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岁功成者,何谓也?四时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气矣。圣人不言而百姓亲、万邦宁者,何谓也?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张其教矣。是知君逸于上,臣劳于下,法乎天也。古之善相天下者,自咎、夔至房、魏,可数也,是不独有其德,亦皆务于勤耳,况夙兴夜寐,以事一人。卿大夫犹然,况宰相乎!朝廷自国初因旧制,设宰臣待漏院于丹凤门之右,示勤政也。至若北阙向曙,东方未明,相君启行,煌煌火城;相君至止,哕哕銮声。金门未辟,玉漏犹滴,彻盖下车,于焉以息。待漏之际,相君其有思乎?
其或兆民未安,思所泰之;四夷未附,思所来之。兵革未息,何以弭之;田畴多芜,何以辟之。贤人在野,我将进之;佞臣立朝,我将斥之。六气不和,灾眚荐至,愿避位以禳之;五刑未措,欺诈日生,请修德以厘之。忧心忡忡,待旦而入,九门既启,四聪甚迩。相君言焉,时君纳焉。皇风于是乎清夷,苍生以之而富庶。若然,总百官、食万钱,非幸也,宜也。
其或私仇未复,思所逐之;旧恩未报,思所荣之。子女玉帛,何以致之;车马器玩,何以取之。奸人附势,我将陟之;直士抗言,我将黜之。三时告灾,上有忧也,构巧词以悦之;群吏弄法,君闻怨言,进谄容以媚之。私心慆慆,假寐而坐,九门既开,重瞳屡回。相君言焉,时君惑焉。政柄于是乎隳哉,帝位以之而危矣。若然,则下死狱、投远方,非不幸也,亦宜也。
待漏院记。宋代。王禹偁。 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岁功成者,何谓也?四时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气矣。圣人不言而百姓亲、万邦宁者,何谓也?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张其教矣。是知君逸于上,臣劳于下,法乎天也。古之善相天下者,自咎、夔至房、魏,可数也,是不独有其德,亦皆务于勤耳,况夙兴夜寐,以事一人。卿大夫犹然,况宰相乎!朝廷自国初因旧制,设宰臣待漏院于丹凤门之右,示勤政也。至若北阙向曙,东方未明,相君启行,煌煌火城;相君至止,哕哕銮声。金门未辟,玉漏犹滴,彻盖下车,于焉以息。待漏之际,相君其有思乎? 其或兆民未安,思所泰之;四夷未附,思所来之。兵革未息,何以弭之;田畴多芜,何以辟之。贤人在野,我将进之;佞臣立朝,我将斥之。六气不和,灾眚荐至,愿避位以禳之;五刑未措,欺诈日生,请修德以厘之。忧心忡忡,待旦而入,九门既启,四聪甚迩。相君言焉,时君纳焉。皇风于是乎清夷,苍生以之而富庶。若然,总百官、食万钱,非幸也,宜也。 其或私仇未复,思所逐之;旧恩未报,思所荣之。子女玉帛,何以致之;车马器玩,何以取之。奸人附势,我将陟之;直士抗言,我将黜之。三时告灾,上有忧也,构巧词以悦之;群吏弄法,君闻怨言,进谄容以媚之。私心慆慆,假寐而坐,九门既开,重瞳屡回。相君言焉,时君惑焉。政柄于是乎隳哉,帝位以之而危矣。若然,则下死狱、投远方,非不幸也,亦宜也。 是知一国之政,万人之命,悬于宰相,可不慎欤?复有无毁无誉,旅进旅退,窃位而苟禄,备员而全身者,亦无所取焉。 棘寺小吏王某为文,请志院壁,用规于执政者。
本节内容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本站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此文大约写于宋太宗端拱二年(989),作者当时36岁。此前五年左右的仕宦生涯中,他基本担任地方州县官职。端拱元年,太宗召试,擢右拾遗、直史馆。二年,拜左司谏,知制诰,判大理寺,故此文末尾曰“棘寺小吏王某为文”。
