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祜(一二一三~一二九八),字自求,号桂舟,又号服耕子,南丰(今属江西)人。布衣终身。元大德二年卒,年八十六。有《桂舟歌咏》等,已佚。...
谌祜。谌祜(一二一三~一二九八),字自求,号桂舟,又号服耕子,南丰(今属江西)人。布衣终身。元大德二年卒,年八十六。有《桂舟歌咏》等,已佚。
秋兴漫成六绝句 其二。明代。卢楠。天外晴山色不移,苑边衰柳驻游丝。沙平细履无人见,恰似青春二月时。
游紫霞山。元代。赵秉文。共联尘外镳,薄游西山寺。夕照返河山,秋容满天地。霜风失故绿,颜色少姿媚。黄花似吾衰,红叶如人醉。病来不举酒,意得同此味。累然似空尊,酒尽同弃置。
夜渡溪水见月忆流江诸友。元代。刘崧。片月出东岭,野禽相应啼。归人爱清景,乱月渡平溪。草露忽已集,洞霞犹未隮。流江向西远,归梦使人迷。
赠同事合使。宋代。苏颂。山路尽陂陁,行人陟险多。风头沙碛暗,日上雪霜和。草浅飞鹰地,冰流饮马河。平生画图见,不料再经过。
游北岩庵。元代。卢琦。曲径峰前转,临行见虎踪。孤庵万树合,绝涧一桥通。芳草凝微露,灵湫饮綵虹。山僧面壁坐,应悟万缘空。
再赠张云谷。明代。卢楠。昔闻金陵地,乃是帝王州。冠盖六朝贤,名与青云浮。往事千年不可道,别苑离离长秋草。酒中慨此复沾襟,落日翩翻送飞鸟。今时再见金陵豪,白叠小侧薜荔袍。凌风起舞邺城月,长呼兴比南山高。四溟情同五岳云,莘野调流三峡涛。云谷此时发意新,开卷调笑如有神。万里烟霞起胸臆,惊翻白鹄翔麒麟。饮我催诗酒,倒却头上巾。君身孰与俦,似是洪厓邻。早晚笑携卢敖去,坐看沧海成埃尘。
五岭三湘皓景晖,西方谁谓好音微?乌瞻华屋谋重止,燕语雕梁悔别飞。
妖鼠浮江占地改,岁星去国报天违。高曾奕叶恩波在,忍忘乘坚与策肥。
后秋兴八首中秋十九日,暂回村庄而作 其三。清代。钱谦益。五岭三湘皓景晖,西方谁谓好音微?乌瞻华屋谋重止,燕语雕梁悔别飞。妖鼠浮江占地改,岁星去国报天违。高曾奕叶恩波在,忍忘乘坚与策肥。
道中闻啼鸟。宋代。李洪。翠阴丛竹转山腰,忽听一声婆饼焦。想见故园春社近,杏花消息雨连朝。
御街行。宋代。晁补之。天街月照珠帘粉。亸辔曾相近。繁华乐事老来慵,对酒尚怜佳景。王孙年少,风流应更,无奈春愁闷。幽期莫误香闺恨。罗带今朝褪。月圆花好一般春,触处总堪乘兴。有人惆怅,何如归好,相见凭君问。
刘兼道猎。宋代。刘子翚。刘侯好猎亲驰逐,指呼双犬如奴仆。朝卫唐石乱云来,暮听潭溪流水宿。何如著鞭走大梁,我亦与子同翱翔。今年猎叛醢彭赵,明年猎胡羓德光。
鹧鸪天 其一 瓶梅。明代。俞彦。浅渚明沙聚碧流。依然春信锁枝头。金徽昨夜初赓曲,羌笛何人更倚楼。朝露重,晚烟浮。几回花下月如钩。而今贮向纱窗里,点点寒香入梦愁。
