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大均(1630—1696)明末清初著名学者、诗人,与陈恭尹、梁佩兰并称“岭南三大家”,有“广东徐霞客”的美称。字翁山、介子,号莱圃,汉族,广东番禺人。曾与魏耕等进行反清活动。后为僧,中年仍改儒服。诗有李白、屈原的遗风,著作多毁于雍正、乾隆两朝,后人辑有《翁山诗外》、《翁山文外》、《翁山易外》、《广东新语》及《四朝成仁录》,合称“屈沱五书”。...
屈大均。屈大均(1630—1696)明末清初著名学者、诗人,与陈恭尹、梁佩兰并称“岭南三大家”,有“广东徐霞客”的美称。字翁山、介子,号莱圃,汉族,广东番禺人。曾与魏耕等进行反清活动。后为僧,中年仍改儒服。诗有李白、屈原的遗风,著作多毁于雍正、乾隆两朝,后人辑有《翁山诗外》、《翁山文外》、《翁山易外》、《广东新语》及《四朝成仁录》,合称“屈沱五书”。
游银山用杜韵八首 其二。明代。霍韬。通幽一径倚云斜,云树苍苍狎岁华。寒壑翳阴聊拥骑,御空淩影快浮槎。从天步到琼芝国,接地声喧绿玉笳。北望燕然南泰华,塞天黄紫碧红花。
白傅湓浦图。明代。高启。相逢沦落总天涯,舟泊湓江近荻花。逐客青衫自多泪,伤心不用怨瑟琶。
雪中寄卢延让秀才。唐代。吴融。苦贫皆共雪,吾子岂同悲。永日应无食,经宵必有诗。渚宫寒过节,华省试临期。努力图西去,休将冻馁辞。
不足歌。明代。朱载育。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娥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良田置的多广阔,出门又嫌少马骑;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帝论高低。不足不足不知足,人生人生奈若何?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
用韵还学者诗卷。宋代。方岳。制芰以为衣,缉荷以为屋。樵水秋夜寒,悲风入琴曲。不怨山泽癯,有道式金玉。百年肘屈伸,万事手翻覆。拙哉富贵人,胡椒不论斛。何如遗编诗,自足寄幽独。贫者士之常,前言炳如烛。
题画四绝 其三。清代。戴梓。翠微东去路横斜,草浅林深处士家。岁月不知人不老,閒随流水认桃花。
昨日。唐代。李商隐。昨日紫姑神去也,今朝青鸟使来赊。未容言语还分散,少得团圆足怨嗟。二八月轮蟾影破,十三弦柱雁行斜。平明钟后更何事,笑倚墙边梅树花。
友人林居。宋代。翁卷。花石与林庐,皆非俗者居。铺沙为径软,因竹夹篱疎。留客同家食,教儿诵古书。常言治生意,只欲似樵渔。
杨柳枝词。宋代。释行海。渭水桥边送别时,马前折赠笛中吹。若教系得离情在,那管千丝又万丝。
秋夜即事。明代。庞尚鹏。小窗轩豁最虚明,况复萧森露气清。酒罢却看江月近,风高偏觉鹿裘轻。千家砧杵连宵动,几树蔷薇拂槛荣。迢递飞鸿向何处,楚天云树岂无情。
登台遇雨避於山亭晚霁乃归。宋代。陆游。溽暑不堪蜗舍陋,瘦藤扶我上危台。搏禽俊鹘横空去,卷雨狂风掠野来。壮观深知化工妙,幽寻却蹋夕阳回。悠然有喜君知否?屐齿留痕遍绿苔。
水调歌头(虞简州刚简生日)。宋代。魏了翁。牛酒享宾客,焦烂列前荣。有人先事早计,残突伴孤星。香火家家绘象,_鼓村村祠宇,翦不断人情。清泪九皋鹤,唤起梦魂惺。白苹洲,芳草渡,玉湖亭。画帘挂起_簌,一卷易同盟。携手锦江箍隐,觌面墨池玄叟,扶杖蜀君平。三老冁然笑,云散太空清。
鹧鸪天 其二 寿张月坞。明代。杨慎。绿粉名园暑燕开。池红水碧两徘徊。竹西仙叟藏春坞,莲北诗人半月台。三凤兆,八龙才。不论燕桂与王槐。丹霞夹月华星出,长照金樽映宝罍。
蓬莱香窟。明代。曾永和。名利驱人苦百端,身閒始觉有馀欢。蓬莱洞里烟霞拥,香积厨中境界宽。霜管倚云翻玉粲,月瓢和露醉金丹。个中滋味谁能会,宁向人间问苦酸。
临都驿答梦得六言二首。唐代。白居易。扬子津头月下,临都驿里灯前。昨日老于前日,去年春似今年。谢守归为秘监,冯公老作郎官。前事不须问著,新诗且更吟看。
题王子贤云樵山房 其二。明代。陈谟。王质当年底事痴,斧柯烂后觅归蹊。君歌一曲下山去,不向仙人局上迷。
九月一日晨起风物凄然不胜怀远之思作五首寄。宋代。赵蕃。秋气故悲哉,连阴况不开。黄花九日近,白发数茎催。山际擎新塔,江边峙旧台。谩看云日暮,安得雁同来。
升天行 其二。两汉。曹植。扶桑之所出,乃在朝阳溪。中心陵苍昊,布叶盖天涯。日出登东干,既夕没西枝。愿得纡阳辔,回日使东驰。
上姚谏议。唐代。刘得仁。高文与盛德,皆谓古无伦。圣代生才子,明庭有谏臣。已瞻龙衮近,渐向凤池新。却忆波涛郡,来时岛屿春。名因诗句大,家似布衣贫。曾暗投新轴,频闻奖滞身。照吟清夕月,送药紫霞人。终计依门馆,何疑不化鳞。
大沩山外侍者求诗。宋代。释德洪。湘南古丛林,钟梵百世传。大圆百丈来,缚屋岩石边。焕然成宝坊,服用如诸天。经今成几何,已逾三百年。谁为中兴者,卓哉空印贤。大钟日夕撞,圆音答山川。衲子自成群,昼诵而夜禅。道人旧未识,眉目何渊然。乞诗亦不恶,篝灯临网笺。人生等浮云,达者无后先。我亦一戏耳,走笔成长篇。
一笑相看共白头,君今亦遂碧山游。忧时早辟留侯谷,蹈海初浮越相舟。
千里人随江浦月,十年书隔蓟门秋。灯前斗酒休辞醉,别后关河雁亦愁。
寄吴少溪宫录七十 其三十五 阿城舟中送别张洪阳宫保南旋。明代。于慎行。一笑相看共白头,君今亦遂碧山游。忧时早辟留侯谷,蹈海初浮越相舟。千里人随江浦月,十年书隔蓟门秋。灯前斗酒休辞醉,别后关河雁亦愁。
九日。宋代。蒲寿宬。芙蓉披靡秋水寒,吴姝越艳芳思单。漫把黄花事佳节,黄花不入歌舞欢。昔人戏马足强健,今我无酒空巑屼。黄花无言不可诘,青山落日明归翰。
哭江进之 其七。明代。袁宏道。节节来余梦,溪云湖柳边。浪仙神尚瘦,米芾鬼犹颠。花国恣题品,珠宫任纂编。閒时出谐史,一笑谑诸天。
