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功以照下兮,明法度之嫌疑。
秘密事之载心兮,虽过失犹弗治。
心纯庬而不泄兮,遭谗人而嫉之。
蔽晦君之聪明兮,虚惑误又以欺。
弗参验以考实兮,远迁臣而弗思。
何贞臣之无罪兮,被离谤而见尤。
惭光景之诚信兮,身幽隐而备之。
临沅湘之玄渊兮,遂自忍而沈流。
卒没身而绝名兮,惜壅君之不昭。
君无度而弗察兮,使芳草为薮幽。
焉舒情而抽信兮,恬死亡而不聊。
闻百里之为虏兮,伊尹烹于庖厨。
吕望屠于朝歌兮,宁戚歌而饭牛。
不逢汤武与桓缪兮,世孰云而知之。
吴信谗而弗味兮,子胥死而后忧。
介子忠而立枯兮,文君寤而追求。
封介山而为之禁兮,报大德之优游。
思久故之亲身兮,因缟素而哭之。
或忠信而死节兮,或訑谩而不疑。
弗省察而按实兮,听谗人之虚辞。
何芳草之早殀兮,微霜降而下戒。
谅聪不明而蔽壅兮,使谗谀而日得。
自前世之嫉贤兮,谓蕙若其不可佩。
妒佳冶之芬芳兮,嫫母姣而自好。
虽有西施之美容兮,谗妒入以自代。
愿陈情以白行兮,得罪过之不意。
情冤见之日明兮,如列宿之错置。
背法度而心治兮,辟与此其无异。
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
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
惜往日。先秦。屈原。惜往日之曾信兮,受命诏以昭时。奉先功以照下兮,明法度之嫌疑。国富强而法立兮,属贞臣而日娭。秘密事之载心兮,虽过失犹弗治。心纯庬而不泄兮,遭谗人而嫉之。君含怒而待臣兮,不清澄其然否。蔽晦君之聪明兮,虚惑误又以欺。弗参验以考实兮,远迁臣而弗思。信谗谀之溷浊兮,盛气志而过之。何贞臣之无罪兮,被离谤而见尤。惭光景之诚信兮,身幽隐而备之。临沅湘之玄渊兮,遂自忍而沈流。卒没身而绝名兮,惜壅君之不昭。君无度而弗察兮,使芳草为薮幽。焉舒情而抽信兮,恬死亡而不聊。独障壅而蔽隐兮,使贞臣为无由。闻百里之为虏兮,伊尹烹于庖厨。吕望屠于朝歌兮,宁戚歌而饭牛。不逢汤武与桓缪兮,世孰云而知之。吴信谗而弗味兮,子胥死而后忧。介子忠而立枯兮,文君寤而追求。封介山而为之禁兮,报大德之优游。思久故之亲身兮,因缟素而哭之。或忠信而死节兮,或訑谩而不疑。弗省察而按实兮,听谗人之虚辞。芳与泽其杂糅兮,孰申旦而别之。何芳草之早殀兮,微霜降而下戒。谅聪不明而蔽壅兮,使谗谀而日得。自前世之嫉贤兮,谓蕙若其不可佩。妒佳冶之芬芳兮,嫫母姣而自好。虽有西施之美容兮,谗妒入以自代。愿陈情以白行兮,得罪过之不意。情冤见之日明兮,如列宿之错置。乘骐骥而驰骋兮,无辔衔而自载。乘氾泭以下流兮,无舟楫而自备。背法度而心治兮,辟与此其无异。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
参考资料:
1、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840-846
2、王承略、李笑岩译注.楚辞.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14:119-124
3、黄寿祺、梅桐生译注.楚辞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84:107-114
此篇是屈原临终前的作品,学者大多没有异词,但是否为绝笔,则有不同看法。此篇尚有真伪之争。然而无论如何,认为此篇不是屈原所写的论点,与持此篇作者为屈原的论点相比,显得不十分有力。因此,自然难以剥夺屈原对此篇的著作权。
参考资料:
1、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840-846
