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答闻善二兄九绝句。宋代。黄庭坚。身入醉乡无畔岸,心与欢伯为友朋。更阑骂坐客星散,午过未苏发鬅鬙。
《谢答闻善二兄九绝句》是宋代文学家黄庭坚创作的一首诗词。以下是该诗词的中文译文、诗意和赏析:
中文译文:
身入醉乡无畔岸,
心与欢伯为友朋。
更阑骂坐客星散,
午过未苏发鬅鬙。
诗意:
这首诗词是黄庭坚给闻善兄弟的回信。诗中表达了黄庭坚在酒醉的境界中心与闻善兄弟结为亲密的朋友,他们共同欢乐。诗人表示自己在喝醉的时候,心与闻善兄弟紧密相连,没有分隔的岸边。然而,酒醉之后,他们的友谊却面临许多困扰。在宴会结束之后,醉客们纷纷散去,友谊似乎变得脆弱不堪。但诗人仍然希望在午后醒来之前,友谊能够重新恢复。
赏析:
这首诗词通过描绘诗人在酒醉时与闻善兄弟的友谊,展现了一种真挚而深厚的情感。诗人将酒醉的境界比喻为一个没有分隔的岸边,表达了友谊的纯粹和无间。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友谊往往面临各种考验和变故,醉客们的散去象征着友情的不稳定性。尽管如此,诗人仍然希望友谊能够重新焕发生机,这体现了他对真挚友情的珍视和坚守。
黄庭坚以简练、含蓄的语言表达了复杂的情感和思想,通过对友谊的描绘,诗人探讨了人际关系中的挑战和变化。这首诗词既有情感的热烈和深沉,又有对友谊脆弱性的思考,给人以深思。同时,诗人运用了形象生动的描写和独特的表达方式,增强了诗词的艺术感受力。
总之,这首诗词以简洁而深刻的语言描绘了友谊的真挚和脆弱,展示了黄庭坚独特的情感表达和思考方式,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和思想内涵。
黄庭坚(1045.8.9-1105.5.24),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晚号涪翁,洪州分宁(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县)人,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为盛极一时的江西诗派开山之祖,与杜甫、陈师道和陈与义素有“一祖三宗”(黄庭坚为其中一宗)之称。与张耒、晁补之、秦观都游学于苏轼门下,合称为“苏门四学士”。生前与苏轼齐名,世称“苏黄”。著有《山谷词》,且黄庭坚书法亦能独树一格,为“宋四家”之一。...
黄庭坚。黄庭坚(1045.8.9-1105.5.24),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晚号涪翁,洪州分宁(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县)人,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为盛极一时的江西诗派开山之祖,与杜甫、陈师道和陈与义素有“一祖三宗”(黄庭坚为其中一宗)之称。与张耒、晁补之、秦观都游学于苏轼门下,合称为“苏门四学士”。生前与苏轼齐名,世称“苏黄”。著有《山谷词》,且黄庭坚书法亦能独树一格,为“宋四家”之一。
送康孟担西游访其叔郡丞。明代。卢龙云。千里竹林几梦寻,西行此日惬尘襟。孤舟夜泊风前笛,两岸秋声月下砧。雾宿山光时隐现,岚飞野色半晴阴。柳江若过曾游地,应笑当年种柳心。
青萝帐女赠穆郎(榕树)。清代。佚名。团圆今夕色光辉,结了同心翠带垂。此后莫教尘点染,他年长照岁寒姿。
题浦舍人画梧桐竹石 其一。明代。程本立。云林弟子浦长源,风雪相逢白下门。请写江南山水窟,着我读书秋树根。
葺书斋旧门扇。明代。方孝孺。安贫未必尔,才拙本无能。谬随缙绅后,误以好道称。朅来忝一官,行役岁屡仍。风雪走沮洳,旧路充炎蒸。山南旧草堂,居处不得恒。前人遗搆筑,一椽无暇增。双扇昔所辟,蠹版同春冰。三年忘葺理,启阖系以绳。友生每谓予,朴陋良可憎。曷不稍脩治,费少力易胜。人生迹如寄,外物岂须凭。圣哲有广居,所贵心志弘。雄都多甲第,华榱映雕甍。位崇德义薄,鬼神见侵凌。顾我田野人,贫贱分所应。庇身何必好,取足容曲肱。所冀对康时,尊酒延佳朋。春风日满座,凉雨宵同灯。顺理觊暮息,养恬神虑澄。庶几谨素节,弗畔颜与曾。
春日郊行杂兴三首 其二。元代。黄溍。五亩清江曲,为农计末疏。那无经世策,宜付绝交书。野笛吹频歇,渔舟去若虚。卜居能有待,天地本吾庐。
云林歌,为贡供奉作。元代。范梈。朝望宣城,夕企云林。扫花钓月,清我闲心。城东之山倚天碧,手扪南斗近咫尺。幽人筑堂面山坐,绝似谢公故时宅。谢公今何在,苍苔剪行迹。调笙诵新诗,流水照白石。看水作明镜,年光静来往。夜深敬亭雨,坐见南湖长。清风被长阪,鸟度蒹葭响。云之林兮不可攀,中有青猿白鹤相盘桓。林之云兮不可缚,时来宿我青檐端。昂藏老仙人,抱剑卧山侧。忆在中华时,相逢发未白。问之不笑亦不言,阿蒙中子瀛洲客。却起遗我宝字书,依稀摄精炼魂魄。相期后天无极年,共尔守之合自然,专气还得同飞仙。未登云林堂,试作云林歌。嗟我久客意衰迈,云林云林奈若何。
即目。唐代。李商隐。小鼎煎茶面曲池,白须道士竹间棋。何人书破蒲葵扇,记著南塘移树时。
