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九州内,横从数千里。谁设山与河?愚者分表里。
京师天下本,万国赴如水。珠犀从南来,狗马由西止。
浩浩荆吴船,日夜行不已。生材无定所,一物孰非己。
皇天仁且广,君道亦如此。我思古唐虞,当日谁共理。
杂诗二首寄彭通复 其一。元代。揭傒斯。区区九州内,横从数千里。谁设山与河?愚者分表里。京师天下本,万国赴如水。珠犀从南来,狗马由西止。浩浩荆吴船,日夜行不已。生材无定所,一物孰非己。皇天仁且广,君道亦如此。我思古唐虞,当日谁共理。
揭傒斯(1274~1344)元代著名文学家、书法家、史学家。字曼硕,号贞文,龙兴富州(今江西丰城杜市镇大屋场)人。家贫力学,大德年间出游湘汉。延佑初年由布衣荐授翰林国史院编修官,迁应奉翰林文字,前后三入翰林,官奎章阁授经郎、迁翰林待制,拜集贤学士,翰林侍讲学士阶中奉大夫,封豫章郡公,修辽、金、宋三史,为总裁官。《辽史》成,得寒疾卒于史馆,谥文安,著有《文安集》,为文简洁严整,为诗清婉丽密。善楷书、行、草,朝廷典册,多出其手。与虞集、杨载、范梈同为“元诗四大家”之一,又与虞集、柳贯、黄溍并称“儒林四杰。”...
揭傒斯。揭傒斯(1274~1344)元代著名文学家、书法家、史学家。字曼硕,号贞文,龙兴富州(今江西丰城杜市镇大屋场)人。家贫力学,大德年间出游湘汉。延佑初年由布衣荐授翰林国史院编修官,迁应奉翰林文字,前后三入翰林,官奎章阁授经郎、迁翰林待制,拜集贤学士,翰林侍讲学士阶中奉大夫,封豫章郡公,修辽、金、宋三史,为总裁官。《辽史》成,得寒疾卒于史馆,谥文安,著有《文安集》,为文简洁严整,为诗清婉丽密。善楷书、行、草,朝廷典册,多出其手。与虞集、杨载、范梈同为“元诗四大家”之一,又与虞集、柳贯、黄溍并称“儒林四杰。”
谢淮东漕虞寿老宝文察院寄诗二首。宋代。杨万里。诗吸三江卷五湖,雕琼为句字为珠。前身谢守吟澄练,今代世南行秘书。獬豸峨冠久尘醭,星辰听履郎须臾。夜来飞入东园去,梦里分明觉後虚。
天谷庵。元代。张雨。十三科取士,救世岂无方。倏送孤鸿举,难追八骏骧。金坛犹著号,碧落旧为郎。剑化丹垆在,山寒井水香。
于按察泉庄杂咏十四首 其六 月池。明代。顾璘。清池如半璧,下浸青天月。依稀玉兔边,侧露金银阙。
二十六日晓过德州河。清代。周京。即次停骖客梦残,又携残梦上征鞍。小人有母忆尝食,游子离家空复还。沙月渡头斜欲落,野风林外晓生寒。廿年明发天涯泪,到此真成行路难。
次韵敬酬元弼三兄。宋代。陈师道。冥冥雨力及时来,冉冉春光作意回。白发尚堪供语笑,青衫不惜著风埃。林庐要自家家到,尊酒宁辞日日开。只恐未便文字饮,人间无梦到阳台。
鹧鸪。唐代。韦庄。南禽无侣似相依,锦翅双双傍马飞。孤竹庙前啼暮雨,汨罗祠畔吊残晖。秦人只解歌为曲,越女空能画作衣。懊恼泽家非有恨,年年长忆凤城归。
梅花集句 其二十八。金朝。李龏。闰月今年春意赊,年光误客转思家。夜来有梦登归路,侵岸疏梅已放花。
过龙湾五王阁访友人不遇。唐代。戴叔伦。野桥秋水落,江阁暝烟微。白日又欲午,高人犹未归。青林依古塔,虚馆静柴扉。坐久思题字,翻怜柿叶稀。
子夜四时歌八首。明代。张时彻。春歌朝朝听鹊报,日日掩重闱。莫踏门前草,留踪待郎归。¤
行路难五首。宋代。杨万里。造化小儿不耐闲,阿兄阿姊一似颠。两手双弄赤白丸,来来去去绕青天。赤丸才向西山没,白丸又向东山出。只销三万六千回,雪色少年成皱铁。铁色头须却成雪双丸,绕从地下复上天,少年一入地下更不还。日日喜欢能几许,况有烦恼无喜欢。莫言酒不到刘伶坟上土,刘伶在时一醉曾三年。明珠一百斛,更添百斛也只心不足。侯印十九枚,更添一倍也只眉不开。先生笑渠不行乐,莫教人笑先生错。
送余干李少府。宋代。梅尧臣。作尉古来清,况於干越城。舟中雨新足,溪上水初生。苍獭出还没,素鸥飞且鸣。休将五色棒,欲取洛阳名。
