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送春。宋代。朱淑真。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 绿满山川闻杜宇。便做无情,莫也愁人苦。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参考资料:
1、王丽珍.《婉约词》.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03:146-147
2、 徐庆宜.《唐宋词三百首》.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272
3、包杰.《宋词意译新探》.上海:学林出版社,2008:131
4、刘敬圻,诸葛忆兵.《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宋代女词人词传》.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156
5、王友胜.《宋词三百首新编》.上海:百家出版社,2007:241
6、罗漫.《宋词新选》.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652
7、李晓丽.《国人必读宋词手册》.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12:216
8、兰世雄.《唐宋诗词名句鉴赏》.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2:273
9、何宝民.《中国诗词曲赋辞典》.郑州:大象出版社,1997:761
朱淑真在少女时有一段纯美的爱情,但婚后生活却十分不如意,最后忧郁而终。这首词正是她对昔日美好生活一去不复返的追恋哀伤不已的反映。
参考资料:
1、徐德琳,李红梅.《历代词选》.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5:230
惜春伤春,留春送春,词中常调。这首“送春”词却别具一份女词人的巧思妙想与慧心深情。
上片化景物为情思,纯从“楼外垂杨”着笔。从风飘柳絮的景象看,词中所写,当是暮春烟柳,而非细叶新裁的仲春嫩柳,这样方与送春之旨吻合。杨柳依依的形象和折柳送别的风习使人们从柳条想到送别,原很自然;但从“垂杨千万缕”想到它“欲系青春”,却是女词人的独特感受。从“送”到“系”,虽只在一转换之间,却包含了想象的跨越飞跃,进一步写出了柳的缱绻多情。那千万缕随风荡漾的柳丝,像是千万缕柔曼的情思,力图挽住春天。然而“少住春还去”,春毕竟是留不住的。他人至此,不过叹息伤感而已,词人却从随风飘荡的柳絮生出“随春且看归何处”的奇思妙想。柳絮的形象,在诗词中或状撩乱春愁,或状漂荡无依,即使联想到“送”,也只有“飞絮送春归”(蔡伸《朝中措》)一类想象。朱淑真却以女词人特有的灵心慧性和缠绵执着,将它想象成一直深情地追随着春天,想看一看春究竟归于何处。由“系”到“随”,进一步写出了柳对春天的无限依恋和无尽追踪。
下片从“春归”生出,转从送春的词人方面着笔。“绿满山川”正是暮春之景。这一望碧绿之中正含有落花飞絮狼藉的伤感记忆,更何况耳畔又时时传来象征着春归的杜鹃鸟凄伤的呜叫声。目接耳闻,无非芳春消逝的景象即便是无情人,恐怕也要为之愁苦不已。“便作”句先从反面假设,“莫也”句则故用摇曳不定之语从正面渲染愁苦,愈觉情怀酸楚。写到这里,方才引出这位满怀愁情的女主人公。“系春”不住,“随春”难往,唯有“送春”:“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这两句似从欧词“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化出,但独具神韵。在词人感觉中,这即将离去的春天,像是怀着无限别离的惆怅与感伤,悄然无语,与伤春的词人默然相对。时近黄昏,又下起了潇潇细雨。这“潇潇雨”,像是春天告别的细语,又像是春天归去的叹息。而女主公情怀的黯淡、孤寂也从中隐隐传出。妙在“不语”与“潇潇雨”之间存在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对应与联系,使读者感到这悄然飘洒的“雨”仿佛是一种不语之“语”。这一境界空晨。极富象外之致的结语使词在巧思妙想之外更多了一份悠远的情致。