折杨柳。唐代。张祜。红粉青楼曙,垂杨仲月春。怀君重攀折,非妾妒腰身。舞带萦丝断,娇娥向叶嚬。横吹凡几曲,独自最愁人。
琴台。清代。屈大均。二月春风发,梅花满洞庭。美人乘画舸,采采入香泾。潮生胥口白,雪尽莫釐青。何处吊西子,琴台碧玉屏。
自乐吟。宋代。邵雍。麟凤何尝不住郊,太平消得苦譊譊。才闻善事心先喜,每见奇书手自抄。一瓦清泉来竹下,两竿红日上松梢。窝中睡起窝前坐,安得闲辞解客嘲。
满江红(风前断笛)。宋代。戴山隐。醉倚江楼,长空外、行云遥驻。甚凄凉孤吹,含商引羽。薄夜冷侵沙浦雁,老龙吟彻寒潭雨。蓦凉飚、一阵卷潮来,惊飞去。重欲听,知何处。谁为我,胡床据。谩寻寻觅觅,凝情如许。旧日山阳空有恨,杏花明月今谁赋。恐凭阑、人有爱梅心,空愁伫。
寄怀长安旧游。明代。宗臣。残春匹马辞建章,天南冀北遥相望。游子衣裳滞江雨,故人剑佩锵胡霜。王程忽讶芳草暮,客心有似浮云长。安得双鸿起天末,相思寄尔明月珰。
灵芝寺避暑因携茶具汎湖共成十绝。宋代。张镃。别浦归时卷钓缗,蕉掌兰佩净无尘。水葓秋晚重来赏,只约舂锄不要人。
睡起。宋代。舒邦佐。睡起挼挲两眼眵,卷帘惟见水平池。小窗幽寂无人到,自拨炉薰试一旗。
琵琶。宋代。张表臣。白鸽潜来入紫槽,朱鸾飞去唳青霄。江边塞上情何限,瀛府霓裳曲再调。漫道灵妃鼓瑶瑟,虚传仙子弄云璈。小怜破得春风恨,何似今宵月正高。
草堂。宋代。汪元量。子美西来筑此堂,浣花春水共凄凉。鸣鸠孔燕归何处,野草闲花护短墙。英雄去矣柴门闭,邻里伤哉竹径荒。安得山瓶盛乳酒,送分渔父濯沧浪。
宋兴寺。宋代。曾极。晋至昌明祚已终,谶文犹有两昏童。醒玄偷得宫中玺,却属新河伐荻翁。
年兄卫捡吾副郎招饮杭州吴山寺阁西湖即在山下。明代。饶与龄。当年同看洛阳花,今日相逢酒色赊。雪阁湖山清话洽,匆匆分手又天涯。
舟次仪真。宋代。李纲。昔年试吏得江城,一纪重来若隔生。惆怅旧游谁可语,南园春色却多情。
西江月。宋代。尹词客。韩愈文章盖世,谢安才貌风流。良辰开宴在西楼。敢劝一卮芳酒。记得南宫高第,弟兄都占鳌头。金炉玉殿瑞香浮。名在甲科第九。
代为其亲寿。宋代。李曾伯。十载青油驻岘山,屹如一柱倚人寰。身畴雨足春犁乐,榆塞风清夜柝闲。威望龙堆毡帐外,动名麟阁鼎彝间。命圭指日催裴度,乐府无烦唱玉关。
游灵芝僧房 其二。宋代。黄裳。小径悠悠接水天,薰风谁对远师莲。吟看尤为湖山好,未肯忘怀便入禅。
九曲青溪,千年陈迹,往事不堪依据。老我重来,海乾石烂,那复断碑残础。应讶野王当日,三弄罢、乍无语。□□□。高牙大纛船如屋,又少甚笙歌,翠云箫鼓。流恨入寒筝,离合君臣良苦。花落几春□,无此一番风雨。是何人、尚秦淮门馆,柳桥荷浦。
法曲献仙音。元代。王奕。九曲青溪,千年陈迹,往事不堪依据。老我重来,海乾石烂,那复断碑残础。应讶野王当日,三弄罢、乍无语。□□□。高牙大纛船如屋,又少甚笙歌,翠云箫鼓。流恨入寒筝,离合君臣良苦。花落几春□,无此一番风雨。是何人、尚秦淮门馆,柳桥荷浦。
庆元二年恭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太上皇帝太上皇。清代。佚名。晨趋慈幄,佳气构功。受帝之祉,配天其崇。壁华金精,礼敷乐弃。天子是若,欢声融融。
补和联句东字韵三首效雪湖作 其一。明代。谢迁。鸿泥踪迹忘西东,旧业归老如梦中。漠漠唐虞世已远,悠悠孔墨将无同。也知三岛杳难即,但愿一尊长不空。咫尺相过亦非偶,望中云树常朦胧。
喜晴诗。南北朝。庾信。比日思光景。今朝始暂逢。雨住便生热。云晴即作峯。水白澄还浅。花红燥更浓。已欢无石燕。弥欲弃泥龙。
西园十咏·乔楠亭。宋代。吴中复。古木西园胜,亭延上客过。色无花卉妒,坚为雪霜多。干育千年秀,根含一气和。明堂求厚栋,可得老岩阿。
题卧龙山。宋代。陆游。涪翁幾日客,遗墨徧苍崖。作吏今三月,偷闲始一来。雲归就簷宿,江怒触山迴。更欲窮幽赏,城头叠鼓催。
和答石田先生落花四首 其三。明代。徐祯卿。歌酒栏干事已非,玉人惆怅卷罗帏。可堪荏苒争先谢,更不踌躇各自飞。尽扫庭枝风敛怨,偶粘尘网雨冲围。今朝蝶似长安客,差况残春寂寞归。
闻虞参政至玉屏山。宋代。晁公溯。宣室思贤久,锋车促召还。去调金铉鼎,来别玉屏山。拱木雨露下,丰碑天地閒。九原凛如在,想足慰慈颜。
送呈班叔大名司户。宋代。司马光。元宰司官钥,旌旄太大河。敢言趋府倦,私叹折腰多。机发何妨避,光尘未免和。艰难方远到,庆阀肯蹉跎。
冬夜。宋代。韩维。繁阴扫无迹,庭雪尚余光。屋背生寒月,林梢绡暗霜。昏瞳频废卷,悲睛易沾裳。却想故园夜,张灯宿草堂。
再和十首。宋代。刘克庄。刘园水竹绝幽清,花径繁红藓砌青。何处贵游开步障,谁家生色画深屏。
宫词 其四十四。唐代。王圭。东宫花烛綵楼新,天上仙桥不锁春。遍出六宫歌舞奏,姮娥初到月虚轮。
岳阳楼。宋代。周弼。凭高望尽寂寥天,与我闲情共渺然。平展暮云三百里,积停春水二千年。沙洲横渡荆江雨,石塔遥分岳麓烟。老我未闻飞剑术,想须今度遇回仙。
同顾德光陶公辅饮唐良伯一泓清可轩夜归作。明代。靳贵。清可亭中待月迟,风光疑是影蛾池。一尊兴与陶元亮,三绝人怜顾凯之。华烛摇心分暝色,薰风吹爽入吟髭。归来不尽追陪意,梦里犹
凤凰台望祭进士郑复初录事。元代。萨都剌。已矣郑录事,功名与愿违。须翘如插戟,体弱不胜衣。白日长江去,青山何处归。崇台三酹酒,目断雁南飞。
夜行船·短棹轻舟排办了。宋代。赵长卿。短棹轻舟排办了。歌声断、晚霞残照。红蓼坡头,绿杨堤外,离恨知多少。别後莫教音信杳。叹光阴、初自来堪笑。画角谯门,槐溪归路,正是楚天清晓。
秋灯。明代。岑徵。夜凉侵几榻,素壁一灯悬。影静鸣蛩里,光寒细雨边。开花常错喜,卜吉若为传。默坐盈怀抱,琴书共悄然。
经废宫。唐代。栖白。终日河声咽暮空,烟愁此地昼濛濛。锦帆东去沙侵苑,玉辇西来树满宫。鲁客望津天欲雪,朔鸿离岸苇生风。那堪独立思前事,回首残阳雉堞红。