早发龙港。明代。邱云霄。曙拂空林鸡犬喧,春江夜雨没堤痕。晓寒未落沙头月,误看梨花雪满村。
水燕一首。明代。黄省曾。江上王孙綵鹢归,翩翾芳鸟弄乌衣。长林脩竹谁嫌汝,不畏狂飙掠浪飞。
次韵潘都干菊花六首 其三。宋代。项安世。霜神亦有丰韵,未可寻常等夷。赤尽江头枫叶,却能遍护花肌。
鹧鸪天·桂花。宋代。李清照。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深红 一作:轻)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阑 通:栏)
步月至泉畔试茶。清代。胤禛。飞阁流云护碧纱,曲栏掩映竹阴斜。巡檐步月敲奇句,坐石烹泉品贡茶。乳液清逾花上露,春旗嫩展雨前芽。水天一色明如昼,照见溪鱼戏浅沙。
绿意 见前。清代。俞樾。天生俊物。甚少年惨绿,如此寒乞。酒后茶馀,聊佐谈锋,怜伊口齿清绝。诗脾苦涩君休笑,只独抱、素心而活。看纷纷、南北杨卢,都是蜜翁瓜葛。多少朱门酒肉。觉风味与尔,甘苦全别。偶借青灯,微吐心花,终是蕙兰幽叶。佳人薄命也同调,也略颦、鸦黄娇额。只谏林、撷取孤芳,瓠史仅容名列。
癸未游杭作口号十首因事怀旧杂以俚语不复诠择 其八。宋代。俞德邻。堤边杨柳拂晴波,堤上游人衒绮罗。山色湖光浑似旧,采莲人唱采茶歌。
昭君怨·赋松上鸥。宋代。杨万里。晚饮诚斋,忽有一鸥来泊松上,已而复去,感而赋之。偶听松梢扑鹿,知是沙鸥来宿。稚子莫喧哗,恐惊他。俄倾忽然飞去,飞去不知何处?我已乞归休,报沙鸥。
宫词 其四十。宋代。赵佶。游豫琼林与俗同,森严羽卫跃花骢。旌旗射日飘红浪,归处香尘拂晚风。
长林山中闻贼退寄孟明府。唐代。杜荀鹤。一县今如此,残民数不多。也知贤宰切,争奈乱兵何。皆自干戈达,咸思雨露和。应怜住山者,头白未登科。
北苑十咏·凤池。宋代。蔡襄。灵禽不世下,刻像成羽翼。但类醴泉饮,岂复高梧息。似有飞鸣心,六合定何适。
林景时云山图。明代。王恭。鹫岭积蒙茸,连山翠几重。险疑金粟洞,高讶玉华峰。溪迥云藏屋,林深雨翳钟。客帆秋外小,仙佩鸟边逢。梦绕三花树,歌残五粒松。考槃多在涧,惆怅独迷踪。
次韵答缪架阁兼柬陈元善都事。明代。蒲庵禅师。书剑东游客四明,风流从事最多情。酒香邀共山公醉,诗好吟如水部清。洗马柳阴潮欲白,呼鹰原上雨初晴。龙门定有重来约,扫月青松听瀑声。
公安县。清代。莫友芝。频年虚井税,结网当春耕。天地此洼县,江湖非吕营。北风吹野水,寒日下孤城。莽莽无人径,萧萧芦荻声。
怀净国。明代。虞淳熙。客有归来辞,都作莲花字。五柳珊瑚枝,三径玻璃地。天童候金门,香刍总而至。翠裓倾丹英,纷纷罗应器。翩然六铢轻,秋霞生半臂。解衣浴澄地,灵风撼仙芰。承足青玉沙,妙触各如意。空楼千乐鸣,吹演第一义。吾安进衤几歌,独笑声闻醉。极乐讵有涯,行向刀林戏。