本节内容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本站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待漏院记》是王禹偁为世人传诵的政论性篇章之一。从题目类型上,这属于“厅壁记”,实际却是一篇充满政治色彩的“宰相论”,以宰相待漏之时的不同思想状态,将宰相分为贤相、奸相、庸相三个类型,褒贬之意非常鲜明,反映了他对现实政治的忧虑、批判与幻想。
文章开篇探究天道的运行规律、圣王的政治模式,以“四时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气”、“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张其教”,对儒家理想中“垂拱而天下治”(《尚书·武成》)的治道原因进行解释,借以导出宰臣勤于政务的重要性与必要性,从而自然转到具有“示勤政”之意的待漏院,“勤政”则是文章的立意所在。
第二段先描述宰臣上朝时的整肃庄严场面,继而以“待漏之际,相君其有思乎”这个设问作为过渡,围绕待漏之时宰相们的所思所虑所追求,将这批人分为贤才、奸才和庸才三个类型,勾画各自的面孔与灵魂。宰相总理全国政治、经济、军事、人事、司法等方方面面的事务,位高权重,能够直接左右皇帝的意志,从而对整个国家造成影响,亦即“一国之政,万人之命,悬于宰相”。而如何保证相权的正当实施呢?作者把它归结为宰相心中的一念之差:“思”为公则贤,“思”为私则奸;贤者“忧心忡忡”于安黎民、抚四夷、息兵革、辟荒田、荐贤才、斥佞臣、禳灾眚、措五刑,奸者“私心慆慆”于复私仇、报旧恩、敛财富、陟同党、斥异己、巧言谄容取悦君王;贤者居高官食厚禄而无愧,奸者不保于自身。这两种人在思想上针锋相对,对权力与责任的理解和运用亦截然不同,他们也会最终得到相应的奖惩。作者用对比手法分别刻画二者的内心世界、表现其对帝王乃至国家政事的不同影响,以及各自的结局,使得贤相与奸相势同水火的状态更为鲜明地呈现在读者眼前。至于庸才,则只以寥寥几笔为之勾勒脸谱,说他们既无过不必挨骂,又无功不受赞誉,成天随大流,尸位素餐、滥竽充数、明哲保身而已。
王禹偁是北宋倡导诗文革新的第一人,主张行文要明白晓畅,自然平易。《待漏院记》不仅在结构上具有对称美,语言成就更为突出:以四字句为基本句式,明快平易而琅琅上口;某些段落灵活押韵并自由换韵,充满节奏美、韵律美;以“之”字收尾的一系列句式,既整齐匀称,又有纡徐之致。五十多年后,庆历新政中失败被贬的范仲淹写下《岳阳楼记》,其中“先忧后乐”的警句固然与此文之中“夙兴夜寐,以事一人”的精神息息相通,其构思、布局乃至句式,都可看到《待漏院记》的影子。
本节内容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本站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王禹偁(954-1001),字元之,济州巨野(今山东巨野)人。出身农家,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983)进士,曾任知制诰、翰林学士等职。他直言谏诤,三次被贬,仍守正不阿。他反对北宋初年承袭五代的浮华文风,提倡“韩柳文章李杜诗”。其作品清新淡雅,对北宋诗文革新运动起到了开拓作用。《待漏院记》一文作于宋太宗淳化初年,文章标题中的“待漏院”是指百官在宫门外等候早朝时休息的地方。漏,漏刻,古代用铜壶滴漏以计时。宰相及百官须待漏尽门启而入朝,故称待漏院。