和王应夫见贻六首。宋代。曹勋。大方今始只无隅,明月珊瑚袖手摅。愧甚许提圯上履,喜於亲授活人书。风神峙玉藏纯白,议论昂霄到古初。内顾斐然知不称,只宜归隐自扶锄。
题寿安南馆。唐代。王建。明蒙竹间亭,天暖幽桂碧。云生四面山,水接当阶石。湿树浴鸟痕,破苔卧鹿迹。不缘尘驾触,堪作商皓宅。
送汉阳刑狱掾邹永年解官归养。宋代。贺铸。高歌每忆故山薇,笑掷青衫换彩衣。竟为苍生安石起,本来男子次君归。脱冠弭棹兴非浅,戴笠乘车誓莫违。明日渡江聊赠别,武昌官柳尚依依。
送杨黄门江库部奉命校文还朝八首 其六。明代。欧大任。日射扶桑海色秋,西风初起尉陀楼。飘飘使节淩寒入,万国冠裳会帝州。
寄李梅庵道士。清代。俞明震。沧桑一道士,矮屋坐萧爽。得食有童心,黄冠仍大颡。有时得名迹,阿弟共欣赏。醉学石涛颠,洒墨大如掌。人间果何世,破笔入苍莽。昨闻阿弟病,日日趁车往。车往复车来,的的关痛痒。观君蓄弟心,触我救时想。出世莫出家,酸辛告吾党。吁嗟解人难,思君徒怏怏。
山月轩。明代。王汝玉。九山有月明如镜,月色山光互辉映。君家故业隐山中,几度独吟秋夜静。夜静山谷月倍明,看山对月有馀情。一轮艳彩河边树,数点螺鬟天际青。自从来作京华客,何处却看山月色。凤凰台下晚春时,石头城畔凉秋夕。新月还同旧月华,故山回首是天涯。但喜人生逢赏事,那知明月落谁家。知君名纪神仙阙,桂子含香待攀折。行看直舍伫花阴,未许还山重对月。
过高士坊。宋代。曾巩。一亩萧然绝世喧,抗怀那肯就笼樊。功名晚更为馀事,灾异初尝出至言。郡阁已空徐孺榻,里人犹识郑公门。斯文未丧如繇我,后代当知李仲元。
次韵赵帅寒食四首。宋代。陈造。瘦岛寒郊只外臣,先生俊逸更清新。劝耕小出仍寒食,剩办新诗报答春。
邕江午眺。明代。郭之奇。馀生久寄绿云屏,誓死终为传说星。五夜伤怀头自白,一时失路眼谁青。蒹葭乍拂伊人水,兰芷仍含故国馨。摇落秋风虽可畏,犹随碧照满前汀。
雨中花慢。宋代。苏轼。邃院重帘何处,惹得多情,愁对风光。睡起酒阑花谢,蝶乱蜂忙。今夜何人,吹笙北岭,待月西厢。空怅望处,一株红杏,斜倚低墙。羞颜易变,傍人先觉,到处被著猜防。谁信道,些儿恩爱,无限凄凉。好事若无间阻,幽欢却是寻常。一般滋味,就中香美,除是偷尝。
独酌。明代。张宇初。曙雨改馀春,新流注深谷。幽居绝世氛,微月淡丛竹。曲蘖非素耽,聊从写情曲。吹万等劳生,胡能竞奔触。
正月晦书事。宋代。李新。业无家酿致邻翁,得有薪温引颊红。准拟片言能司主,复求一饱定伤弓。诗书奴婢晨占鵩,盐米妻儿夜送穷。早晚郊原莫零涕,动摇葵麦有春风。
书画兔中有一白雏。明代。徐渭。劣蹄凡毳等閒同,猎处难婴宋鹊锋。中有霜毫真逸足,腾身高入月明中。
舟中连雨。清代。尤侗。漏天何日了,高卧尺篷孤。但听水呜咽,不知山有无。春心黏柳絮,客梦冷菰蒲。却羡溪边叟,纶竿入画图。
次韵子瞻有美堂夜归。宋代。苏辙。饮阑钟虡欲移轩,香雾犹残金博山。明月飞来松岭外,游人散落马蹄间。城严画鼓初传角,路暗山花自落鬟。清境暂时都不见,夜深人尽始来还。
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鬼设神施,浑认作、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因笑王谢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凭却长江,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小儿破贼,势成宁问强对!(强对 一作:疆场)
念奴娇·登多景楼。宋代。陈亮。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鬼设神施,浑认作、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因笑王谢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凭却长江,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小儿破贼,势成宁问强对!(强对 一作:疆场)
南山老,还记少陵诗。七十古来稀。清池拥出红蕖坠,西风吹上碧梧枝。趁今朝,斟寿酒,记生时。也不羡、鲲鹏飞击水。也不羡、蛟龙行得雨。人世事,总危机。扶床正好看孙戏,舞衫不要笑儿痴。更埙篪,三老子,鬓如丝。
最高楼(寿南山弟七旬)。宋代。吴季子。南山老,还记少陵诗。七十古来稀。清池拥出红蕖坠,西风吹上碧梧枝。趁今朝,斟寿酒,记生时。也不羡、鲲鹏飞击水。也不羡、蛟龙行得雨。人世事,总危机。扶床正好看孙戏,舞衫不要笑儿痴。更埙篪,三老子,鬓如丝。
和渊明饮酒二十首 其五。元代。赵秉文。琳宫杂蛙黾,颇厌鼓吹喧。既久少人事,却爱幽居偏。南轩有奇趣,云峰可当山。一雨溪水涨,稍稍鱼鸟还。我亦乐其乐,可为静者言。
牡丹。宋代。宋咸。轻雾欲笼藏暮碧,断霞初怨误朝红。即时苦待千枝烂,计日先愁一树空。外客定闻琼宴赏,护春长把锦帷蒙。
别李侍御后亭夜坐却寄。唐代。朱庆馀。已作亭下别,未忘灯下情。吟多欲就枕,更漏转分明。
次韵谢蜀王六首 其五。明代。方孝孺。全德巳看承道统,雄才更复主诗盟。欲知圣敬心无息,顾諟参前与倚衡。
次韵答友人四首。宋代。仲并。百年未见一人閒,曾是兴嗟唐已还。遗躅有谁高往古,清风元自振中间。我惭官薄当投绂,公比吾家已买山。待得有田归已暮,何当分我一沧湾。
鹤鸣古洞。宋代。赵瞻。山势嵯峨接远峰,九皋鹤唳彻长空。清音仿佛苍松外,疏影依稀皓月中。石洞云封仙去俊,桑田世换水流同。登临厌听黄鹂语,弄巧绵蛮噪碧丛。
春日偶题四首。宋代。张耒。漫漫东风百草长,夭桃如笑柳如妆。惟凭酒作青春敌,收拾风光入醉乡。