一苇所如四首 其二 夏。明代。霍与瑕。五月炎飙起,沿江恣泮涣。荔子满汀洲,丹霞纷烂熳。行行出前津,白浪侵云汉。舟人欣好风,举蒲不能按。忽见船头舸,巨帆障天畔。石湖西北来,澜翻太陵乱。丁宁戒仆夫,吾帆但一半。迟迟更迟迟,终然亦登岸。
早入庐山首路作。明代。王世贞。徙符五岭外,归沐三冬前。及兹道彭蠡,九叠青依然。授衣变寒暑,击汰改流连。决策扣庐君,蓐食理枉阡。微月隐纷纶,流云渐芊眠。树杪生遥曙,草际出哀泉。来奇若故赏,新踪繇往缘。分无幽栖躅,慨焉叹诸贤。
【双调】水仙子_维扬遇雪芦。元代。张可久。维扬遇雪芦汀渐渐蟹行沙,梅月昏昏鹤到家,梨云冉冉蝶初化。透朱帘敲翠瓦,莫吹箫不必烹茶。玉蓑衣人堪画,金盘露酒旋打,预赏琼花。道院即事炉中真汞长黄芽,亭上仙桃绽碧花,吟边苦茗延清话。玄玄仙子家,小舟横浅水平沙。芳草眠驯兔,绿杨啼乳鸦,门掩青霞。
酬乐天得微之诗知通州事因成四首。唐代。元稹。茅檐屋舍竹篱州,虎怕偏蹄蛇两头。暗蛊有时迷酒影,浮尘向日似波流。沙含水弩多伤骨,田仰畬刀少用牛。知得共君相见否,近来魂梦转悠悠。平地才应一顷馀,阁栏都大似巢居。入衙官吏声疑鸟,下峡舟船腹似鱼。市井无钱论尺丈,田畴付火罢耘锄。此中愁杀须甘分,惟惜平生旧著书。哭鸟昼飞人少见,伥魂夜啸虎行多。满身沙虱无防处,独脚山魈不奈何。甘受鬼神侵骨髓,常忧岐路处风波。南歌未有东西分,敢唱沦浪一字歌。荒芜满院不能锄,甑有尘埃圃乏蔬。定觉身将囚一种,未知生共死何如。饥摇困尾丧家狗,热暴枯鳞失水鱼。苦境万般君莫问,自怜方寸本来虚。
寄友。宋代。陈深。山中太王子,比日复何如。自恨数年别,无因一寄收。江湖惊老大,日月暗锁除。会晤无期在,凭诗间起居。
邦衡侍郎用洪范五行推薄命而成杰句叹仰大手。宋代。周必大。五行陈范推箕子,三寿为朋及鲁申。二纪环周元附骥,四辰鳞次岂因人。交承紫掖追随旧,递宿金銮契分申。人事天时已如此,更看坯甈累陶钧。
粤王台。明代。何荆玉。黄屋长闻杰海滨,紫泥宁忆下枫宸。沛公不得更秦吏,文帝偏能换汉臣。地绝南溟归骨远,天连北斗举头频。白云黄木今如故,即是高台万古新。
雨后朝望。明代。李梦阳。半夜雷驱雨,清晨草映空。起看南仆树,知是北来风。宿雾笼初日,晴天灭断虹。剧心时序晚,遮莫傅岩功。
耕读庄为俞原鲁。明代。董纪。鸐鵛湾头一草堂,绕墙桃李绕堤桑。宽如五柳陶家宅,僻似百花工部庄。雨洗春犁閒倚壁,风吹故纸乱堆床。庞公虽道为农好,也欲教儿识数行。
游大梅护圣四首 其二。宋代。舒亶。仙去人閒地转灵,蛟龙合处谷风生。谁知云雾千峰顶,长作青天霹雳声。
踏莎行(中吕宫)。宋代。张先。波湛横眸,霞分腻脸。盈盈笑动笼香靥。有情未结凤楼欢,无憀爱把歌眉敛。密意欲传,娇羞未敢。斜偎象板还偷睑。轻轻试问借人麽,佯佯不觑云鬟点。
