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乐·立春。宋代。宇文虚中。宝幡彩胜堆金缕,双燕钗头舞。人间要识春来处。天际雁,江边树。故国莺花又谁主。念憔悴,几年羁旅。把酒祝东风,吹取人归去。
参考资料:
1、田军 等.金元明清诗词曲鉴赏辞典: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5-6
2、郭彦全.历代词今译:中国书店,2000:410
金朝初期,金利用辽宋旧臣立典章制度,凡知名人士,皆加礼遇。宇文虚中是在南宋初期(高宗建炎初年,1127年)以资政殿学士充“析请使”而留金的。金主对他十分重视,尊他为“国师”。而宇文虚中却不忘亡国大耻,对金王朝一直耿耿于怀。这首诗即在此背景下写成。
参考资料:
1、唐圭璋 钟振振.金元明清词鉴赏辞典: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1-4
两宋之际被金人扣留的宋使为数甚多,足见女真首领趾高气昂得根本不想同汉人讲一点点道理。于是才有了宇文虚中、吴激等人倾吐危难之苦、家山之思、沧桑之感的词作。
冬去春来,大自然的万紫千红是不管人世间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执着地要向南疆北国、千山万水奋力进军的,立春,是春天的华诞。若在和平时期,人们总要尽情庆祝一番,因为它孕育着一年的丰收和希望。中国唐宋以来,每逢立春日,民间以小纸幡戴在头上或系在花下,庆祝春之来临。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立春”条载:“春日,宰扶亲王百官皆赐金银幡胜,入贺讫,戴归私第”一时间宝幡彩胜,招摇过市,有金质的、金裹银的、罗帛作的,委实是堆金堆缕,流光溢彩。无论是风雨飘摇中的北宋朝廷,还是偏安一隅的南宋当权者,都颇有一点及时行乐、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涵养”。民间自当别论。老百姓含辛茹苦,总是热切地祈求和平,祈求春光永驻。他们“春播雪柳,各相献遗”(《东京梦华录·立春》)的那情景,恰如辛弃疾所形容,“蛾儿黄金缕”(《青玉案》),十分朴素、融和。至于民间女子,更是别出心裁,“立春月,悉剪彩为燕以戴之”(《荆楚岁时记》),好一番“共喜钗头燕已来”(欧阳修《春日帖子》)的动人情致。这一切,对于宇文虚中说来,俱成已往。立春,带给也们的只是加倍为心灵苦寒和酸痛。遥望故园、故国,他们越发珍借昔日的春光春色,越发思念那金的、银的、纸的、绢的交相错杂、光彩迷离、共庆“春日载阳”的一片喧腾。美好的记忆的余温,温暖着失群孤雁的冷得发颤的心。很自然,此词开首便推出了热热闹闹的两句:“宝幡彩胜堆金缕,双燕钗头舞。”
“人间要识春来处”,是承上启下的一句。在词人看来,只有故国的春天才是真正的春天,春神,是戴着宝幡彩胜,携着欢庆立春的声声笑语,从繁衍大宋巨民的多灾多难而义生生不息的土地上翩翩而来的。那里,才是无限春光的源头。这当然带有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作者生于动乱,困厄、耻辱、危难加诸其身,不能不体察到昔日繁华下的种种辛酸、苦痛、伤痕和泪水;但北时此刻,一切都失去了,失去的东西倍觉珍贵,故词人情不自禁地把故国的春天想象得尽善尽美,此乃人之常情。
宇文虚中看到了“天际雁”、“江边树”。前者是运动的,后者是相对静止的,一动一静,相辅相成,巧妙地构成了揭示春之源头、春之踪影的“座标”。常言道:“八月十五雁门开,雁儿脚上带霜来。”南飞雁是冬天的使者。词人眼下眺望的是打前哨的飞往北方的春雁,它们从南方来,应知南方之春事,应将春风春雨春光春色引到苦寒的北国(含蓄而又大胆的抒怀)。江边树,泛指南方的江流和春树。此乃绾系万缕情丝的一种理想物象,唐张若虚曾用它收拾春、江、花、月、夜:“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宇文虚中同样是魂系江树、魂断江树的:风又绿江南岸,春色又满江边树然而,“我”却不能“归”,不能“还”,此情谁解?此意谁度?此味谁识?
要之,上片回环反复、一唱三叹的是:春神已降,在喜气盈盈的宝幡彩胜间,在春雁的拍打长空的羽翼上,在萦绕江树的剪不断理还乱的绵绵情丝里,这是月魂度关山、目送干里的感情“长镜头”奋力追摄的心灵图像,尽管恍惚迷离,但画外音却铿然有声:春在南方,春在故国,人们啊,你识得此理么?
