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催春色遍天涯,不独分阴到碧纱。归燕暂教酣午梦,狂蜂未许乱朝衙。
无声早洗千林雪,着地能开万国花。脉动西畴生意足,如膏先溉野人家。
春雨三首 其三。清代。缪徵甲。要催春色遍天涯,不独分阴到碧纱。归燕暂教酣午梦,狂蜂未许乱朝衙。无声早洗千林雪,着地能开万国花。脉动西畴生意足,如膏先溉野人家。
缪徵甲,字布庐,江阴人。诸生。有《存希阁诗集》。...
缪徵甲。缪徵甲,字布庐,江阴人。诸生。有《存希阁诗集》。
和蒲大受王园泛舟用文老韵。宋代。郭印。平生喜閒旷,梦想只山林。曲江理烟艇,鱼鸟皆知音。晴天乱凫鹜,相呼时一沉。油然渊中鳞,潜伏恐不深。
寄葛天民。宋代。翁卷。常日已清癯,那兼疾未除。传来五字好,吟了半年余。铁柱仙人观,梅花处士庐。江湖正相隔,岁晚更愁予。
赠别谭见日山人 其一。明代。叶春及。与子产南海,迢迢隔河津。一朝遇五羊,似我平生亲。袖中握灵蛇,各各称入神。风霜岂不苦,憔悴宁惜身。上帝居紫宫,狂噬何狺狺。娥眉妒不收,嫫姆充下陈。黄金百镒尽,志士常苦辛。
终南道士问汉碑 其一。元代。吾丘衍。柱史谈经地,终南古迹存。神仙能间出,道德岂虚言。河汉秋云冷,城池海气昏。羽翰如可致,细与问真源。
林处士祠。明代。欧大任。君有诠言在,何论隐者流。种梅桥欲断,载鹤艇能留。蘋荐空书几,松号一竁丘。纵陈封禅事,不必茂陵求。
鹧鸪天(上元设醮)。宋代。张孝祥。咏彻琼章夜向阑。天移星斗下人间。九光倒影腾青简,一气回春绕绛坛。瞻北阙,祝南山。遥知仙仗簇清班。何人曾侍传柑宴,翡翠帘开识圣颜。
过扬州。清代。龚自珍。春灯如雪浸兰舟,不载江南半点愁。谁信寻春此狂客,一茶一偈过扬州。
送罗文学赴福建考官。明代。石宝。闽越山川古,人材更可称。玄纁徵客去,雷雨看蛟腾。国士词多雅,山林气稍矜。匿瑕收瑾璧,得味外淄渑。有此孙阳顾,能同臣僎升。网罗惊并集,旗帜见先登。为国呈多士,还乡切寸竞。庭闱欢定剧,池馆宠俱增。岂不怀将父,应须畏友朋。吾邦衿佩在,拭目望薰蒸。
中秋和介孺韵时桂花未开 其二。明代。范景文。一枝且莫怨开迟,桂萼须知胜柳丝。嫩绿初黄凭看取,晚秋风物早春诗。
松坞草堂新成杂兴十二首 其十二。明代。顾璘。手种桃花傍短墙,老人殊自爱年芳。风晴数蝶穿红蕊,日出孤莺啭绿杨。薄饭时兼芝菌味,春衣浑带薜萝香。前朝戴墅知何处,芳草还生麋鹿场。
草地。宋代。汪元量。龌龊复龌龊,昔闻今始见。一月不梳头,一月不洗面。饥则嚼乾粮,渴则啖雪片。困来卧氈房,重裘颇相恋。故衣连百结,虮虱似珠串。平明猎阴山,鹰犬逐人转。呱呱冻欲僵,老娃泪如霰。忽有使臣来,宣赐尚方饍。
友人山斋。金朝。李龏。寂寂寥寥扬子居,自收云药读仙书。云深路僻少人到,养静资贫两有馀。
太史公自序。两汉。司马迁。太史公曰:“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上大夫壶遂曰:“昔孔子何为而作《春秋》哉”?太史公曰:“余闻董生曰:‘周道衰废,孔子为鲁司寇,诸侯害子,大夫雍之。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子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弊起废,王道之大者也。《易》著天地、阴阳、四时、五行,故长于变;《礼》经纪人伦,故长于行;《书》记先王之事,。故长于政;《诗》记山川、溪谷、禽兽、草木、牝牡、雌雄,故长于风;《乐》乐所以立,故长于和;《春秋》辨是非,故长于治人。是故《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道化,《春秋》以道义。拨乱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春秋》文成数万,其指数千。万物之散聚皆在《春秋》。《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察其所以,皆失其本已。故《易》曰‘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故曰‘臣弑君,子弑父,非一旦一夕之故也,其渐久矣’。故有国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前有谗而弗见,后有贼而不知。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经事而不知其宜,遭变事而不知其权。为人君父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蒙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陷篡弑之诛,死罪之名。其实皆以为善,为之不知其义,被之空言而不敢辞。夫不通礼义之旨,至于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君不君则犯,臣不臣则诛,父不父则无道,子不子则不孝。此四行者,天下之大过也。以天下之大过予之,则受而弗敢辞。故《春秋》者,礼义之大宗也。夫礼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法之所为用者易见,而礼之所为禁者难知。”壶遂曰:“孔子之时,上无明君,下不得任用,故作《春秋》,垂空文以断礼义,当一王之法。今夫子上遇明天子,下得守职,万事既具,咸各序其宜,夫子所论,欲以何明?”太史公曰:“唯唯,否否,不然。余闻之先人曰:‘伏羲至纯厚,作《易》八卦。尧舜之盛,《尚书》载之,礼乐作焉。汤武之隆,诗人歌之。《春秋》采善贬恶,推三代之德,褒周室,非独刺讥而已也。’汉兴以来,至明天子,获符瑞,封禅,改正朔,易服色,受命于穆清,泽流罔极,海外殊俗,重译款塞,请来献见者不可胜道。臣下百官力诵圣德,犹不能宣尽其意。且士贤能而不用,有国者之耻;主上明圣而德不布闻,有司之过也。且余尝掌其官,废明圣盛德不载,灭功臣世家贤大夫之业不述,堕先人所言,罪莫大焉。余所谓述故事,整齐其世传,非所谓作也,而君比之于《春秋》,谬矣。”于是论次其文。七年而太史公遭李陵之祸,幽于缧绁。乃喟然而叹曰:“是余之罪也夫。是余之罪也夫!身毁不用矣!”退而深惟曰:“夫《诗》、《书》隐约者,欲遂其志之思也。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于是卒述陶唐以来,至于麟止,自黄帝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