2、王承略、李笑岩译注.楚辞.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14:119-124
《惜往日》以首句名篇。本篇有真伪之争。南宋魏了翁《鹤山渠阳经外杂抄》因篇中提到伍子胥,怀疑本篇和《悲回风》为伪作。明许学夷《诗源辨体》和清曾国藩《求阙斋读书录》以作品语气而致疑。清吴汝纶《评点古文辞类纂》以《怀沙》为绝笔,又因本篇文词浅显,而疑本篇非屈原所作。今人陆侃如、冯沅君、刘永济、谭介甫、胡念贻等人,也都以本篇无标题且多乱辞等原因,对本篇的作者为屈原提出疑问。然而无论如何,持此种理由的观点说服力不是很强,与持本篇作者为屈原的论点相比,显得不十分有力。因此,自然不能剥夺屈原对本篇的著作权。
《九章·惜往日》以首句名篇。此篇是作者在临终之前回忆自己平生政治上的遭遇,作者痛惜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政治主张遭到奸人的破坏,而未能使之实现,表明了自己不得不死的苦衷,并希望用自己的一死来唤醒顷襄王的最后觉悟。全篇可分为六段。
第一段从“惜往日之曾信兮”至“身幽隐而备之”。追叙自己曾被怀王信任,自己也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为楚国的富强出力,但最终因奸人进谗,遭到怀王猜忌而疏远。“惜往日”就是忆往日,痛往日,因回忆过去而哀痛也。《史记·屈原传》说屈原开始时是“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开头四句与这些是对得起来的,但接下来的话就转了。
“国富强”四句,言当时的楚国,修明法度,上下一心,确也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可好景不长,楚怀王委弃良臣,奢侈淫佚。但屈原认为楚王虽然有过失,己犹欲弼正匡辅,此意与《离骚》和《九章·抽思》二篇可以互证。
“心纯庬”四句言由于自己对楚王一片忠心,不肯把秘密泄露给其他同僚,因此引起在位同僚的嫉妒,他们向怀王进谗言,怀王从而对自己发怒、猜忌、疏远,这正是《屈原传》中“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争宠而心害其能”一段的形象写照。“蔽晦君”以下六句,言那些小人蔽塞君王的聪明才智,虚饰罪状,以惑误君,又欺罔之;君王也不参验考核,究其真相,就疏远贬斥了我再不思念。
第二段从“临沅湘之玄渊兮”至“使贞臣为无由”。屈原身临湘水,决心自沉,该段写临死之前的思想斗争,更显得其就义的从容。
“临沅湘”四句,汪瑗认为“上二句是极推己之恶恶之心,不欲与谗人并生于世,盖反言以见其欲死也。下二句是明己之遭君不明,死为无益,又正言其不必死也。”(《楚辞集解》)“君无度”四句言君王不知长短,故不能察,使芳草为薮泽所壅遏而不通;君王如此不明,忍死而无益,于是甘心死之,决不苟活。这四句是对“遂自忍而沉流”的回答。
“独鄣壅”二句谓忠臣非不欲尽力,只是由于“鄣壅而蔽隐”而不得辅佐。此所谓“一篇之中,三致意焉”者也。
第三段从“闻百里之为虏兮”至“因缟素而哭之”。历举前世君王得贤人则兴盛与信谗言则灭亡的事情来作进一步的对比说明。其中关于介子推的事情叙之尤详,本意是还希望楚王因自己之死,悔悟而改弦更张,振兴楚国。“闻百里”六句,历举百里奚逢秦穆公,伊尹逢商汤王,吕望逢周文王,宁戚逢齐桓公之事迹,此四子,国君用之而国强。
