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洪州南昌人,字龟父。黄庭坚甥。两举进士不第,终身布衣。工诗,庭坚称其笔力扛鼎,与弟洪刍、洪炎、洪羽俱有才名,号四洪。年仅三十八而卒。有《洪龟父集》。...
洪朋。宋洪州南昌人,字龟父。黄庭坚甥。两举进士不第,终身布衣。工诗,庭坚称其笔力扛鼎,与弟洪刍、洪炎、洪羽俱有才名,号四洪。年仅三十八而卒。有《洪龟父集》。
复用述怀韵寄吉甫师尹二公。元代。曹伯启。物理盈虚岂易量,更阑寻绎月侵床。九年面壁师中夏,三策回天黜异方。驽马不离刍牧地,轻鸥常占水云乡。谁能识得归来趣,古是今非梦一场。
颂古七首·南泉示众云文殊起佛见法见贬向二。宋代。释慧勤。彩云影里仙人现,手把红罗扇遮面。无人著眼看仙人,却看随后红罗扇。
送余太史使东藩。明代。孙继皋。玉节金函出汉宫,清时乘传几人同。天临海岱河山古,地接青徐日月中。授简故应操白雪,搴帷犹自起雄风。承明共入真怜汝,一水心将夜夜东。
江上别张欢(一作劝)。唐代。戴叔伦。年年五湖上,厌见五湖春。长醉非关酒,多愁不为贫。山川迷道路,伊洛困风尘。今日扁舟别,俱为沧海人。
读龙胜尊者语。宋代。释德洪。鼓声无作者,有作必有处。乃知毕竟空,诳惑凡耳故。镜象无生灭,生灭则有体。乃知毕竟空,诳惑凡眼尔。以我如实知,法无心外者。若人见自心,一切如幻化。
艮岳百咏 竹冈。唐代。李质。苍云蒙密竹森森,无数新篁出翠林。已有凤山调玉律,正随天籁作龙吟。
江行赠雁。宋代。欧阳修。云间征雁水间栖,矰缴方多羽翼微。岁晚江湖同是客,莫辞伴我更南飞。
日迟风软花香,因人天气情怀懒。牡丹谢了,酴醿开後,红稀绿暗。慵下妆楼,倦吟鸾镜,粉轻脂淡。叹韶华迤逦,将春归去,沈思处、空肠断。
长是愁蛾不展。话春心、只凭双燕。良辰美景,可堪虚负,登临心眼。雁杳鱼沈,信音难托,水遥山远。但无言,倚遍阑干十二,对芳天晚。
水龙吟·日迟风软花香。宋代。张绍文。日迟风软花香,因人天气情怀懒。牡丹谢了,酴醿开後,红稀绿暗。慵下妆楼,倦吟鸾镜,粉轻脂淡。叹韶华迤逦,将春归去,沈思处、空肠断。长是愁蛾不展。话春心、只凭双燕。良辰美景,可堪虚负,登临心眼。雁杳鱼沈,信音难托,水遥山远。但无言,倚遍阑干十二,对芳天晚。
雪窗联句。宋代。张云友。霜风寒袭人,梅香清透骨。莫色冥九峰,月华澹双阙。青猿啸苍虬,红萤粘绿发。滕六欲飞花,巽二急催雪。炉烹兽炭红,帘捲鸳罗缬。更烧古龙涎,满斟清凤血。堆盘老榛栗,托契旧瓜葛。笑挥白玉麈,共说丹砂诀。飘飘志欲仙,酣酣耳正热。松鹤警清露,烟麋卧苍樾。一雁过天外,孤鹊绕木末。隐约银汉星,微芒翠杉月。烛花冻不泪,火柿拨欲灭。回首顾壁影,开怀吐谈屑。结习三生路,慷慨万人杰。聚散如浮萍,死生犹幻沫。万事一置之,四皓不渠劣。夜深尸泣鬼,岁晚霜摩鹘。泉涸水涯涘,云渺天空阔。饿鼠齧枯藤,冻蝇栖琐闼。觞咏兴未阑,烘堂各粲发。
次长卿韵。宋代。丘葵。秋尽始相见,宵残即语离。将归悲宋玉,不饮愧袁丝。送远意未惬,思家兴颇随。可怜镜山夜,未与小盘期。
汪圣权自开寿域作小亭其前植桂环之谒予作扁。宋代。方岳。老蚕作茧自缠裹,不肯生前只麽休。却后百年牢记取,满身明日桂花秋。
赵仲庄都钤山居。宋代。高翥。一官难换北山薇,结屋栽花度四时。果熟不妨禽摘尽,酒香惟恐客来迟。小苹低唱花间曲,阿广高吟李下诗。客久办心分半隐,尚嫌风骨欠仙姿。
萧县道中。唐代。吴融。戍火三笼滞晚程,枯桑系马上寒城。满川落照无人过,卷地飞蓬有烧明。楚客早闻歌凤德,刘琨休更舞鸡声。草堂旧隐终归去,寄语岩猿莫晓惊。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北虽貌敬,实则愤怒,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昔人云:“将以有为也”。
指南录后序。宋代。文天祥。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北虽貌敬,实则愤怒,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昔人云:“将以有为也”。 至京口,得间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阃,约以连兵大举。中兴机会,庶几在此。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及。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大酋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刭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彷徨死;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贾家庄几为巡徼所陵迫死;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至高邮,制府檄下,几以捕系死;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呜呼!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予在患难中,间以诗记所遭,今存其本不忍废。道中手自抄录。使北营,留北关外,为一卷;发北关外,历吴门、毗陵,渡瓜洲,复还京口,为一卷;脱京口,趋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为一卷;自海道至永嘉、来三山,为一卷。将藏之于家,使来者读之,悲予志焉。 呜呼!予之生也幸,而幸生也何为?所求乎为臣,主辱,臣死有余僇;所求乎为子,以父母之遗体行殆,而死有余责。将请罪于君,君不许;请罪于母,母不许;请罪于先人之墓,生无以救国难,死犹为厉鬼以击贼,义也;赖天之灵,宗庙之福,修我戈矛,从王于师,以为前驱,雪九庙之耻,复高祖之业,所谓誓不与贼俱生,所谓鞠躬尽力,死而后已,亦义也。嗟夫!若予者,将无往而不得死所矣。向也使予委骨于草莽,予虽浩然无所愧怍,然微以自文于君亲,君亲其谓予何!诚不自意返吾衣冠,重见日月,使旦夕得正丘首,复何憾哉!复何憾哉! 是年夏五,改元景炎,庐陵文天祥自序其诗,名曰《指南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