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出贺险尽,瞻前乃复陡。小憩对古松,支离类此叟。
策足耻言疲,恐落仆夫后。山人指爪强,折竹等蒲柳。
怜予进一茎,兹意感君厚。忽若当颠危,倚仗得奇友。
山魈不敢争,空潭戏蚴蟉。翼足渐以轻,影逐孤云走。
笑谓同行人,腾岳等培塿。
得杖。明代。李邺嗣。既出贺险尽,瞻前乃复陡。小憩对古松,支离类此叟。策足耻言疲,恐落仆夫后。山人指爪强,折竹等蒲柳。怜予进一茎,兹意感君厚。忽若当颠危,倚仗得奇友。山魈不敢争,空潭戏蚴蟉。翼足渐以轻,影逐孤云走。笑谓同行人,腾岳等培塿。
(1622—1680)明末清初浙江鄞县人,原名文胤,以字行,号杲堂。明诸生。入清,踪迹多在僧寺野庙。以地方文献零落,集《甬上感旧诗》,搜寻颇费心力。文章多记明清之际事。才名甚著,与徐振奇等号为南湖九子。有《杲堂诗钞》及《文钞》。...
李邺嗣。(1622—1680)明末清初浙江鄞县人,原名文胤,以字行,号杲堂。明诸生。入清,踪迹多在僧寺野庙。以地方文献零落,集《甬上感旧诗》,搜寻颇费心力。文章多记明清之际事。才名甚著,与徐振奇等号为南湖九子。有《杲堂诗钞》及《文钞》。
苏堤路。正密柳烘烟,嫩莎收雨。野芳竞吐。山如画、隐隐云藏山坞。六桥徙倚。喧处处、行春箫鼓。鸥影外、一片湖光,夷犹彩舟来去。
凝想禊饮花前,爱裙幄围香,款留连步。旧踪未改,还曾记、揽结亭边芳树。愁情几许。更多似、一天飞絮。空自有、花畔黄鹂,知人笑语。
六桥行。宋代。周端臣。苏堤路。正密柳烘烟,嫩莎收雨。野芳竞吐。山如画、隐隐云藏山坞。六桥徙倚。喧处处、行春箫鼓。鸥影外、一片湖光,夷犹彩舟来去。凝想禊饮花前,爱裙幄围香,款留连步。旧踪未改,还曾记、揽结亭边芳树。愁情几许。更多似、一天飞絮。空自有、花畔黄鹂,知人笑语。
忆秦娥。宋代。高观国。栖乌惊。隔窗月色寒于冰。寒于冰。澹移梅影,冷印疏棂。幽香未觉魂先清。无端勾起相思情。相思情。恼人无睡,直到天明。
失群雁。唐代。卢照邻。三秋北地雪皑皑,万里南翔渡海来。欲随石燕沉湘水,试逐铜乌绕帝台。帝台银阙距金塘,中间鹓鹭已成行。先过上苑传书信,暂下中州戏稻粱。虞人负缴来相及,齐客虚弓忽见伤。毛翎频顿飞无力,羽翮摧颓君不识。唯有庄周解爱鸣,复道郊哥重奇色。惆怅惊思悲未已,裴回自怜中罔极。传闻有鸟集朝阳,讵胜仙凫迩帝乡。云间海上应鸣舞,远得鹍弦犹独抚。金龟全写中牟印,玉鹄当变莱芜釜。愿君弄影凤凰池,时忆笼中摧折羽。
泛舟至近村茅徐两舍劳以尊酒。宋代。陆游。小舸悠飏亦乐哉,迢迢故取北村回。山从树外参差出,水自城阴曲折来。乐岁共忘东作苦,残租不待急符催。旧邻父老睽离久,唤取开颜把一杯。
疑独学录屡过仆言诗又遗以成编盖区区每有意。宋代。袁说友。初闻富经术,颇复事风骚。作者意不尽,斯人才已高。大编来警策,短发对爬搔。好语远相避,独怜曾几遭。
鹧鸪天。元代。张翥。乍学琵琶已断肠。锦绦银甲玉悬*。春风琼树声逾稳,秋水芙蓉字亦香。微敛笑,浅句妆。何须重觅杜韦娘。休教月底清歌去,怕趁行云上凤
游瑞华二首 其一。明代。王守仁。簿领终年未出郊,此行聊解俗人嘲。忧时有志怀先达,作县无能愧旧交。松古尚存经雪干,竹高还长拂云梢。溪山处处堪行乐,正是浮名未易抛。
至豫章茂直座上戏书。宋代。郑刚中。忆与故人分此袂,倒指数年今不啻。天涯何意得相逢,一笑向君聊破涕。静垂双耳听韶頀,濯洗凡襟无郑卫。频将短烛翦寒花,正恐今霄如梦寐。
笔妙轩。明代。解缙。管城子,尔能图天文,又能貌地理。六经修纂点画明,群书著述文章美。作之之始称蒙恬,后来毛州刺史传。近代喜称陆文宝,如锥如凿还如椽。善书不择新与故,一锋杀尽山中兔。江淹梦断多才华,班超投却成奇遇。闻君制作非寻常,尖齐员健良有方。当窗特书风雨作,临池点染烟云香。百体书中尽神妙,金雀虎爪生辉耀。悬针垂露更清新,不作拙工使人诮。陆君早为人所称,英气凛凛当青春。何时携取献天子,图画麒麟阁上人。
送张叔韬令罗浮。明代。徐熥。琼海曾乘博望槎,惠阳为政又携家。琴床半落姑仙雪,印匣全封葛令砂。输税山农冠箬叶,趁墟蛮女卖梅花。官閒好作罗浮长,四百峰中早放衙。
苦雨吟十首呈同官诸丈 其七。宋代。吴潜。海乡多下田,潢潦易缠绵。云脚晚希露,天心朝望穿。壤蚯方恶出,穴蚁又忧迁。翻覆阴晴證,愁肠日几旋。
上古之什补亡训传十三章·筑城二章。唐代。顾况。(筑城,刺临戎也。寺人临戎,以墓砖为城壁。)筑城登登,于以作固。咨尔寺兮,发郊外冢墓。死而无知,犹或不可;若其有知,惟上帝是愬。筑城奕奕,于以固敌。咨尔寺兮,发郊外冢甓。死而无知,犹或不可。若其有知,惟上帝是谪。
正德元年郊祀歌十首 其三。明代。李梦阳。坛官秉笏候金钟,月出西南照雪峰。不向蓬莱看五色,那知天子是真龙。
元日述怀。明代。于谦。锡宴归来静掩扉,卧看初日转斜晖。避喧不欲轮蹄驻,得食从教鸟雀飞。远道冰霜情脉脉,故园梅柳思依依。新年祝愿无他事,惟乞皇恩早赐归。
上官桀诈令人为燕王旦上书言光疑有非常臣愿。宋代。袁说友。燕国归符玺,将军有谤书。君王嗟诡诈,党与悉趦趄。白日中天照,浮云扫地除。狂谋身一败,邪骨满丘墟。
题画(十八首)。明代。唐寅。书生豪气压千军,示者扶桑一卷文。铁研未穿时世改,功名回首信浮云。
浮萍。明代。刘师邵。乍因轻浪叠晴沙,又趁回风拥钓槎。莫怪狂踪易飘泊,前身不合是杨花。