“吴信谗”二句举伍子胥事。吴王夫差听信谗言令伍子胥自杀,伍子胥死后吴国便被越国灭亡。“封介山”四句举介子推之事。介子推追随晋文公流亡,文公复国不封介子推,介子推逃入深山;文公以火烧迫其出山,子推抱木而死,文公悔悟,追封介子推。屈原在这里以伍子胥死后而吴亡,与介子推死后晋文公幡然悔悟,因而追封介山之事作对比,暗示“存君兴国”之意。
第四段从“或忠信而死节兮”至“使谗谀而日得”,承上文言自古忠臣之死,没有不是因为君王听信谗言而造成的。
“或忠信”四句承前一段列举贤臣之例而进一步发挥。指出忠信者反而被迫死节,奸佞者反而被信之不疑,全都是因为君王不能参验考究加以鉴别,而一味听信小人谎言。“芳与泽”两句言君主如不能按实省察,则不能分别忠信与奸佞。“何芳草”四句言君既不能省察分别忠奸,则忠臣的命运就不会好了。
第五段从“自前世而嫉贤兮”至“如列宿之错置”。进一步陈明自己过去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如排列天上的列宿那样明明白白。在自己死后,自己所受的委屈,一切都将会昭雪于天下。
“自前世”六句以美女比贤能之人,谓在怀王时代,嫉善忌能,已经是这样子的了。美好的东西被说成是丑恶的,丑恶的东西被说成是美好的,一有好的东西出现,谣言马上就会产生。
“愿陈情”四句言自己的心情与行为光明正大,如星斗罗空,必将愈来愈明白,连“陈”、“白”也都是不必要的了。司马迁曾赞扬屈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日、月、星为三光,“列宿错置”,亦即“与日月争光”。
第六段从“乘骐骥而驰骋兮”至最后为。进一步表明自己将沉江自尽,以身殉国的决心。
“乘骐骥”二句谓驾良马疾驰,却不用控制马匹的器具。
“乘氾泭”二句谓乘木筏沿流而下,却不用船桨而自恃人力。
“背法度”二句谓背弃法度而随心所欲地治理国家,就好比上述两种情况,与之并无差别。
“宁溘死”四句写自己赴死之因,屈原谓“恐祸殃之有再”,朱熹说“不死恐‘邦其沦丧’而辱为臣仆……箕子之忧,盖为此也。”蒋骥说:“谓国亡身虏也。”根据当时楚国屡败于秦的形势,朱、蒋二人的分析是颇有见地的。最后二句明明白白地说明了自己写完这篇诗作之后就要赴水自尽,所以可以判断这篇诗作确是屈原的绝笔。
这篇诗歌语言上最大的特色是文辞质朴率直,浅显易懂,表意十分明白流畅。比如对于楚王的谴责,在《离骚》等其他作品当中,一般比较委婉曲折,往往用“荃”、“灵脩”、“哲王”等来代替,而在此篇中,因是赴水之前的绝笔,则无所顾忌,直接责备楚王为“壅君”。此篇诗作的这种风格,在全部屈赋中是显得十分奇特的。
其次,文章结构上前后照应,诗歌以“明法度”起,以“背法度”结,前后呼应。林云铭《楚辞灯》说;“以明法度起头,以背法度结尾,中间以'无度’两字作前后针线,此屈子将赴渊,合怀王、顷襄两朝而痛叙被放之非辜、谗谀之得志,全在法度上决人材之进退、国势之安危。盖贞臣用则法度明,贞臣疏则法度废;及既废之后,愈无以参互考验而得贞谗之实,而君之蔽晦日深,虽有贞臣,必不能用,是君为壅君,国非其国也。”十分准确地说出了本篇这个特点。
参考资料:
1、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840-846
屈原(约公元前340—公元前278年),中国战国时期楚国诗人、政治家。出生于楚国丹阳秭归(今湖北宜昌)。战国时期楚国贵族出身,任三闾大夫、左徒,兼管内政外交大事。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一举攻破楚国首都郢都。忧国忧民的屈原在长沙附近汩罗江怀石自杀,端午节据说就是他的忌日。他写下许多不朽诗篇,成为中国古代浪漫主义诗歌的奠基者,在楚国民歌的基础上创造了新的诗歌体裁楚辞。他创造的“楚辞”文体在中国文学史上独树一帜,与《诗经》并称“风骚”二体,对后世诗歌创作产生积极影响。...