浣溪沙(以鸳鸯梅送钱漕)。宋代。洪适。玉颊微醺怯晚寒。可怜凝笑整双翰。枝头一点为谁酸。只恐轻飞烟树里,好教斜插鬓云边。淡妆仍向醉中看。
送叶子春赴官司慈溪。宋代。陈耆卿。眼边英气郁嵯峨,甫及同堂奈别何。正心簿书观道力,且於言动卜天和。圣门克己勤登岸,后学褆身感逝波。三载归来话新益,梅花仍向腊前多。
寄无可上人。唐代。姚合。十二门中寺,诗僧寺独幽。多年松色别,后夜磬声秋。见世虑皆尽,来生事更修。终须执瓶钵,相逐入牛头。
正会诗。两汉。曹植。初岁元祚。吉日惟良。乃为嘉会。燕此高堂。尊卑列叙。典而有章。衣裳鲜洁。黼黻玄黄。清酤盈爵。中坐腾光。珍膳杂沓。充溢圆方。笙磬既设。筝瑟俱张。悲歌厉响。咀嚼清商。俯视文轩。仰瞻华梁。愿保兹善。千载为常。欢笑尽娱。乐哉未央。皇室荣贵。寿若东王。
乌聊山庙登览。元代。方回。寒斋兀兀味残书,一上崔嵬计未疏。下界喧卑离市井,平皋洒落见樵渔。断鸿淮汉三江外,古树隋唐五代余。忽忆浮溪偃王句,顾瞻遗庙意踌躇。
次韵子耕去秋临安归途见过于玉山智门寺之作。宋代。赵蕃。不但乘舟亦跨鞍,道长无地问平安。相逢只谩分襟速,既别方知聚首难。海内忘形今有几,天隅独在若为宽。夜过林寺犹前日,诗到还成隔岁看。
陪五马诸公游西山泛舟待月而归偶作。宋代。李弥逊。鸟乌声乐报新晴,起觅邻翁作队行。爱日葵心倾烂漫,寻春蝶梦去纵横。人归高屋山逾碧,船到平滩月已生。客里不谙风景好,欲将此夕并登瀛。
夜雨偕友人进舟云门。明代。徐渭。夜影叠中流,进舟篁竹浦。鸣雨来断雷,山云湿可谱。及岸沿黑堤,攫猪复愁虎。燎火得缁徒,怖馀涩言语。芋垆聊炙衣,一笑赖尊俎。
于曲江逢高正甫奉使南还。明代。区大相。相逢一杯酒,与子暂绸缪。以我北来信,付君南下舟。乡心沧海上,客泪曲江头。为问乘槎使,何时到广州。
次韵奉答吉老并寄何君庸。宋代。黄庭坚。倾怀相见开城府,取意闲谈没臼窠。但取吏曹无狡兔,任呼舞女伐灵鼍。屡中瓮面酒几圣,苦忆尊前人姓何。愿得两公俱投报,不唯朱墨要渐摩。
落花诗 其二。唐代。张乔。飘飘红泪送多情,杜宇催啼不住声。楚客墙东春已改,汉宫斜上月偏明。伤心酒盏千缗尽,扑面香尘一阵轻。最恨葳蕤便相见,泥人如梦竟何成。
赠画师韩晖二首。宋代。曾丰。史遑法外有遗机,难弟难兄似得之。信意麾毫无点误,蝇成于点误还奇。
眉峰碧·廿三夕续成此解,时闻妇病,将南归。清代。吴昌绶。梧露新凉送。月漏纱幮缝。红穗疏镫照夜深,禁不起,秋心重。莫听关山弄。千里相思共。恨煞层层大海波,分明阁住离人梦。
雪意方浓复作雨。宋代。范成大。拟看飞花阵,翻成建水声。雨吾宁不识,雪汝几时成。三白从今卜,千仓待此盈。黄云如有意,青女莫无情。
声无哀乐论。魏晋。嵇康。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故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而哀乐之情均也。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臧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後叹美邪?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秦客难曰:「八方异俗,歌哭万殊,然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也。夫心动于中,而声出于心。虽托之于他音,寄之于余声,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使得过也。昔伯牙理琴而锺子知其所志;隶人击磬而子产识其心哀;鲁人晨哭而颜渊审其生离。夫数子者,岂复假智于常音,借验于曲度哉?心戚者则形为之动,情悲者则声为之哀。此自然相应,不可得逃,唯神明者能精之耳。夫能者不以声众为难,不能者不以声寡为易。今不可以未遇善听,而谓之声无可察之理;见方俗之多变,而谓声音无哀乐也。」又云:「贤不宜言爱,愚不宜言憎。然则有贤然后爱生,有愚然后憎成,但不当共其名耳。哀乐之作,亦有由而然。此为声使我哀,音使我乐也。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何得名实俱去邪?」又云:「季子采《诗》观礼,以别《风》、《雅》;仲尼叹《韶》音之一致,是以咨嗟。是何言欤?且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师涓进曲,而子野识亡国之音。宁复讲诗而后下言,习礼然后立评哉?斯皆神妙独见,不待留闻积日,而已综其吉凶矣;是以前史以为美谈。今子以区区之近知,齐所见而为限,无乃诬前贤之识微,负夫子之妙察邪?」主人答曰:「难云:虽歌哭万殊,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假智于常音,不借验于曲度,锺子之徒云云是也。此为心悲者,虽谈笑鼓舞,情欢者,虽拊膺咨嗟,犹不能御外形以自匿,诳察者于疑似也。以为就令声音之无常,犹谓当有哀乐耳。又曰:「季子听声,以知众国之风;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案如所云,此为文王之功德,与风俗之盛衰,皆可象之于声音:声之轻重,可移于後世;襄涓之巧,能得之于将来。若然者,三皇五帝,可不绝于今日,何独数事哉?若此果然也。则文王之操有常度,韶武之音有定数,不可杂以他变,操以余声也。则向所谓声音之无常,锺子之触类,于是乎踬矣。若音声无常,锺子触类,其果然邪?则仲尼之识微,季札之善听,固亦诬矣。此皆俗儒妄记,欲神其事而追为耳,欲令天下惑声音之道,不言理以尽此,而推使神妙难知,恨不遇奇听于当时,慕古人而自叹,斯所□大罔后生也。