和赵莲奥剑。宋代。卫宗武。岂无三尺铁,巧事犀玉妆。惟君匣中藏,百鍊侔步光。小试锋莫当,崖石中开张。会须斩奸邪,晔晔神光扬。未逊古佩刀,公辅夸王祥。斯物由天成,匪但工之良。
奉和幸白鹿观应制。唐代。刘宪。玄游乘落晖,仙宇蔼霏微。石梁萦涧转,珠旆扫坛飞。芝童荐膏液,松鹤舞骖騑.还似瑶池上,歌成周驭归。
清江浦酬许虞部伯渐。明代。欧大任。京洛曾相问,才名似昔贤。暂劳漕舰使,旧督水衡钱。淮月频吹笛,河烟一扣舷。惭予新病后,携手是何年。
瀹雪诗。明代。张宁。总是金山与惠山,源流无不历尘寰。从来天一清凝味,只在陶生茗瀹间。
暮热游荷池上五首。宋代。杨万里。也不多时便立秋,寄声残暑速拘收。瘦蝉有得许多气,吟落斜阳未肯休。
四安道中所见。宋代。牟巘五。儿能忍渴留佳醖,我亦开包得快梨。自笑初无泥可洗,颓然还得醉如泥。
摸鱼儿 题周温甫烟波泛棹图。清代。陈蕴莲。寄豪情、茫茫大地,商量遣兴何处。软红十丈徒纷扰,只合烟波同住。心暇豫,趁一棹空濛,领略沧浪趣。漫斟绿醑。看青嶂重重,轻鸥片片,随着画桡去。才人笔,幻出高人意绪。传来清境如许。春江匹练开怀抱,个是神仙伴侣。尽延伫,十二万年间,几辈能容与。梦魂栩栩,想贺监当年,镜湖烟月,似向此中遇。
浣溪沙。宋代。王之道。体粟须烦鼎力苏。流涎正值麹盈车。坐来兽炭拨还无。一阕可能酬一绝,双银端不换双珠。松毛粉白老翁须。
送朱纯臣端公使契丹奠祭。宋代。梅尧臣。汉庭遣奠阏氏幕,二月阴山雪未销。行尽黄沙春不见,哀缠碧眼魄谁招。已将厚礼施殊俗,更录专辞入本朝。名马赠归多爱惜,北风嘶处竞萧萧。
小偈奉简卧云室中老师 其三。元代。危素。九衢尘土尽漫漫,瞬息光阴孰控抟。师子林中方入定,天花如雨落岩端。
送叶户部瑞监税还南都二首 其一。明代。顾璘。杭州北关天下通,大艎小艓往来同。宽税幸逢尧舜理,无人不颂使君功。
赠永宁白参戎。明代。杨慎。贵竹新疆古蔺州,分弓上将拥貔貅。笙歌城郭天无夜,耒耜郊原岁有秋。界首江清春洗马,海漫山翠晚当楼。锐头勋业君家事,四十登坛早拜侯。
哭徐子与四首 其三。明代。欧大任。岂料蓟门别,交期尽此生。江湖徐稚宅,涕泪灌婴城。旧业空书卷,中兴有赋名。悲风号顾渚,萧瑟一含情。
伤庭梧。明代。王鏊。庭前两梧桐,肤寸手所掇。岁月曾几何,直上殊挺拔。峨峨双幡幢,云汉相摩戛。谓言召南棠,百岁辞剪伐。独嫌清秋夜,障我中天月。星辰互蔽亏,胸次不得豁。意欲稍去之,惜此方薆郁。飓风忽西来,势倒沧海竭。屋瓦尽飞扬,行道多颠蹶。挺然与风争,倔强蛟龙跋。终然不自持,划若崩山坼。杜陵惜楠树,我意亦恍惚。信哉昌黎言,木高风必折。勿言势崔嵬,蝼蚁中潜穴。似闻崇明沙,滨江马陀窟。万室随江流,老少多漂没。公胡久彷徨,为此良咄咄。翻惜堂搆初,不种松与柏。
卖药人处得南阳朱山人书。唐代。皇甫冉。卖药何为者,逃名市井居。唯通远山信,因致逸人书。已报还丹效,全将世事疏。秋风景溪里,萧散寄樵渔。
过临清。明代。林光。一线漕渠几尺深,往来南北日骎骎。风尘乍惨今朝目,闸水狂惊昨夜心。春半尚无花可赏,诗成那许酒停斟。边河杨柳初舒眼,安得黄鹂送好音。
过杨伯起墓。明代。郑岳。自知诚不易,知人良独难。荐贤本为公,私念安得干。暮夜怀金来,相对多腼颜。伤哉市道交,古意何时还。幽明宁可欺,此心炳如丹。千载诵遗言,清风墓道寒。
口号赠征君鸿(此公时被征)。唐代。李白。陶令辞彭泽,梁鸿入会稽。我寻高士传,君与古人齐。云卧留丹壑,天书降紫泥。不知杨伯起,早晚向关西。
谒慈恩寺题奘法师房。唐代。李治。停轩观福殿,游目眺皇畿。法轮含日转,花盖接云飞。翠烟香绮阁,丹霞光宝衣。幡虹遥合彩,定水迥分晖。萧然登十地,自得会三归。
子夜歌。明代。屠瑶瑟。子夜夜转长,帘前月华吐。只解歌调工,谁识歌心苦。清商激凉风,良人在淮楚。
答惠海首座五首海乃圆照禅师小师 其三。宋代。饶节。莫叹宗师久屈沉,赵州八十尚丛林。脚跟点地便无事,鼻孔撩天非有心。落笔满堂嗟敏妙,谈玄终日见精深。丁宁佛法无多子,三角泥牛演梵音。
丙子重九二首。宋代。苏轼。三年瘴海上,越峤真我家。登山作重九,蛮菊秋未花。唯有黄茅根,堆垅生坳窊。蜑酒蘖众毒,酸甜如梨楂。何以侑一樽,邻翁馈蛙蛇。亦复强取醉,欢谣杂悲嗟。今年吁恶岁,僵仆如乱麻。此会我虽健,狂风卷朝霞。使我如霜月,孤光挂天涯。西湖不欲往,墓树号寒鸦。穷途不择友,过眼如乱云。余子谁复数,坐阅两使君。共饮去年堂,俯看秋水纹。此水与此人,相追两澐々。老去各休息,造物嗟长勤。佳哉此令节,不惜与子分。何以娱我客,游鱼在清濆。水师三百指,铁网欲掩群。获多虽一快,买放尤可欣。此乐真不朽,明年我归耘。
长相思。宋代。杨韶父。溪水清。溪水浑。溪上人家数亩园。垂杨深闭门。青罗裙。白罗裙。采尽青蘩到白苹。江南三月春。
读杨太宰诗有感二首 其一。明代。冯琦。近得尚书信,殷勤问圣躬。愧为香案吏,未觐建章宫。寤寐思明主,安危寄令公。皇储何日定,应待采芝翁。
和伯父仲球立春即事二首 其二。宋代。王之道。对雪酬春付酒杯,兵馀真似复然灰。路通千里传书去,人喜三军破贼回。梅萼封檀香未彻,湖声撞玉冻初开。疏篱败屋休兴叹,幸事群凶不再来。
蒋公子访予石洞赋赠。明代。叶春及。公子翩翩者,云霄凤一毛。西园宴方罢,东郡兴逾豪。汗血驹千里,鸣阴鹤九皋。严君循吏传,别驾吕虔刀。学礼趋庭暇,寻山策杖劳。扪萝天路近,度涧谷风号。金箓群仙秘,神房万木交。相求来石洞,列籍俯春茅。豹隐嗟吾老,鹏抟见尔曹。他年倘相忆,南望岭云高。
客舍春晚。宋代。陈棣。晼晚春归婺女城,轻阴浅绿绕长亭。禽声劝客年年恨,草色随人处处青。为米未容陶令去,餔糟敢笑屈原醒。诗成错莫浑无事,满院杨花昼掩扃。
