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彼其的诗词

穴居木处,相安以饮食生。渴饥爱憎,无师而自能。其皮之美也,自立辟。其肉之肴也,故多兵。风林露壑,伐木丁丁。雄雌同声,去之远而犹鸣。彼其不同臭味,故眴目而相惊。惟虫能虫,惟虫能天。余是以觏万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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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成而楷遂绝,太极建而书仍存。艺不足以名世,士亦贵于自珍。彼其之子以贱待其身,而又安能以重望夫人。伟四谏之直声,并翰墨而流芬。方其作元舅之碑以伸天子之孝,拒佞倖之请而杜亵取之门。则片言只字之落人间者,世固待之以褚颜之节,而岂复侪之于芝繇之伦。后二百年珂得而藏其真,是盖不特宝其书而楷模其纵笔之妙思,又将因其字而彷佛其绝世之清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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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群好古天下无,自信独与常人殊。勤身所营世或弃,反眼不顾我以趋。彼其察物类有道,能取精妙遗其粗。官卑俸薄不自给,买童教乐收图书。客来呼童理弦索,满面狼籍施铅朱。樽前一听啄木奏,能使四坐改观为娱。有时陈书出众画,罗列卷轴长短俱。破缣坏纸抹漆黑,笔墨仅辨丝毫余。补装断绽搜尺寸,分别品目穷锱铢。以兹为玩不知老,自适其适诚吾徒。岂无高门华屋贮妖丽,中挂瑶圃昆仑图。青红采错乱人目,珠玉磊落荧其躯。苟非绝艺与奇迹,杨君视之皆蔑如,杨君如古天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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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余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  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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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江偃仰见明月,月向天心散冰雪。扪天恍忽与之吻,桂树琼枝纷纠结。倏挺枯槎汎河汉,又似山阴理归楫。美人不来江水深,独对风烟正愁绝。欲愁绝兮奈此怀,征帆茫茫江上开。黄芦风起鸟声至,千里一望银山来。银山嵯峨隔沧海,海上群仙复谁在?五鳌已没三山沈,扶桑叶条失光彩。丹砂不逐儿童归,旷怀更为秦人悲。英雄去国彼其志,想像金阙空葳蕤。笑呼白云觞我酒,翠叠连山作窗牖。狂风吹月落西去,水气冥冥浴星斗。夜深忽到蛾眉亭,紫鳞欲去江潮生。只愁新诗幻出龙虎文,翩然将我日月元气归沧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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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初隮,曰维在南。彼美怀人,实民所瞻。诡随不克,正直是肩。胡斯违斯,谓时则然。驾言騑騑,云迈芝田。停云在南,瞻望有长。彼美人兮,我心孔伤。翼翼其猷,蔚蔚其章。有邦之则,下民之将。胡斯违斯,不念帝疆。停云其霭,载张如盖。嗟我有怀,言车云迈。众异厥趋,我心不改。秕既收之,胡不扬稗。中心丑之,而谓我怪。瞻彼云兮,倾而扬兮。我之怀兮,胡斯去之。鉴不蔽媸,衡胡以欺。汝罔不忌,胡此之忌。悠悠有怀,靡我思长。怛彼流泉,不平不坎。人云则是,畴谓其罔。嗟彼觉人,逝焉斯往。瞻彼四方,我心殷殷。彼其之子,亦哲且崇。厥由如弓,好憎如轮。顾逵胥轨,畴驰不从。梧桐华只,飘风聿至。昔斯芳斯,郁其有比。玄鸿矫矫,黄羽喈喈。音其可怀矣,冥不可致矣。我心则鉴,不可以自莹。我心则度,不可以自均。言不克晦,眚将女从。维江有芷,维林有芎。佩斯服斯,爰永厥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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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津北千里疆,郡县交错旗布方。广平僻峙黄流旁,蓄兵万指红满仓。守将恃才政弗臧,公掊私取贪如狼。扼兵之喉夺其粮,掊克帑藏资晏荒。群凶叫呶计则狂,敢以寸草骄太阳。送拥鸷猛为主张,遂严统押分队行。