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太平公主山庄。唐代。韩愈。公主当年欲占春,故将台榭押城闉。欲知前面花多少,直到南山不属人。
参考资料:
1、海豚传媒.唐诗大全:长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5.05:128
该诗写于唐宪宗元和八年(公元813年)春,韩愈三为博士时。作者所游太平公主山庄的故址,他通过写太平公主大肆修建亭台楼阁,以此来讥讽她的奢华和贪欲,便作下该首诗。
参考资料:
1、卞孝萱,张清华.韩愈集:凤凰出版社,2014.10:20
2、刘维.唐诗三百首 图文本: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2015.02:81
第一句“公主当年欲占春”是写“公主当年”的事。这是指公主凭借其权势,围地为庄,要想独自占有长安近郊的山色春光的事情。公主早已不在,人去事非,这当然是诗人游其故地而追怀过去的事情,所以诗人用了“当年”,诗一开头就点出此事已经过去,言外之意对现在仍有现实意义,即借古讽今之意。“公主”是指太平公主,武则天的女儿,否则,既使有这个野心想“欲占春”也没有这个胆,也只有武则天的女儿才会有如此野心和斗胆,太平公主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封建统治阶级中最具野心勃勃的女性。“欲占”则更是精妙绝伦、警辟含深奇崛之语,钱可以占,地可以占,甚至人也可以占,可春天却不能占。春光能占的话,就是痴人说梦话了。这里本来是指太平公主大兴土木。建山庄别墅。可诗人不正面说建别墅山庄,却偏说“欲占春”,写得何等意味深长,连春天春光都可以占,反过来说还有什么不能占,“欲占春”三个字一出,太平公主,何止一个太平公主人,简直就是整个统治阶级的骄横贪婪的嘴脸,欲壑难填的本性就被揭露得血淋淋,真是“欲占春”三字见血,酣畅痛快。
第二句“故将台榭压城闉”仍然是写“当年”事,仍然是诗人游览故地发生的故事。在绵延数十里的长安城附近山庄别墅中,建的亭台楼阁要比帝都长安的城墙还要高,其野心是很大的。这样大兴土木,这样奢侈,这样野心,这样贪婪,这样放肆,诗人只用了两个字“压”和“故”,“压”是超过。不言而喻是用公主建的“台榭”超过帝都长安城。言外之意,不仅是亭台楼阁规模大得惊人,而且也指出太平公主势力之大乃炙手可热。一个“压”字写出多少要说而说不尽的含义,只在一字中,尽显诗人功底之风流。“故”是有意,当然是要建造的亭台楼阁在长安豪华无双了,言外之意,是公主为所欲为、不可一世至极。
第三四句“欲知前面花多少,直到南山不属人”继续描写庄园别墅规模之大,绵延数十里,直到终南山,山庄之广袤一眼望不到边,无涯无际,林木繁茂,绿海茫茫。前句不疑故问,后句以“不属人”给以回答。诗人刚刚把他的心扉向读者打开一条缝隙,透露出一点点内心深处的想法:当年人间多有不平事,有钱有势者什么都可霸占——人家的田地、人家的妻女,甚而连春天也想霸占,却又立即由遐想回到了现实:现在是诗人“游”山庄,山庄自然少不了花草树木,又正值山花烂漫的春天,诗人就脱口而出:“欲知前面花多少,直到南山不属人”前句故设疑问,并不正面回答,转而融情人景,给读者留下充分的想象余地,后句写出了“直到南山不属人”,偌大的林海,广袤无际。景色是翠绿动人的,但感情却是沉重的。眼前的广袤山庄,正好象征着太平公主生前煊赫的声势。“势入浮云亦是崩”,倒台之迅速与太平公主当时不可一世的声势,恰恰形成极富于讽刺性的鲜明对照。诗人将无比丰富的历史内容熔铸在这简短的“欲知前面花多少,直到南山不属人”十四个字里。这两句与前两句似断而实连,诗意从山庄犹在,就在“前面”,但这偌大山庄不知道属于谁。诗人没有说,也没有必要说,太平公主早已不复存在,过去“不属人”,现在事过境迁,当然山庄不能为公主独占,公主又何能“欲占春”。诗人用第三句的“花”字与第一句“春”字巧妙的连承,使诗翻出了新意:太平公主的形象在后人的心目中再次复现:一个野心勃勃、骄横贪婪、欲壑难填的有史以来又一女性。后两句表面看来似乎是对诗人所游的山庄之大的惊叹夸耀,骨子里却是深寓贬意、谴意。从游山庄到现在,从诗人自己写到游“山庄”之花木丛林,实际上却有形愈松而意愈紧的效果,在轻浅疏淡的笔墨中显示出了厚重的力量,欲不讽刺而不能,不谴责而不能的境界。
全诗写景叙事抒怀,笔力骞举而又亦庄亦谐,余味无穷。
参考资料:
1、刘克智.新编唐诗300首赏读:金盾出版社,2009.12:393