谢君寄一犁春雨图求诗为作绝句。宋代。陆游。老农虽瘠喜牛肥,回首红尘万事非。耕罢春芜天欲暮,小舟冲雨载犁归。
中秋月。宋代。潘阆。待月中秋上古城,迥然光掩别宵明。野人望久翻惆怅,无奈浮云灭又生。
张丞相生朝二十韵。宋代。张元干。凤历推炎德,宗臣系重轻。神开丹扆梦,人向紫岩生。昴宿秋旻迥,坤维玉露清。风云符感遇,草木畏威名。不有三灵助,宁无四海惊。大江元帝渡,细柳亚夫营。劲气吞妖孽,深谋厉甲兵。天旋黄屋正,日转赤墀明。茅土宜班数,山河旧著盟。济时登衮职,命世属阿衡。社稷扶持了,乾坤整顿成。勋庸多部曲,陶冶遍公卿。牙帐罗旌启,萱堂合鼓笙。诞辰尊寿母,善倾及难兄。庆积基墉固,源长福禄并。欲知貂珥贵,倍觉彩衣荣。象阙锋车召,沙堤相印迎。指麾烽燧静,翊戴泰阶平。老鹤三千岁,飞鹏九万程。百川浮巨斝,快饮吸长鲸。
题太白醉归图。元代。陈颢。偶向长安醉市沽,春风十里倩人扶。金銮殿上文章客,不减高阳旧酒徒。
感怀。宋代。郑獬。北风哭夜星辰寒,竹篱敲戛鸣琅玕。老蟾瘦噤失光采,天地冻合鱼龙乾。嘅然忆归几千里,长江大山交屈蟠。湘水东去注不极,我心夜夜如鸣湍。弟兄起居谅欢适,高堂綵衣翩翻翻。嗟我摧颓落苍海,两腋恨无双飞翰。远方就学何所得,数年短发才胜冠。何时拂袖得归去,春风笑满南陔兰。
魏文靖公卮贮以梓匣辄赋。明代。徐渭。璆台鎏盏妙京畿,若个豪家不打归。旧买红螺俱粤翠,新收白颡总辽豨。不辞梓检鸳鸯锦,那取兰陵琥珀飞。莫问鲰生办不得,即令办得惹翁嗤。
寄汤司谏。宋代。赵蕃。自发袁州使,侵寻复暮春。何人话安否,官路政艰辛。章贡未归客,湘沅薄宦人。何当一倾盖,肯作白头新。
梅花百咏 其三十二 妙用显行。明代。李江。一幅飞琼水不流,湛然神气与天游。影浮缥缈三更月,色点清虚五夜秋。绿鬓佳人羞见老,雅情处士喜寻幽。含章不括坤囊解,多少年光在后头。
柳梢青(元宵何高士说京师旧事)。宋代。张孝祥。今年元夕。探尽江梅,都无消息。草市梢头,柳庄深处,雪花如席。一尊邻里相过,也随分、移时换节。玉辇端门,红旗夜市,凭君休说。
晋祠。宋代。韩琦。唐叔祠推晋域雄,乘春来谒想遗风。前庭树古圭曾剪,近垄禾新颖未同。山峻尚存维翰德,泉深长泻及人功。愚民不识邦君重,岁岁西神酒食丰。
己亥明禋恩封邺侯感愧有作二首 其一。宋代。岳珂。静即为方动即圆,幼知棋局老饶先。封同桑梓一千户,迹远蓬莱二十年。品禄幸犹容后隐,干畬何敢拟前贤。只馀筑室疑相似,三万牙签还俨然。
感遇二十五首。宋代。张耒。登高望海县,秋日丽玉京。喧阗车马音,风震入青冥。大明属昌运,戴白不知兵。华衣美酒食,妇织子孙耕。生无系虏忧,乃觉患祸轻。请看五季世,战地犹榛荆。
西郊看刈禾二首 其一。明代。薛瑄。为农每爱宽平地,已向中州住七年。莫道功名当早岁,且看禾黍熟秋天。萧萧满地收霜穗,整整成摞积晚烟。浊酒一壶劳僮仆,素餐深恐愧前贤。
先天观。元代。陈旅。龙虎山南古涧阿,幽人住处白云多。千林总种三珠树,百亩曾收五色禾。丹鼎夜光迎海日,石船秋影接天河。环中异趣知谁会,我欲穷源过碧萝。
扬州悼隋离宫二首。明代。梁有誉。藻井雕甍驻彩霞,锦帆一去已无家。凄凉夜月楼前舞,零落春风仗外花。残烧绕原碑卧草,夕阳依岸柳藏鸦。可怜河水滔滔逝,不识人间有岁华。
浣溪沙(梅)。宋代。袁去华。玉骨冰肌比似谁。淡妆浅笑总相宜。一枝清绝照涟漪。客意无聊花亦老,风烟错莫雨垂垂。溪边立马断肠时。
题笼鹤。唐代。白居易。经旬不饮酒,逾月未闻歌。岂是风情少,其如尘事多。虎丘惭客问,娃馆妒人过。莫笑笼中鹤,相看去几何。
吴行纪事 其六。明代。王彦泓。爱弄黄金佛手香,不因清啭不轻尝。从今夺取春莺舌,只辨双柑听绕梁。
金刚随机无尽颂·法界通花分第十九。宋代。释印肃。福德元无实,本光常湛寂。圆明法界内,杳廓无穷极。
寄王希颜二首 其一。元代。刘崧。故人哭母南归后,闻在云居湖水西。綵服凄凉悲日暮,素冠欹侧任风低。山中驯鹿时时见,林上慈乌夜夜啼。丘垄旧栽松树子,秋来应得与人齐。
羊崖关。清代。莫友芝。温酣逐延东,忽作西南枉。回崖逼之会,削立插深泱。太古无寸土,万仞矗银榜。但容风云度,未许草木长。通道者谁子,初意亦卤莽。降传踵压肩,登说磴拄颡。夙闻兹斗绝,未至积惝恍。俯关难自由,放胆拌一往。渡江茫何来,共指白璧朗。暮投北关宿,陟岭稍平敞。夜潮舂客魂,梦醒犹惘惘。
访陶公旧宅。唐代。白居易。垢尘不污玉,灵凤不啄膻。呜呼陶靖节,生彼晋宋间。心实有所守,口终不能言。永惟孤竹子,拂衣首阳山。夷齐各一身,穷饿未为难。先生有五男,与之同饥寒。肠中食不充,身上衣不完。连征竟不起,斯可谓真贤。我生君之后,相去五百年。每读五柳传,目想心拳拳。昔常咏遗风,著为十六篇。今来访故宅,森若君在前。不慕尊有酒,不慕琴无弦。慕君遗荣利,老死此丘园。柴桑古村落,栗里旧山川。不见篱下菊,但馀墟中烟。子孙虽无闻,族氏犹未迁。每逢姓陶人,使我心依然。
送昌上座归成都。宋代。黄庭坚。昭学堂中有道人,龙吟虎啸随风云。雨花经席冷如铁,一縢日转十二轮。宝胜蓬蒿荒小院,埋没醯罗三只眼。个是江南五味禅,更往参寻莫担板。
归洁庵。宋代。薛嵎。行藏自有意,非命亦非时。洗耳笑心褊,折腰惭悟迟。荣枯花上见,寒暑鬓边知。独立衡门下,悠悠千古思。
古庙。宋代。高翥。古庙依乔木,开门对浅沙。短篱红槿树,深径碧苔花。屋破香烟湿,庭空日脚斜。山寒无赛鼓,鸣噪集神鸦。
八景 其四 枫林古庙。明代。梁兰。枫林岁月深,野庙丹青古。秋风下红叶,纷飞塞庭户。日暮何处翁,明灯向神语。
