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照帘残烛,梦馀更漏促。谢娘无限心曲,晓屏山断续。
归国遥·香玉。唐代。温庭筠。香玉,翠凤宝钗垂簏簌,钿筐交胜金粟,越罗春水绿。画堂照帘残烛,梦馀更漏促。谢娘无限心曲,晓屏山断续。
参考资料:
1、崔黎民.花间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7:32
这首词写美女的情态。词一开始,用“香玉”两字来概括了女子通体的优美。玉是滑润的,却也是冰凉的,但他着一“香”字,不仅成了活色生香,而且更有了温润的质感。不止见其肤色之细腻如玉,亦且见肌肤之气息,中人如兰之香。有此体香,其温自不待言的了。古人喜欢用玉来形容女子。如王建的《宫中调笑》:“玉容憔悴三年。”再如杜牧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不仅人如玉,而且是香玉,唐玄宗的《好时光》中说:“莲脸嫩体红香。”这就使人感到了女子的肤色不仅洁白如玉,而且吹气如兰,甚至通体生香。如此的女子,虽不言其如何美,仅此“香玉”二字,便已足够是人间之至可宝贵的了,其人如玉。而词的第二、三两句进一步写她的身份。她头上的钗是用翡翠打磨而成的一只翠凤,翠凤的口中,还吊着一串耀眼的宝石,如流苏般沉沉地垂着。钿筐,是小簪子;交胜,是臂上的金环。这些装饰品上面都闪耀着金星。头上的首饰是华美的。第四句写她身上穿的衣服。那质地的高贵,是经过西子浣洗过的春水般的越罗。用春水来形容罗,不仅写出了颜色,而且还写出了飘拂的姿态,像碧波般的漾荡。这就将人更衬的如出尘的仙女、那宓水妃子。这些都写出她的身份是高贵的,这就恰如高明的电影导演那样,首先给观众看到的是这么一个服饰华丽的绝色女子的特写,使观众一开始就为她的艳色所惊异。人既如玉,而服饰又是这般的华丽,极言其美,也就是极言其才。她既是这般的美,读者便也极希望看到她将是如何幸福。
下片将镜头一下拉开,成了全景,使读者看到了她所居的卧室,是雕梁绘藻的画堂。自然室既如此,则与之相应的摆设也就不言而可知了。看来已是半夜了,因为蜡烛已经烧了很久;闪闪的余光在低垂的竹帘上跳动着。这一特写,首先给人的是一个不安定的空虚的感觉。
于是,读者就要用另一种怜惜的眼光,再看一下这个女子了。她如此盛装,却原来是那无限伤心的样子。而随着更漏滴残的声音,读者似乎也理解了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所守望的人。但却被这无情的更声惊醒了,好梦成空,原来只是一己的空想。是以她这才忡怔地呆着,两眼只盯着那有着山水画的屏风。读者随着她的眼光落在了屏风上,看到了曙色光临,因为屏风是曲折着摆在那里的。向阳的一面就被曙光照见了,而向阴的一面却还是黑的,因此上面画的山水,也就像若断若续的那样——读者从这痴呆的眼神中,感到了她的惆怅,是在想望着那山水之间的他。是的,一夜又过去了,连梦也做不完全。这就又透露了她已不知这样经历过多少次的伤心和失望了。望极之后,便会是失望。词人虽没有说,然而其势岂非已是摆在这里的了。
词人这样写她的装饰,不仅是美的需要,也是为了写出典型的人,写出了她华贵的身份,是在说明她的不幸,完全不在于自己,她岂非已是非常完美的了,而就在于他所望之人的薄幸。
写她如此孤寂,用“梦”来点明她思念之专,用“无限心曲”来写她思念之深,用暗示一夜又一夜来写她的忠贞,这就把一个守贞的贵妇人写活了。然而她所等得的,分明是无情的遗弃。词是华丽的,却深深地隐藏着无声的怨怼。会读的会读出如鲁迅先生说的:“我们听到呻吟,叹息,哭泣,哀求,无须吃惊。见了酷烈的沉默,就应该留心了;见有什么像毒蛇似的在尸林中蜿蜒,怨鬼似的在黑暗中奔驰,就更应该留心了:这在预告‘真的愤怒’将要到来。”(《华盖集·杂感》)温庭筠在这里写出的沉默和怨怼,很难说这不是即将崩溃的晚唐政治的写照。而不会读的、或者说满脑子封建意识的,就只会读出陈梁宫体,然而这确实是冤枉了温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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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筠(约812—866)唐代诗人、词人。本名岐,字飞卿,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东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试,押官韵,八叉手而成八韵,所以也有“温八叉”之称。然恃才不羁,又好讥刺权贵,多犯忌讳,取憎于时,故屡举进士不第,长被贬抑,终生不得志。官终国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诗,与李商隐齐名,时称“温李”。其诗辞藻华丽,秾艳精致,内容多写闺情。其词艺术成就在晚唐诸词人之上,为“花间派”首要词人,对词的发展影响较大。在词史上,与韦庄齐名,并称“温韦”。存词七十余首。后人辑有《温飞卿集》及《金奁集》。...