宋代中央集权加强,但宰相的权力并没有真正削弱,宰相和副相组成的集团有很大的实权。由于宋代科举扩大,官员主要从进士中选拔,他们维护封建王朝统治地位的责任心很强。《待漏院记》一文刻画了封建社会中以天下为己任和以一己之私利为出发点的两类为官者形象,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贤良之臣在待漏院等候皇帝接见时想到的是:“其或兆民未安,思所泰之;四夷未附,思所来之。兵革未息,何以弭之;田畴多芜,何以辟之。贤人在野,我将进之;佞臣立朝,我将斥之。六气不和,灾眚荐至,愿避位以禳之;五刑未措,欺诈日生,请修德以厘之。”此时此刻,他们想的是如何使老百姓安居乐业,如何使四方少数民族归顺朝廷,如何使战乱尽快平息,如何使荒芜的土地得以开辟,如何使在野的贤人得以重用,如何将奸佞小人逐出朝廷。如果气候反常,天时不正,灾祸将至,自己宁可做出牺牲,愿让位于贤者以祈求上天消除灾祸;如果那些残酷的刑法不能废止不用,犯法者屡禁不止,欺诈日生,便用礼仪去教育人们。想这些的根本目的,是为了“皇风于是乎清夷,苍生以之而富庶”。这些官员系王事和百姓之事于一心,实属难得。
奸佞之臣则不然,他们想的是:“私仇未复,思所逐之;旧恩未报,思所荣之。子女玉帛,何以致之;车马器玩,何以取之。奸人附势,我将陟之;直士抗言,我将黜之。三时告灾,上有忧色,构巧词以悦之;群吏弄法,君闻怨言,进谄容以媚之。”一句话,他们想到的皆是一己私利。正如作者所概括的:“私心慆慆。”而这样做的结果则是,“政柄于是乎隳哉,帝位以之而危矣”!
王禹偁对两类为官者的立场态度十分鲜明,所刻画的忠奸两种为官者形象惟妙惟肖、力透纸背,令人过目难忘。《待漏院记》让人深切感受到王禹偁对国事的关切和对“窃位而苟禄,备员而全身者”的批判。他从巩固宋王朝统治的目的出发,提出宰相应忠于国事,勤于政务,使国家安定,百姓富庶,既阐明了宰相职责,也反映了中国古代士人的政治理想。
此文被称为“垂世立教之文”,当今的为官者也可以将此文当做一面镜子,对照文中描述的两种为官者形象来反省自己,扬长避短、完善自我,走好为官之路。时下,各级党员干部的主流是好的,涌现出了许多楷模。这些“贤良之臣”廉洁奉公、勤政爱民、兢兢业业、乐于奉献,是民之福祉、国之希望。然而也有极少数的为官者以权谋私、腐化堕落,成为民之灾害、国之蛀虫,败坏了党的声誉,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严重危害。
《待漏院记》一文令人感悟颇多,愿当今为官者都能细读此文,从中吸取有益营养,加强官德修养,努力使自己成为“忠于国事、勤于政务”、百姓爱戴的好官。
本节内容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本站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王禹偁(954—1001)北宋白体诗人、散文家。字元之,汉族,济州巨野(今山东省巨野县)人,晚被贬于黄州,世称王黄州。太平兴国八年进士,历任右拾遗、左司谏、知制诰、翰林学士。敢于直言讽谏,因此屡受贬谪。真宗即位,召还,复知制诰。后贬知黄州,又迁蕲州病死。王禹偁为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的先驱,文学韩愈、柳宗元,诗崇杜甫、白居易,多反映社会现实,风格清新平易。词仅存一首,反映了作者积极用世的政治抱负,格调清新旷远。著有《小畜集》。...
王禹偁。王禹偁(954—1001)北宋白体诗人、散文家。字元之,汉族,济州巨野(今山东省巨野县)人,晚被贬于黄州,世称王黄州。太平兴国八年进士,历任右拾遗、左司谏、知制诰、翰林学士。敢于直言讽谏,因此屡受贬谪。真宗即位,召还,复知制诰。后贬知黄州,又迁蕲州病死。王禹偁为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的先驱,文学韩愈、柳宗元,诗崇杜甫、白居易,多反映社会现实,风格清新平易。词仅存一首,反映了作者积极用世的政治抱负,格调清新旷远。著有《小畜集》。
题横野楼。明代。唐桂芳。夜凉天地疑无暑,雨过溪山都是云。野色每从楼上得,秋光肯向市中分。凭谁唤起篴三弄,容我借来鹤一群。定有仙人沽酒醉,海波新染白榴裙。
答烟萝隐者。宋代。谢翱。月落烟雾动,遥知夜不眠。紫苔生水底,白发坐岩前。野鹤下窥影,山人疑问年。微吟度小劫,劳赠远游篇。
送贾山人南游歌。唐代。柳宗元。充乎其居,或以匮己之虚。或盈其庐。孰匮孰充,为泰为穷,君子乌乎取以宁其躬!若君者之于道而已尔,世孰知其从容耶!
