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屐出东津,遥跂石角山。山回道亦转,卓荦烟云间。
何人峻重阁,三休直孱颜。吾想造化功,为此肃神奸。
嵌岩或中穴,特立气甚顽。此角谁可折,宁当混尘寰。
游士何足知,但剥苔藓斑。西首望城闉,群山合如环。
下临有鼻道,落日行人还。枫叶秋欲丹,芜江逗潺潺。
重游何用戒,蓬户初无关。
石角山。宋代。沈辽。步屐出东津,遥跂石角山。山回道亦转,卓荦烟云间。何人峻重阁,三休直孱颜。吾想造化功,为此肃神奸。嵌岩或中穴,特立气甚顽。此角谁可折,宁当混尘寰。游士何足知,但剥苔藓斑。西首望城闉,群山合如环。下临有鼻道,落日行人还。枫叶秋欲丹,芜江逗潺潺。重游何用戒,蓬户初无关。
沈辽(1032—1085),字睿达,宋钱塘(今余杭)人。沈遘的弟弟,《梦溪笔谈》作者沈括的同族兄弟。自幼嗜读《左传》、《汉书》,曾巩、苏轼、黄庭坚常与之唱和,王安石、曾布皆习其笔法。本无意于功名,王安石曾有“风流谢安石,潇洒陶渊明”之称。后由三司使吴充举荐,负责监内藏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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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辽。沈辽(1032—1085),字睿达,宋钱塘(今余杭)人。沈遘的弟弟,《梦溪笔谈》作者沈括的同族兄弟。自幼嗜读《左传》、《汉书》,曾巩、苏轼、黄庭坚常与之唱和,王安石、曾布皆习其笔法。本无意于功名,王安石曾有“风流谢安石,潇洒陶渊明”之称。后由三司使吴充举荐,负责监内藏库。
渡北河诗。南北朝。薛道衡。连旌映潊浦。叠鼓拂沙洲。桃花长新浪。竹箭下奔流。塞云临远舰。胡风入阵楼。剑拔蛟将出。骖惊鼋欲浮。鴈书终立效。燕相果封侯。勿恨关河远。且宽边地愁。
道中有作呈崔风子。宋代。黄裳。有分寻真莫道难,蓬莱诗句请君看。双轮转出三清路,二气烧成九转丹。烟霭楼台金虎绕,雪霜宫殿玉龙盘。解颜为向潜山近,天柱峰头月夜寒。
咏同心莲诗。南北朝。萧统。江南采莲处,照灼本足观。况等连枝树,俱耀紫茎端。同逾并根草,双异独鸣鸾。以兹代萱草,必使愁人欢。
读山南流水集寄宗兄齐明先生。清代。陈忠平。薪米堪支老退馀,无须七十学樵渔。身安蠡左閒何似,梦比山南幽不如。偶自新闻知善政,时从邻里得鲜蔬。鸥波久隔风波远,除却诗文尽觉虚。
次韵答孙汝师见赠吴兴卜居之作 其二。明代。安希范。隐德从来亦不孤,千秋知己岂终无。纵闻丹诏求遗逸,只合青山著野夫。盛世未应成党锢,逃名吾自学袖屠。廿年素饱烟霞趣,羞更攒眉说畏途。
山阴之学,岁久弥敝。教谕汪君瀚辈以谋于县尹顾君铎而一新之,请所以诏士之言于予。时予方在疚,辞,未有以告也。已而顾君入为秋官郎,洛阳吴君瀛来代,复增其所未备而申前之请。昔予官留都,因京兆之请,记其学而尝有说焉。其大意以为朝廷之所以养士者不专于举业,而实望之以圣贤之学。今殿庑堂舍,拓而辑之;饩廪条教,具而察之者,是有司之修学也。求天下之广居安宅者而修诸其身焉,此为师、为弟子者之修学也。其时闻者皆惕然有省,然于凡所以为学之说,则犹未之及详。今请为吾越之士一言之。
夫圣人之学,心学也。学以求尽其心而已。尧、舜、禹之相授受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道心者,率性之谓,而未杂于人。无声无臭,至微而显,诚之源也。人心,则杂于人而危矣,伪之端矣。见孺子之入井而恻隐,率性之道也;从而内交于其父母焉,要誉于乡党焉,则人心矣。饥而食,渴而饮,率性之道也;从而极滋味之美焉,恣口腹之饕焉,则人心矣。惟一者,一于道心也。惟精者,虑道心之不一,而或二之以人心也。道无不中,一于道心而不息,是谓“允执厥中”矣。