。又有心闷疾,顷转增笃,私意自试,不能堪其所不乐。自卜已审,若道尽途穷则已耳。足下无事冤之,令转于沟壑也。 吾新失母兄之欢,意常凄切。女年十三,男年八岁,未及成人,况复多病。顾此悢悢,如何可言!今但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足下若嬲之不置,不过欲为官得人,以益时用耳。足下旧知吾潦倒粗疏,不切事情,自惟亦皆不如今日之贤能也。若以俗人皆喜荣华,独能离之,以此为快;此最近之,可得言耳。然使长才广度,无所不淹,而能不营,乃可贵耳。若吾多病困,欲离事自全,以保余年,此真所乏耳,岂可见黄门而称贞哉!若趣欲共登王途,期于相致,时为欢益,一旦迫之,必发狂疾。自非重怨,不至于此也。 野人有快炙背而美芹子者,欲献之至尊,虽有区区之意,亦已疏矣。愿足下勿似之。其意如此,既以解足下,并以为别。嵇康白。
洛阳春赠刘李二宾客(齐梁格)。唐代。白居易。水南冠盖地,城东桃李园。雪消洛阳堰,春入永通门。淑景方霭霭,游人稍喧喧。年丰酒浆贱,日晏歌吹繁。中有老朝客,华发映朱轩。从容三两人,藉草开一尊。尊前春可惜,身外事勿论。明日期何处,杏花游赵村。
游丁次翁筼簹园期次翁不至。宋代。陈傅良。径蹊曲折屋参差,半是天成半自治。修竹万午人独立,我来搔首菊花期。
长星见。清代。洪亮吉。荧惑入南斗,天子下殿走。荧惑来天垣,天子坐未安。坐未安,亦何有,长星劝汝一杯酒。臣愿天子圣列辟,贤追古七十二帝。恩绵延,臣更左执矢、右执鞭,妖星射落渊厎眠。陛下圣寿千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