遂排武库择刃芒,绛巾绣裳马龙骧。縻执守将如驱羊,面疏隐恶众踣伤。传呼戒关戍城隍,枚计豪户恣劫攘。金珠之余重弗将,老稚践蹂纷惊惶。潜挂巨索投壕墙,小斯流血大仆僵。或坐暗室遮屏床,或走曲巷杂病尪。九重闻之骇非常,急诏将士趋衡漳。鲸奔虎吼未就韁,择肉而食谁敢当。陈侯半世耽文章,再随计吏观国光。才则有余命不傥,时吐愤气干穹苍。古人一言靖猾强,笺简万世名飞扬。谁能幽窗勘铅黄,俯与群蚁争毫芒。乃袖空手赴贼场,吾有寸舌充剑枪。剖析祸福声琅琅,傥昏不从死亦昌。辇钱五万倡厥乡,少顷倚叠平山冈。徽长钩大饵鲜香,彼其喁喁果争尝。戢牙伏爪威弭藏,再拜称谢君策良。径取渠帅众共戕,氛霾卷剥清风颺。万室相贺欢声长,微斯人兮吾俱亡。姓名进夕奏未央,帝虫太守乏惠康。几使赤子罹祸殃,予嘉汝节敌秋霜。锡之京秩厉勤王,图厥后效吾所望。忠义之风久微茫,君今与古争煌煌。我作此诗备遗忘,会有史笔流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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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有梓人款其门,愿佣隙宇而处焉。所职,寻、引、规、矩、绳、墨,家不居砻斫之器。问其能,曰:“吾善度材,视栋宇之制,高深圆方短长之宜,吾指使而群工役焉。舍我,众莫能就一宇。故食于官府,吾受禄三倍;作于私家,吾收其直太半焉。”他日,入其室,其床阙足而不能理,曰:“将求他工。”余甚笑之,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者。  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余往过焉。委群材,会群工,或执斧斤,或执刀锯,皆环立。向之梓人左持引,右执杖,而中处焉。量栋宇之任,视木之能举,挥其杖,曰“斧!”彼执斧者奔而右;顾而指曰:“锯!”彼执锯者趋而左。俄而,斤者斫,刀者削,皆视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断者。其不胜任者,怒而退之,亦莫敢愠焉。画宫于堵,盈尺而曲尽其制,计其毫厘而构大厦,无进退焉。既成,书于上栋曰:“某年、某月、某日、某建”。则其姓字也。凡执用之工不在列。余圜视大骇,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  继而叹曰:彼将舍其手艺,专其心智,而能知体要者欤!吾闻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彼其劳心者欤!能者用而智者谋,彼其智者欤!是足为佐天子,相天下法矣。物莫近乎此也。彼为天下者本于人。其执役者为徒隶,为乡师、里胥;其上为下士;又其上为中士,为上士;又其上为大夫,为卿,为公。离而为六职,判而为百役。外薄四海,有方伯、连率。郡有守,邑有宰,皆有佐政;其下有胥吏,又其下皆有啬夫、版尹以就役焉,犹众工之各有执伎以食力也。  彼佐天子相天下者,举而加焉,指而使焉,条其纲纪而盈缩焉,齐其法制而整顿焉;犹梓人之有规、矩、绳、墨以定制也。择天下之士,使称其职;居天下之人,使安其业。视都知野,视野知国,视国知天下,其远迩细大,可手据其图而究焉,犹梓人画宫于堵,而绩于成也。能者进而由之,使无所德;不能者退而休之,亦莫敢愠。不炫能,不矜名,不亲小劳,不侵众官,日与天下之英才,讨论其大经,犹梓人之善运众工而不伐艺也。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  相道既得,万国既理,天下举首而望曰:「吾相之功也!」后之人循迹而慕曰:「彼相之才也!」士或谈殷、周之理者,曰:「伊、傅、周、召。」其百执事之勤劳,而不得纪焉;犹梓人自名其功,而执用者不列也。大哉相乎!通是道者,所谓相而已矣。其不知体要者反此;以恪勤为公,以簿书为尊,炫能矜名,亲小劳,侵众官,窃取六职、百役之事,听听于府庭,而遗其大者远者焉,所谓不通是道者也。犹梓人而不知绳墨之曲直,规矩之方圆,寻引之短长,姑夺众工之斧斤刀锯以佐其艺,又不能备其工,以至败绩,用而无所成也,不亦谬欤!  或曰:「彼主为室者,傥或发其私智,牵制梓人之虑,夺其世守,而道谋是用。虽不能成功,岂其罪耶?亦在任之而已!」  余曰:「不然!夫绳墨诚陈,规矩诚设,高者不可抑而下也,狭者不可张而广也。由我则固,不由我则圮。彼将乐去固而就圮也,则卷其术,默其智,悠尔而去。不屈吾道,是诚良梓人耳!其或嗜其货利,忍而不能舍也,丧其制量,屈而不能守也,栋桡屋坏,则曰:『非我罪也』!可乎哉?可乎哉?」  余谓梓人之道类于相,故书而藏之。梓人,盖古之审曲面势者,今谓之「都料匠」云。余所遇者,杨氏,潜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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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  当韩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刀锯鼎镬待天下之士。