屈原。屈原(约公元前340—公元前278年),中国战国时期楚国诗人、政治家。出生于楚国丹阳秭归(今湖北宜昌)。战国时期楚国贵族出身,任三闾大夫、左徒,兼管内政外交大事。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一举攻破楚国首都郢都。忧国忧民的屈原在长沙附近汩罗江怀石自杀,端午节据说就是他的忌日。他写下许多不朽诗篇,成为中国古代浪漫主义诗歌的奠基者,在楚国民歌的基础上创造了新的诗歌体裁楚辞。他创造的“楚辞”文体在中国文学史上独树一帜,与《诗经》并称“风骚”二体,对后世诗歌创作产生积极影响。
饯春吟。宋代。章甫。九十春光剩已希,春情欲别尚依依。香风且莫催春去,容我吟诗送汝归。
十四日游旧绘春园,花十余本盛开。清代。何振岱。相待不相遇,凄凄离恨天。孤清如此树,冷落向荒烟。闲步足闲赏,山边又水边。心期无说处,百匝为芳妍。
和陈传道秋日十咏之九秋燕。宋代。贺铸。梅梁巢已空,去此复何从。勿惮归飞远,冰霜不尔容。
为秋江题姚公绶竹。明代。张宁。本是飞仙号懒仙,研池日日起风烟。何人为惜清秋景,留伴山房看雨眠。
故太子詹事王公挽诗二首。宋代。张栻。睿主龙飞日,如公旧学臣。忠言关国计,清节映廷绅。岁月身多外,江湖泽在民。当年遗直叹,千古更如新。
过长江伤贾岛。唐代。李频。忽从一宦远流离,无罪无人子细知。到得长江闻杜宇,想君魂魄也相随。
谢江倅。宋代。徐积。病叟在所收,越已为高义。就而饮食之,盛具烦亲致。让榻行殊礼,朋酒代贿币。非徒追古风,兼使奉时祭。
题江上抱琴图。元代。刘崧。明月出岭光欲高,携琴相唤渡江皋。何由扫石长松下,坐听天风送海涛。
和韵题扇头梅花。明代。王世贞。铜坑万树玉横斜,月洗烟笼领岁华。棹过酒船无好句,至今犹自负梅花。
病中六首。宋代。陈师道。静里秋光到,闲中昼自长。闭门宜泄柳,尸祝谩庚桑。腹已枵经笥,身犹试药方。强名今日愈,勃窣负东墙。
和沈交韩王觉民韵。宋代。王之道。二公才致同清壮,顾我无能但蕲向。只今连璧复有谁,伯仲未可轻第行。小人老矣病且衰,目光近在牛背上。何当策蹇拟高谈,岁晚寒云连雪障。
菩萨蛮。宋代。陈克。绿阴寂寂樱桃下。盆池劣照蔷薇架。帘影假山前。映阶红叶翻。芭蕉笼碧砌。CA79子中庭睡。香径没人来。拂墙花又开。
蝶恋花 和张倩倩思君庸作。明代。沈宜修。竹影萧森凄曲院。哪管愁人,吹破西风面。一日柔肠千刻断。残灯结泪空成片。细雨伤情过夜半。阵阵南飞,都是无书雁。薄倖难凭归计远。梨花雨对罗巾伴。
夏日寄陆三达陆四逢并王念八仲周。唐代。武元衡。士衡兄弟旧齐名,还似当年在洛城。闻说重门方隐相,古槐高柳夏阴清。
谢潘端叔惠红梅。宋代。楼钥。岁晚红英绕冻柯,玉人无那醉颜酡。广平赋就如逢妆,铁石心肠可柰何。
旅次汉故。唐代。耿湋。我行过汉畤,寥落见孤城。邑里经多难,儿童识五兵。广川桑遍绿,丛薄雉连鸣。惆怅萧关道,终军愿请缨。
南山广莫轩。宋代。楼钥。广莫乘风隘九州,乱山无数点平畴。一千里外在吾目,三十年来无此游。地下天高俱历历,鸢飞鱼跃两悠悠。昌黎费尽南山句,旷望还能似此不。
去春城。宋代。梅尧臣。前日去春城,今朝还故陌。马有甚烦意,人多远行色。暂尔厌风埃,那堪为久客。
颂古二十首。宋代。释了一。檀越家中作水牛,收来放去任优游。不曾犯著人苗稼,何必南泉对赵州。
