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亭送刘颙使还归节度(得低字)。唐代。岑参。无计留君住,应须绊马蹄。红亭莫惜醉,白日眼看低。解带怜高柳,移床爱小溪。此来相见少,正事各东西。
岑参(约715-770年),唐代边塞诗人,南阳人,太宗时功臣岑文本重孙,后徙居江陵。岑参早岁孤贫,从兄就读,遍览史籍。唐玄宗天宝三载(744年)进士,初为率府兵曹参军。后两次从军边塞,先在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幕府掌书记;天宝末年,封常清为安西北庭节度使时,为其幕府判官。代宗时,曾官嘉州刺史(今四川乐山),世称“岑嘉州”。大历五年(770年)卒于成都。...
岑参。岑参(约715-770年),唐代边塞诗人,南阳人,太宗时功臣岑文本重孙,后徙居江陵。岑参早岁孤贫,从兄就读,遍览史籍。唐玄宗天宝三载(744年)进士,初为率府兵曹参军。后两次从军边塞,先在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幕府掌书记;天宝末年,封常清为安西北庭节度使时,为其幕府判官。代宗时,曾官嘉州刺史(今四川乐山),世称“岑嘉州”。大历五年(770年)卒于成都。
张员外好茅山风景,求为句容令,作此送。宋代。徐铉。句曲山前县,依依数舍程。还同适勾漏,非是厌承明。柳谷供诗景,华阳契道情。金门容傲吏,官满且还城。
石鼓歌(阁试)。明代。焦竑。周原石鼓奇且綍,几年踪迹沈蓬莱。世遥几得睹拓本,残章断碣如琼瑰。何人辇载逾千里,至今照耀黄金台。河倾昆仑势曲折,雪压泰华高崔巍。蔡邕嵇康那足数,石经奔走洪都侪。回思共和历隋代,披荒斫古其谁哉。天昏地惨鬼夜哭,至宝欲出风云埋。韩韦博雅始一识,郑向搜索穷山隈。四百六字传青简,二千余载开苍苔。龙画旁分爪蟠互,虫书深刻神剪裁。求致太学竟不果,凤翔落莫空山崖。皇明文物迈前古,冲融雅颂相沿洄。辟雍横陈杂睟赩,庙堂胪列参樽罍。想见周王盛羽猎,从臣撰述皆奇才。声诗炳蔚垂日月,雕镂宛转回云雷。之罘山泐迹半扫,汉水鼎沈名已灰。岂知籀往迹自在,摩挲细读如谈诙。近传岣嵝碑更伟,青字赤石巨以魁。宣王雄俊神禹智,何异鼻祖于云来。神物出没两不偶,昔何揜翳今昭回。安得移之置一处,拏龙披凤心眼开。春风却立读万过,咎繇吉甫亲追陪。呜呼!咎繇吉甫常追陪。
太湖石。唐代。裴景福。四万八千顷,越与吴各半。奇峰七十二,缥缈插天汉。水土互争抟,刚者柔所判。阴火煽洪炉,万劫馀飞炭。成兹积铁色,纯黝等锤锻。水精融地脉,顽璞岂受碫。天工好斗奇,人巧谢雕钻。风雷开窍窦,烟雨洗漫漶。高截青岱顶,深蟠黄岳干。古柏根磊砢,苍苔色绚烂。横卧洞庭渚,峭立震泽岸。中藏天下云,肯为耳目玩。昔作江南客,屡游太湖畔。蒹葭浩无际,洄溯日将旰。归舟索一拳,空袖增怅惋。何年筑石步,花鸟资萧散。尽拔苍山根,具区在几桑。
偶成。宋代。张镃。出门苦喧阗,归舍喜消逸。新篁解重箨,尚带溪粉湿。投镊坐无语,风来动书帙。留客不须归,今夕月方出。
夏日端居奉怀。明代。边贡。往岁从龙谒帝乡,步随仙仗对分行。云中秉笏陪郊畤,月里鸣琚出建章。老去江湖头易白,别来山斗思难忘。芙蓉采得无因寄,愁绝盈盈水一方。
老人行。宋代。苏轼。有一老翁老无齿,处处无人问年纪。白发如丝向下垂,一双眸子碧如水。不裹头,又无履,相识虽多少知己。问翁毕竟何所止?笑言只在红尘里。秋风猎猎行云飞,老人此意无人会,目注云归心自知。黄口小儿莫相笑,老人旧日曾年少。浪迹常如不系舟,地角天涯知自跳。亦曾乐半夜,传筹醉朱阁。美人如花弄弦索,只恨尊前明月落。亦曾忧羁旅,他乡迫暮秋。故国日边无信息,断鸿空逐水长流。或安贫,或安富,或爵通侯封万户。一任秋霜换鬓毛,本来面目长如故。水有苹兮山有芝,人意虽存事已非。有时却忆经游处,都似茫茫春梦归。尔来尤解安贫贱,不为公卿强陪面。皎如明月在秋潭,动著依前还不见。还不见,可奈何,空使远人增眷恋。但祗从他随物转,青楼黄阁长相见。若相见,莫殷勤,却是翁家旧主人。
过从弟制疑官舍竹斋。唐代。张谓。羡尔方为吏,衡门独晏如。野猿偷纸笔,山鸟污图书。竹里藏公事,花间隐使车。不妨垂钓坐,时脍小江鱼。
招彝叟厚之饮台上花间。宋代。韩维。恍然身世出尘心,香霭只园地布金。秉烛听歌不知醉,夜深清露满衣襟。
舟中午睡。宋代。杨万里。一叶摇无定,昏然妙思通。化为漆园蝶,飞入大槐宫。有酒相勾引,无茶作寇戎。平生眠不足,还债橹声中。
侍宴。元代。黎崱。玉阶仙仗晓班催,日上彤章宝扇开。雷动乾坤三祝寿,春生雨露九霞杯。元年新记黄龙瑞,重译今传白雉来。从此南荒深感德,不劳铜柱立崔嵬。
立秋日登乐游园。唐代。白居易。独行独语曲江头,回马迟迟上乐游。萧飒凉风与衰鬓,谁教计会一时秋。