其平居无罪夷灭者,不可胜数。虽有贲、育,无所复施。夫持法太急者,其锋不可犯,而其势未可乘。子房不忍忿忿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当此之时,子房之不死者,其间不能容发,盖亦已危矣。  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何者?其身之可爱,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盖世之才,不为伊尹、太公之谋,而特出于荆轲、聂政之计,以侥幸于不死,此圯上老人所为深惜者也。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后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楚庄王伐郑,郑伯肉袒牵羊以逆;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勾践之困于会稽,而归臣妾于吴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报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刚也。夫老人者,以为子房才有余,而忧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何则?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  观夫高祖之所以胜,而项籍之所以败者,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项籍唯不能忍,是以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高祖忍之,养其全锋而待其弊,此子房教之也。当淮阴破齐而欲自王,高祖发怒,见于词色。由此观之,犹有刚强不忍之气,非子房其谁全之?  太史公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不称其志气。呜呼!此其所以为子房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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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惜乎!贾生,王者之佐,而不能自用其才也。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古之贤人,皆负可致之才,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未必皆其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愚观贾生之论,如其所言,虽三代何以远过?得君如汉文,犹且以不用死。然则是天下无尧、舜,终不可有所为耶?仲尼圣人,历试于天下,苟非大无道之国,皆欲勉强扶持,庶几一日得行其道。将之荆,先之以冉有,申之以子夏。君子之欲得其君,如此其勤也。孟子去齐,三宿而后出昼,犹曰:“王其庶几召我。”君子之不忍弃其君,如此其厚也。公孙丑问曰:“夫子何为不豫?”孟子曰:“方今天下,舍我其谁哉?而吾何为不豫?”君子之爱其身,如此其至也。夫如此而不用,然后知天下果不足与有为,而可以无憾矣。若贾生者,非汉文之不能用生,生之不能用汉文也。夫绛侯亲握天子玺而授之文帝,灌婴连兵数十万,以决刘、吕之雌雄,又皆高帝之旧将,此其君臣相得之分,岂特父子骨肉手足哉?贾生,洛阳之少年。欲使其一朝之间,尽弃其旧而谋其新,亦已难矣。为贾生者,上得其君,下得其大臣,如绛、灌之属,优游浸渍而深交之,使天子不疑,大臣不忌,然后举天下而唯吾之所欲为,不过十年,可以得志。安有立谈之间,而遽为人“痛哭”哉!观其过湘为赋以吊屈原,纡郁愤闷,趯然有远举之志。其后以自伤哭泣,至于夭绝。是亦不善处穷者也。夫谋之一不见用,则安知终不复用也?不知默默以待其变,而自残至此。呜呼!贾生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也。古之人,有高世之才,必有遗俗之累。是故非聪明睿智不惑之主,则不能全其用。古今称苻坚得王猛于草茅之中,一朝尽斥去其旧臣,而与之谋。彼其匹夫略有天下之半,其以此哉!愚深悲生之志,故备论之。亦使人君得如贾生之臣,则知其有狷介之操,一不见用,则忧伤病沮,不能复振。而为贾生者,亦谨其所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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