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华严寺木塔。唐代。张泌。六街晴色动秋光,雨霁凭高只易伤。一曲晚烟浮渭水,半桥斜日照咸阳。休将世路悲尘事,莫指云山认故乡。回首汉宫楼阁暮,数声钟鼓自微茫。
张泌。张泌(bì)(生卒年不详),《全唐诗》作曰字子澄,安徽淮南人。五代后蜀词人。是花间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其词用字工炼,章法巧妙,描绘细腻,用语流便。
雩峰和答山居即事用韵呈谢。明代。区越。伐石编茅架短松,幽居自合隐屏峰。弹丝弄竹无多事,问水寻山更几重。径僻尽拚黄叶满,门闲长与白云封。招游剩有渔樵兴,不到山根不转蓬。
暮春宴集海田张氏家楼。明代。王恭。谷雨新晴海气凉,远山楼外色苍苍。烟深野树闻歌鸟,风急飞花落羽觞。玉屿金塘看月出,锦筵红烛醉宵长。独怜踪迹犹萍梗,客里挥毫谩自伤。
旌表门闾安人陈氏挽词。宋代。楼钥。族姓朱陈盛,夫人事愈明。老姑俱上寿,难弟各清名。节行辉丹管,门闾照赤城。宝邻方有托,何忍送铭旌。
巫山十二峰。宋代。阳枋。真灵间气巧蟠融,天下应无似此峰。笑杀襄王凡俗骨,妄生狂梦想仙踪。
哭吴卿明辅二首。宋代。刘克庄。水心文印虽传嫡,青出于蓝自一家。尚意祥麟来泰畴,安知怪鹏集长沙。忤因宫妾头无发,去为将军手污靴。他日史官如立传,先书气节后词华。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是常道也,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著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辩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辩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著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辩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犹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于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稽山书院尊经阁记。明代。王守仁。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是常道也,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著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辩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辩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著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辩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犹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于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知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岗,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令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之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日本杂事诗 其一九七。清代。黄遵宪。紫带青条择海苔,如云昆布翠成堆。珊瑚七尺交柯好,合与王家斗富来。
蝶恋花(赠张守宠姬)。宋代。刘过。帘幕闻声歌已妙。一曲尊前,真个梅花早。眉黛两山谁为扫。风流京兆江南调。醉得白须人易老。老去侯鲭,旧也曾年少。后夜短篷霜月晓。梦魂依约云山绕。
为孟让林年兄题画册三首 其一。明代。邓云霄。落叶随流水,閒云与闭关。幽人无限意,不语自看山。
贼退后经旧居。宋代。周紫芝。反侧虞戈兵,流离厌山谷。师兴解重围,乱定出荼毒。提携望乡关,老稚甘趼足。故里成丘墟,门巷亡诘曲。大木亦已薪,蔓草行可束。东邻杀翁媪,祸难云最酷。白骨在草间,零落不相属。西家各奔窜,系掳及僮仆。当时黄金囊,掉头不肯赎。新交半亡没,变故谁记录。举家竟何归,寄食叹局促。凶年大军后,旱气日熇熇。涸井不供炊,垢腻那得浴。不知病瘦躯,何以度蒸溽。自从关陜乱,威弧殊未韣。十人九无家,荡析岂所欲。微生何足论,主食久不玉。但愿早休兵,四海各安俗。
送唐季和谪谷城。明代。徐祯卿。襄阳千里道,念尔一杯辞。上马山公醉,瞢腾倒接䍦。回风漂朔野,飞雪绕征旗。及此下车日,黄河冰泮时。江喧神女馆,花发岘山祠。莫谓长沙谪,风流良在兹。
阮郎归。宋代。张抡。深亭邃馆销清风。榴花芳艳浓。阳光染就欲烧空。谁能窥化工。观物外,喻身中。灵砂别有功。若将一粒比花容。金丹色又红。
探春令·兀然真性。金朝。王哲。兀然真性,杳杳默默,无微无大。一团莹宝,光明围绕,五彩同随那。逍遥自在堪经过。有玉童相贺。满空馥郁,盈盈里面,来伴神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