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汉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破骈为散,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里。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道统”观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
韩愈。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汉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破骈为散,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里。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道统”观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
虞美人。宋代。王千秋。 琵琶弦畔春风面。曾向尊前见。彩云初散燕空楼。萧寺相逢各认、两眉愁。旧时曲谱曾翻否。好在曹纲手。老来心绪怯么弦。出塞移船莫遣、到愁边。
偶检箧笥得月山夜窗课数篇感赋二绝 其一。清代。敦敏。败蠹凋残倍黯然,挑灯和泪读遗编。閒清书屋重回首,宿草寒烟十五年。
东湖四咏。宋代。陈宓。我筑屋三间,在湖东南隅。上号曰宽闲,观耕风雨馀。下作小山房,可以读诗书。维南有松竹,轻阴绕室庐。维北有芰荷,浓绝涵窗虚。四壁何所有,经训揭砭愚。食息在耳目,日与圣贤居。园蔬尚可饱,老矣复何须。
乙己春闱谢戴醇士前辈画竹。清代。曾国藩。余少沦践贫,学书等画漫。中岁愉太仓,误为金紫绊。文字虽所攻,浅尝不能半。迩来又十年,抛弃如土炭。岂谓选佛场,谬来事襄赞!列仙盛瀛洲,腰鱼何璀璨!禁院扃重帐,沉沉窅挂观。键户无一营,驰笺斗豪翰。蘸蓝扫秋叶,斯须复堆案。众雏亦好事,奔命极雨汗。戴嵩圣云孙,三绝天所叹。干谒填其庐,铁门说三换。朅来困棘闱,逢人匄脱腕。为余写新竹,风筠兀缭乱。呵壁呼者可,笙采何足算!我虽不解画,嗜古颇知岸。但得琴中趣,何必工抑按。为报青玕玕,微诗庶一粲。
静维那求颂。宋代。释居简。罚钱出院讨便宜,兴化何曾会养儿。北涧党情非党理,与佗土上更加泥。
醉蓬莱(力修宝学贤表宴胡明仲侍郎,遣歌姬来乞词,作醉蓬莱令歌之)。宋代。孙道绚。看鸥翻波溅,苹末风轻,水轩消暑。云叠奇峰,破桐阴亭午。列岫连环,溜泉鸣玉,对幅巾芒履。况有清时,风流故人,剧谈挥尘。才冠一时,论高两汉,书扇豪踪,吐凤辞语。书锦归来,庆长年老母。且尽绿尊,莫怀归兴,听扇歌高举。会见登庸,泥封诏下,促朝天去。
禽言十咏·着新脱故。宋代。姚勉。缲车欲动蚕春暮,水足秧青行白鹭。着新脱故山禽呼,也似催人阔耕布。着新脱故也自奇,阔耕阔布也自宜。冬苗夏绢星火急,欲着无新耕亦饥。
虚谷志归后赋十首 其五。元代。方回。年将盈六帙,礼尚记三加。北阙昔分竹,东陵今种瓜。閒吟聊复尔,烂醉岂知他。海内能诗者,时来问我家。
醉书。宋代。陆游。似闲有俸钱,似仕无簿书。似长免事任,似属非走趋。病能加餐饭,老与酒不疏,婆裟东湖上,幽旷足自娱。时时唤客醉,小阁临红蕖,钓鱼斫银丝,擘荔见玉肤。檀槽列四十,遗声传故都。岂惟豪两川,自足夸东吴。但恨诗不进,榛荒失耘锄;何当扫纤艳,杰作追黄初。
和李逢同年水阁闲望。宋代。寇准。务简凭危槛,凝然感物华。孤村经野烧,极浦见渔家。滩急舟难渡,山高日易斜。明时如道在,焉复痛怀沙。
谒金门。宋代。曹勋。春待去。帘外连天飞絮。老大心情慵纵步。草迷池上路。春去不知何处。欲问谁能分付。但有清阴遮院宇。晚莺和暮雨。
送兄长赴蓬州职官。宋代。李流谦。人家栽花为春忙,我家种柏求苍苍。柏生如盖荫百亩,痴红騃紫无残香。常言直道我家物,箧椟于今藏手泽。拈来洒涕不忍看,分付伯兄金玉质。去天一尺古蓬州,线路云端客自愁。年来在处熬膏火,翻爱此地真瀛洲。同居患贫别则恶,苦心害性空凄恻。不及林中反哺乌,日暮归来却同集。
送契上人游扬州。唐代。皎然。西陵古江口,远见东扬州。渌水不同泛,春山应独游。寻僧白岩寺,望月谢家楼。宿昔心期在,人寰非久留。
次韵题明白庵。宋代。释德洪。鼻端有馀地,世议嗟迫窄。君看阎夫子,广莫以为宅。去宦游人间,面有无求色。酒阑爱松风,醉眼眩红碧。俊爽类王济,端复有马癖。何当食万钱,四海蒙惠泽。湘潭紫翠间,松下偶相逆。袖中出新诗,苦语凉肺膈。夜半来床前,且以慰穷厄。岂真谪仙人,何其似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