秋满吴淞江外江,棠桡波敛夜推窗。月华始出照五两,白鸟飞来恰一双。
客散歌声犹有恨,霜寒酒力未全降。西归更送山阳笛,写入落梅别调腔。
仿昭代诸家体三十八首 二十五 王上舍稚登 月游。明代。王夫之。秋满吴淞江外江,棠桡波敛夜推窗。月华始出照五两,白鸟飞来恰一双。客散歌声犹有恨,霜寒酒力未全降。西归更送山阳笛,写入落梅别调腔。
次韵送帅府李从道考满赴都。元代。叶颙。山中忘岁月,世上变炎凉。竹帛虚名盛,松关野兴长。赠诗无好句,话别欠离觞。道过济南府,光辉衣锦乡。
访许文学不遇。明代。张羽。杖策思寻半日闲,偶随流水过前山。林中不见童迎客,竹外惟闻犬护关。道服自悬虚牖下,茶巾空挂夕阳间。到门不遇君携手,惆怅荒村暮独还。
三舍人题名於后省皆赋诗因寄呈刘贡父。宋代。孔武仲。西垣寂寞今已久,三贤文章凤池手。朝来不复峦山中,后至傥谁居客右。华堂刻石映今古,秀句连章动星斗。鸰原棣萼俱相望,龙吟虎啸生辉光。就中贡父我故乡,况有小阮争翱翔,翩翩亦试中书堂。
碧厨文簟小窗前。乍更阑。□□□。乌鹊南飞,秋意渐凄然。满院蛩吟风露下,人窕窈,月婵娟。
双星旧约又经年。信谁传。恨绵绵。□隔明河,长作断肠仙。争似秦楼萧史伴,瑶台路,共乘鸾。
江城子(秋夜观牛女星作)。宋代。蔡伸。碧厨文簟小窗前。乍更阑。□□□。乌鹊南飞,秋意渐凄然。满院蛩吟风露下,人窕窈,月婵娟。双星旧约又经年。信谁传。恨绵绵。□隔明河,长作断肠仙。争似秦楼萧史伴,瑶台路,共乘鸾。
和刘后村梅花百咏。宋代。方蒙仲。生涯冷淡乐者少,声色希夷见若无。洛下只知海棠会,岭南竞作荔枝图。
题柯博士梅竹图。元代。郯韶。文王宴罢奎章阁,博士归来两鬓丝。写得寒梅与修竹,照人清影尚参差。
清平乐 次前韵。元代。刘敏中。东皋晚望。尽了溪山状。一似龙湫浮雁荡。人在营丘画上。中间小小吾庵。君来共此奇探。啼鸟一声飞去,落花点破层岚。
送辛大不及①。唐代。孟浩然。送君不相见,日暮独愁余。②江上空徘徊,天边迷处所。③郡邑经樊邓,山河入嵩汝。④蒲轮去渐遥,石径徒延伫。⑤
次韵夜雨。金朝。刘迎。海山何处是蓬瀛,节物催人意自惊。客里厌逢今旧雨,梦馀愁听短长更。故园颇觉归期缓,老境难堪此段清。想得诗成正萧瑟,竹窗灯火夜微明。
观文殿学士赵公挽词。宋代。楼钥。殄瘁人俱骇,伊余独永叹。十年交义重,五日旧盟寒。求去重维絷,欲归无羽翰。佳城何处是,东盼涕汍澜。
归山。唐代。刘希夷。归去嵩山道,烟花覆青草。草绿山无尘,山青杨柳春。日暮松声合,空歌思杀人。
雨后。清代。胤禛。凉雨晴偏好,边秋气转清。虹从林杪断,月傍陇头生。落叶飘含润,回沙溜有声。仰看群雁度,寒影贴云明。
述怀。宋代。李纲。早游文翰圃,误齿缙绅涂。兰省为郎久,霜台奋舌孤。荷知诚特达,励志敢踌躇。屡赐枫宸对,亲蒙御笔除。月卿论钜礼,柱史进寒儒。黼座当阳日,螭坳载笔初。明堂颁政事,路寝集簪裾。绣案横雕槛,天香夹御炉。翠华来宝辇,清跸警嵩呼。法驾临真馆,芳尘从属车。重瞳瞻日月,粹色仰琼瑜。侍立亲龙衮,书言粲帝谟。视朝崇政罢,劝讲迩英馀。丽日明金殿,轻风响佩琚。漏声寒淅沥,槐影绿扶疏。紫橐陪时彦,黄扉寓直庐。仙游疑阆苑,清梦岂华胥。遇事肯怀禄,衔恩宁惜躯。惟惭涉道浅,岂恨与时迂。犬马知爱主,龟蛇思报珠。未终青史志,一奏皂囊书。谁谓爰丝直,端同汲黯愚。谪官来剑浦,襆被出神都。感激心独苦,飘零岁已徂。悽悽念终养,冉冉叹征途。四海尽蒙泽,孤臣方向隅。愿回天上照,一起辙中枯。
答张齐兴诗。南北朝。谢朓。荆山嵸百里。汉广流无极。北驰星斗正。南望朝云色。川隰同幽快。冠冕异今昔。子肃两岐功。我滞三冬职。谁知京洛念。彷佛昆山侧。向夕登城濠。潜池隐复直。地逈闻遥蝉。天长望归翼。清文忽景丽。思泉纷宝饰。勿言修路阻。勉子康衢力。曾厓寂且寥。归轸逝言陟。
苧邨烟雨。宋代。顾禧。湖南几曲石桥底,细雨濛濛暗碧溪。欸乃渔歌声不断,参差桑树望中迷。花田香散泥初湿,柳圃烟深莺乱啼。此地千年多买犊,耕男谁复怨征鼙。
地震。清代。张元荣。震灾从古几回观,危险今难一枕安。昔日疮痍犹待复,者番摇动愈雕残。浮屠广做犹虚幻,赈恤施行幸勿宽。任是肝肠同铁石,也应泪洒与心酸。
投胡学士。宋代。王称。抚剑坐中夜,长吟思一弹。弹之有馀音,激烈摧心肝。出处分以然,中道敢不安。但恐春华衰,白日凋朱颜。伊余羽翼微,宜栖枳棘间。清樾苟自适,谁能事鹏抟。那因遇知己,刷羽排鹓鸾。云霄一翱翔,九万期风端。昔侣丹穴雏,志薄金琅玕。今如涸辙鲋,鬐鬣空摧残。有沬不自濡,焉能禦所患。淮山饶桂枝,楚泽有芳兰。欲去恋明主,引领徒悲叹。故人把天瓢,岂惮一滴艰。愿因终号呼,庶以脱险艰。毋令东溟使,仰候西江澜。
西征延平道中偶成。宋代。王迈。群羽斜飞俗刺空,谁能翦翼向笼中。客程跋涉二千里,年纪侵寻五十翁。酒有神通排磊块,书无灵圣困英雄。相逢且说穷愁话,缠入修门莫说穷。
更漏子。元代。仇远。楝花风,都过了。冷落绿阴池沼。春草草,草离离。离人归未归。暗魂消,频梦见。依约旧时庭院。红笑浅,绿颦深。东风不自禁。
以玉山亭馆分题得金粟影。元代。顾瑛。飞轩下瞰芙蓉渚,槛外幽花月中吐。天风寂寂吹古香,清露泠泠湿秋圃。云梯万丈手可攀,居然梦落清虚府。庭中捣药玉兔愁,树下乘鸾素娥舞。琼楼玉殿千娉婷,中有瘿仙淡眉宇。问我西湖旧风月,何似东华软尘土。寒光倒落影娥池,的皪明珠承翠羽。但见山河影动摇,独有清辉照今古。觉来作诗思茫然,金粟霏霏下如雨。
