谒金门·风乍起。五代。冯延巳。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参考资料:
1、张燕 注评.婉约词.武汉:崇文书局,2017:14-15
2、陈立红.婉约词全鉴.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17:22-23
冯延巳这首词写贵族少妇在春日思念丈夫的百无聊赖的景况,反映了她的苦闷心情。由于封建社会妇女无地位,上层社会的妇女依附于男子,女子又禁锢在闺房,精神上很忧郁,这种情况在封建社会相当普遍,因此古典诗歌中写闺阁之怨的也有很多,这种闺怨诗或多或少从侧面反映了妇女的不幸遭遇。如王昌龄《闺怨》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这首词着力表现的,不是情事的直接描述,而是雅致优美的意境。
“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这两句是双关语,表面写景,实际写情,本来水波不兴,忽然刮来风吹皱了池塘的水,象征着词中女主人公的心动荡不安,起伏不平静。春回大地,万象更新,丈夫远行在外,女主人公孤独一人,不由产生寂寞苦闷。开头这两句是是传诵古今的名句,据说李璟与冯延巳相谐谑,李说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冯答:“未若陛下‘小楼吹彻玉笙寒’也!”于是君臣皆欢!
“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鸳鸯是水鸟,雌雄成双成对,在诗歌中经常作为爱情的象征, 《孔雀东南飞》 :“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用“鸳鸯”来比喻刘兰芝和焦仲卿的爱情。这两句是倒装句,女主人公为了排遣苦闷,就双手揉搓着红杏的花蕊,引逗着鸳鸯徘徊在园中的小路里,这多少给她带来了愉悦,暂时忘掉自己的寂寞;但是看见鸳鸯成双成对,更显得自己孤单,又勾起了自己的烦恼,引起对心上人的怀念。
“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古代有以鸭相斗为戏的,《三国志·吴书·陆逊传》:“时建昌侯虑于堂前作斗鸭阑,颇施小巧。”古代小说《赵飞燕外传》中也说过:“忆在江都时,阳华李姑畜斗鸭水池上,苦獭啮鸭。”晋代蔡洪、唐代李邕都作有《斗鸭赋》。这里的“斗鸭”有人认为就是看斗鸭,有人认为是看水中的鸭子嬉戏,实际上是栏杆上的一种雕饰。从句式和意境看,理解为雕饰合适。女主人公心绪不佳,独自靠着栏杆站着,头上的簪随便斜插着,快掉下来。勾画出女主人公懒散的心情,《诗经·卫风·伯兮》中有“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的句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开元天宝遗事》记载:“时人之家,闻鹊声皆以为喜兆,故谓灵鹊报喜。”从早到晚心中想到的是心上人儿现在何处?何时才会回到自己身边?喜鹊的再次鸣叫,又勾起她的期待,但谁又知道新的期待不是新的失落呢?无须过多语言,只这一句“举头闻鹊喜”就够了,词如池塘的涟漪,波折不停,最后掀起了一个较高的波浪,定住作结,婉转含蓄,耐人寻味,可以说,这一句是整篇词的画龙点睛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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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写贵族女子在春天里愁苦无法排遣和希望心上人到来的情景。
一开头写景:风忽地吹起,把满池塘的春水都吹皱了。这景物本身就含有象征意味:春风荡漾,吹皱了池水,也吹动了妇女们的心。用一个“皱”字,就把这种心情确切地形容出来。因为是春风,不是狂风,所以才把池水吹皱,而还不至于吹翻。女主人公的心情也只是像池水一样,引起了波动不安的感觉。面对着明媚的春光,她的心上人不在身边,消磨这良辰美景颇费心思。她只好在芳香的花间小路上,手挼着红杏花蕊,逗着鸳鸯消遣。可是成双成对的鸳鸯,难免要触起女主人公更深的愁苦和相思,甚至挑起她微微的妒意,觉得自己的命运比禽鸟尚不如。她漫不经心地摘下含苞欲放的红杏花,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把它揉碎。通过这样一个细节,深刻表现出女主人公内心无比复杂的感情。它意味着:尽管她也像红杏花一般美丽、芬芳,却被另一双无情的手把心揉碎了。这写得多么细致,蕴藏着多么深沉的感情,简直是写进人物的下意识领域中去了。
下片写她怀着这样愁苦的心情,一切景物都引不起她的兴致。哪怕她把斗鸭栏杆处处都倚“遍”,仍然是没精打采。这个“遍”字,把她这种难捱按捺的心情精细地刻画出来。她心事重重地垂着头。由于头垂得太久,以至头上的碧玉搔头也斜斜地下倾。这说明她已捱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她整天思念心上人,却一直不见他来。忽然,她听到喜鹊的叫声。“喜鹊叫,喜事到。”或许心上人真的要来了。她猛然抬起头,愁苦的脸上初次出现了喜悦的表情。作者写到这里,便结束了全词。在一种淡淡的欢乐中闭起幕,像给女主人公留下一线新的希望。但喜鹊报喜难说有多大的可靠性。恐怕接连而来的,将是女主人公更大的失望和悲哀。尽管作者把帷幕拉上了,但读者透过这重帷幕,还可以想象出无穷无尽的后景。
这首词的思想内容,跟花间派词人的大多数作品也差不多。可能作者另有寄托,但也不外个人的恩怨而已。这些都无多大价值。但它那细致、委婉而又简练、生动的描写手法,值得我们借鉴。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和李璟《摊破浣溪沙》里的“小楼吹砌玉笙寒”,都是传诵千古的名句。据马令《南唐书》卷二十一的记载,李璟曾责问冯延巳:“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吓得冯延巳只好涎着脸皮说:“未如陛下‘小楼吹砌玉笙寒’。”
参考资料:
1、张燕 注评.婉约词.武汉:崇文书局,2017:14-15
2、陈立红.婉约词全鉴.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17:22-23
3、唐圭璋.唐宋词鉴赏辞典.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6:151-153
4、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95-97
冯延巳擅长以景托情,因物起兴的手法,蕴藏个人的哀怨。写得清丽、细密、委婉、含蓄。这首脍炙人口的怀春小词,在当时就很为人称道。尤其“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是传诵古今的名句。词的上片,以写景为主,点明时令、环境及人物活动。下片以抒情为主,并点明所以烦愁的原因。
春风乍起,吹皱了一池碧水,这本是春日平常得很的景象。可是有谁知道,这一圈圈的涟漪,却搅动了一位女性的感情波澜。别看她貌似悠闲,时而逗引鸳鸯,时而揉扯花蕊,过一会儿又倚身在池栏上观看斗鸭,但只需要从她懒洋洋的神态上,我们就知她的心思其实全不在此。随着几声喜鹊的欢叫,她的面庞儿顿时就涌上了一阵红晕----盼念已久的丈夫终于回家了,这怎能不令她的心像小鹿儿那样乱撞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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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延巳 (903--960)又名延嗣,字正中,五代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人。在南唐做过宰相,生活过得很优裕、舒适。他的词多写闲情逸致辞,文人的气息很浓,对北宋初期的词人有比较大的影响。宋初《钓矶立谈》评其“学问渊博,文章颖发,辩说纵横”,其词集名《阳春集》。...