全词通过描写外缕垂杨、飞絮缱绻、杜鹃哀鸣、春雨潇潇,构成一副凄婉缠绵的画面,一个多愁善感,把酒送春的女主人公的形象活现在这幅画面中,词句清丽,意境深远。
参考资料:
1、陆国斌,钟振振.《历代小令词精华》.长沙:岳麓书社,1993:353-354
2、龚学文.《闺秀词三百首》.桂林:漓江出版社,1996:116
朱淑真在少女时期也曾“天资秀发,性灵钟慧”(宋·魏仲恭《朱淑真断肠诗词序》),写过欢快明丽的《春景》诗:“斗草寻花正及时,不为容易见芳菲。谁能更觑闲针线,且滞春光伴酒卮。”——她要趁春光明媚而及时地去寻觅鲜花,去与女伴们斗草戏耍。这不仅因芬芳秾艳的春景不易常见(故而弥足珍贵),更重要的是由大自然的春光唤醒了自己的青春之感,激发了对自己美好青春的珍惜之情(所以对春天倍感可亲可爱),因而她不肯为闺中“女训”“女诫”所拘钳去拿针缝线学什么无味的女红,而要欢欣喜悦地举起酒杯,邀请春天这少女般的伴侣陪自己共度人生之良辰。然而,曾几何时,在经历了人世的辛酸折磨之后(传说她“早岁不幸父母失审,不能择伉俪”,“乃下配一庸夫”致使“一生抑郁不得志”,“每临风对月,触目伤怀”),朱淑真却给后人送来了悲凄幽悒的《送春》词。扫视这前后的强烈反差,读者既可感触到旧时代的凄风苦雨,又可从女作家不同风貌的艺术描述中领略到不同的审美韵致,从而丰富自己的美感经验。
这是一首惜春词,词的上片抒发对春天眷恋的感情,下片抒发伤春的感情,全词通过描写外缕垂杨、飞絮缱绻、杜鹃哀鸣、春雨潇潇,构成一副凄婉缠绵的画面,一个多愁善感,把酒送春的女主人公的形象活现在这幅画面中,词句清丽,意境深远。
词中首先出现的是垂杨。“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三句,描绘了垂杨的绿姿。这种“万条垂下绿丝绦”(贺知章《咏柳》)的景色,对于阴历二月(即仲春时节),是最为典型的。上引贺诗中即有“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之句。它不同于“浓如烟草淡如金”的新柳(明人杨基《咏新柳》),也有别于“风吹无一叶”的衰柳(宋人翁灵舒《咏衰柳》)。为什么借它来表现惜春之情呢?主要利用那柔细如丝缕的枝条的构造成似乎可以系留着事物的联象。“少住春还去”,在作者的想象中,那打算系住春天的柳条没有达到目的,它只把春天从二月拖到三月末,春天经过短暂的逗留,还是决然离去了。
“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两句,对暮春景物作了进一层的描写。柳絮是暮春最鲜明的特征之一,所以诗人们说:“飞絮著人春共老”(范成大《暮春上塘道中》)、“飞絮送春归”(蔡伸《朝中措》)。他们都把飞絮同残春联系在一起。朱淑真却独出心裁,把天空随风飘舞的柳絮,描写为似乎要尾随春天归去,去探看春的去处,把它找回来,像黄庭坚在词中透露的:“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清平乐》)。比起简单写成“飞絮”“送春归”或“著人春意老”来,朱淑真这种“随春”的写法,就显得更有迂曲之趣。句中用“犹自”把“系春”同“随春”联系起来,造成了似乎是垂杨为了留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艺术效果。
像飞絮一样,哀鸣的杜宇(杜鹃鸟)也似看作是残春的标志。“绿满山川闻杜宇,便做无情,莫也愁人苦”,春残时节,花落草长,山野一片碧绿。远望着这暮春的山野,听到传来的杜鹃鸟的凄厉叫声,词人在想:杜鹃即使(便做)无情,也为“春去”而愁苦,因而发出同情的哀鸣,词人通过这摇曳生姿的一笔,借杜宇点出人意的愁苦,这就把上片中处于“暮后”的主人公引向台前。在上片,仅仅从“楼外”两个字,感觉到她的楼内张望;从“系春”“随春”,意识到是她在驰骋想象,主人公的惜春之情完全是靠垂杨和柳絮表现出来的。现在则由侧面烘托转向正面描写。
“把酒送春春不语”。系春既不可能,随春又无结果,主人公看到的只是暮春的碧野,听到的又是宣告春去的鸟鸣,于是她只好无可奈何地“送春”了。阴历三月末是春天最后离去的日子,古人常常在这时把酒举杯,以示送春。唐末诗人韩偓《春尽日》诗有“把酒送春惆怅在,年年三月病恹恹”之句。朱淑真按照旧俗依依不舍地“送春”,而春却没有回答。她看到的只是在黄昏中忽然下起的潇潇细雨。作者用一个“却”字,把“雨”变成了对春的送行。这写法同王灼的“试来把酒留春住,问春无语,帘卷西山雨”(《点绛唇》)相似,不过把暮雨同送春紧密相连,更耐人寻味:这雨是春漠然而去的步履声呢,还是春不得不去而洒下的惜别之泪呢?