故观文建安刘公挽诗四首 其一。宋代。张栻。忆昨登廊庙,忠言达帝聪。所思惟尽瘁,敢复计成功。半世江湖上,千忧寤寐中。汗青谁秉笔,请考众言公。
满江红 内乡半山亭浮休居士张芸叟*尊石刻。金朝。元好问。江上*尊,人道有、浮休遗迹。尊俎地、江山如画,百年岑寂。白鹤重来城郭在,山花山鸟浑相识。便与君、载酒半山亭,追畴昔。人易老,时难得。欢未减,悲还及。身前与身後,杳无终极。一笑何须留故事,千年复知今日。拌醉来、横卧陇头云,林间石。
久旱得雨晚凉得月奉似鹤林。宋代。白玉蟾。骄魃羞月晓失威,前村落罢雨丝丝。四方万里共明月,五岳六辅生凉颸。我亦白云一逋客,幸不龙门遭点额。寻常袖手不为霖,直恐风生天地黑。
寄蔡子华。宋代。苏轼。故人送我东来时,手栽荔子待我归。荔子已丹吾发白,犹作江南未归客。江南春尽水如天,肠断西湖春水船。想见青衣江畔路,白鱼紫笋不论钱。霜髯三老如霜桧,旧交零落今谁在。莫従唐举问封侯,但遣麻姑更爬背。
喜黎缜之邓伯乔李伯襄三子过访澹圃别后奉寄二十六韵。明代。欧必元。十年曾有约,一日此停车。白昼泛兰舸,黄昏到草庐。树迷千嶂暝,人望数家墟。雨后沿堤滑,岩前绕径淤。科头争到疾,欹帽欲行徐。支遁宁辞杖,渊明不用舁。倦称游客路,问是野人居。门对寒流水,池通夹道渠。樵苏还未爨,蓬藋已教锄。且共倾村酿,兼之荐野蔬。睡方松阁稳,月待竹窗虚。诘旦具鸡黍,临池鲙鲤鱼。梁鸿新谊合,何逊旧游胥。节是中秋近,留应几日馀。榻偕仲举下,舟并李膺如。亦入龙池社,閒过水部闾。心从誇浃洽,迹岂渐萧疏。浪谑频怜尔,谈诗乍垆予。扁舟寻洛浦,十里采芙蕖。吟咏因兹巧,情怀觉尽舒。立知如独鹤,饮不任群猪。易得谐时术,难教傲性除。无金犹结客,有赋待吹嘘。尚欲思投辖,何堪忍绝裾。共成餐菊约,来著闭门书。此谊如金石,应无忘厥初。
怀莫少虚。宋代。郭印。把酒论文处,操觚草奏时。清宵仍梦到,白日更心驰。北阙山川邈,西风岁月移。归期今已缓,两地一相思。
三不归行。宋代。苏辙。客心摇摇若悬旌,三度欲归归不成。方春欲归我自懒,秋冬欲归事自变。问我欲归定何时,天公默定人不知。孔公晚岁将入楚,盘桓陈蔡行且住。昭王已死不复南,意欲归老父母邦。卫灵父子无足取,姑尔息肩俟东鲁。三桓岂知用圣人,哀公亦自不能臣。冉求一战却齐虏,请君召师君亦许。归来闭户理诗书,弁冕时出从大夫。梦见周公已不复,老死故国心亦足。孔公愈老愈屯邅,顾我未及门下贤。乡邦万里不能往,妻孥近寄颍川上。依嵩架颍结茅茨,自问此志於何期。汝南一寓岁行复,来年归去栽松竹。
送范守仲冶二首。宋代。刘克庄。放逐谙时态,惟侯意味长。醴为狂客设,羹许老人尝。南国留棠舍,西郊闭草堂。临岐先作恶,未可倚刚肠。
拟古诗十九首 其十四。明代。王夫之。阳春二三月,缘草被修路。青林无鲜华,啼鴂亘晨暮。凄彼泉下人,不知春风度。驱驱无返辙,谁者为新故。往古既复然,非我独忧惧。天物各推迁,胡为滋惊怖。虑苦不得甘,蚤计良巳误。灭性以求真,浮光栖月露。鼎鼎百年中,含情抱贞素。
题郑介夫祠。宋代。黄潆。当年不作南行客,他日应无北狩人。官似虱微言许大,肉如蚁饱道方伸。
送士特兄下第之衡湘。宋代。李纲。都城三月春暮时,通津两岸杨花飞。送君结束适南楚,使我叹息生长悲。男儿功名致须早,夫子声誉久已驰。文章黼黻虽自许,时运龃龉将安施。霜蹄暂蹶未为失,云翮高举终非迟。人生且求适意处,天命会有不否期。潇湘千里渺烟浪,浮家早逐秋鸿归。娥英事实素难考,来时为读黄陵碑。
偈颂十四首。宋代。释印肃。陇西达士重标立,万行圆明道果成。举目含灵俱是佛,应无所住得其心。
送魏之秦 其一。宋代。何绛。夙昔念君子,杳如隔世人。相思各异地,梦寐良苦辛。倏忽策驽马,同游燕市尘。入门重携手,心欢安可论。同声会有合,同气自相亲。泷水东西流,终然赴海滨。
王汝止先生过访弇园有述 其三。明代。王世贞。日斜一局罢,观者谓机深。偶尔见敌手,由来无胜心。
宿打石港。明代。吴与弼。读书有益专心晚,克己无功积悔多。从此更加鞭策力,馀生一味致中和。
送韩揆之江西。唐代。李冶。相看指杨柳,别恨转依依。万里江西水,孤舟何处归?湓城潮不到,夏口信应稀。唯有衡阳雁,年年来去飞。
斋阁香泉,岩扉火树,秋来总是相思处。扶轮承盖许重招,为遣西飞一雁、促归桡。
酒噀烟霄,笔挥风雨,金华殿上闻高语。羡君才思涌江潮,憔悴如余应愧、旧题桥。
踏莎美人 再集吴伯成听梧轩,偕方邵村、秦对岩诸君赋。清代。顾贞观。斋阁香泉,岩扉火树,秋来总是相思处。扶轮承盖许重招,为遣西飞一雁、促归桡。酒噀烟霄,笔挥风雨,金华殿上闻高语。羡君才思涌江潮,憔悴如余应愧、旧题桥。
偈五首。宋代。释觉阿上。航海来探教外传,要离知见脱蹄筌。诸方参遍草鞋破,水在澄潭月在天。
得王介甫常州书。宋代。梅尧臣。斜封一幅竹膜纸,上有文字十七行。字如瘦棘攒黑刺,文如温玉烂虹光。别时春风吹榆荚,及此已变蒹葭霜。道途与弟奉亲乐,後各失子怀悲伤。到郡纷然因事物,旧守数易承蔽藏。搜奸证缪若治絮,蚤虱尽去烦爨汤。事成条举作书尺,不肯劳人鱼腹将。鱼沉鱼浮任所适,偶能及我为非常。勤勤问我诗小传,国风才毕葛屦章。昔时许我到圣处,且避俗子多形相。未即寄去慎勿怪,他时不惜倾箱囊。知君亦欲此从事,君智自可施庙堂。何故区区守黄卷,蠹鱼尚耻亲芸香。我今正值雁南翔,报书与君倒肺肠。直须趁取筋力强,炊粳烹鲈加桂姜。洞庭绿橘包甘浆,旧楚黄橙绵作瓤。东山故游携舞娘,不饮学举黄金觞。溪如罨画水泱泱,刺船静入白鹭傍。菱叶已枯镜面凉,月色飞上白石床。坐看鱼跃散星芒,左右寂寂夜何长。乌栖古曲传吴王,千年万年歌未央。莫作腐儒针膏肓,莫作健吏绳饿狼。傥如龚遂劝农桑,傥如黄霸致凤皇。来不来,亦莫爱嘉祥。