余德甫哀词二首 其一。明代。欧大任。经术终闽臬,伤哉时命难。岑牟差胜吏,簪袅未论官。匡岳青箱在,丰城紫气寒。客舟频掩袂,泪向武阳弹。
送崔员外黔中监选。唐代。綦毋潜。持衡出帝畿,星指夜郎飞。神女云迎马,荆门雨湿衣。听猿收泪罢,系雁待书稀。蛮貊虽殊俗,知君肝胆微。
卢师山秘魔厓。清代。汪学金。山沟石破碎,步步苦跛蹩。引手落鹳巢,斗削太古铁。寒潭莹深碧,中有蜿蜒穴。昔闻二龙子,亲受尊师诀。当空一指禅,刹那悟生灭。龙来涧自清,龙去井不竭。侧耳疑风霆,沃盥未敢亵。瘦影落危厓,丛芦卷秋雪。
记前辈语。宋代。陆游。畴昔见诸老,从客闻至言。马非求路寝,木岂愿牺尊。卧起数椽屋,啸歌三亩园。人生正应尔,云梦不须吞。
初之咸阳别二弟。明代。殷奎。地远知难别,官閒识异恩。桑榆身未老,松柏操终存。亲养情弥切,儿婚礼欲论。政须烦二弟,成此好家门。
访曹子念戏赠。明代。胡应麟。幽居仍薜荔,雅兴旧菰芦。一榻悬东海,孤航领太湖。须髯疑大侠,骨相异潜夫。何事吴阊底,频年侣博徒。
李广射石虎图。宋代。郑思肖。怪石蹲身草芥中,错疑猛虎喷腥风。何消重费将军力,只在当头一箭功。
木香花。元代。方回。海南药物木香重,何似{上髟下龙}忪高架花。春晚日长香满院,天教富贵属诗家。
醉落魄。元代。梁寅。苍厓翠谷。闲云一片无拘束。田庐村巷经行熟。无取无求,曳杖看修竹。道人邀我岩居宿。小槽白酒过醽醁。醉来只唱山中曲。无价清欢,何必论金玉。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故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而哀乐之情均也。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臧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後叹美邪?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
声无哀乐论。魏晋。嵇康。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故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而哀乐之情均也。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臧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後叹美邪?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 秦客难曰:「八方异俗,歌哭万殊,然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也。夫心动于中,而声出于心。虽托之于他音,寄之于余声,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使得过也。昔伯牙理琴而锺子知其所志;隶人击磬而子产识其心哀;鲁人晨哭而颜渊审其生离。夫数子者,岂复假智于常音,借验于曲度哉?心戚者则形为之动,情悲者则声为之哀。此自然相应,不可得逃,唯神明者能精之耳。夫能者不以声众为难,不能者不以声寡为易。今不可以未遇善听,而谓之声无可察之理;见方俗之多变,而谓声音无哀乐也。」又云:「贤不宜言爱,愚不宜言憎。然则有贤然后爱生,有愚然后憎成,但不当共其名耳。哀乐之作,亦有由而然。此为声使我哀,音使我乐也。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何得名实俱去邪?」又云:「季子采《诗》观礼,以别《风》、《雅》;仲尼叹《韶》音之一致,是以咨嗟。是何言欤?且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师涓进曲,而子野识亡国之音。宁复讲诗而后下言,习礼然后立评哉?斯皆神妙独见,不待留闻积日,而已综其吉凶矣;是以前史以为美谈。今子以区区之近知,齐所见而为限,无乃诬前贤之识微,负夫子之妙察邪?」 主人答曰:「难云:虽歌哭万殊,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假智于常音,不借验于曲度,锺子之徒云云是也。此为心悲者,虽谈笑鼓舞,情欢者,虽拊膺咨嗟,犹不能御外形以自匿,诳察者于疑似也。以为就令声音之无常,犹谓当有哀乐耳。又曰:「季子听声,以知众国之风;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案如所云,此为文王之功德,与风俗之盛衰,皆可象之于声音:声之轻重,可移于後世;襄涓之巧,能得之于将来。若然者,三皇五帝,可不绝于今日,何独数事哉?若此果然也。则文王之操有常度,韶武之音有定数,不可杂以他变,操以余声也。则向所谓声音之无常,锺子之触类,于是乎踬矣。若音声无常,锺子触类,其果然邪?则仲尼之识微,季札之善听,固亦诬矣。此皆俗儒妄记,欲神其事而追为耳,欲令天下惑声音之道,不言理以尽此,而推使神妙难知,恨不遇奇听于当时,慕古人而自叹,斯所□大罔后生也。