冯延巳。冯延巳 (903--960)又名延嗣,字正中,五代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人。在南唐做过宰相,生活过得很优裕、舒适。他的词多写闲情逸致辞,文人的气息很浓,对北宋初期的词人有比较大的影响。宋初《钓矶立谈》评其“学问渊博,文章颖发,辩说纵横”,其词集名《阳春集》。
感怀三十一首 其十二。明代。刘基。翡翠翔江湖,亡身为毛羽。不如道傍李,尚得滋味苦。驱车上太行,还顾望梁甫。高冈多烈风,茂林化为岵。空馀涧底藤,蒙茏蔓烟雨。
和王倅见惠十篇。宋代。曹勋。道远一跬步,心勤每侨如。荷深露初下,翠密红亦疏。是知诗兴多,剩寄怀人书。
三洲岩。明代。张澜。丹成仙到洞云凝,壁倚高寒白昼暝。路顶洞穿山上月,半空仰见管中星。石钟响答琅玕调,玉乳涎封宝剑腥。愧我淡成凡骨在,未能空守纳黄庭。
得家信有感二首。明代。张煌言。漫向空闺问别离,年来翟茀已难期。失林应惜飞蓬早,出狱仍悲曳缟迟!岂为留宾还断发,聊因佞佛故低眉。天涯亦有刀头梦,恰是巫山化石时。
再赓佳什已致牵羊之请又辱不鄙垂教盖不巫困。宋代。李流谦。鳞鳞新绿涨篙竿,飞雁声中岁已阑。梅蕊尚能供冷淡,酒杯那复问甜酸。徵招不入幽人梦,节物空惊壮士肝。趁取芳菲行乐去,丽词妍唱暖春寒。
枢弟挽诗三首 其一。宋代。洪适。少小犹朋友,陈编昼夜开。同时题雁塔,旬月聚麟台。词掖君先达,台阶我后来。伤心今古隔,楚挽不胜哀。
道坚母哀词。明代。徐渭。道坚母在时,随我游五泄。适当大雪辰,衣湿不能热。道坚解衣我,絮厚百铢绵。云是母氏慈,每出必纫缀。有妇非不勤,母自嗜据拮。去此不五春,母与子长别。子来属哀篇,忽值天雨雪。春候思桑条,秋至感鸣祼。念昔湿衣裳,命管忘好拙。
病眼。宋代。王洋。寄身虽闲念未除,敌念赖有前贤书。如何昏花接旬月,古史散落经耘锄。我知禀赋分量浅,费出稍泰寻空虚。衣服饮食悉若此,耳目形体应相如。此如用多阴困阙,不似缓节安虚徐。解衾卧稳省开目,细琐悉悉分虫鱼。异时意气尚换举,欲取功烈规名誉。从天且乞一双眼,此外不敢求赢馀。
发绍兴。宋代。刘宰。留滞青春晚,经行此日初。柔条桑著眼,短穗麦生须。竹外云埋屋,花边水绕渠。个中容我老,肯遗子公书。
减字木兰花(九劝)。宋代。沈瀛。九巡将止。留读《九歌》章句喜。尽溘埃风。发轫苍梧万里通。楚歌发酒。读到人生何所寿。试问原何。尔独惺然枉了多。
由临川北道抵馀干山行五首 其一。清代。方朝。鸡鸣发征夫,驱马万壑黑。仰观参星横,俯怯崖石昃。烽回溪流转,林密寒光逼。空山鸟吟悲,百里无人迹。安知丛莽中,不有猛兽匿。惊风吹客衣,伫立增太息。
塞上曲五首 其三。元代。王逢。月照小长安,风生大将坛。虎皮开玉帐,牛耳割铜盘。霸气寒逾肃,军声夜不欢。皇天眷西顾,慎取一泥丸。
湖州歌九十八首 其七十三。宋代。汪元量。第四排筵在广寒,葡萄酒酿色如丹。并刀细割天鸡肉,宴罢归来月满鞍。
普天乐·翠荷残。元代。滕宾。翠荷残,苍梧坠。千山应瘦,万木皆稀,蜗角名,蝇头利。输与渊明陶陶醉,尽黄菊围绕东篱。良田数顷,黄牛二只,归去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