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与龟鹤,延促一弹指。刘伶闭关键,穷年学周史。
不见猥无目,不闻安用耳。神将守汝形,醉昏终不似。
心若死灰积,形如槁木曳。耳目心形殂,虽生亦已死。
何不未死时,云霄恣高视。饮啄犹生平,吟笑深竹里。
客至或放谭,不欲见即止。所忧叩门难,麦粥今年苦。
刘参军。明代。释函是。蜉蝣与龟鹤,延促一弹指。刘伶闭关键,穷年学周史。不见猥无目,不闻安用耳。神将守汝形,醉昏终不似。心若死灰积,形如槁木曳。耳目心形殂,虽生亦已死。何不未死时,云霄恣高视。饮啄犹生平,吟笑深竹里。客至或放谭,不欲见即止。所忧叩门难,麦粥今年苦。
函是(一六〇八——一六八六),字丽中,别字天然,号丹霞老人。本姓曾,名起莘。番禺人。年十七补诸生,与里人梁朝钟、黎遂球、罗宾王、陈学佺辈,并以高才纵谈时事,举明思宗崇祯六年(一六三三)乡试第二。会试不第,谒僧道独于庐山,祝发于归宗寺。既返广州,主法诃林。明亡,徙番禺雷峰,创建海云寺,举家事佛。孤臣节士,皈依者众。历主福州长庆、庐山归宗,及海幢、华首、丹霞、介庵诸刹,晚年主法雷峰。著有《瞎堂诗集》等。清陈伯陶编《胜朝粤东遗民录》卷四有传。...
释函是。函是(一六〇八——一六八六),字丽中,别字天然,号丹霞老人。本姓曾,名起莘。番禺人。年十七补诸生,与里人梁朝钟、黎遂球、罗宾王、陈学佺辈,并以高才纵谈时事,举明思宗崇祯六年(一六三三)乡试第二。会试不第,谒僧道独于庐山,祝发于归宗寺。既返广州,主法诃林。明亡,徙番禺雷峰,创建海云寺,举家事佛。孤臣节士,皈依者众。历主福州长庆、庐山归宗,及海幢、华首、丹霞、介庵诸刹,晚年主法雷峰。著有《瞎堂诗集》等。清陈伯陶编《胜朝粤东遗民录》卷四有传。
芍药。唐代。王贞白。芍药承春宠,何曾羡牡丹。麦秋能几日,谷雨只微寒。妒态风频起,娇妆露欲残。芙蓉浣纱伴,长恨隔波澜。
减字木兰花。宋代。吴则礼。淮天不断。点缀南云秋几雁。白露沾衣。始是银屏梦觉时。别离怀抱。消得镜中青鬓老。小字能无。烦寄平安一纸书。
题巨商壁。宋代。靓禅师。去年巢穴书梁边,春暖双双绕槛前。莫讶主人帘不卷,恐术泥土污花砖。
五湖别业新图。宋代。耶律铸。除却五湖烟月外,只容春色入重关。可怜东国兔三窟,不见南山豹一斑。独醉轩昂花柳下,无尘亭立水云閒。谁期造物输原力,更许清风恣往还。
初冬同王户曹饶考功刘职方周驾部项光禄登景阳阁。明代。卢龙云。良月堪临眺,登楼复景阳。高低连井里,远近见帆樯。山色微含树,云光傍举觞。相逢须共醉,宁觉在他乡。
归怀。明代。王世贞。二毛遂已侵,日暮途胡广。由来历落士,项领何偃仰。青山简容膝,一丘迟归鞅。既谢玄豹姿,将求仲长赏。
晓烟幻出千万峰,个中我曾如懒融。天公亦妒饱清境,戏推堕我尘网中。
人生万□无不有,道士宁知为老枫。去年雪夜宿绝顶,笑声响落千岩风。
季长出示子苍诗次其韵盖子苍见衡岳图而作也。宋代。释德洪。晓烟幻出千万峰,个中我曾如懒融。天公亦妒饱清境,戏推堕我尘网中。人生万□无不有,道士宁知为老枫。去年雪夜宿绝顶,笑声响落千岩风。今年千岩在掌握,烟雨又复分西东。磨钱作镜照千里,必也高人非画工。季长胸中自丘壑,吐辞便觉春无功。韩侯玩世难共语,精神满腹仍疏通。酒阑耳热眩红碧,醉语撼子崔嵬胸。遥知堕帻笑不答,但见玉颊回涡红。
和陈校书生孙。宋代。刘宰。四海声名陈太丘,元方有子复何尤。他年羔雁成群至,不独丹青诧豫州。