怀故山 其四。清代。孙元衡。山重水复龙眠道,一壑一丘幽士栖。偶为荷薪临绝壁,故因行药溯清溪。入云密竹晴岚帚,过岭高田绿野梯。万事等閒如昨日,即今回首梦先迷。
祠堂荐新为萧子所赋。明代。梁兰。兹晨月初吉,升堂祠先亲。裳衣俨上设,豆爵纷前陈。炰羞荐肥羜,枣栗维时新。子弟各趋事,昭穆咸在伦。秩秩慎厥仪,洋洋降其神。令典古所重,永言贻后昆。
次韵和黄江陵重午二绝。宋代。项安世。老便蜜粽加餐易,病却蒲根仙嚼难。系腕只馀心似结,沐芳谁与臭如兰。
春日湘江偶泛 其一。明代。顾璘。春日湘江江水深,春风荡桨一开襟。群山夹浦青无尽,芳树摇波绿更沉。细雨忽来沾客鬓,啼莺何事响前林。长歌漫倒清尊酒,独坐终伤异域心。
东邻西舍丽难俦,新屋栖花迎莫愁。蝴蝶固应憎粉伴,牡丹亦自起红楼。
牡丹管领春秾发,一株百蒂无休歇。管中选取八双人,纸上娇开十二月。
客强予画十六种花因忆徐陵杂曲中二八年时不忧度之句作一歌因为十六花姨歌舞缠头亦便戏效陵体用陵韵。明代。徐渭。东邻西舍丽难俦,新屋栖花迎莫愁。蝴蝶固应憎粉伴,牡丹亦自起红楼。牡丹管领春秾发,一株百蒂无休歇。管中选取八双人,纸上娇开十二月。谁向关西不道妍,谁数关头见小怜。侬为顷刻殷七七,我亦逡巡酒里天。昭阳燕子年年度,谁能镜里无相妒。镜中颜色不长新,画底胭脂翻能故。花姨舞歇石家香,依旧还归纸砑光。莫为弓腰歌一曲,双双来近昼眠床。
去贤斋。宋代。黄庭坚。争名朝市鱼千里,观道诗书豹一班。末俗风波尤浩渺,古人廉陛厘跻攀。螗螂怒臂当车辙,鹦鹉能言著鏁关。顾我安知贤者事,松风永日下帘间。
西园(一作姚合诗)。唐代。许浑。西园春欲尽,芳草径难分。静语唯幽鸟,闲眠独使君。密林生雨气,古石带苔文。虽去清朝远,朝朝见白云。
举俱胝竖指因缘颂。宋代。释法演。佳人睡起懒梳头,指得金钗插便休。大抵还他肌骨好,不涂红粉也风流。
净居劝农三首 其二。宋代。陈造。今年春计定何如,说道家家甔石馀。满意为翁开笑口,老夫心事祇耕锄。
述怀五十三首 其四十七。明代。周是修。悠悠世间事,得失何定期。贵富信匪荣,祗自取驱驰。苟违取舍机,几不取倾危。君看石崇宅,金璧烂光辉。始谓可千岁,祸乃不移时。慢藏祗诲盗,圣言岂我欺。咽绝无复续,虽悔其何追。
跌伤伏枕,有劝醲酒者暂忘所苦,因有一绝。唐代。权德舆。一杯宜病士,四体委胡床。暂得遗形处,陶然在醉乡。
喜白发为陈师复赋。元代。钱惟善。勋业无成散似樗,青铜欣见二毛初。中郎兴动秋风起,太傅诗成壮岁余。皎皎易污时一沐,星星难染漫千梳。等闲得此无情物,自有忘忧满架书。
将至官坡登一土冈望复州作。宋代。张耒。茫茫梦泽连禾黍,断垄横冈散平楚。登高试望竟陵城,孤烟落日知何处。旧游如梦去莫挽,客愁冉冉还如故。他年若问鸿轩人,堂下蔷薇应解语。
赠别刘长卿时赴河南严中丞幕府。唐代。严维。早见登郎署,同时迹下僚。几年江路永,今去国门遥。文变骚人体,官移汉帝朝。望山吟度日,接枕话通宵。万里趋公府,孤帆恨信潮。匡时知已老,圣代耻逃尧。
咏春闺怨。元代。欧阳玄。东风园林花草香,芳闺寂寞春昼长。佳人独守情默默,银床锦被閒鸳鸯。终朝倦绣拈针指,怕向花前听莺语。唤回旧事千万端,杏脸蛾眉泪如雨。玉郎去年辞家时,绿杨红杏娇春晖。绿杨红杏色如旧,怅望玉郎犹未归。一春鱼雁音书绝,雪肤消瘦千肠结。断肠独立几黄昏,那更青山苦啼鴂。