夫推类辨物,当先求之自然之理;理已定,然后借古义以明之耳。今未得之于心,而多恃前言以为谈证,自此以往,恐巧历不能纪。」「又难云:「哀乐之作,犹爱憎之由贤愚,此为声使我哀而音使我乐;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矣。夫五色有好丑丑,五声有善恶,此物之自然也。至于爱与不爱,喜与不喜,人情之变,统物之理,唯止于此;然皆无豫于内,待物而成耳。至夫哀乐自以事会,先遘于心,但因和声以自显发。故前论已明其无常,今复假此谈以正名号耳。不为哀乐发于声音,如爱憎之生于贤愚也。然和声之感人心,亦犹酒醴之发人情也。酒以甘苦为主,而醉者以喜怒为用。其见欢戚为声发,而谓声有哀乐,不可见喜怒为酒使,而谓酒有喜怒之理也。」 秦客难曰:「夫观气采色,天下之通用也。心变于内而色应于外,较然可见,故吾子不疑。夫声音,气之激者也。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隆杀。同见役于一身,何独于声便当疑邪!夫喜怒章于色诊,哀乐亦宜形于声音。声音自当有哀乐,但暗者不能识之。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今蒙瞽面墙而不悟,离娄昭秋毫于百寻,以此言之,则明暗殊能矣。不可守咫尺之度,而疑离娄之察;执中痛之听,而猜锺子之聪;皆谓古人为妄记也。」 主人答曰:「难云: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降杀,哀乐之情,必形于声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必若所言,则浊质之饱,首阳之饥,卞和之冤,伯奇之悲,相如之含怒,不占之怖祗,千变百态,使各发一咏之歌,同启数弹之微,则锺子之徒,各审其情矣。尔为听声者不以寡众易思,察情者不以大小为异,同出一身者,期于识之也。设使从下,则子野之徒,亦当复操律鸣管,以考其音,知南风之盛衰,别雅、郑之淫正也?夫食辛之与甚噱,薰目之与哀泣,同用出泪,使狄牙尝之,必不言乐泪甜而哀泪苦,斯可知矣。何者?肌液肉汗,?笮便出,无主于哀乐,犹?酒之囊漉,虽笮具不同,而酒味不变也。声俱一体之所出,何独当含哀乐之理也?且夫《咸池》、《六茎》,《大章》、《韶夏》,此先王之至乐,所以动天地、感鬼神。今必云声音莫不象其体而传其心,此必为至乐不可托之于瞽史,必须圣人理其弦管,尔乃雅音得全也。舜命夔「击石拊石,八音克谐,神人以和。」以此言之,至乐虽待圣人而作,不必圣人自执也。何者?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克谐之音,成于金石;至和之声,得于管弦也。夫纤毫自有形可察,故离瞽以明暗异功耳。若乃以水济水,孰异之哉?」 秦客难曰:「虽众喻有隐,足招攻难,然其大理,当有所就。若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为牺;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师必败;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凡此数事,皆效于上世,是以咸见录载。推此而言,则盛衰吉凶,莫不存乎声音矣。今若复谓之诬罔,则前言往记,皆为弃物,无用之也。以言通论,未之或安。若能明斯所以,显其所由,设二论俱济,愿重闻之。」 主人答曰:「吾谓能反三隅者,得意而忘言,是以前论略而未详。今复烦循环之难,敢不自一竭邪?夫鲁牛能知牺历之丧生,哀三子之不存,含悲经年,诉怨葛卢;此为心与人同,异于兽形耳。此又吾之所疑也。且牛非人类,无道相通,若谓鸣兽皆能有言,葛卢受性独晓之,此为称其语而论其事,犹译传异言耳,不为考声音而知其情,则非所以为难也。若谓知者为当触物而达,无所不知,今且先议其所易者。请问:圣人卒人胡域,当知其所言否乎?难者必曰知之。知之之理何以明之?愿借子之难以立鉴识之域。或当与关接识其言邪?将吹律鸣管校其音邪?观气采色和其心邪?此为知心自由气色,虽自不言,犹将知之,知之之道,可不待言也。若吹律校音以知其心,假令心志于马而误言鹿,察者固当由鹿以知马也。此为心不系于所言,言或不足以证心也。若当关接而知言,此为孺子学言于所师,然后知之,则何贵于聪明哉?夫言,非自然一定之物,五方殊俗,同事异号,举一名以为标识耳。夫圣人穷理,谓自然可寻,无微不照。苟无微不照,理蔽则虽近不见,故异域之言不得强通。推此以往,葛卢之不知牛鸣,得不全乎?」又难云:「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多死声。此又吾之所疑也。请问师旷吹律之时,楚国之风邪,则相去千里,声不足达;若正识楚风来入律中邪,则楚南有吴、越,北有梁、宋,苟不见其原,奚以识之哉?凡阴阳愤激,然后成风。气之相感,触地而发,何得发楚庭,来入晋乎?且又律吕分四时之气耳,时至而气动,律应而灰移,皆自然相待,不假人以为用也。上生下生,所以均五声之和,叙刚柔之分也。然律有一定之声,虽冬吹中吕,其音自满而无损也。今以晋人之气,吹无韵之律,楚风安得来入其中,与为盈缩邪?风无形,声与律不通,则校理之地,无取于风律,不其然乎?