留别锡山诸友二首 其二。明代。王汝玉。当筵莫唱渭城歌,此去京华路不多。明月相思情更切,西风木落洞庭波。
送俞仲学归松江兼简浦南诸亲。明代。张弼。北来孤客送南还,语燕啼莺似故山。垂柳夹堤空霭霭,流泉下闸正潺潺。会期未卜何时遂,吟鬓从教一夜斑。南浦亲朋偏念我,相逢休说道途艰。
宿凤翅山悬泉寺。宋代。张耒。秋山晚景凉,幽路转石壁。稍知步武峻,渐与鸡犬隔。层崖恃我西,悬瀑垂百尺。崩腾捣重泓,昼夜碎珪璧。天寒行已深,岭转客暂息。最爱下山泉,潺潺马蹄侧。重门敞幽寺,台殿互开辟。野僧三四人,披衣出迎客。阴阴修竹静,下有神龙宅。泓澄一亩泉,黯黯万古色。翛然改瞻视,异物如不隔。萧萧毛发疏,伫立动神魄。云低秋天阴,木落山日夕,房寒灯火青,夜久人语寂。通宵淡无梦,起望晓天白。山川接周韩,清洛去不极。我无轩冕意,野性自夙昔。尘埃阻幽好,奔走愧谋食。偷闲到丘壑,便欲老泉石。君有在笼鹤,岂愿潜六翮。将复且复止,既去缓吾策。寄语山中人,行当蜡双屐。
西亭子送李司马。唐代。岑参。高高亭子郡城西,直上千尺与云齐。盘崖缘壁试攀跻,群山向下飞鸟低。使君五马天半嘶,丝绳玉壶为君提。坐来一望无端倪,红花绿柳莺乱啼,千家万井连回溪。酒行未醉闻暮鸡,点笔操纸为君题。为君题,惜解携。草萋萋,没马蹄。
过华清内厩门。唐代。李商隐。华清别馆闭黄昏,碧草悠悠内厩门。自是明时不巡幸,至今青海有龙孙。
踏莎行 雁。明代。宋琬。枫落潇湘,雪深幽冀。霜风吹老芦花穗。捣衣时节却飞来,一声才断千行泪。带雨还飞,飘零无次。萧萧清影和云坠。郎边莫道少书来,长空写尽相思字。
次韵杨鸣鹤。元代。贝琼。玄圃沧洲愿未酬,倏忽光景岂能留。江草江花还刺眼,春风春雨又从头。已知出处非同调,且拟登临为写忧。尹看南山尽松柏,英雄何处葬眠牛。
家大人七秩恭贺四首 其三。明代。胡应麟。华堂开寿域,瑞霭接瑶池。十地来菩萨,三天降辟支。名犹喧隶卒,化已洽边陲。何限朋游集,千花照玉卮。
春晖堂宴集。明代。董纪。美景良辰不易逢,高堂欢宴且从容。画阑芍药笼灯照,银碗樱桃和酪供。公子清谈霏唾玉,佳人低唱敛眉峰。主宾乐有如渑酒,起坐喧哗意正浓。
余得石山二座西南道李监场索之附海船归三山。宋代。曾丰。长料负山人不多,眼中今失两嵯峨。非渠偶有夸娥力,如我太行王屋何。
峡边山寺。宋代。汪元量。寺近阴崖多雾雨,峡边灵窦忽风雷。松间白足攜诗板,石上苍头把酒杯。
金谷客。宋代。陈杰。脱旧著新金谷客,力能除蛟并白额。家养飞飞角傅翼,天下风尘儿亦得。调才疾足长叹息,御卿无权挽无力。可人可人与游辟,出门实繁九千跖。
湖北通志局闻妻丧于时方修列女志稍整齐而后行悲哭之馀犹翻故纸停笔写哀遂成四绝 其四。清代。范当世。迢迢江汉泪滂沱,秉烛修书且奈何。读罢五千嫠妇传,可知男子负心多。