念奴娇(和徐尉游口湖)。宋代。范成大。湖山如画,系孤篷柳岸,莫惊鱼鸟。料峭春寒花未遍,先共疏梅索笑。一梦三年,松风依旧,萝月何曾老。邻家相问,这回真个归到。绿鬓新点吴霜,尊前强健,不怕衰翁号。赖有风流车马客,来觅香云花岛。似我粗豪,不通姓字,只要银瓶倒。奔名逐利,乱帆谁在天表。
开炉。宋代。陆游。余疾三分在,闲愁一点无。书能伴孙读,身欲却人扶。霁日鸦鸣乐,清霜草蔓枯。南山送僧炭,随事且开炉。
别钱筠甫三首。宋代。张耒。倦客无眠听晓钟,五更蜡烛泪消红。城西古寺来何处,今日分携独向东。
舟中杂纪 其五。元代。王冕。芦花藏别浦,柳树隔柴屝。野鸟行行下,渔舟两两归。只愁风俗变,不虑世情违。旧日经行处,于今转觉非。
慎言。明代。庞嵩。天地本无言,万物自化生。美利利天下,保合归鸿冥。弥纶六合普,岂大色与声。造化吾具足,空虚亦何名。所以圣门学,默识阐其精。赐也匪不敏,性道晚斯聆。如愚有颜子,斋心顿忘情。圣衷念念契,万祀师其贞。多言每多蔽,常晦始常明。戒哉慎尔言,毋徒发盈庭。
沁园春。元代。侯善渊。养浩颐神,离欲澄虚,物外定观。见玉关倾落,霜千点聚,碧岩漂渺,雪降团团。混内豁然,空中有象,天地相交四兽攒。前朱引,后玄随左右,虎绕龙蟠。黄宫捧出神丹。遇此物疵盲法体安。使蛇吞一粒,成龙变翼,鹌*达者,立化祥鸾。点铁成金,回骸起死,*杌逢之返降檀。君知否,上登仙入圣,不足为难。
暮春二首。元代。贡性之。惜花公子爱春晴,骏马骄嘶晓出城。半醉归来人共看,笑将金弹打流莺。
沛县道中。宋代。汪梦斗。谩著青鞋过小湾,偶然清暑变轻寒。山行却似江南景,更有群鹅浴碧澜。
次儿瀹以诗四首道各意因两用其韵。宋代。陈著。逃不从幼安,放非效玄真。原事尧舜主,或与夔龙亲。
熊主簿示梅花十绝诗至梅花已过因观海棠辄次其韵 其六。宋代。刘克庄。特以秾纤压众芳,痴人痴杀恨无香。问渠妩媚房栊里,何似庄严几研傍。
四十咏 其一 皇甫佥事汸。明代。王世贞。安定饶世业,八龙得其半。叔氏独挺出,兴辞恣璀璨。齐梁大篇错,钱刘小言冠。时嗟安仁拙,终籍长卿玩。岿然鲁灵光,拉逻非所叹。
谒金门。宋代。赵崇。晴意早。帘外数声啼鸟。有约不来春梦杳。琐窗微弄晓。江上残梅未扫。叶底芳桃红小。天远断云尘不到。过春还草草。
得寿臣三弟书 其一。清代。俞明震。烽火连天白发生,开函收汝泪纵横。枉谈陈迹埋经史,剩有馀年到弟兄。归计忽兴闾墓想,惊魂如听乱离声。传家世业从今尽,留待桑田学耦耕。
春为谁来,谁遣之归,挽之不还。纵小桃秾李,大都寂寞,紫薇红药,未到阑珊。毕竟须归,何妨小驻,容我一尊烟雨间。春无语,只游丝舞蝶,懒上杯盘。
故园。风物班班。奈声利羁留身未闲。望归鸿影尽,白云万里,啼鹃声切,落日千山。春却笑人,年来何事,要得一归如许难。君知否,百八盘世路,尽在长安。