论诗绝句三十首 其十二。清代。赵清瑞。初学少陵诗,先当识疵累。疏略而平浅,便滋两宋弊。
蝶恋花 其二 百花洲老桂盛开,张师明、程德远携酒来醉花下,有唱酬蝶恋花,亦次其韵。宋代。向子諲。岩桂秋风南埭路。墙外行人,十里香随步。此是芗林游戏处。谁知不向根尘住。今日对花非浪语。忆昨明光,早辱君王顾。生怕青蝇轻点污。思鲈何似思花去。
深山逢老僧二首。唐代。贯休。衲衣线粗心似月,自把短锄锄榾柮。青石溪边踏叶行,数片云随两眉雪。山童貌顽名乞乞,放火烧畬采崖蜜。担头何物带山香,一箩白蕈一箩栗。
酬次道板桥晚望见寄。宋代。司马光。春来曾约醉河桥,深负垂杨千万条。今日都门相望处,西风乱叶正萧萧。
碧厨文簟小窗前。乍更阑。□□□。乌鹊南飞,秋意渐凄然。满院蛩吟风露下,人窕窈,月婵娟。
双星旧约又经年。信谁传。恨绵绵。□隔明河,长作断肠仙。争似秦楼萧史伴,瑶台路,共乘鸾。
江城子(秋夜观牛女星作)。宋代。蔡伸。碧厨文簟小窗前。乍更阑。□□□。乌鹊南飞,秋意渐凄然。满院蛩吟风露下,人窕窈,月婵娟。双星旧约又经年。信谁传。恨绵绵。□隔明河,长作断肠仙。争似秦楼萧史伴,瑶台路,共乘鸾。
重五同尹少稷观江中竞渡。宋代。陆游。楚人遗俗阅千年,箫鼓喧呼斗画船。风浪如山鲛鳄横,何心此地更争先。
石淙。唐代。武则天。三山十洞光玄箓,玉峤金峦镇紫微。均露均霜标胜壤,交风交雨列皇畿。万仞高岩藏日色,千寻幽涧浴云衣。且驻欢筵赏仁智,雕鞍薄晚杂尘飞。
长明灯。唐代。罗隐。破暗长明世代深,烟和香气两沈沈。不知初点人何在,只见当年火至今。晓似红莲开沼面,夜如寒月镇潭心。孤光自有龙神护,雀戏蛾飞不敢侵。
偈颂十八首。宋代。释师体。虎穴魔宫阔步挨,毁僧谤佛不安排。无明三毒令人怕,是我冤家一样乖。
咏弹筝人诗。南北朝。萧统。故筝犹可惜,应度几人边。尘多涩移柱,风燥脆调弦。还作三洲曲,谁念九重泉。
贺天相吴君新居。隋代。杨倓。避世寻幽境,逃名爱息机。帘开山作障,堤束水流矶。垂柳当檐荫,盘槐绕户围。香清兰欲茁,茶熟笋初肥。钓可供鲂鲤,蔬方采蕨薇。处安随艮背,居静戒咸腓。皋庑差堪托,卢堂得所依。吾生怅漂泊,乐此玩馀晖。
寄野庵察罕平章。元代。张翥。圣主中兴大业难,元戎报国寸心丹。军中诸将惊韩信,天下苍生望谢安。露布北来兵气盛,楼船南渡海波寒。拟将旧直词林笔,细传成功后世看。
奉和周蕃伯用王道夫韵二章见寄。宋代。陈傅良。森森万木一精庐,黄卷青灯自卷舒。却肯追随三舍远,不论闻问十年疎。遗贤公已长怀玉,老圃吾方欲荷锄。安得谢岩题壁片,一尊相伴看芙蕖。
题李秀才成季负日轩。宋代。晁补之。卢敖游八极,末至北阴墟。卒然蒙谷幽,睹一奇丈夫。泪注而鸢肩,深目玄髭须。轩轩迎风舞,自得乐有馀。见敖默弗言,慢然下臂趋。敖私蹑其后,若士意不愉。曰子亦何为,迷缪至此乎。此虽穷荒北,尚或逢日乌。过是有玄关,晦墨不可居。语竟若欺魄,摄身没空虚。始予读秦记,疑是忽帝徒。今聆天随言,乃与夸父俱。逐日下虞谷,力穷尚嗟吁。阳舒固物理,我亦安于于。若士独何气,幽沉山海隅。浑沌死已久,人生信多涂。
赠五牙山人洗修白。唐代。方干。变通唯在片时间,此事全由一粒丹。若取寿长延至易,如嫌地远缩何难。先生阔别能轻举,弟子才来学不餐。箧里生尘是闲药,外沾犹可救衰残。
九月九日将赴豫章夜发瑞州城下二首 其二。元代。刘崧。未卜西昌返,还寻南浦行。清秋千里外,永夜一舟轻。风急高河动,星浮积水明。苍苍江雾合,起坐怅心惊。
生查子 其一 咏芹。宋代。高观国。野泉春吐芽,泥湿随飞燕。碧涧一杯羹,夜韭无人剪。玉钗和露香,鹅管随春软。野意重殷勤,持以君王献。
送李性夫赴召时李以端午采药后行。宋代。黎廷瑞。蜃沉海底气升霏,消得皇皇四牡驰。此去玉堂成故事,未应金马待多时。愿储救世三年艾,更采销兵万岁芝。特报明时端不负,古今良相即良医。
和天宁因上人次韵。宋代。王之道。日月漂流一鸟过,别来心迹病维摩。是非孰辨聊分谤,诞信相讥要止讹。摇落独怜松不改,澄清尝见海无波。句中有眼劳开警,更问诸人会得麽。
西涯杂题十二首为李宾之 其八 钟鼓楼。明代。倪岳。高楼严击柝,可怜更漏明。夜半人语绝,忽闻钟鼓声。
山鹧鸪词 其二。元代。胡奎。江上有山复有山,鹧鸪啼处雨斑斑。一声两声行不得,南船北船朝暮还。
东湖荷花。宋代。释文珦。酣红腻绿三千顷,总是波神变化成。出自淤泥元不染,开於玉井旧知名。暑天胜似凉天好,叶气过於花气清。何事濂溪偏爱此,为他枝蔓不曾生。
登池州九峰楼寄张祜。唐代。杜牧。百感中来不自由,角声孤起夕阳楼。(中 一作:衷)碧山终日思无尽,芳草何年恨即休?睫在眼前长不见,道非身外更何求。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
天关湛甘泉书院春望。明代。黎瞻。太史藏书地,惟怜古树存。草深穿讲席,水长绕梁门。满目城云动,伤心竹露繁。诸君一杯酒,有恨付无言。
闻采石讣。明代。释函是。花发当朝露,莺啼怯暮春。谁怜老病日,恸哭少年人。薄虑频经乱,移忧岂厌贫。虽馀诸梵侣,亦复渐相沦。
水墨兰。宋代。俞德邻。三闾一朝蜕,九畹千载荒。茫茫天壤内,春在桃李场。幽兰有贞质,转泛欺众芳。宁受缁尘染,尚馀风露香。乃知德胜色,不采庸何伤。
中秋夜。清代。费墨娟。今宵明月正团栾,举酒临风独自看。为问天涯同此夜,几人愁苦几人欢?
