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水中分,浮一点、钟山翠尖。芦苇夹、趁风移过,白舫青帘。
老鹳飞边矶觜凹,苍云没处瓦亭嵌。望黄天荡里石邮狂,无数帆。
斜未沉,红日衔。摇不停,绿波涵。问横江铁锁,旧是谁监。
燕雨已随陵树散,鸥沙新逐浪痕添。算洗愁、且共放船回,寻酒帘。
满江红 江行,同吴岱观登燕子矶。清代。龚翔麟。二水中分,浮一点、钟山翠尖。芦苇夹、趁风移过,白舫青帘。老鹳飞边矶觜凹,苍云没处瓦亭嵌。望黄天荡里石邮狂,无数帆。斜未沉,红日衔。摇不停,绿波涵。问横江铁锁,旧是谁监。燕雨已随陵树散,鸥沙新逐浪痕添。算洗愁、且共放船回,寻酒帘。
龚翔麟(1658—1733)清代藏书家、文学家。字天石,号蘅圃,又号稼村,晚号田居,浙江仁和(今杭州)人。康熙二十年中顺天乡试乙榜。由工部主事累迁御史,有直声,致仕归。工词,与朱彝尊等合称浙西六家,著有《田居诗稿》、《红藕庄词》。...
龚翔麟。龚翔麟(1658—1733)清代藏书家、文学家。字天石,号蘅圃,又号稼村,晚号田居,浙江仁和(今杭州)人。康熙二十年中顺天乡试乙榜。由工部主事累迁御史,有直声,致仕归。工词,与朱彝尊等合称浙西六家,著有《田居诗稿》、《红藕庄词》。
闻端叔有失子悲而庄复遭火焚作此寄之。宋代。释德洪。一子被夺去,囷廪遭火焚。冷官寄僧舍,僮仆卧朝昏。平生五色笔,落纸生烟云。文章竟何用,袖手声一吞。东坡昔无恙,豪俊日填门。君如汗血驹,胆气终逸群。坡今骑鱼去,众客亦缤纷。翩然淮海上,霜鬓此身存。我亦识坡者,一见等弟昆。乃知水与乳,自然和不分。心期营一笑,发君双颊温。那知堕机阱,面上馀唾痕。我公佯瞌睡,嘲诮了不闻。遥知读此诗,拊手髯一掀。
小园。宋代。戴复古。小园春欲半,老子作儿嬉。政喜花开蚤,还愁客到迟。诗当得意处,酒到半酣时。蜂蝶来无数,无知却有知。
旅兴(四十首)。明代。刘基。日暮登高台,流目盼云间。云间有明月,窈窕芙蓉颜。光辉被四表,万古一往还。惜无腾化术,仰之不能攀。¤
酬梦得以予五月长斋延僧徒绝宾友见戏十韵。唐代。白居易。宾客懒逢迎,翛然池馆清。檐闲空燕语,林静未蝉鸣。荤血还休食,杯觞亦罢倾。三春多放逸,五月暂修行。香印朝烟细,纱灯夕焰明。交游诸长老,师事古先生。禅后心弥寂,斋来体更轻。不唯忘肉味,兼拟灭风情。蒙以声闻待,难将戏论争。虚空若有佛,灵运恐先成。
送晁恭道侍郎守临川。宋代。曾几。才猷表表自名卿,何况传家烜赫声。道院老人真乃祖,雪堂高弟是诸兄。一牛鸣地正接迹,五马行时尤见情。拟岘登临试回首,小轩应记碧山横。
潮去潮来知几年,依然城郭带山川。连虚玉骨元如虎,布地金沙旧种莲。
垂手鼎开香积供,传家仍是乳峰禅。珠庭月角人何在,赖有遗踪契宿缘。
清凉寺觉海召饭出数帖相示览之怆然求诗为记。宋代。李之仪。潮去潮来知几年,依然城郭带山川。连虚玉骨元如虎,布地金沙旧种莲。垂手鼎开香积供,传家仍是乳峰禅。珠庭月角人何在,赖有遗踪契宿缘。
真瑞堂前丹桂。宋代。范成大。官忙风月镇长闲,开遍香红酒尚寒。若要与花相领略,千岩随分有阑干。
题萧照画山水渔父四轴。宋代。蒲寿宬。轻蓑短棹下沧浪,不是寻常黄帽郎。料应江上青山色,肯博人间白玉堂。
怀仙吟 其一。明代。朱诚泳。九华灯影灿银缸,十二琼楼叠绮窗。夜静月明双凤下,玉箫何处度新腔。
海阳湖别浩初师。唐代。刘禹锡。近郭看殊境,独游常鲜欢。逢君驻缁锡,观貌称林峦。湖满景方霁,野香春未阑。爱泉移席近,闻石辍棋看。风止松犹韵,花繁露未干。桥形出树曲,岩影落池寒。别路千嶂里,诗情暮云端。他年买山处,似此得隳官。
答莫季龙。明代。林弼。羡子乘槎南海上,远从牛女问天津。殊方入贡梯航旧,上国归来冠盖新。雒粤文风兴此日,鸡林诗价重行人。悬知江路频维楫,处处疏梅破小春。
雉子斑。明代。张萱。雉子斑,斑如许。出松林,穿竹屿。嶷嶷其角,楚楚其羽。呼俦侣,啄禾黍。咆哮一声花下来,前俦后侣不知处。
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项羽大怒曰:“旦日飨士卒,为击破沛公军!”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范增说项羽曰:“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张良是时从沛公,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欲呼张良与俱去,曰:“毋从俱死也。”张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不可不语。”
