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宋代。赵令。至。抚张曰:至矣至矣,睡何为哉?并枕重衾而去。张生拭目危坐久之,犹疑梦寐。俄而红娘捧崔而至,则娇羞融冶,力不能运支体。曩时之端庄,不复同矣。是夕,旬有八日,斜月晶荧,幽辉半床。张生飘飘然,且疑神仙之徒,不谓从人间至也。有顷,寺钟鸣晓。红娘促去。崔氏娇啼宛转,红娘又捧而去。终夕无一言。张生辨色而兴,自疑曰:岂其梦耶?所可明者,妆在臂,香在衣,泪光荧荧然,犹莹于茵席而已。奉劳歌伴,同和前声。商调十二首之六数夕孤眠如度岁。将谓今生,会合终无计。正是断肠凝望际。云心捧得嫦娥至。玉困花柔羞抆泪。端丽妖娆,不与前时比。人去月斜疑梦寐。衣香犹在妆留臂。
颂古一○一首。宋代。释子淳。带角披毛异类身,寒灰枯木眼中尘。虽然未曾先师意,争奈临行一著亲。
和徐季功墨梅。宋代。王之道。便是朱唇素面,那知绿叶青枝。净几明窗展处,微风淡月醒时。
杂诗二十首 其十一。明代。张元凯。玄霜凋碧草,熙阳媚红芳。地道顺天施,不违物理常。蛾眉对尊酒,螓首临镜光。綵树栖鸑鷟,绿波荡鸳鸯。荣华销逝景,娱乐安久长。南山孤生柏,结根丹崖傍。贞干回造化,叶叶生馨香。愿借黄鹄翼,与之同颉颃。
和咏莺。宋代。廖行之。雅正余音隐小成,咿哇嘈囐彼何荣。数声睆彼迁乔语,一洗纷纷百口鸣。
是夕微雨。宋代。赵蕃。腊雪财覆地,春雨不溜瓦。天公务塞责,人意自嫌寡。岂惟田未耕,况是麦在野。安得三日霖,滂沱遍天下。
和子同观音寺新居。宋代。周行己。太学士千数,济济多白袍。其中靡不有,令人愧遁逃。风俗且如此,焉能独守高。详择乃其道,或得贤与豪。近复失段子,呜呼命不遭。吾生得觊豁,谁能置圈牢。武或万人敌,何用学六韬。文士亦龌龊,劳心徒忉忉。利害竟何许,相去九牛毛。脱略或吾事,青松隐藜蒿。麟凤岂仰见,狐狸多叫号。如不卜清旷,乐此阮与陶。文思韩吏部,诗见杜工曹。挥麈谈风月,中夜声颾颾。往往移北山,不必反楚骚。吾道用无穷,所志各有操。或隐身幽讨,或放迹游遨。平生事已定,用心奚独劳。
雨窗录先夫子遗诗凄然有作。清代。吴静。共识生前吟好句,千秋知己有谁何。无非《秋水》《蒹葭》意,尽是《春江花月》歌。半载病痾吟咏少,三年夫妇唱酬多。小窗录罢频惆怅,暮雨潇潇助泪波。
杂感 其一。清代。黄遵宪。少小诵《诗》、《书》,开卷动龃龉。古文与今言,旷若设疆圉。竟如置重译,象胥通蛮语。父师递流转,惯习忘其故。我生千载后,语音杂伧楚。今日六经在,笔削出邹鲁。欲读古人书,须识古语古。唐宋诸大儒,纷纷作笺注。每将后人心,探索到三五。性天古所无,器物目未睹。妄言足欺人,数典既忘祖。燕相说郢书,越人戴章甫。多歧道益亡,举烛乃笔误。
良月十六日以祈晴宿斋郊坛寺僧拉登梅岩读高孝两朝宸翰记事。宋代。程公许。祝册颁九重,郊丘以晴祷。小臣职骏奔,单车倦涂潦。崇阜踰巘崿,层坛敷秸藁。中兴念经始,面势若天造。涛云日两潮,幄雾山四抱。袍毳亦可人,杖藜共幽讨。枯梅傲岩晚,阴壑得寒早。勋华昔同来,奎文绚丽藻。山灵沐高泽,虹彩轶晴昊。苔蹊几窘步,棕干撑健倒。嵌窦咽泉流,金石韵击考。斋庐耿灯青,檐花垂带缟。苦怜风力痴,未快霾阴扫。排云出乌轮,测景进黄道。六合还清明,烟霞愿投老。
朝发清浪城,午入平溪驿。忽报广人来,道是家中力。
手持尺素书,跪致喜动色。薰沐乃开缄,读之泪盈臆。
正德乙巳到平溪二力乙孙阿八从广中来得家信时蒙朝廷罚米四百石为任给事中时建言失当也。明代。王缜。朝发清浪城,午入平溪驿。忽报广人来,道是家中力。手持尺素书,跪致喜动色。薰沐乃开缄,读之泪盈臆。我生本颛蒙,幸获圣明识。初拔入翰林,经史手不释。再简登谏垣,论列近于直。葑菲杂刍荛,肝胆罄披沥。岂敢纵诡随,语繁终多失。仰荷天恩宽,斧钺不加辟。曰虞有赎刑,连罚四百石。三充宣府边,一作太仓粒。所以老亲心,闻之不自逸。黄犬知主情,奔波径往适。谁知滇南路,中原万里隔。十书九不通,何以用其极。眷我乌鸟私,安得不戚戚。从今愈戒欢,矢心对天日。砥砺不肖身,忠孝期两得。
白乐天 其二。宋代。葛胜仲。及泉曾改庄公誓,胜母终回曾子车。素绠银床堪泪堕,更能赋咏独何如。
房兵曹胡马诗。唐代。杜甫。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洛阳道 一。南北朝。徐陵。绿柳三春暗。红尘百戏多。东门向金马。南陌接铜驼。华轩翼葆吹。飞盖响鸣珂。潘郎车欲满。无奈掷花何。
岁晚书事。宋代。欧阳修。一麾新命古三齐,白首沧洲愿已违。轩冕从来为外物,山川信美独思归。长天极目无飞鸟,积雪生光射落晖。腊候已穷春欲动,劝耕犹得览郊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