秋晨同淄川毛司马秋九咏·秋露。唐代。骆宾王。玉关寒气早,金塘秋色归。泛掌光逾净,添荷滴尚微。变霜凝晓液,承月委圆辉。别有吴台上,应湿楚臣衣。
浣溪沙 小恙缠身夜不能寐思前事感作。宋代。江南雨。独守昏灯倍黯然,朔风凄厉晚窗寒。此时不合忆清欢。已是莺声残梦里,一如花雨翠樽前。渐无梅讯又经年。
夜赋。宋代。陈与义。抱病喜清夜,形羸心独开。不知药鼎沸,错认雨声来。岁晚灯烛丽,天长鸿雁哀。书生惜日月,欹枕意茫哉。
送成材。宋代。邓肃。伯夷自甘首阳蕨,商臣不戴周日月。那知世人冷笑渠,却言冯道有全节。纷纷过眼万飞蚊,何如闭目日饮醇。议论不从流俗变,吾宗赖有谪仙人。谪仙品流居第一,射策王庭恣狂直。不知天上闻不闻,见说奸臣俱辟易。秋风鞭马衫蓝,一官聊渡试江南。群从相从得髯尹,家学当须与剧谈。江南风月归诗酒,二陆相从真得友。无人肯伴栟榈狂,为我唤回脱帽张。
次韵杨孟载观芍药作。元代。徐贲。轻阴酿绿寒犹薄,龟甲疏帘映朱阁。美人偏有惜花心,新水银瓶送红药。当阶惟恐流尘污,纤手笼春为花护。一捻芳容饱弄娇,胭脂细结玲珑露。彩贴单屏衬碧绡,微风才动见花摇。香凝腻粉肌全湿,影艳方诸脸半潮。高枝开满低枝卷,翠槛移来随步辇。浓染如分织女机,巧裁似出宫娥剪。花情最重是何人,应有鸳鸯帐里身。不用传心题绮字,踏歌当为唤真真。
虎丘怀古二首 其二。清代。安魁。阖闾丘墓变为庵,白虎还应护佛龛。青嶂至今余剑气,讲台终古契禅谈。只缘顽石点头悟,不信清泉一味憨。亭下二仙何处去,晓来鹤涧霭烟岚。
送殷侍御赴同州。唐代。贾岛。冯翊蒲西郡,沙冈拥地形。中条全离岳,清渭半和泾。夜暮眠明月,秋深至洞庭。犹来交辟士,事别偃林扃。
诗思十首。元代。方回。素甚鄙南岳,幸尝忝雪窗。格高为第一,意到自无双。倏忽千军阵,雍容九鼎扛。僧敲作手势,吾可贾长江。
公无渡河。宋代。周紫芝。清江漫漫日夜流,江边无风人自愁。冯夷击鼓河伯怒,蛟龙掉尾鱼吞舟。人生一死亦难处,何不相从听媪语。公无渡河公自苦,人心险过山嵯峨,豺狼当路君奈何。劝君收泪且勿歌,世间平地多风波。
过鉴湖。元代。张昱。风流数得贺家湖,观里黄冠是酒徒。笑出市垆留剑当,醉临秋水索花扶。当时未免呼狂客,后世犹堪励鄙夫。落日无从访陈迹,商声为我起菰蒲。
送静海高簿。宋代。宋庠。城阙曙鸟啼,行人叹解携。旧欢苹鹿散,新意棘鸾棲。淮月涵孤蚌,江云杂断霓。漉沙应搆赋,春澥正平堤。
天吴驾云阆海,凝春空灿绮。倒银海、蘸影西城,西碧天镜无际。彩翼曳、扶摇宛转,雩龙降尾交新霁。近玉虚高处,天风笑语吹坠。
清濯缁尘,快展旷眼,傍危阑醉倚。面屏障、一一莺花。薜萝浮动金翠。惯朝昏、晴光雨色,燕泥动、红香流水。步新梯,藐视年华,顿非尘世。
麟翁衮舄,领客登临,座有诵鱼美。翁笑起、离席而语,敢诧京兆,以役为功,落成奇事。明良庆会,赓歌熙载,隆都观国多闲暇,遣丹青、雅饰繁华地。平瞻太极,天街润纳璇题,露床夜沈秋纬。清风观阙,丽日罘D66D,正午长漏迟。为洗尽、脂痕茸唾,净卷麹尘,永昼低垂,绣帘十二。高轩驷马,峨冠鸣佩,班回花底修禊饮,御炉香、分惹朝衣袂。碧桃数点飞花,涌出宫沟,溯春万里。
莺啼序(丰乐楼节斋新建)。宋代。吴文英。天吴驾云阆海,凝春空灿绮。倒银海、蘸影西城,西碧天镜无际。彩翼曳、扶摇宛转,雩龙降尾交新霁。近玉虚高处,天风笑语吹坠。清濯缁尘,快展旷眼,傍危阑醉倚。面屏障、一一莺花。薜萝浮动金翠。惯朝昏、晴光雨色,燕泥动、红香流水。步新梯,藐视年华,顿非尘世。麟翁衮舄,领客登临,座有诵鱼美。翁笑起、离席而语,敢诧京兆,以役为功,落成奇事。明良庆会,赓歌熙载,隆都观国多闲暇,遣丹青、雅饰繁华地。平瞻太极,天街润纳璇题,露床夜沈秋纬。清风观阙,丽日罘D66D,正午长漏迟。为洗尽、脂痕茸唾,净卷麹尘,永昼低垂,绣帘十二。高轩驷马,峨冠鸣佩,班回花底修禊饮,御炉香、分惹朝衣袂。碧桃数点飞花,涌出宫沟,溯春万里。
再用韵简王簿。宋代。虞俦。当面论交背面违,此心叔向几人知。喜君一见便倾盖,过我相从唯说诗。别后梅花看太瘦,向来瓠白不应马。何如且缓东归策,共醉橙黄橘绿时。
送张元安肃知军。宋代。宋祁。星闱几罢日薰衣,万里题封换使麾。都外鸱夷催軷酒,塞南杨柳望春旗。中军尺檄閒飞羽,前队鸣髇列素支。竞病不须贪赋韵,路人笳鼓记归时。
次洪景伯韵 其三。宋代。曾惇。新诗清如玉壶冰,一读为破旅愁凝。正怀狂客贺秘监,忽见高人王右丞。坐忘仙去境尚在,广文骨冷呼不应。其谁洗涤怀古恨,别乘博物如何曾。
医僧洪淡寮见示金刚经解集验方村寺清规皆。元代。艾性夫。不作人间肉食僧,霜髭茁茁骨稜稜。释经妙在一转语,疗病良於三折肱。处寺有规能缚律,即心是佛不传灯。胸中历历前朝事,说到西头气拂膺。
送孟宾于员外还新淦。宋代。徐铉。暂来城阙不从容,却佩银鱼隐玉峰。双涧水边欹醉石,九仙台下听风松。题诗翠壁称逋客,采药春畦狎老农。野鹤乘轩云出岫,不知何日再相逢。
涡水舟夜。清代。黄景仁。为怜涡水照人清,素舸轻装岁暮行。但见流民满淮北,更无馀笑落阳城。月临霜草寒同色,风旋冰花冻作声。如此天寒途更远,扁舟一舣若为情?
桂山堂为平湖陆侍御作。清代。朱昌祚。清溪曲曲森丛桂,山人寄迹非忘世。得归盘谷且逍遥,似到淮南成小憩。立朝面冷如生铁,百炼之钢不可折。对仗令人心胆寒,归田同我头颅雪。我来正值落花时,红英片片浮春卮。秋色桂林应更好,山中猿鹤毋相疑。
华阳先生登楼不复下赠呈诗。南北朝。沈约。侧闻上士说。尺木乃腾霄。云骈不展地。仙居多丽樵。卧待三芝秀。坐对百神朝。衔书必青鸟。佳祜信龙镳。非止灵桃实。方见大椿凋。
上宣州沈大夫。唐代。朱庆馀。科名继世古来稀,高步何年下紫微。帝命几曾移重镇,时清犹望领春闱。登朝旧友常思见,开幕贤人并望归。今日得游风化地,却回沧海有光辉。
次韵杨明叔四首。宋代。黄庭坚。匹士能光国,三孱不满隅。窃观今日事,君与古人俱。气类莺求友,精诚石望夫。雷门震惊手,待汝一援桴。
声无哀乐论。魏晋。嵇康。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故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而哀乐之情均也。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臧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後叹美邪?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秦客难曰:「八方异俗,歌哭万殊,然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也。夫心动于中,而声出于心。虽托之于他音,寄之于余声,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使得过也。昔伯牙理琴而锺子知其所志;隶人击磬而子产识其心哀;鲁人晨哭而颜渊审其生离。夫数子者,岂复假智于常音,借验于曲度哉?心戚者则形为之动,情悲者则声为之哀。此自然相应,不可得逃,唯神明者能精之耳。夫能者不以声众为难,不能者不以声寡为易。