岂独师旷多识博物,自有以知胜败之形,欲固众心而托以神微,若伯常骞之许景公寿哉?」又难云:「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复请问何由知之?为神心独悟暗语而当邪?尝闻儿啼若此其大而恶,今之啼声似昔之啼声,故知其丧家邪?若神心独悟暗语之当,非理之所得也。虽曰听啼,无取验于儿声矣。若以尝闻之声为恶,故知今啼当恶,此为以甲声为度,以校乙之啼也。夫声之于音,犹形之于心也。有形同而情乖,貌殊而心均者。何以明之?圣人齐心等德而形状不同也。苟心同而形异,则何言乎观形而知心哉?且口之激气为声,何异于籁?纳气而鸣邪?啼声之善恶,不由儿口吉凶,犹琴瑟之清浊不在操者之工拙也。心能辨理善谈,而不能令内?调利,犹瞽者能善其曲度,而不能令器必清和也。器不假妙瞽而良,?不因惠心而调,然则心之与声,明为二物。二物之诚然,则求情者不留观于形貌,揆心者不借听于声音也。察者欲因声以知心,不亦外乎?今晋母未待之于老成,而专信昨日之声,以证今日之啼,岂不误中于前世好奇者从而称之哉?」 秦客难曰:「吾闻败者不羞走,所以全也。吾心未厌而言,难复更从其馀。今平和之人,听筝笛琵琶,则形躁而志越;闻琴瑟之音,则听静而心闲。同一器之中,曲用每殊,则情随之变:奏秦声则叹羡而慷慨;理齐楚则情一而思专,肆姣弄则欢放而欲惬;心为声变,若此其众。苟躁静由声,则何为限其哀乐,而但云至和之声,无所不感,托大同于声音,归众变于人情?得无知彼不明此哉?」 主人答曰:「难云:琵琶、筝、笛令人躁越。又云:曲用每殊而情随之变。此诚所以使人常感也。琵琶、筝、笛,间促而声高,变众而节数,以高声御数节,故使人形躁而志越。犹铃铎警耳,锺鼓骇心,故『闻鼓鼙之音,思将帅之臣』,盖以声音有大小,故动人有猛静也。琴瑟之体,间辽而音埤,变希而声清,以埤音御希变,不虚心静听,则不尽清和之极,是以听静而心闲也。夫曲用不同,亦犹殊器之音耳。齐楚之曲,多重故情一,变妙故思专。姣弄之音,挹众声之美,会五音之和,其体赡而用博,故心侈于众理;五音会,故欢放而欲惬。然皆以单、复、高、埤、善、恶为体,而人情以躁、静而容端,此为声音之体,尽于舒疾。情之应声,亦止于躁静耳。夫曲用每殊,而情之处变,犹滋味异美,而口辄识之也。五味万殊,而大同于美;曲变虽众,亦大同于和。美有甘,和有乐。然随曲之情,尽于和域;应美之口,绝于甘境,安得哀乐于其间哉?然人情不同,各师所解。则发其所怀;若言平和,哀乐正等,则无所先发,故终得躁静。若有所发,则是有主于内,不为平和也。以此言之,躁静者,声之功也;哀乐者,情之主也。不可见声有躁静之应,因谓哀乐者皆由声音也。且声音虽有猛静,猛静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何以明之?夫会宾盈堂,酒酣奏琴,或忻然而欢,或惨尔泣,非进哀于彼,导乐于此也。其音无变于昔,而欢戚并用,斯非『吹万不同』邪?夫唯无主于喜怒,亦应无主于哀乐,故欢戚俱见。若资偏固之音,含一致之声,其所发明,各当其分,则焉能兼御群理,总发众情邪?由是言之,声音以平和为体,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然则声之与心,殊涂异轨,不相经纬,焉得染太和于欢戚,缀虚名于哀乐哉?秦客难曰:「论云:猛静之音,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是以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此言偏并之情先积于内,故怀欢者值哀音而发,内戚者遇乐声而感也。夫音声自当有一定之哀乐,但声化迟缓不可仓卒,不能对易。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今哀乐同时而应耳;虽二情俱见,则何损于声音有定理邪?主人答曰:「难云:哀乐自有定声,但偏重之情,不可卒移。故怀戚者遇乐声而哀耳。即如所言,声有定分,假使《鹿鸣》重奏,是乐声也。而令戚者遇之,虽声化迟缓,但当不能使变令欢耳,何得更以哀邪?犹一爝之火,虽未能温一室,不宜复增其寒矣。夫火非隆寒之物,乐非增哀之具也。理弦高堂而欢戚并用者,直至和之发滞导情,故令外物所感得自尽耳。难云: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令哀乐同时而应耳。夫言哀者,或见机杖而泣,或睹舆服而悲,徒以感人亡而物存,痛事显而形潜,其所以会之,皆自有由,不为触地而生哀,当席而泪出也。今见机杖以致感,听和声而流涕者,斯非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也。」 秦客难曰:「论云: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欲通此言,故答以偏情感物而发耳。今且隐心而言,明之以成效。夫人心不欢则戚,不戚则欢,此情志之大域也。然泣是戚之伤,笑是欢之用。盖闻齐、楚之曲者,唯睹其哀涕之容,而未曾见笑噱之貌。此必齐、楚之曲,以哀为体,故其所感,皆应其度量;岂徒以多重而少变,则致情一而思专邪?若诚能致泣,则声音之有哀乐,断可知矣。」 主人答曰:「虽人情感于哀乐,哀乐各有多少。