夜泊金阊寄奠王敬美先生八首 其七。明代。胡应麟。抗手吴门岁月除,三年秋色断鲈鱼。清江一曲题诗外,大海千峰入梦馀。紫气尚悬朱雀桁,丹霞长拥白牛车。何因一问梯仙道,并捧金珰拜玉除。
送程给事知越州。宋代。韩铎。青琐身荣故国遥,除书催下紫宸朝。金籯旧学辞仙殿,玉帐新兵拥使桡。阁上云山围画壁,军中鼓角战江潮。珠玑满箧群贤什,瓦砾谁收亦谩飘。
清溪。明代。李云龙。清溪溪上雁群飞,两岸枫林叶渐稀。何处江楼夜吹笛,一时行客尽思归。
余名宴居之室日一枝巢赋诗以自遣。宋代。舒岳祥。世事随流水,年华逐北风。雁横残笛外,人老夕阳中。听雪三间永,催梅百榼空。沿溪漉明月,只在最高峰。
子思赋中秋玩月词借韵作诗。宋代。程公许。山路相呼游冶盘,何妨月下更追欢。情知一夕秋无价,看彻三更酒未阑。衰鬓侵愁羞自照,回肠索句大应难。可能散发扁舟去,一到垂虹亭上看。
与歌者何戡。唐代。刘禹锡。二十余年别帝京,重闻天乐不胜情。旧人唯有何戡在,更与殷勤唱渭城。
小圃即事四首 其一 杏花著风。宋代。释居简。粉红蓓蕾弗禁吹,尽拾鲜英缀旧枝。欲赋惜春麾巽二,形容不到未开时。
赠郎德父。宋代。释绍嵩。衣弊履穿不讳穷,篱门和竹夹西东。闲栖已合称高士,发兴真成继庾公。人世鹤归双鬓上,丹霄路在五言中。却须袖取经纶手,深入芦花作钓翁。
咏史上·光武。宋代。陈普。赤符交锡帝心移,不似初来岸帻时。浪泊壶头终落落,羊裘男子殆先知。
挽董伯琪教谕。明代。陈琏。道学渊源众所推,一朝捐馆实堪悲。虚斋夜月黄粱梦,旅榇西风薤露诗。行义固应朋辈重,文章当有史臣知。承家二子殊英特,足慰重泉永夜思。
雪村晚酤图。明代。陆深。崆峒万木冻不僵,琼瑶一片埋夕阳。云安道上少行客,百花潭西封草堂。桥回溪转疑无路,前村依稀后村暮。时见青帘猎猎招,如闻白雁翩翩度。天涯摇落空岁华,翠微自有高人家。林端红叶饱茶灶,梁上青蚨挑画叉。一斗鹅黄正堪买,拍浮好怀同北海。不来租吏浑无哗,夙约溪翁如有待。川源窅窱古人风,幸际车书万国同。床头何用纪岁历,门外但送邮诗筒。凭谁致此好气象,必有明君与贤相。托斋先生素心人,悬此一幅高堂上。画家画意不画形,当朝戴进最有声。未歌三白呈祥瑞,先兆六符开太平。
巫峡。唐代。曹松。巫山苍翠峡通津,下有仙宫楚女真。不逐彩云归碧落,却为暮雨扑行人。年年旧事音容在,日日谁家梦想频。应是荆山留不住,至今犹得睹芳尘。
兰陵王(紫元席上作)。宋代。葛长庚。桃花瘦。寒食清明前后。新燕子,禁得余寒,风雨把人苦__。梅粒今如豆。减却春光多少。空自有,满树山茶,似语如愁卧晴昼。幽人展襟袖。惜莺花未老,江山如旧。杜鹃声里同携手。叹陌上芳草,堤边垂柳。一春十病九因酒。愁来独搔首。豆蔻。枝头小。应可惜年华,孤负时候。九十韶光那得久。问芍药觅醉,牡丹索笑。三万六千,能几度,君知否。