鸿门宴。两汉。司马迁。 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项羽大怒曰:“旦日飨士卒,为击破沛公军!”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范增说项羽曰:“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张良是时从沛公,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欲呼张良与俱去,曰:“毋从俱死也。”张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不可不语。” 良乃入,具告沛公。沛公大惊,曰:“为之奈何?”张良曰:“谁为大王为此计者?”曰:“鲰生说我曰:‘距关,毋内诸侯,秦地可尽王也。’故听之。”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当项王乎?”沛公默然,曰:“固不如也。且为之奈何?”张良曰:“请往谓项伯,言沛公不敢背项王也。”沛公曰:“君安与项伯有故?”张良曰:“秦时与臣游,项伯杀人,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来告良。”沛公曰:“孰与君少长?”良曰:“长于臣。”沛公曰:“君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张良出,要项伯。项伯即入见沛公。沛公奉卮酒为寿,约为婚姻,曰:“吾入关,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库,而待将军。所以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日夜望将军至,岂敢反乎!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项伯许诺,谓沛公曰:“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沛公曰:“诺。”于是项伯复夜去,至军中,具以沛公言报项王,因言曰:“沛公不先破关中,公岂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击之,不义也。不如因善遇之。”项王许诺。 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復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郤……”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庄则入为寿。寿毕,曰:“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王曰:“诺。”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 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哙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哙即带剑拥盾入军门。交戟之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哙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项王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者也。”项王曰:“壮士,赐之卮酒。”则与斗卮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项王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王曰:“壮士!能復饮乎?”樊哙曰:“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怀王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宫室,还军霸上,以待大王来。故遣将守关者,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大王不取也!”项王未有以应,曰:“坐。”樊哙从良坐。 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樊哙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于是遂去。乃令张良留谢。良问曰:“大王来何操?”曰:“我持白璧一双,欲献项王,玉斗一双,欲与亚父。会其怒,不敢献。公为我献之。”张良曰:“谨诺。”当是时,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郦山下,道芷阳间行。沛公谓张良曰:“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我至军中,公乃入。” 沛公已去,间至军中。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桮杓,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项王曰:“沛公安在?”良曰:“闻大王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 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
孤愤吟十三首。宋代。高斯得。强买民田自噬肤,大家破尽为催租。几多怨气冲霄汉,天欲无诛可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