夫推类辨物,当先求之自然之理;理已定,然后借古义以明之耳。今未得之于心,而多恃前言以为谈证,自此以往,恐巧历不能纪。」「又难云:「哀乐之作,犹爱憎之由贤愚,此为声使我哀而音使我乐;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矣。夫五色有好丑丑,五声有善恶,此物之自然也。至于爱与不爱,喜与不喜,人情之变,统物之理,唯止于此;然皆无豫于内,待物而成耳。至夫哀乐自以事会,先遘于心,但因和声以自显发。故前论已明其无常,今复假此谈以正名号耳。不为哀乐发于声音,如爱憎之生于贤愚也。然和声之感人心,亦犹酒醴之发人情也。酒以甘苦为主,而醉者以喜怒为用。其见欢戚为声发,而谓声有哀乐,不可见喜怒为酒使,而谓酒有喜怒之理也。」秦客难曰:「夫观气采色,天下之通用也。心变于内而色应于外,较然可见,故吾子不疑。夫声音,气之激者也。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隆杀。同见役于一身,何独于声便当疑邪!夫喜怒章于色诊,哀乐亦宜形于声音。声音自当有哀乐,但暗者不能识之。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今蒙瞽面墙而不悟,离娄昭秋毫于百寻,以此言之,则明暗殊能矣。不可守咫尺之度,而疑离娄之察;执中痛之听,而猜锺子之聪;皆谓古人为妄记也。」主人答曰:「难云: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降杀,哀乐之情,必形于声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必若所言,则浊质之饱,首阳之饥,卞和之冤,伯奇之悲,相如之含怒,不占之怖祗,千变百态,使各发一咏之歌,同启数弹之微,则锺子之徒,各审其情矣。尔为听声者不以寡众易思,察情者不以大小为异,同出一身者,期于识之也。设使从下,则子野之徒,亦当复操律鸣管,以考其音,知南风之盛衰,别雅、郑之淫正也?夫食辛之与甚噱,薰目之与哀泣,同用出泪,使狄牙尝之,必不言乐泪甜而哀泪苦,斯可知矣。何者?肌液肉汗,?笮便出,无主于哀乐,犹?酒之囊漉,虽笮具不同,而酒味不变也。声俱一体之所出,何独当含哀乐之理也?且夫《咸池》、《六茎》,《大章》、《韶夏》,此先王之至乐,所以动天地、感鬼神。今必云声音莫不象其体而传其心,此必为至乐不可托之于瞽史,必须圣人理其弦管,尔乃雅音得全也。舜命夔「击石拊石,八音克谐,神人以和。」以此言之,至乐虽待圣人而作,不必圣人自执也。何者?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克谐之音,成于金石;至和之声,得于管弦也。夫纤毫自有形可察,故离瞽以明暗异功耳。若乃以水济水,孰异之哉?」秦客难曰:「虽众喻有隐,足招攻难,然其大理,当有所就。若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为牺;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师必败;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凡此数事,皆效于上世,是以咸见录载。推此而言,则盛衰吉凶,莫不存乎声音矣。今若复谓之诬罔,则前言往记,皆为弃物,无用之也。以言通论,未之或安。若能明斯所以,显其所由,设二论俱济,愿重闻之。」主人答曰:「吾谓能反三隅者,得意而忘言,是以前论略而未详。今复烦循环之难,敢不自一竭邪?夫鲁牛能知牺历之丧生,哀三子之不存,含悲经年,诉怨葛卢;此为心与人同,异于兽形耳。此又吾之所疑也。且牛非人类,无道相通,若谓鸣兽皆能有言,葛卢受性独晓之,此为称其语而论其事,犹译传异言耳,不为考声音而知其情,则非所以为难也。若谓知者为当触物而达,无所不知,今且先议其所易者。请问:圣人卒人胡域,当知其所言否乎?难者必曰知之。知之之理何以明之?愿借子之难以立鉴识之域。或当与关接识其言邪?将吹律鸣管校其音邪?观气采色和其心邪?此为知心自由气色,虽自不言,犹将知之,知之之道,可不待言也。若吹律校音以知其心,假令心志于马而误言鹿,察者固当由鹿以知马也。此为心不系于所言,言或不足以证心也。若当关接而知言,此为孺子学言于所师,然后知之,则何贵于聪明哉?夫言,非自然一定之物,五方殊俗,同事异号,举一名以为标识耳。夫圣人穷理,谓自然可寻,无微不照。苟无微不照,理蔽则虽近不见,故异域之言不得强通。推此以往,葛卢之不知牛鸣,得不全乎?」又难云:「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多死声。此又吾之所疑也。请问师旷吹律之时,楚国之风邪,则相去千里,声不足达;若正识楚风来入律中邪,则楚南有吴、越,北有梁、宋,苟不见其原,奚以识之哉?凡阴阳愤激,然后成风。气之相感,触地而发,何得发楚庭,来入晋乎?且又律吕分四时之气耳,时至而气动,律应而灰移,皆自然相待,不假人以为用也。上生下生,所以均五声之和,叙刚柔之分也。然律有一定之声,虽冬吹中吕,其音自满而无损也。今以晋人之气,吹无韵之律,楚风安得来入其中,与为盈缩邪?风无形,声与律不通,则校理之地,无取于风律,不其然乎?岂独师旷多识博物,自有以知胜败之形,欲固众心而托以神微,若伯常骞之许景公寿哉?」又难云:「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复请问何由知之?为神心独悟暗语而当邪?尝闻儿啼若此其大而恶,今之啼声似昔之啼声,故知其丧家邪?若神心独悟暗语之当,非理之所得也。虽曰听啼,无取验于儿声矣。