下片紧衔“江边树”。丘迟《与陈伯之书》云:“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见故国之旗鼓,感平生于畴日,抚弦登陴,岂不怆悢!”宇文虚中不比当年归降北魏的陈伯之,无须“丘迟”们规劝、启发和诱导,内心本来就骚动着强烈的故国之思,所以,一提及“江边树”马上就想到了“故国莺花”。“又谁主?”目下是淮人在调护莺花、相看两不厌呢?问得急切而又主动。是自我设问,也可理解为询问身在故园、无比幸运的“丘迟”们:你们因何不托雁传书给我捎来一点“莺花”的消息呢?这里又出现了一处节令上的“误差”。上片之春雁,应在春分后飞往北方,词人令它提前两个节气(雨水和惊蛰)启程,有点迫不及待;这里,又将“暮春三月”的群莺、杂花提前到立春日加以审视和探询,更显得思乡心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作者似乎觉察到自己问得有些个突兀,故即刻发表声明:“念憔悴,几年羁旅。”这几年羁留金邦,不死不活,心力枯竭,而目憔悴。度日如年的人必会“魂一夕而九逝”。很明显,这里用“过去——现在——未来”各个时刻依次延伸、表现宽度的“空间时间”概念来检视,是很不够了,只能着眼于“心理时间”,看词人打破惯常的时间序列,将过去的印象、现在的感受和未来的揣度交融在一起,叠印在一起,从而透示出一种感情的力度和节奏。此词在这方面处理得相当自然巧妙:在有序而无序中,在飘动而沉稳中,俯仰自得,斡流而迁,终于将一曲心灵的悲歌嘈嘈切切地推向了高潮:“把酒祝东风,吹取人归去!”字文虚中羁留日久,苦不得归,只好向春风祈求:愿能胁下生双翼,随风飞到春来处!他被害于皇统六年,再也没有能够见到宝幡彩胜、群莺、杂花和绿茸茸的江南春草,再也没有能够重睹故国之旗鼓。春风尽管有意,但也无力将他次出有形的牢笼。
参考资料:
1、唐圭璋 钟振振.金元明清词鉴赏辞典: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1-4
2、田军 等.金元明清诗词曲鉴赏辞典: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5-6
宇文虚中(1079~1146),宋朝爱国大臣、诗人。初名黄中,宋徽宗亲改其名为虚中,字叔通,别号龙溪居士。成都广都(今成都双流)人。宋徽宗大观三年(1109)进士,官至资政殿大学士,南宋时出使金国被扣,被迫官礼部尚书、翰林学士承旨,封河内郡开国公,并被尊为“国师”,后因图谋南奔而被杀。...
宇文虚中。宇文虚中(1079~1146),宋朝爱国大臣、诗人。初名黄中,宋徽宗亲改其名为虚中,字叔通,别号龙溪居士。成都广都(今成都双流)人。宋徽宗大观三年(1109)进士,官至资政殿大学士,南宋时出使金国被扣,被迫官礼部尚书、翰林学士承旨,封河内郡开国公,并被尊为“国师”,后因图谋南奔而被杀。
君子有所思三首 其一。元代。潘伯脩。海日萧条云雪冈,追锋百里逐天狼。云罗四面伏不动,金错旌竿风簸扬。侍臣结束鸿雁行,玉阶鸣鞘立翠黄。君子有所思,雕弓既韔姑置之。
铁笛为孟天炜赋。元代。张翥。爱此轻圆铁铸成,何须楚竹选孤生。年多化作青蛇色,夜静吹如彩凤声。绣出碧花凝错落,冷含金气发铿清。最宜携向君山去,一听仙翁奏月明。
一笑。宋代。李石。一笑真成亟负作,可人懒散费招呼。忘言摩诘元无病,健倒卢仝不用扶。野葛三餐莫予毒,桃花几度约吾徒。杜门人与春偷老,风雨声中长白须。