今不可以未遇善听,而谓之声无可察之理;见方俗之多变,而谓声音无哀乐也。」又云:「贤不宜言爱,愚不宜言憎。然则有贤然后爱生,有愚然后憎成,但不当共其名耳。哀乐之作,亦有由而然。此为声使我哀,音使我乐也。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何得名实俱去邪?」又云:「季子采《诗》观礼,以别《风》、《雅》;仲尼叹《韶》音之一致,是以咨嗟。是何言欤?且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师涓进曲,而子野识亡国之音。宁复讲诗而后下言,习礼然后立评哉?斯皆神妙独见,不待留闻积日,而已综其吉凶矣;是以前史以为美谈。今子以区区之近知,齐所见而为限,无乃诬前贤之识微,负夫子之妙察邪?」主人答曰:「难云:虽歌哭万殊,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假智于常音,不借验于曲度,锺子之徒云云是也。此为心悲者,虽谈笑鼓舞,情欢者,虽拊膺咨嗟,犹不能御外形以自匿,诳察者于疑似也。以为就令声音之无常,犹谓当有哀乐耳。又曰:「季子听声,以知众国之风;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案如所云,此为文王之功德,与风俗之盛衰,皆可象之于声音:声之轻重,可移于後世;襄涓之巧,能得之于将来。若然者,三皇五帝,可不绝于今日,何独数事哉?若此果然也。则文王之操有常度,韶武之音有定数,不可杂以他变,操以余声也。则向所谓声音之无常,锺子之触类,于是乎踬矣。若音声无常,锺子触类,其果然邪?则仲尼之识微,季札之善听,固亦诬矣。此皆俗儒妄记,欲神其事而追为耳,欲令天下惑声音之道,不言理以尽此,而推使神妙难知,恨不遇奇听于当时,慕古人而自叹,斯所□大罔后生也。夫推类辨物,当先求之自然之理;理已定,然后借古义以明之耳。今未得之于心,而多恃前言以为谈证,自此以往,恐巧历不能纪。」「又难云:「哀乐之作,犹爱憎之由贤愚,此为声使我哀而音使我乐;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矣。夫五色有好丑丑,五声有善恶,此物之自然也。至于爱与不爱,喜与不喜,人情之变,统物之理,唯止于此;然皆无豫于内,待物而成耳。至夫哀乐自以事会,先遘于心,但因和声以自显发。故前论已明其无常,今复假此谈以正名号耳。不为哀乐发于声音,如爱憎之生于贤愚也。然和声之感人心,亦犹酒醴之发人情也。酒以甘苦为主,而醉者以喜怒为用。其见欢戚为声发,而谓声有哀乐,不可见喜怒为酒使,而谓酒有喜怒之理也。」秦客难曰:「夫观气采色,天下之通用也。心变于内而色应于外,较然可见,故吾子不疑。夫声音,气之激者也。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隆杀。同见役于一身,何独于声便当疑邪!夫喜怒章于色诊,哀乐亦宜形于声音。声音自当有哀乐,但暗者不能识之。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今蒙瞽面墙而不悟,离娄昭秋毫于百寻,以此言之,则明暗殊能矣。不可守咫尺之度,而疑离娄之察;执中痛之听,而猜锺子之聪;皆谓古人为妄记也。」主人答曰:「难云: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降杀,哀乐之情,必形于声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必若所言,则浊质之饱,首阳之饥,卞和之冤,伯奇之悲,相如之含怒,不占之怖祗,千变百态,使各发一咏之歌,同启数弹之微,则锺子之徒,各审其情矣。尔为听声者不以寡众易思,察情者不以大小为异,同出一身者,期于识之也。设使从下,则子野之徒,亦当复操律鸣管,以考其音,知南风之盛衰,别雅、郑之淫正也?夫食辛之与甚噱,薰目之与哀泣,同用出泪,使狄牙尝之,必不言乐泪甜而哀泪苦,斯可知矣。何者?肌液肉汗,?笮便出,无主于哀乐,犹?酒之囊漉,虽笮具不同,而酒味不变也。声俱一体之所出,何独当含哀乐之理也?且夫《咸池》、《六茎》,《大章》、《韶夏》,此先王之至乐,所以动天地、感鬼神。今必云声音莫不象其体而传其心,此必为至乐不可托之于瞽史,必须圣人理其弦管,尔乃雅音得全也。舜命夔「击石拊石,八音克谐,神人以和。」以此言之,至乐虽待圣人而作,不必圣人自执也。何者?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克谐之音,成于金石;至和之声,得于管弦也。夫纤毫自有形可察,故离瞽以明暗异功耳。若乃以水济水,孰异之哉?」秦客难曰:「虽众喻有隐,足招攻难,然其大理,当有所就。若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为牺;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师必败;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凡此数事,皆效于上世,是以咸见录载。推此而言,则盛衰吉凶,莫不存乎声音矣。今若复谓之诬罔,则前言往记,皆为弃物,无用之也。以言通论,未之或安。若能明斯所以,显其所由,设二论俱济,愿重闻之。」主人答曰:「吾谓能反三隅者,得意而忘言,是以前论略而未详。今复烦循环之难,敢不自一竭邪?夫鲁牛能知牺历之丧生,哀三子之不存,含悲经年,诉怨葛卢;此为心与人同,异于兽形耳。此又吾之所疑也。且牛非人类,无道相通,若谓鸣兽皆能有言,葛卢受性独晓之,此为称其语而论其事,犹译传异言耳,不为考声音而知其情,则非所以为难也。若谓知者为当触物而达,无所不知,今且先议其所易者。请问:圣人卒人胡域,当知其所言否乎?难者必曰知之。知之之理何以明之?愿借子之难以立鉴识之域。或当与关接识其言邪?将吹律鸣管校其音邪?观气采色和其心邪?此为知心自由气色,虽自不言,犹将知之,知之之道,可不待言也。若吹律校音以知其心,假令心志于马而误言鹿,察者固当由鹿以知马也。此为心不系于所言,言或不足以证心也。若当关接而知言,此为孺子学言于所师,然后知之,则何贵于聪明哉?夫言,非自然一定之物,五方殊俗,同事异号,举一名以为标识耳。夫圣人穷理,谓自然可寻,无微不照。苟无微不照,理蔽则虽近不见,故异域之言不得强通。推此以往,葛卢之不知牛鸣,得不全乎?」又难云:「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多死声。此又吾之所疑也。请问师旷吹律之时,楚国之风邪,则相去千里,声不足达;若正识楚风来入律中邪,则楚南有吴、越,北有梁、宋,苟不见其原,奚以识之哉?凡阴阳愤激,然后成风。气之相感,触地而发,何得发楚庭,来入晋乎?且又律吕分四时之气耳,时至而气动,律应而灰移,皆自然相待,不假人以为用也。上生下生,所以均五声之和,叙刚柔之分也。然律有一定之声,虽冬吹中吕,其音自满而无损也。