若以尝闻之声为恶,故知今啼当恶,此为以甲声为度,以校乙之啼也。夫声之于音,犹形之于心也。有形同而情乖,貌殊而心均者。何以明之?圣人齐心等德而形状不同也。苟心同而形异,则何言乎观形而知心哉?且口之激气为声,何异于籁?纳气而鸣邪?啼声之善恶,不由儿口吉凶,犹琴瑟之清浊不在操者之工拙也。心能辨理善谈,而不能令内?调利,犹瞽者能善其曲度,而不能令器必清和也。器不假妙瞽而良,?不因惠心而调,然则心之与声,明为二物。二物之诚然,则求情者不留观于形貌,揆心者不借听于声音也。察者欲因声以知心,不亦外乎?今晋母未待之于老成,而专信昨日之声,以证今日之啼,岂不误中于前世好奇者从而称之哉?」秦客难曰:「吾闻败者不羞走,所以全也。吾心未厌而言,难复更从其馀。今平和之人,听筝笛琵琶,则形躁而志越;闻琴瑟之音,则听静而心闲。同一器之中,曲用每殊,则情随之变:奏秦声则叹羡而慷慨;理齐楚则情一而思专,肆姣弄则欢放而欲惬;心为声变,若此其众。苟躁静由声,则何为限其哀乐,而但云至和之声,无所不感,托大同于声音,归众变于人情?得无知彼不明此哉?」主人答曰:「难云:琵琶、筝、笛令人躁越。又云:曲用每殊而情随之变。此诚所以使人常感也。琵琶、筝、笛,间促而声高,变众而节数,以高声御数节,故使人形躁而志越。犹铃铎警耳,锺鼓骇心,故『闻鼓鼙之音,思将帅之臣』,盖以声音有大小,故动人有猛静也。琴瑟之体,间辽而音埤,变希而声清,以埤音御希变,不虚心静听,则不尽清和之极,是以听静而心闲也。夫曲用不同,亦犹殊器之音耳。齐楚之曲,多重故情一,变妙故思专。姣弄之音,挹众声之美,会五音之和,其体赡而用博,故心侈于众理;五音会,故欢放而欲惬。然皆以单、复、高、埤、善、恶为体,而人情以躁、静而容端,此为声音之体,尽于舒疾。情之应声,亦止于躁静耳。夫曲用每殊,而情之处变,犹滋味异美,而口辄识之也。五味万殊,而大同于美;曲变虽众,亦大同于和。美有甘,和有乐。然随曲之情,尽于和域;应美之口,绝于甘境,安得哀乐于其间哉?然人情不同,各师所解。则发其所怀;若言平和,哀乐正等,则无所先发,故终得躁静。若有所发,则是有主于内,不为平和也。以此言之,躁静者,声之功也;哀乐者,情之主也。不可见声有躁静之应,因谓哀乐者皆由声音也。且声音虽有猛静,猛静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何以明之?夫会宾盈堂,酒酣奏琴,或忻然而欢,或惨尔泣,非进哀于彼,导乐于此也。其音无变于昔,而欢戚并用,斯非『吹万不同』邪?夫唯无主于喜怒,亦应无主于哀乐,故欢戚俱见。若资偏固之音,含一致之声,其所发明,各当其分,则焉能兼御群理,总发众情邪?由是言之,声音以平和为体,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然则声之与心,殊涂异轨,不相经纬,焉得染太和于欢戚,缀虚名于哀乐哉?秦客难曰:「论云:猛静之音,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是以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此言偏并之情先积于内,故怀欢者值哀音而发,内戚者遇乐声而感也。夫音声自当有一定之哀乐,但声化迟缓不可仓卒,不能对易。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今哀乐同时而应耳;虽二情俱见,则何损于声音有定理邪?主人答曰:「难云:哀乐自有定声,但偏重之情,不可卒移。故怀戚者遇乐声而哀耳。即如所言,声有定分,假使《鹿鸣》重奏,是乐声也。而令戚者遇之,虽声化迟缓,但当不能使变令欢耳,何得更以哀邪?犹一爝之火,虽未能温一室,不宜复增其寒矣。夫火非隆寒之物,乐非增哀之具也。理弦高堂而欢戚并用者,直至和之发滞导情,故令外物所感得自尽耳。难云: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令哀乐同时而应耳。夫言哀者,或见机杖而泣,或睹舆服而悲,徒以感人亡而物存,痛事显而形潜,其所以会之,皆自有由,不为触地而生哀,当席而泪出也。今见机杖以致感,听和声而流涕者,斯非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也。」秦客难曰:「论云: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欲通此言,故答以偏情感物而发耳。今且隐心而言,明之以成效。夫人心不欢则戚,不戚则欢,此情志之大域也。然泣是戚之伤,笑是欢之用。盖闻齐、楚之曲者,唯睹其哀涕之容,而未曾见笑噱之貌。此必齐、楚之曲,以哀为体,故其所感,皆应其度量;岂徒以多重而少变,则致情一而思专邪?若诚能致泣,则声音之有哀乐,断可知矣。」主人答曰:「虽人情感于哀乐,哀乐各有多少。又哀乐之极,不必同致也。夫小哀容坏,甚悲而泣,哀之方也;小欢颜悦,至乐心喻,乐之理也。何以明之?夫至亲安豫,则恬若自然,所自得也。及在危急,仅然后济,则?不及亻舞。由此言之,亻舞之不若向之自得,岂不然哉?,至夫笑噱虽出于欢情,然自以理成又非自然应声之具也。此为乐之应声,以自得为主;哀之应感,以垂涕为故。垂涕则形动而可觉,自得则神合而无忧,是以观其异而不识其同,别其外而未察其内耳。然笑噱之不显于声音,岂独齐楚之曲邪?今不求乐于自得之域,而以无笑噱谓齐、楚体哀,岂不知哀而不识乐乎?」秦客问曰:「仲尼有言:『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即如所论,凡百哀乐,皆不在声,即移风易俗,果以何物邪?又古人慎靡靡之风,抑忄舀耳之声,故曰:『放郑声,远佞人。』