十月九日初谒卫真太清宫二首。宋代。晁补之。虚庭下拜初形肃,秘殿瞻容更魄惊。何必囊函窥至妙,始知尘垢负平生。
冯明府驱虎。明代。伍瑞隆。日日山城打虎回,谁知官有阿昆来。只拌几百精诚字,纵有悲风啸不开。
送僧归抚州。宋代。释正觉。不肯云林伴冷凄,疏山归谒矮闍梨。非枯樁句如明白,会要重来摩伏犀。
蓬莱客 赞重阳真人。金朝。马钰。离西漠。重阳来访蓬莱阁。蓬莱阁。祥光浮动,果然侵廓。阐扬教典胜施药。道尊自是师严恶。师严恶。僻人归正,要超碧落。
偶书。宋代。舒邦佐。酒尽瓶乾一再添,朔风吹叶响阶前。起来水墨图中望,正是江南欲雪工。
玉阑干。宋代。杜安世。珠帘怕卷春残景。小雨牡丹零欲尽。庭轩悄悄燕高空,风飘絮、绿苔侵径。欲将幽恨传愁信。想后期、无个凭定。几回独睡不思量。还悠悠、梦里寻趁。
甿入城行。清代。赵执信。村甿终岁不入城,入城怕逢县令行。行逢县令犹自可,莫见当衙据案坐。但闻坐处已惊魂,何事喧轰来向村。锒铛杻械从青盖,狼顾狐嗥怖杀人。鞭笞榜掠惨不止,老幼家家血相视。官私计尽生路无,不如却就城中死。一呼万应齐挥拳,胥隶奔散如飞烟。可怜县令窜何处?眼望高城不敢前。城中大官临广堂,颇知县令出赈荒。门外甿声忽鼎沸,急传温语无张皇。城中酒浓馎饦好,人人给钱买醉饱。醉饱争趋县令衙,撤扉毁阁如风扫。县令深宵匍匐归,奴颜囚首销凶威。诘朝甿去城中定,大官咨嗟顾县令。
龙虎台二首 其二。元代。王恽。山灵拱护走风雷,万马云屯驻汉台。今日鼎成弓剑在,西风吹泪不胜哀。
记梦。宋代。王安国。万顷波涛木叶飞,笙箫宫殿号灵芝。挥毫不似人间世,长乐钟声梦觉时。
答惠海首座五首海乃圆照禅师小师 其三。宋代。饶节。莫叹宗师久屈沉,赵州八十尚丛林。脚跟点地便无事,鼻孔撩天非有心。落笔满堂嗟敏妙,谈玄终日见精深。丁宁佛法无多子,三角泥牛演梵音。
宴王允同雅会堂用外舅韵。元代。徐贲。东风奏弦筦,开宴锦堂深。酒气酣春色,桐香落午阴。花残惟驻萼,莺老尚调音。感此频怀旧,因伤久别心。
昭君怨。唐代。皎然。自倚婵娟望主恩,谁知美恶忽相翻。黄金不买汉宫貌,青冢空埋胡地魂。
赠范君用笔工五首。元代。方回。画工如山赤墀下,调子之笔丹青匀。一洗万古空凡马,曹将军外更无人。
题祝生无殊潇湘坐同司马汪公二首 其二。明代。胡应麟。兀兀幽篁里,槁梧同嗒然。科头抱双膝,目尽九疑天。
咏芭蕉。宋代。狄遵度。植蕉低檐前,双丛对含雨。叶间求丹心,一日视百腑。胸中数寸赤,不惜为君吐。心尽腹亦空,况复霜雪苦。非无后凋意,柔脆不足御。
喻子才提举招昌源观梅倦不克往苏仁仲有诗次。宋代。曾几。问公何许看花回,賸说郊坰十里梅。树杂古今他处少,枝分南北一齐开。昌源已办行廚去,离渚犹须使节来。况复兰亭公所葺,清流九曲要传杯。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
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恶楮毛书,烟煤败黑,微有字形。稍就灯间读之,读未数首,不觉惊跃,忽呼石篑:“《阙编》何人作者?今耶?古耶?”石篑曰:“此余乡先辈徐天池先生书也。先生名渭,字文长,嘉、隆间人,前五六年方卒。今卷轴题额上有田水月者,即其人也。”余始悟前后所疑,皆即文长一人。又当诗道荒秽之时,获此奇秘,如魇得醒。两人跃起,灯影下,读复叫,叫复读,僮仆睡者皆惊起。余自是或向人,或作书,皆首称文长先生。有来看余者,即出诗与之读。一时名公巨匠,浸浸知向慕云。