一于道心,则存之无不中,而发之无不和。是故率是道心而发之于父子也无不亲;发之于君臣也无不义;发之于夫妇、长幼、朋友也无不别、无不序、无不信;是谓中节之和,天下之达道也。放四海而皆准,亘古今而不穷;天下之人同此心,同此性,同此达道也。舜使契为司徒而教以人伦,教之以此达道也。当是之时,人皆君子而比屋可封,盖教者惟以是教,而学者惟以是为学也。圣人既没,心学晦而人伪行,功利、训诂、记诵辞章之徒纷沓而起,支离决裂,岁盛月新,相沿相袭,各是其非,人心日炽而不复知有道心之微。间有觉其纰缪而略知反本求源者,则又哄然指为禅学而群訾之。呜呼!心学何由而复明乎!夫禅之学与圣人之学,皆求尽其心也,亦相去毫厘耳。圣人之求尽其心也,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也。吾之父子亲矣,而天下有未亲者焉,吾心未尽也;吾之君臣义矣,而天下有未义者焉,吾心未尽也;吾之夫妇别矣,长幼序矣,朋友信矣,而天下有未别、未序、未信者焉,吾心未尽也。吾之一家饱暖逸乐矣,而天下有未饱暖逸乐者焉,其能以亲乎?义乎?别、序、信乎?吾心未尽也;故于是有纪纲政事之设焉,有礼乐教化之施焉,凡以裁成辅相、成己成物,而求尽吾心焉耳。心尽而家以齐,国以治,天下以平。故圣人之学不出乎尽心。禅之学非不以心为说,然其意以为是达道也者,固吾之心也,吾惟不昧吾心于其中则亦已矣,而亦岂必屑屑于其外;其外有未当也,则亦岂必屑屑于其中。斯亦其所谓尽心者矣,而不知已陷于自私自利之偏。是以外人伦,遗事物,以之独善或能之,而要之不可以治家国天下。盖圣人之学无人己,无内外,一天地万物以为心;而禅之学起于自私自利,而未免于内外之分;斯其所以为异也。今之为心性之学者,而果外人伦,遗事物,则诚所谓禅矣,使其未尝外人伦,遗事物,而专以存心养性为事,则固圣门精一之学也,而可谓之禅乎哉!世之学者,承沿其举业词章之习以荒秽戕伐其心,既与圣人尽心之学相背而驰,日鹜日远,莫知其所抵极矣。有以心性之说而招之来归者,则顾骇以为禅,而反仇仇视之,不亦大可哀乎!夫不自知其为非而以非人者,是旧习之为蔽,而未可遽以为罪也。有知其非者矣,藐然视人之非而不以告人者,自私者也。既告之矣,既知之矣,而犹冥然不以自反者,自弃者也。吾越多豪杰之士,其特然无所待而兴者,为不少矣,而亦容有蔽于旧习者乎?故吾因诸君之请而特为一言之。呜呼!吾岂特为吾越之士一言之而已乎?
重修山阴县学记。明代。王阳明。 山阴之学,岁久弥敝。教谕汪君瀚辈以谋于县尹顾君铎而一新之,请所以诏士之言于予。时予方在疚,辞,未有以告也。已而顾君入为秋官郎,洛阳吴君瀛来代,复增其所未备而申前之请。昔予官留都,因京兆之请,记其学而尝有说焉。其大意以为朝廷之所以养士者不专于举业,而实望之以圣贤之学。今殿庑堂舍,拓而辑之;饩廪条教,具而察之者,是有司之修学也。求天下之广居安宅者而修诸其身焉,此为师、为弟子者之修学也。其时闻者皆惕然有省,然于凡所以为学之说,则犹未之及详。今请为吾越之士一言之。 夫圣人之学,心学也。学以求尽其心而已。尧、舜、禹之相授受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道心者,率性之谓,而未杂于人。无声无臭,至微而显,诚之源也。人心,则杂于人而危矣,伪之端矣。见孺子之入井而恻隐,率性之道也;从而内交于其父母焉,要誉于乡党焉,则人心矣。饥而食,渴而饮,率性之道也;从而极滋味之美焉,恣口腹之饕焉,则人心矣。惟一者,一于道心也。惟精者,虑道心之不一,而或二之以人心也。道无不中,一于道心而不息,是谓“允执厥中”矣。一于道心,则存之无不中,而发之无不和。是故率是道心而发之于父子也无不亲;发之于君臣也无不义;发之于夫妇、长幼、朋友也无不别、无不序、无不信;是谓中节之和,天下之达道也。放四海而皆准,亘古今而不穷;天下之人同此心,同此性,同此达道也。舜使契为司徒而教以人伦,教之以此达道也。