这首词同黄庭坚的《清平乐》都将春拟人,抒惜春情怀,但写法上各有千秋。黄词从追访消逝的春光着笔,朱词从借垂柳系春、飞絮随春到主人公送春,通过有层次的心理变化揭示主题。相比之下,黄词更加空灵、爽丽,朱词则较多寄情于残春的景色,带有凄忱的情味,这大概和她的身世有关。
参考资料:
1、唐圭璋.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辞书出版社,2016:1561-1563
朱淑真(约1135~约1180),号幽栖居士,宋代女诗人,亦为唐宋以来留存作品最丰盛的女作家之一。南宋初年时在世,祖籍歙州(治今安徽歙县),《四库全书》中定其为“浙中海宁人”,一说浙江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生于仕宦之家。夫为文法小吏,因志趣不合,夫妻不睦,终致其抑郁早逝。又传淑真过世后,父母将其生前文稿付之一炬。其余生平不可考,素无定论。现存《断肠诗集》、《断肠词》传世,为劫后余篇。...
朱淑真。朱淑真(约1135~约1180),号幽栖居士,宋代女诗人,亦为唐宋以来留存作品最丰盛的女作家之一。南宋初年时在世,祖籍歙州(治今安徽歙县),《四库全书》中定其为“浙中海宁人”,一说浙江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生于仕宦之家。夫为文法小吏,因志趣不合,夫妻不睦,终致其抑郁早逝。又传淑真过世后,父母将其生前文稿付之一炬。其余生平不可考,素无定论。现存《断肠诗集》、《断肠词》传世,为劫后余篇。
幽栖三首。宋代。苏籀。去去追濠濮,悠悠平渭莘。荒凉罗雀处,寤寐叱牛频。鸮炙逢希阔,萍虀适醖醇。自谋蝼蚁穴,何以拯斯人。
寇平詶诸友相问。元代。廖大圭。邻州传警急,病客慰亲归。海上初闻信,天南已解围。弄兵民亦细,临阵将能飞。好在诸君子,吾生幸有依。
经丽珍园卫绍王兰香殿故基。宋代。耶律铸。国橐危时足藉辞,国香消歇自当时。教人普结司花恨,恨不留心植佞枝。
鱼侯以上已日宴高阳偶成长句。宋代。吴则礼。罗帏绣箔凌苍穹,扬飞白雪初蒙蒙。云收海面吐朝日,渐射碧瓦光曈曨。聊停集旆驻双节,琥珀潋滟黄金钟。雏莺乳燕弄清昼,幽香薄暮飘残红。游丝芳草入望眼,天低旅雁鸣嗈嗈。溪深涨渌浮画栋,雨余山色虚无中。修眉翠袖倚长笛,五马矫首嘶春风。轻烟漠漠暝兰楫,鸥鸟静不惊笙镛。玉堂念昔掌帝制,文彩讵独如醉翁。夜听宫漏对莲烛,突兀万卷蟠心胸。雄词妙语委椽笔,波涛汹汹来何穷。法严义古跨两汉,磊落未许盘诰工。晚握铜鱼丛虎帐,锦衣铁骑悬刀弓。熊罴俛仰随杖屦,棘门霸月上真儿童。葛巾羽扇姑自适,指麾俎豆威羌戎。饮酣争几骋谈辩,逸气凛凛侔銛锋。毡裘辫发岂足数,终使万物归埏鎔。塞垣佳景寄新咏,璀璨千丈垂晴虹。章江倦客漫叹息,转达徙八极犹孤蓬。登临暂喜脱人境,安得健翮超寒空。