徐文长传。明代。袁宏道。 余少时过里肆中,见北杂剧有《四声猿》,意气豪达,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题曰“天池生”,疑为元人作。后适越,见人家单幅上有署“田水月”者,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意甚骇之,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 一夕,坐陶编修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恶楮毛书,烟煤败黑,微有字形。稍就灯间读之,读未数首,不觉惊跃,忽呼石篑:“《阙编》何人作者?今耶?古耶?”石篑曰:“此余乡先辈徐天池先生书也。先生名渭,字文长,嘉、隆间人,前五六年方卒。今卷轴题额上有田水月者,即其人也。”余始悟前后所疑,皆即文长一人。又当诗道荒秽之时,获此奇秘,如魇得醒。两人跃起,灯影下,读复叫,叫复读,僮仆睡者皆惊起。余自是或向人,或作书,皆首称文长先生。有来看余者,即出诗与之读。一时名公巨匠,浸浸知向慕云。 文长为山阴秀才,大试辄不利,豪荡不羁。总督胡梅林公知之,聘为幕客。文长与胡公约:“若欲客某者,当具宾礼,非时辄得出入。”胡公皆许之。文长乃葛衣乌巾,长揖就坐,纵谈天下事,旁若无人。胡公大喜。是时公督数边兵,威振东南,介胄之士,膝语蛇行,不敢举头;而文长以部下一诸生傲之,信心而行,恣臆谈谑,了无忌惮。会得白鹿,属文长代作表。表上,永陵喜甚。公以是益重之,一切疏记,皆出其手。 文长自负才略,好奇计,谈兵多中。凡公所以饵汪、徐诸虏者,皆密相议然后行。尝饮一酒楼,有数健儿亦饮其下,不肯留钱。文长密以数字驰公,公立命缚健儿至麾下,皆斩之,一军股栗。有沙门负资而秽,酒间偶言于公,公后以他事杖杀之。其信任多此类。 胡公既怜文长之才,哀其数困,时方省试,凡入帘者,公密属曰:“徐子,天下才,若在本房,幸勿脱失。”皆曰:“如命。”一知县以他羁后至,至期方谒公,偶忘属,卷适在其房,遂不偶。 文长既已不得志于有司,遂乃放浪曲糵,恣情山水,走齐、鲁、燕、赵之地,穷览朔漠。其所见山奔海立,沙起云行,风鸣树偃,幽谷大都,人物鱼鸟,一切可惊可愕之状,一一皆达之于诗。其胸中又有一段不可磨灭之气,英雄失路、托足无门之悲,故其为诗,如嗔如笑,如水鸣峡,如种出土,如寡妇之夜哭,羁人之寒起。当其放意,平畴千里;偶尔幽峭,鬼语秋坟。文长眼空千古,独立一时。当时所谓达官贵人、骚士墨客,文长皆叱而奴之,耻不与交,故其名不出于越。悲夫! 一日,饮其乡大夫家。乡大夫指筵上一小物求赋,阴令童仆续纸丈余进,欲以苦之。文长援笔立成,竟满其纸,气韵遒逸,物无遁情,一座大惊。 文长喜作书,笔意奔放如其诗,苍劲中姿媚跃出。余不能书,而谬谓文长书决当在王雅宜、文征仲之上。不论书法,而论书神:先生者,诚八法之散圣,字林之侠客也。间以其余,旁溢为花草竹石,皆超逸有致。 卒以疑杀其继室,下狱论死。张阳和力解,乃得出。既出,倔强如初。晚年愤益深,佯狂益甚。显者至门,皆拒不纳。当道官至,求一字不可得。时携钱至酒肆,呼下隶与饮。或自持斧击破其头,血流被面,头骨皆折,揉之有声。或槌其囊,或以利锥锥其两耳,深入寸余,竟不得死。 石篑言:晚岁诗文益奇,无刻本,集藏于家。予所见者,《徐文长集》、《阙编》二种而已。然文长竟以不得志于时,抱愤而卒。 石公曰:先生数奇不已,遂为狂疾;狂疾不已,遂为囹圄。古今文人,牢骚困苦,未有若先生者也。虽然,胡公间世豪杰,永陵英主,幕中礼数异等,是胡公知有先生矣;表上,人主悦,是人主知有先生矣。独身未贵耳。先生诗文崛起,一扫近代芜秽之习,百世而下,自有定论,胡为不遇哉?梅客生尝寄余书曰:“文长吾老友,病奇于人,人奇于诗,诗奇于字,字奇于文,文奇于画。”余谓文长无之而不奇者也。无之而不奇,斯无之而不奇也哉!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