和邓成材五绝。宋代。邓肃。扶筇欲过北山来,政赖诗囊一笑开。故走溪山寻胜景,为君携向笔端来。
送人作宰。元代。曹伯启。虎观雍容出众伦,黑头勋业耀乡邻。曾闻莲幕声华美,复受皇家雨露春。三载凤鸾栖枳棘,一朝骐骥出风尘。此行珍重青云志,邂逅相逢即故人。
悯雨。明代。于慎行。七日复七夜,雨声檐际悬。遥山开复隐,野水断仍连。禾实真生耳,苔文漫作钱。为农资百亩,不是敢忧天。
书周造士扇头。明代。王恭。极浦澹远姿,遥峰写修书。清晖袭房栊,缃帙生华滋。嘉尔日在泮,还山仍下帷。唯应结幽兴,与我琴心期。
送乐安教谕周亦山。宋代。何希之。独佩传家印,芹宫一线春。居然风月意,笑却簿书尘。溪水吾同味,檐花道固贫。迂寒从献笑,肯与俗为邻。
逍遥咏。宋代。宋太宗。青松本不树萧条,学士因何智自劳。金水朗然明皎洁,雪山堆积就中高。志心但觅三神药,凡目难风万里毫。我独闲吟谁解意,悠哉丽日压灵鳌。
兰子野晚节轩。金朝。冯延登。华颠益信寸心丹,直道宁论末路难。不叹士元淹骥足,但忧仲叔累猪肝。篱根佳菊分秋色,檐外长松耐岁寒。几有琴书尊有酒,却愁儿辈觉清欢。
龙江无杜鹃。元代。黄庚。客裹春残又一年,落花满地草连天。缘何不动归与兴,祗为龙江无杜鹃。
那堪回首望金微,路断龙堆鹤语稀。兔魄蚀云还有影,霜威侵树竟无枝。
吟残白雪疑难老,葬得青山不当归。我亦雄心近消歇,空为儿女泪沾衣。
千山剩人和尚塔于大安十年矣无哭章庚戌寒夜梦出关门醒而情思缱绻追惟旧境缀之以词 其二。明代。释今无。那堪回首望金微,路断龙堆鹤语稀。兔魄蚀云还有影,霜威侵树竟无枝。吟残白雪疑难老,葬得青山不当归。我亦雄心近消歇,空为儿女泪沾衣。
咸淳甲戌第二朔予道槠洲里笔畋方谏自长沙来。宋代。文天祥。君为湘水燕,我作衡阳雁。雁去燕方留,白云草迷岸。
次韵伯元季奕送成父因以见寄五绝句。宋代。赵蕃。懒性作书非所便,忆君回首漫悠然。如闻有弟忽相觅,复道诗简见附船。
玉楼春(海棠题寅斋挂轴)。宋代。高观国。燕脂染出春风锦。生怕黄昏人有恨。雨难揩泪玉环娇,烟不遮愁红袖冷。醉魂吹断香魂静。拂拂翠眉羞带粉。最怜新燕识风流,只为春寒消瘦损。
题王起宗大横披水墨作远淡势。元代。方回。卧龙峰下草庐幽,门外桥横水自流。潇洒王郎只数笔,淡云疏树一天秋。
蝶恋花(次韵黄子羽重午)。宋代。陈著。世变无情风挟雨。长夜漫漫,何日开晴午。白发萧疏惊岁序。儿嬉漫说重重午。粒啄偷生如抟黍。过计何须,负郭多南亩。曾著宫衣沾雨露。如今掩袂悲湘浦。
贺李宗谔先辈除校书郎。宋代。王禹偁。秘省官清住帝乡,春来春榜探花郎。未吟红药归西掖,且着青衫侍北堂。射策更期挥健笔,骑驴犹得醉闲坊。同年佐邑应相羡,衣上芸香杂桂香。
和曾交见报代者。宋代。赵抃。惯见河阳县里花,何时归种召平瓜。江东正是鲈鱼美,昨夜西风梦到家。