温庭筠。温庭筠(约812—866)唐代诗人、词人。本名岐,字飞卿,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东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试,押官韵,八叉手而成八韵,所以也有“温八叉”之称。然恃才不羁,又好讥刺权贵,多犯忌讳,取憎于时,故屡举进士不第,长被贬抑,终生不得志。官终国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诗,与李商隐齐名,时称“温李”。其诗辞藻华丽,秾艳精致,内容多写闺情。其词艺术成就在晚唐诸词人之上,为“花间派”首要词人,对词的发展影响较大。在词史上,与韦庄齐名,并称“温韦”。存词七十余首。后人辑有《温飞卿集》及《金奁集》。
简任伯温检校(二首)。元代。王逢。官厨日送蒲萄酒,画省春看芍药阑。不忘旧为丞相掾,手图天马献金銮。
游上温泉次李白夫韵。明代。庞嵩。温泉移旧地,高赏复同君。野曲乘流渡,空箫隔洞闻。韶光将到律,暝色欲留云。斗酒欣良夕,何妨更论文。
瀑布泉。宋代。邓仁宪。鲛人对泣号且呼,洒落瀛洲万斛珠。海神知贵不敢受,天池泻下扶焦枯。初疑素霓随银流,尽似明月投水壶。庐山瀑布几千丈,较此不可分锱铢。胶西先生春睡足,喜见晴光漱寒玉。武陵迷路初不知,错认松风响岩谷。金波满泛琉璃钟,长揖云峰谢拘束。更约青莲社里人,同向苍崖结茆屋。
冒雪马上作。宋代。宋祁。大雪浃天畿,晨骖望禁扉。二仪连皓气,万物共清辉。楼迥标银阙,台寒压粉围。瑞花真有意,偏著入朝衣。
子远使君出守广汉始获倾盖诸官赋诗赠别某广。宋代。张栻。地生落南州,分与岷峨疎。朅来荆江上,所忻近乡闾。吾乡多隽豪,杂遝来舟车。时从说情话,颇觉中怀舒。中间识胡公,粹美真璠玙。心远气自静,话简意有余。向来有推毂,入校中秘书。名场万夫立,人亟我则徐。拳拳抱忠爱,百虑才一摅。白云已在望,思亲惜居诸。乞州枌榆边,政以便版舆。同舍挽不住,清风挟归裾。观君进退间,此岂为名誉。春帆肯小驻,论父良慰予。爱君秉质高,且复富蓄储。任重则道无,原言勿踟蹰。吾州得贤牧,父老想乐胥。我亦有一廛,径思归荷锄。
余与李廌方叔相知久矣领贡举事而李不得第愧。宋代。苏轼。与君相従非一日,笔势翩翩疑可识。平时谩说古战场,过眼终迷日五色。我惭不出君大笑,行止皆天子何责。青袍白纻五千人,知子无怨亦无德。买羊沽酒谢玉川,为我醉倒春风前。归家但草凌雪赋,我相夫子非癯仙。
高阳台。清代。张景祁。月苦啼鹃,堂空去燕,断肠人正悲秋。素柰横簪,云鬟无限清愁。花阴暗怯金铃报,诉心情、鹦母前头。待句留、江渚潮深,莫放行舟。天涯岂料惊风鹤,念绿杨城郭,遽赋离忧。镜槛琴台,黯然一别妆楼。玉溪底事添惆怅,又无端、锦瑟成讴。绮窗幽、凉雨潇潇,怕上帘钩。
又三韵。南北朝。萧纲。珠帘向暮下,妖姿不可追。花风暗里觉,兰烛帐中飞。何时玉窗里,夜夜更缝衣。
与雪如露坐看月遂过前涧观瀑布。清代。叶元吉。空山坐遥夜,满目生幽情。邻家已闭户,人静山沈沈。惊寒吠狂犬,涧谷声相应。却疑远客来,自启柴门迎。门启月光入,照见南枝春。悠然写生意,不见氛埃生。夜山寒亦睡,兀兀唤不醒。飞流溅襟袖,匹练当桥横。支筇聊散步,履蹈音微腾。踏林碎寒玉,落叶乾有声。人境并怛化,顾视都幽情。转厌尘市中,扰扰无时宁。
六月二十九日北宫朝回。金朝。张行简。疏柳衰荷又一时,清波飞叶梦灵芝。年年踏尽溪边路,不觉吴霜点鬓丝。
贺新郎二十首 其十九。清代。李慈铭。种玉原无异。看盈盈、银河相对,文鸳交济。十载名花又榜首,管领春风人意,更不用、红栀私誓。生小云翘金层惯,恁樱桃、输与琼浆味。霞峤近,绿梅殢。谁从朱鸟窗前觑。恰相当,莺巢燕客,粉昆瑶辈。引凤清溪桐一瓣,好配山矾吾弟。笑还胜、紫宫兄妹。舞罢玳筵花十八,喜珍珠、量得娇柔婿。箫鼓里,碧衣会。
淳熙八年端午帖子词·太上皇帝合六首。宋代。崔敦诗。了无尘累可关情,坐见寰区乐太平。弄水看花聊燕适,倚松餐菊偶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