然则郑卫之音击鸣球以协神人,敢问郑雅之体,隆弊所极;风俗称易,奚由而济?幸重闻之,以悟所疑。」主人应之曰:「夫言移风易俗者,必承衰弊之後也。古之王者,承天理物,必崇简易之教,御无为之治,君静于上,臣顺于下,玄化潜通,天人交泰,枯槁之类,浸育灵液,六合之内,沐浴鸿流,荡涤尘垢,群生安逸,自求多福,默然从道,怀忠抱义,而不觉其所以然也。和心足于内,和气见于外,故歌以叙志,亻舞以宣情。然后文之以采章,照之以风雅,播之以八音,感之以太和,导其神气,养而就之。迎其情性,致而明之,使心与理相顺,气与声相应,合乎会通,以济其美。故凯乐之情,见于金石,含弘光大,显于音声也。若以往则万国同风,芳荣济茂,馥如秋兰,不期而信,不谋而诚,穆然相爱,犹舒锦彩,而粲炳可观也。大道之隆,莫盛于兹,太平之业,莫显于此。故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之为体,以心为主。故无声之乐,民之父母也。至八音会谐,人之所悦,亦总谓之乐,然风俗移易,不在此也。夫音声和比,人情所不能已者也。是以古人知情之不可放,故抑其所遁;知欲之不可绝,故因其所自。为可奉之礼,制可导之乐。口不尽味,乐不极音。揆终始之宜,度贤愚之中。为之检则,使远近同风,用而不竭,亦所以结忠信,著不迁也。故乡校庠塾亦随之变,丝竹与俎豆并存,羽毛与揖让俱用,正言与和声同发。使将听是声也,必闻此言;将观是容也,必崇此礼。礼犹宾主升降,然后酬酢行焉。于是言语之节,声音之度,揖让之仪,动止之数,进退相须,共为一体。君臣用之于朝,庶士用之于家,少而习之,长而不怠,心安志固,从善日迁,然后临之以敬,持之以久而不变,然后化成,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故朝宴聘享,嘉乐必存。是以国史采风俗之盛衰,寄之乐工,宣之管弦,使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自诫。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若夫郑声,是音声之至妙。妙音感人,犹美色惑志。耽?荒酒,易以丧业,自非至人,孰能御之?先王恐天下流而不反,故具其八音,不渎其声;绝其大和,不穷其变;捐窈窕之声,使乐而不淫,犹大羹不和,不极勺药之味也。若流俗浅近,则声不足悦,又非所欢也。若上失其道,国丧其纪,男女奔随,淫荒无度,则风以此变,俗以好成。尚其所志,则群能肆之,乐其所习,则何以诛之?托于和声,配而长之,诚动于言,心感于和,风俗一成,因而名之。然所名之声,无中于淫邪也。淫之与正同乎心,雅、郑之体,亦足以观矣。」
登韩信城望漂母墓。明代。张羽。绕城春水绿含漪,遥忆沙头澼絖时。若爱当时一杯饭,千年孤冢有谁知。
瑞香花二首。宋代。杨万里。树如岩桂不胜低,花比素馨幽更奇。要作团栾小窠锦,春风不长出丛枝。
偶题六绝 其一。宋代。李之仪。霜风刮地雁连天,野舍衾寒感旧年。独有多情夜来榨,床头滴滴慰孤眠。
河堤路。正下马、晓日笼高树。遥山隐隐云横,知是轻帆归处。
长亭燕子,偏不许、春光别南浦。听歌声、唱到将离,悄衔花瓣飞去。
尉迟杯 春暮别褚又梅、金丽生,秋始相见。余又将出游,用美成韵留别。清代。蒋春霖。河堤路。正下马、晓日笼高树。遥山隐隐云横,知是轻帆归处。长亭燕子,偏不许、春光别南浦。听歌声、唱到将离,悄衔花瓣飞去。还记水曲吹笙,频呼酒江船,胜友星聚。旧日垂杨都消瘦,谁更约、东风对舞。今宵又、芦根繫缆,暗潮涌、霜寒闻雁语。怕孤篷、雨湿疏灯,醉中犹唤鸥侣。
唐彭州改创南楼为赋长歌。宋代。程公许。小洛阳城春日酽,翠幕家家誇国艳。围花命酒十日狂,何如水月山云日日长相见。西州藩牧最佳处,古木阴森湖潋滟。湖漘杰观倚南墙,剥雨催风岁久不能缮。后先知有几贤牧,因循何啻阅亭传。算缗惧不贷主计,星火那能恤诸县。丹崖唐侯来布宣,世故平生金百鍊。能将奸阱先杜敛,不劳民膜加针砭。焦心常念足公储,退食遑暇娱宾燕。迨兹再稔治最成,聊尔计工财力羡。岧峣飞槛抗云表,显敞华堂屹湖面。搜揽一州胜处寻丈间,恍觉蓬莱鳌首抃。楼成侯已迫瓜戍,澹云寒烟有馀恋。君不见高詹事,吟诗花屿巴笺绚。又不见宋朝散,照坐鞋红玉壶劝。至今子美子瞻诗集中,能使吾州千古风流擅。唐侯美政前哲同,能自勒文比黄绢。谫陋愧我拙吟咏,漫绾秋蛇污碑篆。江山风月今犹昔,墨客词人元不欠。谁能落笔万丈飞晴虹,九鼎雪山之银堋江练。
勖崔甥二首 其一。明代。卢龙云。明堂需巨栋,资用匪枚条。耕凿安时俭,弓旌待国招。简编聊自富,岁月岂徒消。羽翼南溟徙,吹嘘或不遥。
题铁桥丈画鹰。清代。屈大均。铁桥老人七十五,画马画鹰力如虎。此幅角鹰何飞扬,汉代郅都非其伍。飒然恃出当秋天,林间不敢有毛羽。雕如车轮空作群,金眸玉瓜不如君。杉鸡竹兔方纷纷,何时一击开边云。
绿珠咏。唐代。李昌符。洛阳佳丽与芳华,金谷园中见百花。谁遣当年坠楼死,无人巧笑破孙家。
走答明略适尧民来相约奉谒故篇未及之。宋代。黄庭坚。君不见生不愿为牛後,宁为鸡口。吾闻向来得道人,终古不忒如维斗。希价咸阳诸少年,可推令往挽令还。俗学风波能自拔,我识廖侯眉宇间。省庭无人与争长,主司得之如受赏。东家一笑市尽倾,略无下蔡与阳城。生珠之水砂砾润,生玉之山草木荣。观君词章亦如此,谅知躬行有君子。更约探囊阅旧文,蛛丝灯花助我喜。贤乐堂前竹影斑,好鸟自语莫令弹。北邻著作相劳苦,整驾谒子邀同攀。应烦下榻煮茶药,坐待月轮衔屋山。
读刘得仁、贾岛集二首。唐代。贯休。二公俱作者,其奈亦迂儒。且有诸峰在,何将一第吁。句还如菡萏,谁复赠襜褕。想得重泉下,依前与众殊。役思曾冲尹,多言阻国亲。桂枝何所直,陋巷不胜贫。马病唯汤雪,门荒劣有人。伊余吟亦苦,为尔一眉嚬。
湖光山色楼。元代。顾瑛。晴山远树青如荠,野水新秧绿似苔。落日湖光三万顷,尽随飞鸟带将回。