今以晋人之气,吹无韵之律,楚风安得来入其中,与为盈缩邪?风无形,声与律不通,则校理之地,无取于风律,不其然乎?岂独师旷多识博物,自有以知胜败之形,欲固众心而托以神微,若伯常骞之许景公寿哉?」又难云:「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复请问何由知之?为神心独悟暗语而当邪?尝闻儿啼若此其大而恶,今之啼声似昔之啼声,故知其丧家邪?若神心独悟暗语之当,非理之所得也。虽曰听啼,无取验于儿声矣。若以尝闻之声为恶,故知今啼当恶,此为以甲声为度,以校乙之啼也。夫声之于音,犹形之于心也。有形同而情乖,貌殊而心均者。何以明之?圣人齐心等德而形状不同也。苟心同而形异,则何言乎观形而知心哉?且口之激气为声,何异于籁?纳气而鸣邪?啼声之善恶,不由儿口吉凶,犹琴瑟之清浊不在操者之工拙也。心能辨理善谈,而不能令内?调利,犹瞽者能善其曲度,而不能令器必清和也。器不假妙瞽而良,?不因惠心而调,然则心之与声,明为二物。二物之诚然,则求情者不留观于形貌,揆心者不借听于声音也。察者欲因声以知心,不亦外乎?今晋母未待之于老成,而专信昨日之声,以证今日之啼,岂不误中于前世好奇者从而称之哉?」秦客难曰:「吾闻败者不羞走,所以全也。吾心未厌而言,难复更从其馀。今平和之人,听筝笛琵琶,则形躁而志越;闻琴瑟之音,则听静而心闲。同一器之中,曲用每殊,则情随之变:奏秦声则叹羡而慷慨;理齐楚则情一而思专,肆姣弄则欢放而欲惬;心为声变,若此其众。苟躁静由声,则何为限其哀乐,而但云至和之声,无所不感,托大同于声音,归众变于人情?得无知彼不明此哉?」主人答曰:「难云:琵琶、筝、笛令人躁越。又云:曲用每殊而情随之变。此诚所以使人常感也。琵琶、筝、笛,间促而声高,变众而节数,以高声御数节,故使人形躁而志越。犹铃铎警耳,锺鼓骇心,故『闻鼓鼙之音,思将帅之臣』,盖以声音有大小,故动人有猛静也。琴瑟之体,间辽而音埤,变希而声清,以埤音御希变,不虚心静听,则不尽清和之极,是以听静而心闲也。夫曲用不同,亦犹殊器之音耳。齐楚之曲,多重故情一,变妙故思专。姣弄之音,挹众声之美,会五音之和,其体赡而用博,故心侈于众理;五音会,故欢放而欲惬。然皆以单、复、高、埤、善、恶为体,而人情以躁、静而容端,此为声音之体,尽于舒疾。情之应声,亦止于躁静耳。夫曲用每殊,而情之处变,犹滋味异美,而口辄识之也。五味万殊,而大同于美;曲变虽众,亦大同于和。美有甘,和有乐。然随曲之情,尽于和域;应美之口,绝于甘境,安得哀乐于其间哉?然人情不同,各师所解。则发其所怀;若言平和,哀乐正等,则无所先发,故终得躁静。若有所发,则是有主于内,不为平和也。以此言之,躁静者,声之功也;哀乐者,情之主也。不可见声有躁静之应,因谓哀乐者皆由声音也。且声音虽有猛静,猛静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何以明之?夫会宾盈堂,酒酣奏琴,或忻然而欢,或惨尔泣,非进哀于彼,导乐于此也。其音无变于昔,而欢戚并用,斯非『吹万不同』邪?夫唯无主于喜怒,亦应无主于哀乐,故欢戚俱见。若资偏固之音,含一致之声,其所发明,各当其分,则焉能兼御群理,总发众情邪?由是言之,声音以平和为体,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然则声之与心,殊涂异轨,不相经纬,焉得染太和于欢戚,缀虚名于哀乐哉?秦客难曰:「论云:猛静之音,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是以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此言偏并之情先积于内,故怀欢者值哀音而发,内戚者遇乐声而感也。夫音声自当有一定之哀乐,但声化迟缓不可仓卒,不能对易。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今哀乐同时而应耳;虽二情俱见,则何损于声音有定理邪?主人答曰:「难云:哀乐自有定声,但偏重之情,不可卒移。故怀戚者遇乐声而哀耳。即如所言,声有定分,假使《鹿鸣》重奏,是乐声也。而令戚者遇之,虽声化迟缓,但当不能使变令欢耳,何得更以哀邪?犹一爝之火,虽未能温一室,不宜复增其寒矣。夫火非隆寒之物,乐非增哀之具也。理弦高堂而欢戚并用者,直至和之发滞导情,故令外物所感得自尽耳。难云: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令哀乐同时而应耳。夫言哀者,或见机杖而泣,或睹舆服而悲,徒以感人亡而物存,痛事显而形潜,其所以会之,皆自有由,不为触地而生哀,当席而泪出也。今见机杖以致感,听和声而流涕者,斯非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也。」秦客难曰:「论云: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欲通此言,故答以偏情感物而发耳。今且隐心而言,明之以成效。夫人心不欢则戚,不戚则欢,此情志之大域也。然泣是戚之伤,笑是欢之用。盖闻齐、楚之曲者,唯睹其哀涕之容,而未曾见笑噱之貌。此必齐、楚之曲,以哀为体,故其所感,皆应其度量;岂徒以多重而少变,则致情一而思专邪?若诚能致泣,则声音之有哀乐,断可知矣。」主人答曰:「虽人情感于哀乐,哀乐各有多少。又哀乐之极,不必同致也。夫小哀容坏,甚悲而泣,哀之方也;小欢颜悦,至乐心喻,乐之理也。何以明之?夫至亲安豫,则恬若自然,所自得也。及在危急,仅然后济,则?不及亻舞。由此言之,亻舞之不若向之自得,岂不然哉?,至夫笑噱虽出于欢情,然自以理成又非自然应声之具也。此为乐之应声,以自得为主;哀之应感,以垂涕为故。垂涕则形动而可觉,自得则神合而无忧,是以观其异而不识其同,别其外而未察其内耳。然笑噱之不显于声音,岂独齐楚之曲邪?今不求乐于自得之域,而以无笑噱谓齐、楚体哀,岂不知哀而不识乐乎?」秦客问曰:「仲尼有言:『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即如所论,凡百哀乐,皆不在声,即移风易俗,果以何物邪?又古人慎靡靡之风,抑忄舀耳之声,故曰:『放郑声,远佞人。』然则郑卫之音击鸣球以协神人,敢问郑雅之体,隆弊所极;风俗称易,奚由而济?幸重闻之,以悟所疑。」主人应之曰:「夫言移风易俗者,必承衰弊之後也。古之王者,承天理物,必崇简易之教,御无为之治,君静于上,臣顺于下,玄化潜通,天人交泰,枯槁之类,浸育灵液,六合之内,沐浴鸿流,荡涤尘垢,群生安逸,自求多福,默然从道,怀忠抱义,而不觉其所以然也。和心足于内,和气见于外,故歌以叙志,亻舞以宣情。然后文之以采章,照之以风雅,播之以八音,感之以太和,导其神气,养而就之。迎其情性,致而明之,使心与理相顺,气与声相应,合乎会通,以济其美。故凯乐之情,见于金石,含弘光大,显于音声也。若以往则万国同风,芳荣济茂,馥如秋兰,不期而信,不谋而诚,穆然相爱,犹舒锦彩,而粲炳可观也。大道之隆,莫盛于兹,太平之业,莫显于此。