当是之时,人皆君子而比屋可封,盖教者惟以是教,而学者惟以是为学也。圣人既没,心学晦而人伪行,功利、训诂、记诵辞章之徒纷沓而起,支离决裂,岁盛月新,相沿相袭,各是其非,人心日炽而不复知有道心之微。间有觉其纰缪而略知反本求源者,则又哄然指为禅学而群訾之。呜呼!心学何由而复明乎!夫禅之学与圣人之学,皆求尽其心也,亦相去毫厘耳。圣人之求尽其心也,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也。吾之父子亲矣,而天下有未亲者焉,吾心未尽也;吾之君臣义矣,而天下有未义者焉,吾心未尽也;吾之夫妇别矣,长幼序矣,朋友信矣,而天下有未别、未序、未信者焉,吾心未尽也。吾之一家饱暖逸乐矣,而天下有未饱暖逸乐者焉,其能以亲乎?义乎?别、序、信乎?吾心未尽也;故于是有纪纲政事之设焉,有礼乐教化之施焉,凡以裁成辅相、成己成物,而求尽吾心焉耳。心尽而家以齐,国以治,天下以平。故圣人之学不出乎尽心。禅之学非不以心为说,然其意以为是达道也者,固吾之心也,吾惟不昧吾心于其中则亦已矣,而亦岂必屑屑于其外;其外有未当也,则亦岂必屑屑于其中。斯亦其所谓尽心者矣,而不知已陷于自私自利之偏。是以外人伦,遗事物,以之独善或能之,而要之不可以治家国天下。盖圣人之学无人己,无内外,一天地万物以为心;而禅之学起于自私自利,而未免于内外之分;斯其所以为异也。今之为心性之学者,而果外人伦,遗事物,则诚所谓禅矣,使其未尝外人伦,遗事物,而专以存心养性为事,则固圣门精一之学也,而可谓之禅乎哉!世之学者,承沿其举业词章之习以荒秽戕伐其心,既与圣人尽心之学相背而驰,日鹜日远,莫知其所抵极矣。有以心性之说而招之来归者,则顾骇以为禅,而反仇仇视之,不亦大可哀乎!夫不自知其为非而以非人者,是旧习之为蔽,而未可遽以为罪也。有知其非者矣,藐然视人之非而不以告人者,自私者也。既告之矣,既知之矣,而犹冥然不以自反者,自弃者也。吾越多豪杰之士,其特然无所待而兴者,为不少矣,而亦容有蔽于旧习者乎?故吾因诸君之请而特为一言之。呜呼!吾岂特为吾越之士一言之而已乎?
险竿行。唐代。柳曾。山险惊摧辀,水险能覆舟。奈何平地不肯立,走上百尺高竿头。我不知尔是人耶复猱耶?使我为尔长叹嗟。我闻孝子不许国,忠臣不爱家。尔今轻命重黄金,忠孝两亏徒尔誇。始以险技悦君目,终以贪心媚君禄。百尺高竿百度缘,一足参差一家哭。险竿儿,听我语,更有险徒险于汝。重于权者失君恩,落向天涯海边去。险竿儿,尔须知,险途欲往尔可思。上得不下下不得,我谓此辈险于险竿儿。
晓梦陈晦伯十二韵。明代。李蓘。人皆竞荣达,君独嗜编撰。廿载历中外,蹉跎寡青眼。朅来共为郎,相过每一莞。溪水鸣小筵,花林具薄馔。修礼或五浆,飧和讵一盏。直衷肩卫巘,博物跂郑产。鼯鼠涣群疑,竹书征脱简。伊余硁硁心,相得意何限。一朝江浦别,重觌杳未僝。春梦两悠悠,觉来泪痕潸。我闻天中山,青霞接蒐沄。何时携谢诗,青天醉新盏。
题青山白云图。元代。郯韶。山腰绿树雨初收,天际白云如水流。忆在九江船上望,杨花飞雪下轻鸥。
偈颂十五首。宋代。释法薰。飞来峰高攀不上,冷泉水深饮不竭。衲僧到此拟奚为,尽力神疲好休歇。
送景仁至丁正臣园寄主人。宋代。司马光。客到暂开扃,春芜生满庭。主人殊不顾,修竹为谁青。
朝中措。宋代。曾觌。金沙架上日璁珑。浓绿衬轻红。花下两行红袖,直疑春在壶中。如今尚觉,惜花爱酒,依旧情浓。无限少年心绪,从教醉倒东风。
偈颂一百一十七首。宋代。释绍昙。三月休征,修文偃琥。治格太平,生灵鼓舞。无端塞马嘶,又欲扬尘簸土。密运机筹,肃行师旅。塞北安南一战收,生死冤魔都扫去。星赏元勋,凯歌声撼芝峰路。
雁荡秋风。明代。刘泰。碧波凉冷雁来天,又报秋风一信传。淅淅绿彫初脆柳,萧萧红谢巳残莲。飘飏牧竖投村笛,断送渔郎入浦船。多少江湖倦游客,鲈鱼莼菜忆归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