同诸公登慈恩寺塔。唐代。杜甫。高标跨苍穹,烈风无时休。自非旷士怀,登兹翻百忧。方知象教力,足可追冥搜。仰穿龙蛇窟,始出枝撑幽。七星在北户,河汉声西流。羲和鞭白日,少昊行清秋。秦山忽破碎,泾渭不可求。俯视但一气,焉能辨皇州。回首叫虞舜,苍梧云正愁。惜哉瑶池饮,日晏昆仑丘。黄鹄去不息,哀鸣何所投。君看随阳雁,各有稻粱谋。
行马。明代。管讷。行马非行马,如何作马称。门阑知警跸,道路失骁腾。外侮威能禦,前驱任莫胜。足分如鼎峙,骨立更锋棱。洞户金星映,云衢紫电凝。图形那是兽,附尾谅无蝇。曹植骄矜减,杨彪贵显增。陪臣日趋谒,有赖一怀兢。
杨梅。明代。韩上桂。杨家奇果几能知,岭峤人言胜荔枝。玉盘满饤琼英灼,赠尔还将鼎实期。
醉落魄·辛未九月望和答庆符。宋代。胡铨。百年强半,高秋犹在天南畔。幽怀已被黄花乱。更恨银蟾。故向愁人满。招呼诗酒颠狂伴。羽觞到手判无算。浩歌箕踞巾聊岸。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碗。
长安残暑欲秋风,庭下湘兰忽已丛。爱客带能移孔系,看山图以卧游工。
高天缥缈摇银汉,明月参差挂碧桐。旧侣江南怜此会,不禁归思海门东。
七夕沈纯甫宅同丁庸卿陆华甫黎惟敬蔡伯华观沈启南山水得丛字。明代。欧大任。长安残暑欲秋风,庭下湘兰忽已丛。爱客带能移孔系,看山图以卧游工。高天缥缈摇银汉,明月参差挂碧桐。旧侣江南怜此会,不禁归思海门东。
自警。南北朝。邹浩。看书勿苦多,多看目力眊。作文勿苦多,多作心力耗。初虽莫觉悟,久乃成悔懊。维心神所居,惟目神所造。开阖出入间,神伤气亦暴。所以古真人,丁宁有深告。平时当勤行,况复处炎燠。况复病初愈,力始胜巾帽。老母在乡邦,倚门望佳报。尤宜决择精,全神以自好。收目以内视,冥心以存奥。气舒形康强,外务一除扫。生理保安完,天恩垂覆帱。归看老莱衣,欢欣长舞蹈。
佳人鬓发,几回涂抹共蝉娟。又何止三千。拟待盈盈宝鉴,多少绮罗筵。恨妖蟆怪事,长夜中天。中河影圆。清泪落尊前。舞罢霓裳初服,肯为人妍。□□□□,算惟有、蕊宫天上仙。缑山鹤,亦欲蹁跹。
婆罗门引·佳人鬓发。元代。王奕。佳人鬓发,几回涂抹共蝉娟。又何止三千。拟待盈盈宝鉴,多少绮罗筵。恨妖蟆怪事,长夜中天。中河影圆。清泪落尊前。舞罢霓裳初服,肯为人妍。□□□□,算惟有、蕊宫天上仙。缑山鹤,亦欲蹁跹。
东山草堂 其一。清代。顾太清。春水满池塘,春光入草堂。黄茅初盖顶,紫燕欲窥梁。卉木见真趣,图书森古香。濛濛新雨歇,花萼婉清扬。
营州歌。唐代。高适。营州少年厌原野,狐裘蒙茸猎城下。虏酒千钟不醉人,胡儿十岁能骑马。
和徐子融见寄。宋代。陈文蔚。清时何故有遗才,酒胆如虹亦壮哉。多谢论交比金石,自惭进德未涓埃。政须尊酒风前共,莫作扁舟月下回。风雪当门须有夜,要观四物一时来。
送僧归洛中。唐代。齐己。赤日彤霞照晚坡,东州道路兴如何。蝉离楚柳鸣犹少,叶到嵩云落渐多。海内自为闲去住,关头谁问旧经过。叮咛与访春山寺,白乐天真在也么。
庚辰岁暮杂感示谢小渔孝廉四首 其三。清代。张洵佳。长夜沉沉思百端,家书何处报平安。巢居蚊睫休嫌窄,梦绕牛衣幸耐寒。诗到和平可以怨,事非阅历不知难。美人嫁后风流减,错把当年玉面看。
留别天宁永庆乾明金銮四老。宋代。陈与义。我生能几何,两脚疲世故。忽破巴丘梦,还寻邵阳路。穷乡得四老,足以慰迟暮。胜事远公莲,深心懒残芋。本是群山云,暂聚当别去。那知天风便,不得还相聚。凡情我未免,临别吐幽句。慎勿过虎溪,晓霜侵杖屦。
至元戊寅四月十九日风雷大作村民以为龙王嫁女予作诗以纪之。元代。于立。西方龙君嫁龙女,雷车彭彭载风雨。神奸夜邀髑髅语,碧草无光愁露渚。鲛人献绡珠泪泣,鸾裾行烟翠痕湿。阿鬟娇小不成妆,帝与桑田汤沐邑。胭脂紫玉吹海腥,阳侯击浪玻璃声。湖边地皮薄如纸,长堤卷作长河水。