道士步虚词十首 其七。南北朝。庾信。道生乃太乙,守静即玄根。中和炼九气,甲子谢三元。居心受善水,教学重香园。凫留报关吏,鹤去画城门。更以忻无迹,还来寄绝言。
瞻堂十景为大参徐公作 其二 玩月堂。明代。胡应麟。南峰流素华,光彩荡林樾。胡床人未眠,玩此瑶台月。
徐州赠同邸客。元代。吴当。临川山人来作客,万里携书上京国。朔风吹起黄河冰,河上行舟带寒色。穷冬雪花三尺深,客窗抱膝惟长吟。夜闻解鞍有同邸,晨即市酒开囊金。举杯殷勤相为语,家在单州闾巷里。庭闱有亲七十馀,阖家稚耋数百指。上堂称寿春熙熙,下堂服劳日济济。门户有子应晨昏,盘飧任妇承甘旨。东风吹绿牛羊肥,良田自足供锄犁。夹溪桃李炫晴昼,映阶萱草迎春辉。共知吾邦是乐土,男勤耕桑女织组。贸迁有货居廛市,岁时无事烦官府。家人老大不出门,长儿近日游荆楚。阿婶爱孙如至宝,尽室悲惊为愁苦。予情触此更皇皇,远出求之来侍旁。贤愚不足挂怀抱,夙夕忍此慈心伤。我闻斯言亦感激,秉彝至德各有常。尔能慈孝出天性,笃行自足为义方。责善恐违贤圣训,至诚可贯金石刚。琴瑟在御良燕喜,埙篪迭奏成雁行。庭前綵服列三世,人生至乐乐未央。酒酣为子歌慷慨,持赠可比黄金珰。嗟予霜露兴惨怆,蓼莪三复劬劳章。
官廨凉夕醉成。宋代。董嗣杲。湓江城里九江驿,今作分司主人宅。我脱富池榷茶责,借住宽閒忘主客。移栽庐山竹半百,障得西厢斜日赤。西风摇影失半壁,梦觉只疑泥土窄。呼酒当天聊复适,说诗正可凉风夕。银河万顷镕琼色,旷放莫名狂太白。留此亦好归亦得,免使向人说离拆。月明酒醒尘绝迹,直欲骑鲸泛空碧。
赠刘钟台邑侯擢仪曹兼呈何相阁亲家。明代。陈迪祥。南宫清秩冠诸曹,枫叶兰香振鹭高。仙吏为郎誇誉命,明时典礼藉才髦。行装珍重携孤鹤,别意慇勤看宝刀。暂借锦窠荣粉署,将开藜阁待挥毫。
寄远曲。唐代。王建。美人别来无处所,巫山月明湘江雨。千回相见不分明,井底看星梦中语。两心相对尚难知,何况万里不相疑。
十四弟归洪州赋莫如兄弟四章赠行。宋代。黄庭坚。志欲收九族,别离乃同生。谁能成此意,惟有孔方兄。
雨中过如皋赠知县周松孙。清代。郑孝胥。子压京城污,能来宰此乡。官身贫益傲,诗境老弥苍。入县逢秋雨,看图话辟疆。自嫌行太急,别酒沸离肠。
送海印住香岩颂。宋代。韩维。枕石漱流尘外趣,随缘应物谷中声。更无宾主能酬对,自有儿孙可使令。万古清风归法语,一轮明月伴经行。鳌山成道知何日,时伫雷音警妄情。
七夕。金朝。边元勋。高楼人散酒樽空,漫拟新文送五穷。独倚南窗夜岑寂,一钩凉月下疏桐。
陪祀西陵昌平晓行。明代。程敏政。雨净关河不受尘,一时吟眺薄秋旻。树头黄屋如看画,马首青山欲近人。
洞庭驿逢郴州使还,寄李汤司马。唐代。刘长卿。洞庭秋水阔,南望过衡峰。远客潇湘里,归人何处逢。孤云飞不定,落叶去无踪。莫使沧浪叟,长歌笑尔容。
梦芙蓉 题王太守戴笠图。清代。王闿运。看谁持玉杖,是匡庐旧日,主人无恙。峡泉三叠,琴调破云浪。浩歌声自放。天风吹做凄荡。不尽吟情,有吴烟几点,摇曳白波上。戴笠寻诗有样。瘦损何妨,呼吸通天响。牯牛平望,夷语乱樵唱。洗空山水瘴。飞流溅瀑千丈。更莫闲游,祇凭阑把酒,一醉吐空旷。
和昌谷梦天。清代。林朝崧。鳞云砌就蔚蓝色,玉犬吠花天乍白。金阙争呈劝进书,仙官凤驾填香陌。旌旗变更白榆下,张翁偷跨刘翁马。此际天孙最断肠,机中泪共银河泻。
华亭院僧房。宋代。陆游。半阖朱门见绿苔,幽花仍傍小山开。剑南七月暑未退,明日更携棋簟来。