黄禹钧邀同张总戎汎舟湖上作。明代。胡应麟。飘然飞鹢下澄波,千顷其如叔度何。郭外云岚芳草合,湖头风雨落花多。参差碧殿浮丹鹫,曲折朱栏伫翠蛾。握手茂先雄剑在,夜来星斗共摩娑。
金鳌山集。清代。齐召南。鳌山临水一青螺,避寇曾传玉趾过。牡蛎滩回春后雨,飞龙纛映夕阳多。此时万乘唯航海,何日三军更渡河。野寺仙题诗句在,侍臣谁赋式微歌。
送董令升舍人归朋溪二首。宋代。王之道。仙舟东去访金华,歌彻骊驹向水涯。试问玉堂司凤诏,何如蓬岛驾云车。雨余翠筱初翻箨,风暖风葵欲放花。天气清和行色好,江南江北半桑麻。
桓司马。清代。牛焘。横行南北拥雄师,何事流连种柳时。千载可人王处仲,平生抱愧慕容垂。功存晋室终遗臭,音似司空但恨雌。不定关中成铸错,死前九锡欲奚为。
秋日病起有述。明代。王世懋。江城萧瑟思堪哀,斜日高楼暝色催。短发经秋如落叶,壮心离梦似寒灰。百年自傍愁边枕,万事从倾病后杯。和喜蓬蒿余小径,月明时唤酒人来。
哭空寂寺玄上人(一作少林寺哭晖上人)。唐代。钱起。凄然双树下,垂泪远公房。灯续生前火,炉添没后香。阴阶明片雪,寒竹响空廊。寂灭应为乐,尘心徒自伤。
耆英会诗。宋代。张焘。洛城今昔衣冠盛。韩国园林景物全。功在三朝尊二相,数逾九老萃群贤。当时乡社为高会,此日居留许款延。多幸不才陪履舄,更惭七十是新年。
录汴梁宫人语十九首 其十。金朝。杨奂。圣躬香阁内,只道下朝迟。扶仗娇无力,红绡贴玉肌。
颂证道歌·证道歌。宋代。释印肃。游江海,涉山川,披云带雨足连天。道得亦来叉下死,三千里外为君传。
方上人持钵乞颂。宋代。释正觉。卷衣破晓下连城,意欲分炊往上方。僧钵饭归三篾饱,蜂房蜜合百华香。柳丝莺友调唇滑,云锦人家照眼光。应变纵横看伎俩,随身干木惯逢场。
和僧房岩桂。宋代。卫宗武。叠金缀粟映明霞,移下蟾宫一树花。最好色香俱洗净,纷纷桂子落袈裟。
金缕曲 寄吴伯成,喜龙光塔工告竣。清代。顾贞观。案积如山卷。尽从容、手书耳受,移时散遣。暇即携觞兼召客,王版银钩光泫。频倒屐、莫辞重茧。为续鸾弦酬凤髓,便以胶、投漆情还浅。腾尺木,素怀展。九龙七级龙光显。忆登高、攀萝直上,指挥轮扁。下视桑麻成世界,听彻云中吠犬。料四牡、驰驱不免。若过棠阴须少憩,采风谣、正属輶轩典。留赠答,素毫剪。
和王清源教谕寒夜杂咏。唐代。王翰。筋力年来减,穷愁客里增。夜风摇棨戟,霜气压觚棱。砌冻花粘甓,窗虚纸照冰。哦诗清不寐,明发寄良朋。
道院遣兴。宋代。陆游。满镜新霜老可惊,十年烟陇废春耕。黄丝黑黍有归梦,白发苍颜无宦情。浮世不堪供把玩,安心随处是修行。尚嫌未到无为地,酷爱朝钟暮磬声。
偈颂一百三十六首。宋代。释惟一。瞿昙未解这一著,雪岭六年空卜度。不知眼病见空花,认作明星一何错。自累犹可,更累儿孙。珊瑚枕上两行泪,半是思君半恨君。