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惠王曰:“大王之国,西有巴、蜀、汉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东有肴、函之固。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万,沃野千里,蓄积饶多,地势形便,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以大王之贤,士民之众,车骑之用,兵法之教,可以并诸侯,吞天下,称帝而治。愿大王少留意,臣请奏其效。”
秦王曰:“寡人闻之:毛羽不丰满者,不可以高飞,文章不成者不可以诛罚,道德不厚者不可以使民,政教不顺者不可以烦大臣。今先生俨然不远千里而庭教之,愿以异日。”
苏秦以连横说秦。清代。佚名。 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惠王曰:“大王之国,西有巴、蜀、汉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东有肴、函之固。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万,沃野千里,蓄积饶多,地势形便,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以大王之贤,士民之众,车骑之用,兵法之教,可以并诸侯,吞天下,称帝而治。愿大王少留意,臣请奏其效。” 秦王曰:“寡人闻之:毛羽不丰满者,不可以高飞,文章不成者不可以诛罚,道德不厚者不可以使民,政教不顺者不可以烦大臣。今先生俨然不远千里而庭教之,愿以异日。” 苏秦曰:“臣固疑大王之不能用也。昔者神农伐补遂,黄帝伐涿鹿而禽蚩尤,尧伐驩兜,舜伐三苗,禹伐共工,汤伐有夏,文王伐崇,武王伐纣,齐桓任战而伯天下。由此观之,恶有不战者乎?古者使车毂击驰,言语相结,天下为一,约从连横,兵革不藏。文士并饬,诸侯乱惑,万端俱起,不可胜理。科条既备,民多伪态,书策稠浊,百姓不足。上下相愁,民无所聊,明言章理,兵甲愈起。辩言伟服,战攻不息,繁称文辞,天下不治。舌弊耳聋,不见成功,行义约信,天下不亲。于是乃废文任武,厚养死士,缀甲厉兵,效胜于战场。夫徒处而致利,安坐而广地,虽古五帝三王五伯,明主贤君,常欲坐而致之,其势不能。故以战续之,宽则两军相攻,迫则杖戟相橦,然后可建大功。是故兵胜于外,义强于内,威立于上,民服于下。今欲并天下,凌万乘,诎敌国,制海内,子元元,臣诸侯,非兵不可。今不嗣主,忽于至道,皆惛于教,乱于治,迷于言,惑于语,沈于辩,溺于辞。以此论之,王固不能行也。” 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黑貂之裘弊,黄金百斤尽,资用乏绝,去秦而归,羸縢履蹻,负书担橐,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状有愧色。归至家,妻不下紝,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苏秦喟叹曰:“妻不以我为夫,嫂不以我为叔,父母不以我为子,是皆秦之罪也。”乃夜发书,陈箧数十,得太公阴符之谋,伏而诵之,简练以为揣摩。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血流至足,曰:“安有说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锦绣,取卿相之尊者乎?”期年,揣摩成,曰:“此真可以说当世之君矣。” 于是乃摩燕乌集阙,见说赵王于华屋之下,抵掌而谈,赵王大悦,封为武安君。受相印,革车百乘,锦绣千纯,白璧百双,黄金万溢,以随其后,约从散横以抑强秦,故苏秦相于赵而关不通。 当此之时,天下之大,万民之众,王侯之威,谋臣之权,皆欲决苏秦之策。不费斗粮,未烦一兵,未战一士,未绝一弦,未折一矢,诸侯相亲,贤于兄弟。夫贤人在而天下服,一人用而天下从,故曰:式于政不式于勇;式于廊庙之内,不式于四境之外。当秦之隆,黄金万溢为用,转毂连骑,炫熿于道,山东之国从风而服,使赵大重。且夫苏秦,特穷巷掘门桑户棬枢之士耳,伏轼撙衔,横历天下,廷说诸侯之王,杜左右之口,天下莫之能伉。 将说楚王,路过洛阳,父母闻之,清宫除道,张乐设饮,郊迎三十里。妻侧目而视,倾耳而听。嫂蛇行匍伏,四拜自跪而谢。苏秦曰:“嫂何前倨而后卑也?”嫂曰:“以季子之位尊而多金。”苏秦曰:“嗟乎!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厚,盖可忽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