沁园春(留春)。宋代。陈人杰。春为谁来,谁遣之归,挽之不还。纵小桃秾李,大都寂寞,紫薇红药,未到阑珊。毕竟须归,何妨小驻,容我一尊烟雨间。春无语,只游丝舞蝶,懒上杯盘。故园。风物班班。奈声利羁留身未闲。望归鸿影尽,白云万里,啼鹃声切,落日千山。春却笑人,年来何事,要得一归如许难。君知否,百八盘世路,尽在长安。
渚宫谢杨秀才自嵩山相访。唐代。齐己。嵩峰有客远相寻,尘满麻衣袖苦吟。花尽草长方闭户,道孤身老正伤心。红堆落日云千仞,碧撼凉风竹一林。惆怅雅声消歇去,喜君聊此暂披襟。
秋吟献李舍人。唐代。施肩吾。肠结愁根酒不消,新惊白发长愁苗。主司傥许题名姓,笔下看成度海桥。
生查子 其三 拟孙光宪体。明代。俞彦。淹抑闷青春,拖逗情红泪。铸错作心兵,难把愁城碎。枕衾余花月,对惯做惺然。醉曾问杜康,无此酒,何名类。
浣溪沙·二月和风到碧城。宋代。晏几道。二月和风到碧城。万条千缕绿相迎。舞烟眠雨过清明。 妆镜巧眉偷叶样,歌楼妍曲借枝名。晚秋霜霰莫无情。
茅堂新成。元代。梁寅。素匪廊庙器,林栖心所怡。雪蹊爱竹柏,云疃结茅茨。牵萝几晨夕,休工及春时。乐与二三友,敦好在书诗。种树循遗法,轮鞅息妄驰。绯桃傍栏吐,碧草当阶滋。散帙对阳景,鸣禽集芳枝。时眺荠麦墟,或临樵牧岐。逃喧虑自屏,抱拙澹无为。贤哉考槃子,遐慕长在斯。
赴广陵道中三首。宋代。晁补之。醉卧符离太守亭,别都弦筦记曾称。淮山杨柳春千里,尚有多情忆小胜。
八月十五日过泥河见雁。元代。王庭筠。家在孤云落照间,行人已上雁门关。凭君为报平安信,才是云中第一山。
渡江云(次赵元父韵)。宋代。张炎。锦香缭绕地,深灯挂壁,帘影浪花斜。酒船归去后,转首河桥,那处认纹纱。重盟镜约,还记得、前度秦嘉。惟只有、叶题堪寄,流不到天涯。惊嗟。十年心事,几曲阑干,想萧娘声价。闲过了、黄昏时候,疏柳啼鸦。浦潮夜涌平沙白,问断鸿、知落谁家。书又远,空江片月芦花。
陪郑諴郎中假日省中寓直。唐代。林宽。宪厅名最重,假日许从容。床满诸司印,庭高五粒松。井寻芸吏汲,茶拆岳僧封。鸟度帘旌暮,犹吟隔苑钟。
庆王鼎玉生子。元代。房皞。魏侯照乘珠,卞氏连城玉。此物岂易得,君家贮满屋。平生积德深,天锡以多福。熊罴入梦频,不待封人祝。长者已雄伟,幼者更清淑。指日看骞腾,谁为犀角秃。愿君剩买书,学语便教读。斯文久不振,六经要再续。人生宇宙间,百岁一瞬速。美恶暂时休,何者为荣辱。且引昔宁馨,绕院种松菊。陶潜归去来,有子万事足。
苏州十咏其八·伍相庙。宋代。范仲淹。胥也应无憾,至哉忠孝门。生能酬楚怨,死可报吴恩。直气海涛在,片心江月存。悠悠当日者,千载祗惭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