别王立庵。明代。王渐逵。五年羁客落萍踪,垂老江湖白发重。丹诏有春来紫阙,孤臣无语泣东风。
送孙从事。宋代。胡宿。三十一仙科,同时升大罗。轩翔几人去,沦谪独君何。淮桂牵吟数,湘兰寄恨多。且欣弹頍弁,荣路未蹉跎。
怀古。元代。仇远。吹杀青灯炯不眠,满衿怀古恨绵绵。江东曾识桓司马,沧海难追鲁仲连。吴岫月明吟木客,汉宫露冷泣铜仙。何时一酌桃源酒,醉倒春风数百年。
和周记室从驾晓发合璧宫。唐代。李峤。濯龙春苑曙,翠凤晓旗舒。野色开烟后,山光澹月馀。风长笳响咽,川迥骑行疏。珠履陪仙驾,金声振属车。
先君子尝言,乡先辈左忠毅公视学京畿,一日,风雪严寒,从数骑出微行,入古寺,庑下一生伏案卧,文方成草;公阅毕,即解貂覆生,为掩户。叩之寺僧,则史公可法也。及试,吏呼名至史公,公瞿然注视,呈卷,即面署第一。召入,使拜夫人,曰:“吾诸儿碌碌,他日继吾志者,惟此生耳。”及左公下厂狱,史朝夕狱门外;逆阉防伺甚严,虽家仆不得近。久之,闻左公被炮烙,旦夕且死;持五十金,涕泣谋于禁卒,卒感焉。一日,使史更敝衣草屦,背筐,手长镵,为除不洁者,引入,微指左公处。则席地倚墙而坐,面额焦烂不可辨,左膝以下,筋骨尽脱矣。史前跪,抱公膝而呜咽。公辨其声而目不可开,乃奋臂以指拨眦;目光如炬,怒日:“庸奴,此何地也?而汝来前!国家之事,糜烂至此。老夫已矣,汝复轻身而昧大义,天下事谁可支拄者!不速去,无俟奸人构陷,吾今即扑杀汝!”因摸地上刑械,作投击势。史噤不敢发声,趋而出。后常流涕述其事以语人,曰:“吾师肺肝,皆铁石所铸造也!”
崇祯末,流贼张献忠出没蕲、黄、潜、桐间。史公以凤庐道奉檄守御。每有警,辄数月不就寝,使壮士更休,而自坐幄幕外。择健卒十人,令二人蹲踞而背倚之,漏鼓移,则番代。每寒夜起立,振衣裳,甲上冰霜迸落,铿然有声。或劝以少休,公日:“吾上恐负朝廷,下恐愧吾师也。”
左忠毅公逸事。清代。方苞。 先君子尝言,乡先辈左忠毅公视学京畿,一日,风雪严寒,从数骑出微行,入古寺,庑下一生伏案卧,文方成草;公阅毕,即解貂覆生,为掩户。叩之寺僧,则史公可法也。及试,吏呼名至史公,公瞿然注视,呈卷,即面署第一。召入,使拜夫人,曰:“吾诸儿碌碌,他日继吾志者,惟此生耳。”及左公下厂狱,史朝夕狱门外;逆阉防伺甚严,虽家仆不得近。久之,闻左公被炮烙,旦夕且死;持五十金,涕泣谋于禁卒,卒感焉。一日,使史更敝衣草屦,背筐,手长镵,为除不洁者,引入,微指左公处。则席地倚墙而坐,面额焦烂不可辨,左膝以下,筋骨尽脱矣。史前跪,抱公膝而呜咽。公辨其声而目不可开,乃奋臂以指拨眦;目光如炬,怒日:“庸奴,此何地也?而汝来前!国家之事,糜烂至此。老夫已矣,汝复轻身而昧大义,天下事谁可支拄者!不速去,无俟奸人构陷,吾今即扑杀汝!”因摸地上刑械,作投击势。史噤不敢发声,趋而出。后常流涕述其事以语人,曰:“吾师肺肝,皆铁石所铸造也!” 崇祯末,流贼张献忠出没蕲、黄、潜、桐间。史公以凤庐道奉檄守御。每有警,辄数月不就寝,使壮士更休,而自坐幄幕外。择健卒十人,令二人蹲踞而背倚之,漏鼓移,则番代。每寒夜起立,振衣裳,甲上冰霜迸落,铿然有声。或劝以少休,公日:“吾上恐负朝廷,下恐愧吾师也。” 史公治兵,往来桐城,必躬造左公第,候太公、太母起居,拜夫人于堂上。 余宗老涂山,左公甥也,与先君子善,谓狱中语,乃亲得之于史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