家本盐官住海陬,一官今又到瀛州。少年曾著三河策,好句频题八咏楼。
忧乐关怀期有济,升沉分定不须谋。凤皇山色如屏障,好把新诗记壮游。
濒行蒋怿庵刺史徐幼眉大令施澹人沈荔江二巡检各以诗见遗分赠一律 其四。清代。周凯。家本盐官住海陬,一官今又到瀛州。少年曾著三河策,好句频题八咏楼。忧乐关怀期有济,升沉分定不须谋。凤皇山色如屏障,好把新诗记壮游。
夏日同侯若朴金元甫陈居一陈集生饮陆氏山园分赋以名园依绿水野竹上青霄为韵十首 其五。明代。何吾驺。新开竹叶径,索取竹叶醉。不见此山人,但见此山水。
陈蜀州。宋代。李新。黄莺哺儿惊不起,蜂子饮花渴琼蕊。日长燕语踏帘钩,柳絮榆钱扑流水。紫才五云斜挂壁,梦破长庚海天碧。不乏当年感遇诗,定知光焰三千尺。细香绕熏白玉炉,长生酒满黄金壶。炉烟直起射河汉,壶酒滴滴如明珠。祝公富贵荐公寿,夜煮振灵晨进酒。上皇方倚老成人,自问天翁借商叟。别岛花深燕未阑,瀛洲春老尚余寒。似闻延揖真仙侣,乞取人间不死丹。
石炭。宋代。苏轼。君不见前年雨雪行人断,城中居民风裂骭。湿薪半束抱衾裯,日暮敲门无处换。岂料山中有遗宝,磊落如{上左医右殳下石}万车炭。流膏迸液无人知,阵阵腥风自吹散。根苗一发浩无际,万人鼓舞千人看。投泥泼水愈光明,烁玉流金见精悍。南山栗林渐可息,北山顽矿何劳锻。为君铸作百链刀,要斩长鲸为万段。
次韵子瞻游径山。宋代。苏辙。去年渡江爱吴山,忽忘蜀道轻秦川。钱塘后到山最胜,下枕湖水相萦旋。坐疑吴会无复有,扁舟屡出凌涛渊。今秋复入径山寺,势压众岭皆摧颠。连峰沓嶂不知数,重重相抱如青莲。散为云雾翳星斗,聚作潭井藏蜿蜒。钦翁未到人迹绝,千里受记来安禅。荒榛野草置茅屋,坐令海贾输金钱。至今传法破烦恼,饱食过客容安眠。解装投锡不复去,纷纷四合来乌鸢。或言此处犹未好,海上人少无烦煎。天台雁荡最深秀,水惊石瘦尤清便。青山独往无不可,论说好丑徒纷然。终当直去无远近,藤鞋竹杖聊穷年。
忆南园。明代。李德。南园蝴蝶飞,绿草迷行迹。青镜扫长蛾,娟娟弄春碧。锦屏千里梦,寂寞愁芳色。小字写长笺,鳞鸿坐相隔。
新作锦亭程咏之提刑赋诗次其韵二首 其一。宋代。范成大。飞鸿衔子谩纷纷,万里西游始识真。不管吴霜微点鬓,来看蜀锦烂争春。倚阑定有司花女,秉烛仍留主夜神。异县赏心谁与共,故人新作坐中宾。
西湖春日壮游即事 其十七。元代。马臻。娇民技艺也天生,斗巧搜奇事事能。稚子土宜偏剧戏,浪儿黄累十三层。
送王行可赴宣城学官。宋代。陆文圭。闭关坐十年,扣门得一士。自言贫为养,非谓学优仕。执手问何之,赠言聊复尔。清溪生芹藻,流入泮宫水。先令我清心,次令人洁已。铸金师范巧,琢玉士习美。六经悬日月,颜孟元不死。君欲从之游,青灯茅屋底。相逢莫相间,扰扰鼓箧子。
都中晤洪稚存即留别 其三。清代。缪公恩。当时妄念未能酬,罔自风尘逐道周。君有雄文应寿世,我将骥附亦千秋。
满江红 新春敬用遁庵韵。金朝。段成己。料峭东风,吹醉面、向人如旧。凝伫立、野禽声里,无言搔首。庭下梅花开尽也,春痕巳到江边柳。待人閒、事了觅清欢,身先朽。菟裘计,何时有。林下约,床头酒。怕流年不觉,鬓边还透。往事不堪重记省,旧愁未断新愁又。把春光、分付少年场,从今后。
宿凿石浦(浦在湘潭县西)。唐代。杜甫。早宿宾从劳,仲春江山丽。飘风过无时,舟楫敢不系。回塘澹暮色,日没众星嘒.缺月殊未生,青灯死分翳。穷途多俊异,乱世少恩惠。鄙夫亦放荡,草草频卒岁。斯文忧患馀,圣哲垂彖系。
感旧诗。魏晋。曹摅。富贵他人合,贫贱亲戚离。廉蔺门易轨,田窦相夺移。晨风集茂林,栖鸟去枯枝。今我唯困蒙,留士所背驰。乡人敦懿义,济济荫光仪。对宾颂有客,举觞咏露斯。临乐何所叹,素丝与路歧。
趋俗。宋代。舒岳祥。残雪高峰外,孤猿细雨中。看花心未老,问事耳须聋。时俗同伧父,归休学塞翁。相随携酒去,猎较祭田公。
寄谢邦实。明代。许天锡。八年一夜梅溪口,水悄沙寒晤语多。两地尚为愁伯道,半生长似病维摩。狂非畴昔惟心在,老易侵寻奈别何。熟计浮沈俱拂意,碧山明月负春萝。
暑中杂兴。宋代。胡仲弓。不惯山中夜月寒,满窗树影藓花乾。移床近壁不敢卧,恐是龙蛇之屈蟠。
哭孟子乾行人三首 其一。明代。孙绪。卧病沧江岁月深,每逢京使问佳音。乘骢事业期平步,倚马才名竟陆沉。一日纷纭惊白昼,孤囊经史忆青衿。泉台漠漠空长剑,天宇茫茫自古今。
夏日晚晴。清代。静诺。窗白雨将去,犹存一帐寒。神清无俗梦,心定不生澜。红湿知莲苦,声迟识漏残。画梁新燕小,窥栋语般般。
题断碑。金朝。李俊民。节角催残卧夕阳,岂无神物护文章。一从荐福雷轰后,片石犹争日月光。
寿蒲宪。宋代。夏倪。君不见相如题桥出蜀都,归来驷马驾赤车。王孙喟叹分金珠,遽喜文君得此夫。又不见扬雄玄经垂日月,承明昼日见三接。当年戏为赋甘泉,炯炯至今光不灭。山川炳灵四载英,两君千载悬盛名。后来继者谁其人,蒲公使君早飞声。先皇侧席搜殊杰,明公凛凛来射策。合沓英词动一时,紫燕飞黄行莫测。文明天子脩前烈,赤轭班输公建节。二年和气满西川,父老欢娱丰两颊。锦瑟高张箫鼓集,还见公膺诞弥日。玉露金风丽早秋,绿樽翠杓明相射。有酒如渑肉如陵,再拜寿公千百年。愿公早早树高勋,快插貂蝉据鼎茵。
泊蒜山津闻东林寺光仪上人物故。唐代。许浑。云斋曾宿借方袍,因说浮生大梦劳。言下是非齐虎尾,宿来荣辱比鸿毛。孤舟千棹水犹阔,寒殿一灯夜更高。明日东林有谁在,不堪秋磬拂烟涛。
偕王道观雪中联句 其十三。宋代。黄裳。特应三冬令,宁伤万物胚。秦蛇伸瓦陇,卞璞暴山峐。
喜迁莺。宋代。张□□。英声初发。记舍选齐驱,祖鞭先着。风月平分,尊罍谈旧,各已苍颜白发。屈指待拚一醉,祝生申嵩岳。怎知道,为清湘□润,暂移贤杰。休说。予心渴,里巷争先,拟持杯阶闼。毕竟人间,赏心乐事,种种尽归缘法。拈取瑞香一瓣,爇向湘山名刹。无量寿,和一身见在,两尊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