又哀乐之极,不必同致也。夫小哀容坏,甚悲而泣,哀之方也;小欢颜悦,至乐心喻,乐之理也。何以明之?夫至亲安豫,则恬若自然,所自得也。及在危急,仅然后济,则?不及亻舞。由此言之,亻舞之不若向之自得,岂不然哉?,至夫笑噱虽出于欢情,然自以理成又非自然应声之具也。此为乐之应声,以自得为主;哀之应感,以垂涕为故。垂涕则形动而可觉,自得则神合而无忧,是以观其异而不识其同,别其外而未察其内耳。然笑噱之不显于声音,岂独齐楚之曲邪?今不求乐于自得之域,而以无笑噱谓齐、楚体哀,岂不知哀而不识乐乎?」 秦客问曰:「仲尼有言:『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即如所论,凡百哀乐,皆不在声,即移风易俗,果以何物邪?又古人慎靡靡之风,抑忄舀耳之声,故曰:『放郑声,远佞人。』然则郑卫之音击鸣球以协神人,敢问郑雅之体,隆弊所极;风俗称易,奚由而济?幸重闻之,以悟所疑。」 主人应之曰:「夫言移风易俗者,必承衰弊之後也。古之王者,承天理物,必崇简易之教,御无为之治,君静于上,臣顺于下,玄化潜通,天人交泰,枯槁之类,浸育灵液,六合之内,沐浴鸿流,荡涤尘垢,群生安逸,自求多福,默然从道,怀忠抱义,而不觉其所以然也。和心足于内,和气见于外,故歌以叙志,亻舞以宣情。然后文之以采章,照之以风雅,播之以八音,感之以太和,导其神气,养而就之。迎其情性,致而明之,使心与理相顺,气与声相应,合乎会通,以济其美。故凯乐之情,见于金石,含弘光大,显于音声也。若以往则万国同风,芳荣济茂,馥如秋兰,不期而信,不谋而诚,穆然相爱,犹舒锦彩,而粲炳可观也。大道之隆,莫盛于兹,太平之业,莫显于此。故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之为体,以心为主。故无声之乐,民之父母也。至八音会谐,人之所悦,亦总谓之乐,然风俗移易,不在此也。夫音声和比,人情所不能已者也。是以古人知情之不可放,故抑其所遁;知欲之不可绝,故因其所自。为可奉之礼,制可导之乐。口不尽味,乐不极音。揆终始之宜,度贤愚之中。为之检则,使远近同风,用而不竭,亦所以结忠信,著不迁也。故乡校庠塾亦随之变,丝竹与俎豆并存,羽毛与揖让俱用,正言与和声同发。使将听是声也,必闻此言;将观是容也,必崇此礼。礼犹宾主升降,然后酬酢行焉。于是言语之节,声音之度,揖让之仪,动止之数,进退相须,共为一体。君臣用之于朝,庶士用之于家,少而习之,长而不怠,心安志固,从善日迁,然后临之以敬,持之以久而不变,然后化成,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故朝宴聘享,嘉乐必存。是以国史采风俗之盛衰,寄之乐工,宣之管弦,使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自诫。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若夫郑声,是音声之至妙。妙音感人,犹美色惑志。耽?荒酒,易以丧业,自非至人,孰能御之?先王恐天下流而不反,故具其八音,不渎其声;绝其大和,不穷其变;捐窈窕之声,使乐而不淫,犹大羹不和,不极勺药之味也。若流俗浅近,则声不足悦,又非所欢也。若上失其道,国丧其纪,男女奔随,淫荒无度,则风以此变,俗以好成。尚其所志,则群能肆之,乐其所习,则何以诛之?托于和声,配而长之,诚动于言,心感于和,风俗一成,因而名之。然所名之声,无中于淫邪也。淫之与正同乎心,雅、郑之体,亦足以观矣。」
拜星月慢 九月十五,月夜怀去年湖上之游。清代。龚翔麟。菊朵寒浓,筠梢宵黑,锁住鱼云一片。漏点蟾光,照閒庭初遍。去年里,今夜断桥露饮,多少隔霜人面。醉折杨枝,约明秋重见。白门山、从此迷轻雁。相思梦、长在湖心畔。那待射眼金波,早吟魂难敛。况凄凉、冷月当头满。者番用、艇子江漘唤。嘱篙师、双拨烟桡,趁尖风晓便。
僧房秋夜。明代。王恭。寂寂空门掩,三花隐乱峰。经残僧入定,林暝鹤归松。境静天香入,帘疏月影重。永怀禅榻夜,无梦到尘踪。
为所性侄题小景三首 其一。元代。欧阳玄。林庐澹疏烟,归帆泊沙渚。披图得空阔,总是经行处。
和陈德孚见怀绝句五首 其三。明代。谢迁。平生不耐抗尘容,兴在清溪石上松。却喜年来人事少,衡门昼掩底须重。
如梦令·九七门开八脉。金朝。王哲。九七门开八脉。洞达永无相隔。浑似吐氤氲,运转周回素白。难测。难测。一点当中堪赫。
赠金蕙元 其二。清代。梁朝钟。半世云山事未差,江城何恋杜陵花。纸窗风雨乌啼夜,许我三年定出家。
蜀国弦(七首)。明代。刘基。商悲羽怒听未了,穷猿三声巫峡晓。瞿塘喷浪翻九渊,倒泻流泉喧木杪。
蒙文中县丞以诗送苦笋走笔六首为谢 其一。宋代。葛胜仲。豹皮羊角食无冤,烦助先生苜蓿槃。便敕佐饔淹苦酒,春馀调笔要多酸。
登州孙氏万松堂。宋代。苏轼。万松谁种已摐摐,半岭苍云映此邦。露重珠缨蒙翠盖,风来石齿碎寒江。浮空两竹横南阁,倒景扶桑射北窗。坐待夕烽传海峤,重城归去踏逢逢。
豆叶黄。宋代。吕渭老。芰荷香外一声蝉。风撼琅玕惊昼眠。刻烛题诗花满笺。小神仙。对倚阑干月正圆。
小春词。宋代。顾禧。玉霜斜舞桐枝湿,析木荧荧石鲸泣。芙蓉子夜卸穠妆,药雨纷糅琼饮急。琼楼玉宇微寒生,氤氲暖气出元英。白鹿观中香粉散,灵女祠前箫鼓鸣。木奴千树绽浓绿,太液粼粼黑鸟浴。真腊灯光射紫薇,汉宫齐唱凤来曲。彩虹不逐天驷流,公子初成狐腋裘。尚衣日日颁红锦,挟纩犹深边士愁。五凤习习起兰泽,龙篆新盘大府历。黍臛松醪次第陈,野老欣然爱冬日。暖炉高会乐未央,鸿雁南飞百草黄。东君欲逗春消息,独遣桃花斗橘阳。