送苏州李使君赴郡二绝句。唐代。白居易。忆抛印绶辞吴郡,衰病当时已有馀。今日贺君兼自喜,八回看换旧铜鱼。馆娃宫深春日长,乌鹊桥高秋夜凉。风月不知人世变,奉君直似奉吴王。
游春。明代。朱诚泳。野鸟啼春弄晓晴,水光山色更分明。东君似助游人乐,故遣飞花管送迎。
杂兴次罗赞善韵四首。明代。许穀。静里浑将岁月忘,澄神端坐竹方床。济时已负廷三策,算老俄惊杖一乡。寸管窥天形太狭,北辕之越路空长。玄谈绮语知无补,不及潜心《道德》章。
和岷府长至韵。明代。黄公辅。春意先从邸第传,阳和有脚共欣然。仁风暖散双江水,白雪光浮五色烟。寒鸟迎曦争噪晓,岸容含露欲舒妍。负暄莫献空怀曝,一瓣心香祝大年。
次韵和王正仲熙宁郊祀二十韵。宋代。刘攽。骏命膺长发,鸿图本慎徽。八方星拱极,四海日升晖。旧典增咸秩,弥文示表微。圣时均玉烛,天统正璿玑。南极迎阳复,阴泉候气归。积高常眷顾,昭孝每毋违。羽卫来双阙,和銮并六飞。风霆齐命令,龙虎会旗旂。帐殿层城暮,金波列宿稀。严更虚夜鼜,雕辇下彤闱。广乐千人唱,升烟万目睎。众神知受记,象物竞来依。陟降兼明察,圆方比范围。送音仍鬻鬻,畀福想霏霏。霈泽苏群动,春阳畅墐扉。庆深周揭厉,感极至歔欷。多士参鸣玉,微生厕皂衣。肃雍瞻帝武,奉引近天威。儒馆鹓鸾旧,长谣锦绣辉。因知子云赋,何足颂巍巍。
菩萨蛮 其二。五代。欧阳炯。红炉煖阁佳人睡,隔帘飞雪添寒气。小院奏笙歌,香风簇绮罗。酒倾金盏满,兰烛重开宴。公子醉如泥,天街闻马嘶。
西风门巷掩深幽,一卧兼旬倦出游。江上行舟犹渺渺,窗前落叶更悠悠。
新寒未慰相如病,旧雨仍增宋玉愁。明日阴晴知未卜,有无诗酒对中秋。
八月十四风雨之夕病中望舍弟消息不至怅然有怀。明代。倪岳。西风门巷掩深幽,一卧兼旬倦出游。江上行舟犹渺渺,窗前落叶更悠悠。新寒未慰相如病,旧雨仍增宋玉愁。明日阴晴知未卜,有无诗酒对中秋。
如梦令(五之一)。宋代。秦观。门外鸦啼杨柳。春色著人如酒。睡起熨沈香,玉腕不胜金斗。消瘦。消瘦。还是褪花时候。
十离诗·犬离主。唐代。薛涛。驯扰朱门四五年,毛香足净主人怜。无端咬著亲情客,不得红丝毯上眠。
张贞居神光楼看雨三首 其一。宋代。郑元祐。东风吹雨弄新晴,仙子楼居吹玉笙。不是春阴在帘幕,已应颠倒落红英。
长安正月十五日。唐代。白居易。喧喧车骑帝王州,羁病无心逐胜游。明月春风三五夜,万人行乐一人愁。
次韵苏翰林送黄师是赴两浙。宋代。张耒。昔见君纳妇,今见君抱孙。先公力种德,子合大其门。何为亦如我,有抱不得言。峥嵘胸中气,默默自吐吞。谁如东坡老,感激论元元。欲将洛阳裘,尽盖江湖村。既系海若颈,又鞭江胥魂。意令仰天民,不隔顶上盆。我独乞禅床,一气中夜存。
齐国大长公主挽词二首。宋代。梅尧臣。鲁馆当年盛,秦台此日遥。龙归终合剑,凤去不闻箫。挽曲方传薤,行輀竞奠椒。空余汉官属,泣送马如潮。
夜下富阳不寐二首。元代。方回。夜寒吟至晓,独立思冥冥。浪聒风兼水,光摇火似星。微劳何足叹,大患累曾经。更念行船者,筋骸不暂停。
九日前子善来会山中。宋代。谢翱。朝寻寒露枝,莫摘不盈把。风吹西南云,幽情谁与写。有客来缙州,遗我古盏斝。中有鸳鸯文,色如铜雀瓦。浮以郁金蕤,苍藓藉其下。此物宁足感,聊用助歌者。但怀郢曲悲,岂计所知寡。
和柳子玉官舍十首之心适堂。宋代。黄庭坚。一屏一榻无俗尘,左置枯桐右开易。重门不闭谁往还,明月清风是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