题张损之学士兰皋亭。宋代。欧阳修。碕岸接芳蹊,琴觞此自怡。林花朝落砌,山月夜临池。雨积蛙鸣乱,春归鸟哢移。惟应乘兴客,不待主人知。
八咏诗 岁暮愍衰草。南北朝。沈约。愍衰草。衰草无容色。憔悴荒径中。寒荄不可识。昔时兮春日。昔日兮春风。含华兮佩实。垂绿兮散红。氛氲鳷鹊右。照耀望仙东。送归顾慕泣淇水。嘉客淹留怀上宫。岩陬兮海岸。冰多兮霰积。烂熳兮客根。攒幽兮寓隙。布绵密于寒皋。吐纤疏于危石。既惆怅于君子。倍伤心于行役。露缟枝于初旦。霜红天于始夕。雕芳卉之九衢。霣灵茅之三脊。风急崤道难。秋至客衣单。既伤檐下菊。复悲池上兰。飘落逐风尽。方知岁早寒。流萤暗明烛。雁声断纔续。萎绝长信宫。芜秽丹墀曲。霜夺茎上紫。风销叶中绿。山变兮青薇。水折兮黄苇。秋鸿兮疎引。寒鸟兮聚飞。径荒寒草合。桐长旧岩围。园庭渐芜没。霜露日沾衣。愿逐晨征鸟。薄暮共西归。
减字木兰花。金朝。王哲。心低大小。细细搜寻玄里妙。大小心低。酉上为东卯作西。心高火出。走了三田饧与蜜。火出心高。转毂轮回又一遭。
寿蒲洞阳封君。明代。庞嵩。洞阳本是纯阳侣,惯向洞庭弄烟渚。药洲穗圃时来过,块然薜荔丛间处。胸中在昔富明经,眼底英才沐时雨。赢得康民济世方,授与庭趋肇光绪。玉皇眷宠来自天,凤诏龙章旌汝贤。黄堂远寄南山颂,紫府今开北海筵。麟凰之脯蟠桃鲜,佩环趋跄并岛仙。雅歌投壶洽贞素,肯烦舞袖荐婵娟。惭予蹑履香山后,乍听钧天乐始奏。清商一曲薄太清,叠转薰风民物阜。仰视榴花燃,俯挹芝兰臭,美景芳晨婉相凑。主人乐意欣陶陶,嘉宾式燕何妨又。酒酣试问今何时,冲年天子神尧资。八埏九土皆恬熙,众星环绕紫垣微,炯炯南极当南离。丈人孙子常相依,谁云七十称古稀。远拉篯铿子,近与安期期。蒲涧菖蒲至今在,洞阳考卜共逶迤。千秋万秋究遗易,观无始而寤皇羲。
游宦十年于外归自浙东睹西山先茔周围林木气。宋代。虞俦。万亩坟山遍野阴,几年樵采到如今。藩篱有限重加护,斤斧无端免见侵。缺处更须频检校,暇时何惜一登临。先君暗里应倾倒,方信流长源更深。
咏抛毬。宋代。项安世。彩旗丹柱倚春风,寒日清明罢绣工。千仞骊珠翻锦带,五纹蛛网丽晴空。百年日月跳丸里,一掷功名唾手中。漠北将军贪蹋踘,岂知兵法在吴宫。
世言梅见外於离骚海棠不取於子美未有为解。元代。艾性夫。不受春风半点尘,骨寒花冷雪为群。桂椒不敢攀同传,正是骚人独敬君。
西郊兰若。唐代。羊士谔。云天宜北户,塔庙似西方。林下僧无事,江清日复长。石泉盈掬冷,山实满枝香。寂寞传心印,玄言亦已忘。
六传西风簇绣鞍,都门又作画图看。应缘斗畔星辰逼,不为人间道路难。
汉阙恩光深子告,齐城佳气满承欢。思君此际还千里,愁听秋声木叶丹。
寄吴少溪宫录七十 其七 冯宗伯请急东旋寄候。明代。于慎行。六传西风簇绣鞍,都门又作画图看。应缘斗畔星辰逼,不为人间道路难。汉阙恩光深子告,齐城佳气满承欢。思君此际还千里,愁听秋声木叶丹。
河满子·正是破瓜年纪。五代。和凝。正是破瓜年纪,含情惯得人饶。桃李精神鹦鹉舌,可堪虚度良宵。却爱蓝罗裙子,羡他长束纤腰。
上元前再金题南庄壁二首。宋代。晁说之。苍皇徒步子孙随,倒邑空城失所之。十日不通京国信,一灯谁忆上元时。大河难阻金人过,远道休论铁马期。弭难九州宜祭鼎,庆云翔鹤误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