宴德初书楼。宋代。林景熙。楼高不二寻,已作百尺想。中有湖海豪,开襟纳万象。颇延素心人,谈笑落清响。邻花吹午香,檐竹荐秋爽。於中了行藏,此外断俯仰。西楼富薰天,歌钟乐华敞。
孔侍郎镛。明代。何允泓。滇海凤酋残,合浦交夷肆。六诏达两江,苗黎梗异志。孔公守田州,三日峒獠至。出战良独难,婴城苦无备。公日有我在,开门辄重闭。群獠望充斥,太守跨单骑。轻身诣蛮峒,挥手却徒隶。踯躅莽菁丛,两贼控其辔。中宵坐深峒,神明炯如鸷。诘责腾颊舌,抚谕倾唾涕。群獠罗跪拜,感泣矢深誓。公言我苦饥,趣呼荐牢彘。吞啖剧风雨,左右尽殽胾。酣眠戈戟间,殷雷起鼻齂。亭午始言归,徐驱复摇曳。历仕天南陲,威神勣罗施。不畏十万师,但慑孔君帜。晚起抚贵阳,安彭病心悸。嗤彼清平苗,胡然拥阿刺。下车得要领,斗酒缚於戏。何异犬与鸡,父子一朝殪。疆围靖谈笑,躯命尽劳瘁。守臣职固然,何敢云我纻。缅思孝皇朝,内外真弘治。寄语中执法,严按滇广帅。
出游归卧得杂诗。宋代。陆游。眼明未了观山债,力在犹能涉水行。莫笑轩然夸老健,身存终胜得浮名。
鸭头绿 钱塘怀古 辍耕录卷十四。清代。傅按察。静中看。记昔日淮山隐隐,宛若虎踞龙盘。下樊襄、指挥湘汉,鞭云骑、围绕江干。势不成三,时当混一,过唐之数不为难。陈桥驿、孤儿寡妇,久假当还。挂征帆、龙舟催发,紫宸初卷朝班。禁庭空、土花晕碧,辇路悄、呵喝声乾。纵余得西湖风景,花柳亦凋残。去国三千,游仙一梦,依然天淡夕阳间。昨宵也、一轮明月,还照临安。
雪七绝 其二。明代。薛蕙。绿水初冰百子池,飞花正满万年枝。君王夜醉瑶台雪,侍女冬歌白苧词。
留别王指挥。元代。郭奎。银鞍宝马青连钱,风雨夜吼双龙泉。我乃公子无忌客,因知平原君最贤。五千甲士猛如虎,地裂山摧振金鼓。岛夷率服西南清,右军门前奏歌舞。
送强甫赴惠安六言十首。宋代。刘克庄。古云若保赤子,亦曰如烹小鲜。雉驯万物遂性,犬吠一村废眠。
次韵和秀上人长安寺居言怀寄渚宫禅者。唐代。郑谷。旧斋松老别多年,香社人稀丧乱间。出寺只知趋内殿,闭门长似在深山。卧听秦树秋钟断,吟想荆江夕鸟还。唯恐兴来飞锡去,老郎无路更追攀。
挽如老归真。宋代。李昴英。不见才三日,喧传已坐亡。平生功生到,垂绝偈言香。缘分无高刹,禅名却四方。开包残藁在,切勿放毫光。
寄耀州毕九。宋代。李之仪。造物于我终何功,寓形宇宙一粟同。由粟而形则可物,自形而我如飘风。我初与子未束发,长我一岁今皆翁。间关世故忧愁集,悔不相向但盲聋。迩来梦寐亦惊噩,无异船鼓挝鼕鼕。逢场作戏固聊尔,随缘应责畴能充。边城氛埃蔽天赤,春物岂暇寻青红。颇知别乘甚相得,共玩双翠临雕笼。酒阑起舞屡脱帽,笑指落月如悬铜。何当容我作鼎足,未易归马催匆匆。
和黄观澜军前见寄韵兼呈高志道秘卿。元代。成廷圭。干戈久动阻淮滨,喜得边庭捷报真。东海鱼虾初入馔,中原桑枣半为薪。秘卿船未移涡口,左辖军先入寿春。多少手无兵刃者,可怜犹是贼中人。
蝶恋花。清代。汪淑娟。蝴蝶天天花底住。花谢今番,蝶也应该去。抵死春风强作主。又吹伊人帘深处。一日斜阳三日雨。闹得如今,天也无凭据。何怪楼头杨柳树。有丝没处寻头绪。
临化示偈。唐代。无了。八十年来辨东西,如今不要白头公。非长非短非大小,还与诸人性相同。无来无去兼无住,了却本来自性空。
感寓。明代。陆容。松栽青郁郁,冬夏不改颜。园工徇时好,移栽盆盎间。屈为虬龙形,束缚苦不闲。岂无培养恩,适性良独难。吁嗟梁栋材,误为花草看。爱之不以道,何如老空山。
至郡累旬恶风。宋代。杨亿。鄧禹功曹器,马周令长才。叨临万室郡,骤致五风灾。大木行将拔,繁云暗不开。自知蒙闇极,民吏窃相咍。
北山别业三十八咏 其三十二 野芳园。元代。陈樵。桂子纷纷入我怀,海棠芳桂雪生葩。日移深涧松阴上,风引前朝树势斜。芳草无名多是药,云藤着紫不须花。牡丹未入曹刘室,元白欧苏不用誇。
谒梅都官墓。宋代。滕珂。宛陵城南柏山寺,行到西厢见旧祠。人物欲观喜佑老,铭文空有醉翁辞。银章粉墨谁舒卷,金薤琳琅自陆离。每见河豚起春岸,永怀风致细哦诗。
幽居。宋代。陆游。花过莺初嬾,泥新燕正忙。病余犹止酒,睡起独焚香。拄杖嫌园窄,棋枰喜日长。北窗元可乐,不是傲羲皇。
游福圣院呈审言诸君。宋代。韩维。残春去无几,烦暑来已惭。驱车九衢里,赤日汗两脸。投身入佛寺,廊殿遂且俨。老僧一何贤,为我拂清簟。神轻反无寐,性达非有检。啾啾雀声闲,悄悄人迹敛。却思吾庐下,此乐不为欠。新苹生明镜。密笋排翠琰。时哉盍旋归,尘土吾已厌。
送谢中莹。宋代。刘子翚。相别梦悠悠,相逢欢草草。送君跃马临长道。十年憔悴向尘埃,一段精神摧不老。
拟古寄京师诸知己二首 其二。元代。雅琥。阆风接玄圃,紫禁连西清。扶桑浴朝暾,缥缈见层城。海水几万里,谁能计修程?东皇司造命,广庭延群英。中有三五君,生平想仪刑。赓歌谐都俞,论思赞高明。菲菲蔼春华,翕如锵凤笙。而我抱幽独,几年适蛮荆。瘴疠肌肉消,盗贼梦寐惊。种种履忧患,谁能念伶仃。愿假刀圭妙,白日羽翰生。微渺得攀附,相将还帝京。
送王裘仲侍亲赴阙。南北朝。邹浩。置榻初相得,膏车忽起行。秋风无限事,麦酒不胜情。原宪何曾病,丘明竟有声。从容湖上语,他日看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