故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之为体,以心为主。故无声之乐,民之父母也。至八音会谐,人之所悦,亦总谓之乐,然风俗移易,不在此也。夫音声和比,人情所不能已者也。是以古人知情之不可放,故抑其所遁;知欲之不可绝,故因其所自。为可奉之礼,制可导之乐。口不尽味,乐不极音。揆终始之宜,度贤愚之中。为之检则,使远近同风,用而不竭,亦所以结忠信,著不迁也。故乡校庠塾亦随之变,丝竹与俎豆并存,羽毛与揖让俱用,正言与和声同发。使将听是声也,必闻此言;将观是容也,必崇此礼。礼犹宾主升降,然后酬酢行焉。于是言语之节,声音之度,揖让之仪,动止之数,进退相须,共为一体。君臣用之于朝,庶士用之于家,少而习之,长而不怠,心安志固,从善日迁,然后临之以敬,持之以久而不变,然后化成,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故朝宴聘享,嘉乐必存。是以国史采风俗之盛衰,寄之乐工,宣之管弦,使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自诫。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若夫郑声,是音声之至妙。妙音感人,犹美色惑志。耽?荒酒,易以丧业,自非至人,孰能御之?先王恐天下流而不反,故具其八音,不渎其声;绝其大和,不穷其变;捐窈窕之声,使乐而不淫,犹大羹不和,不极勺药之味也。若流俗浅近,则声不足悦,又非所欢也。若上失其道,国丧其纪,男女奔随,淫荒无度,则风以此变,俗以好成。尚其所志,则群能肆之,乐其所习,则何以诛之?托于和声,配而长之,诚动于言,心感于和,风俗一成,因而名之。然所名之声,无中于淫邪也。淫之与正同乎心,雅、郑之体,亦足以观矣。」
还赵椎长帐。宋代。钱时。客梦东华整十旬,托君行帐梦中身。邸楼万覈风号动,不受人间一点尘。
新晴。宋代。薛季宣。起人舒惨作阴晴,九十春光祇雨零。宿草未萌波漠漠,落花归尽叶青青。风生远峤衔明月,雾潋长江吐涨汀。天意乍回心自广,片时云路觉无形。
次韵陈侍郎李察院潇湘八景图·平沙落雁。宋代。喻良能。江南云水蓼花洲,中有飞鸿巧自谋。过尽关山都不住,直须来趁楚江秋。
诗二首 其二。明代。刘璟。底事推牛集万人,慈航一叶可通津。秋空月皎江声寂,春雨潮平水色新。作浪蛟龙休恋怪,忘机鸥鸟自相亲。此心浩荡无羁绊,不记芦花浅水滨。
次韵俞原举雪中见寄五首 其三。明代。董纪。雪绕鸳湖景绝尘,王恭鹤氅倍风神。此时为子遥相忆,欲作山阴访戴人。
离家作二首。宋代。杨时。败叶辞故枝,惊飚送微雨。田庐向收获,城中亟完补。游子欲何之,道路修且阻。挽首谢田父,予生厌覉旅。
客中除夕。明代。袁凯。今夕为何夕,他乡说故乡。看人儿女大,为客岁年长。戎马无休歇,关山正渺茫。一杯柏叶酒,未敌泪千行。
戴安仲新婚赋得引凤曲 其三。明代。何吾驺。高捲冰帘引凤仪,凤声还似管中吹。不须席上求凰曲,自有和鸾绝妙辞。
题梅与李仲贵 其二。明代。杨士奇。归里匆匆欲别难,画船春水发江干。一枝留赠罗浮玉,他日归来共岁寒。
初住大通寄华林法属。清代。成鹫。偶寻江介宿荒庵,回首城中见盍簪。烟雨有时迷穗石,风波无路阻鹅潭。木鸡老去慵司晓,白雁秋来早向南。家在华林归未得,欲酬恩遇愧同参。
东林小隐为沈处士题。明代。童轩。小隐东林地,身闲岁月忘。曲池山倒影,虚阁水生凉。雨润琴丝慢,风薰药臼香。羡君清趣好,无梦到岩廊。
清明日作。宋代。释行海。杨柳池边独倚阑,清明时节雨生寒。春风不是我憔悴,今岁莺花自懒看。
铁泉怀贲翁 其二。明代。霍韬。云端流水垂虹下,缭绕尧庄沁石田。回首铁泉成万仞,铁泉春景为谁妍。
菩萨蛮(自宜兴还西冈作)。宋代。苏庠。园林寂寂春归去。蒙蒙柳下飞香絮。野水接云横。绿烟啼晓莺。江南鶗鴂梦。山色朝来重。小艇小湾头。萍花萍叶洲。
白龙夜挂钱塘渚,两岸嵯峨雪山起。狂风忽捲大海流,散作东南万家雨。
兰阴一雨俄经旬,茅斋独卧愁晨昏。剥啄何人驻高盖,传呼喻侯来扣门。
蚤春苦雨邦相明府见过留饮斋中竟夕走笔放歌为今雨行并怀燕社诸子。明代。胡应麟。白龙夜挂钱塘渚,两岸嵯峨雪山起。狂风忽捲大海流,散作东南万家雨。兰阴一雨俄经旬,茅斋独卧愁晨昏。剥啄何人驻高盖,传呼喻侯来扣门。喻侯意气天下无,结交平生尽酒徒。五载空淹茂陵秩,一官再问长安途。忆乍停车瀫江涘,邂逅逢余誓生死。片语平将白雪投,雄心真向青冥吐。汝自分符出建章,余亦携书上帝乡。掉头不入金华殿,却忆山中寻石羊。风尘道路巧相值,宛转兰阴旧相识。把臂宁论白璧双,酬知顿掷黄金百。人间彩笔何纷纭,相看吾汝真忘形。乍可经年对叔度,那能一饮无公荣。蚤春人日差可赏,麈尾玄言豁尘坱。轻云忽妒上元节,穷阴骤入花朝想。衡门独掩空莓苔,白眼四望青天摧。飞凫忽报故人至,拂衣大笑愁颜开。曲径回轩迥幽寂,面面雕阑护奇石。珠帘十二清昼垂,一尘不到胡生宅。博山炉中沉水香,兰陵之酒双玉缸,蒲团对酌春茫茫。居然一息破万古,那知雨色来虚堂。漆园无人左迁没,屈宋曹刘俱寂寂。千言欲起杜陵歌,四部重翻弇州集。人生瞬息同埃尘,碌碌谁怜身后名。日月空悬古今照,宇宙不补东南倾。何如雄饮呼大白,百川一吸飞长鲸。匕首纵横雪花乱,唾壶错落浮云惊。酒间起舞真态出,元气淋漓袖双湿。轻薄何由嗔祢衡,磊块政须浇阮籍。高山流水尽知己,授简含毫仍促席。沉冥不辞真宰怒,跌荡犹堪鬼神泣。紫气丰城暝不流,寒芒婺女纷相射。回首华阳夙昔交,十年侠气摩苍霄。黎子归耕大庾侧,梁生草没罗浮坳。刘侯李侯差振翮,朱生但乞夷门食。康胡咫尺招不得,眼底何人寄肝膈。吁嗟吾汝自一时,越吟楚调俱称奇。飞扬总让少年贵,嚄唶从教行路疑。邺侯满架差足乐,长孺淮阳岂云薄。种秫聊耕彭泽田,草玄绝胜扬雄阁。喻明府,歌莫悲,汝是豫章一男子,余亦岂俛首低眉世间士。浮荣一代安所希,大业千秋竟谁俟。丈夫会合自有神,肯将鸾翮随鸡群。孙阳造父一朝值,騄駬骅骝双绝尘。歌莫悲,喻明府,我欲乘云归太清,汝但为霖佐真主。异日中原共鞭弭,肝肠一寸久相许。漏尽银虬雨声歇,萧飒如闻二龙语。为君作歌聊尔女,无论笔落惊风雨。
题左正卿寿慈堂。宋代。杨万里。万事丝窠黏露珠,奉亲最乐天下无。丘明远孙千里驹,有母七十发漆如。雪底筝生冰底鱼,人间无觅天赐渠。三更月落堂西隅,母自挑灯儿读书。去年生日不用扶,今年生日健过初。冰桃碧藕脆如酥,一觞千岁母子俱。
思越人·紫府东风放夜时。宋代。贺铸。紫府东风放夜时。步莲秾李伴人归。五更钟动笙歌散,十里月明灯火稀。 香苒苒,梦依依。天涯寒尽减春衣。凤凰城阙知何处,寥落星河一雁飞。
泊南京登岸有作呈子由子中子敏逸民。宋代。张耒。客行岁云暮,孤舟冲北风。出门何萧条,惊沙吹走蓬。北涉濉河水,南望宋王台。落叶舞我前,鸣鸟一何哀。重城何諠諠,车马溢四郭。朱门列大第,高甍丽飞阁。汤汤长河水,赴海无还期。苍苍柏与松,冈原常不移。览物若有叹,谁者知我心。口吟新诗章,予抚白玉琴。鸣琴感我情,一奏涕泪零。子期久已死,何人为我听。推琴置之去,酌我黄金罍。幽忧损华姿,流景良易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