不剪春衫愁意态。过收灯、有些寒在。小雨空帘,无人深巷,已早杏花先卖。
白发潘郎宽沈带。怕看山、忆他眉黛。草色拖裙,烟光惹鬓,常记故园挑菜。
夜行船·正月十八日闻卖杏花有感。宋代。史达祖。不剪春衫愁意态。过收灯、有些寒在。小雨空帘,无人深巷,已早杏花先卖。白发潘郎宽沈带。怕看山、忆他眉黛。草色拖裙,烟光惹鬓,常记故园挑菜。
盘山驿。明代。庞尚鹏。河东伐鼓急徵兵,河西鸣金催筑城。胡马南嘶无宁夕,良田万顷生荆棘。
偈颂一百零二首。宋代。释绍昙。岁除生怕管筵空,品味无多只要丰。掇转虚空为桉板,薄{左卑右刂}明月切清风。
送连庶。宋代。宋祁。之子远参卿,劳劳千里行。素衣因客变,华发看秋生。遇鲤频为讯,逢蒪试作羹。尘埃半通绶,何地免将迎。
谒金门。宋代。陈克。春草碧。忆著去年寒食。白C57C红裙香□□,折花闹调客。好在江南江北。燕子不传消息。醉眼腾腾羞面赤。断肠侬记得。
赠四仙。明代。朱元璋。匡庐之巅有深谷,金仙弟子岩为屋。炼丹利济几何年,朝耕白云暮种竹。
南乡子。宋代。欧阳修。雨后斜阳。细细风来细细香。风定波平花映水,休藏。照出轻盈半面妆。路隔秋江。莲子深深隐翠房。意在莲心无问处,难忘。泪裛红腮不记行。
题桐庐孙盘谷中峰先生兄弟墓铭卷后。明代。唐之淳。盘谷先生贤伯叔,棣萼荧荧照岩谷。伯也仕宋不仕元,叔也居家不干禄。一门恂恂服儒雅,讲道哦诗化乡族。白云原上扫烟霞,桐君山中友麋鹿。当时故老歌黍离,前代龙头秉钧轴。先生谢病王公起,方守再来留相辱。弟兄心事向谁诉,钓台苍苍江水绿。百年寿考摧栋梁,双冢青葱荫松竹。幽光潜德谁所写,阡表埋名耀珠玉。荣名过眼等流电,节义于人有馀馥。后来孙子亦多贤,带经锄田故山麓。到今过者仰高风,草际碑文再三读。
元寂宫生祠行。宋代。洪咨夔。间台珍馆严鹤林,老桂钜竹笼春阴。骑鹤仙翁杳莫寻,适从何来貂插金。裳佩丹青杂璆琳,旗旛绣采薰甲沉。蕊函三洞罗森森,云璈九奏锵愔愔。拥炉步虚摇箕参,稽道寥阳祈博临。庭下朝谒纷冠簪,愿言福寿高於岑。问子为谁对辄瘖,以目代口手拊襟。伊民豺虎国蠹蟫,细大敲剥无遗针。凛虞膏血供几砧,巧腴曲媚求回心。天首少戢汤火燖,庶几沸鱼逃釜鬵。上帝福善祸必淫,高目下耳一监歆。察此颂祷皆呻吟,革彼飞鸮怀好音。呜呼爱而祠者古,畏而祠者今。安得皞相忘,武城弦歌单父琴。
古风其五十五。唐代。李白。齐瑟弹东吟,秦弦弄西音。慷慨动颜魄,使人成荒淫。彼美佞邪子,婉娈来相寻。一笑双白璧,再歌千黄金。珍色不顾道,讵惜飞光沉。安识紫霞客,瑶台鸣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