野客清欢三首 其二。元代。叶颙。雨过晚峰青,无人门自扃。溪光浮竹几,岚影落松屏。云满煎茶灶,春生贳酒瓶。酣歌天地里,醉卧秋风亭。
山村赠礼敬龙泽上人诗有几年不踏澄江路耆旧。宋代。陆文圭。西抹东涂术一乡,阿婆羞忆少年妆。如今闭户无人识,旋学仙翁欲老方。
方漕躬明挽诗三首 其一。宋代。王炎。行跸留吴会,神州久陆沉。君王经远志,臣子复雠心。慷慨披丹悃,褒嘉拜玉音。骑箕何太速,有识共沾襟。
春日园居杂诗二首。明代。邹迪光。行吟不放盏,坐钓亦携书。山鸟时调弄,阶莎勿剪除。习眠如湿柳,避客似惊鱼。游冶非吾意,春光任尔舒。
戏咏絮帽。宋代。范成大。尖斜缁撮似兜鍪,紧护风寒暖白头。不解兵前当箭凿,解令晓枕睡齁齁。
禽言九首·脱布袴。宋代。刘克庄。贵家纨袴金梭织,贫家布袴才蔽膝。半夜打门持文书,脱袴贳酒待里胥。何时赎袴要御寒,亦为官掩催租瘢。
和陈希舜浊醪二首又次为谋深远之作一首 其二。宋代。阳枋。几年龙技学勤劳,准拟丰餐嗜炙肴。庖刃如新惊岁晚,亦无蛙鳝荐松醪。
西庄夜归。宋代。张镃。草声真似过田间,唧唧虫催兴未阑。珍重小舆能从我,夜深穿遍竹阴寒。
小金山送别启猷弟会试。明代。潘光统。熬峰重访长公祠,离思深凭酒一卮。台上千金招骏足,云边五色映龙池。梅关传舍闻鸡早,彭蠡秋风过雁迟。别后草堂应入梦,音书何日慰吾思。
东湖曲十首 其六。清代。陈恭尹。金作飞龙照水寒,千人齐唱万人欢。朝来试切银丝脍,怪道池鱼胆尽乾。
偈颂四十一首。宋代。释慧晖。禁足护生曲直中,安居收念又机杇。一炉香气香满室,黄面老师弄拙巧。
送周纳言之金陵 其一。明代。叶春及。矫矫银台司,金陵气葱郁。策马晨度关,万里悬燕北。彤云东北驰,缥缈蓬莱色。行者日以遥,居者日相忆。所志在策勋,君行叩阊阖。
哭仰菶斋先生七首 其五。清代。陈式金。不期烽火忽猖狂,北渡漂流天一方。五载辘轳三日叙,海山晤对最凄凉。
丫头岩。宋代。方岳。君不见新寺矶,女儿浦,小姑嫁与彭郎去。天开地辟本何心,以邪见我成疑误。风烟高并双丫石,旧已知名今始识。佳山要自胜佳人,未见好山如好色。满壁题诗吾所耻,倒激西江谁与洗。安得人间马长卿,尽作山中鲁男子。
白府真君。宋代。赵傑之。卓茂当年政术优,治声终不似贤侯。显幽一致施仁化,庙食中山卒未休。
颂证道歌·证道歌。宋代。释印肃。不见如来开祠诀,过现未来冤重叠。罪性如空法亦然,罪法俱忘心莹彻。
点绛唇(世传《水月观音词》,徐师川恶其鄙俗,戏作一首似之)。宋代。向子諲。冰雪肌肤,靓妆喜作梅花面。寄情高远。不与凡尘染。玉立峰前,闲把经珠转。秋风便。雾收云卷。水月光中见。
怀潘宰留方家峪别业。宋代。董嗣杲。想恋西湖赏物华,清依水石结生涯。凤凰山下泉萦草,燕子楼前雨压花。翠枕谩欹听夜雨,朱帘閒卷望朝霞。柳塘不遏东流住,肠断江城尚寄家。
书怀寄呈诸友。元代。黄庚。寂寞茅檐下,穷居更待时。吾侪贫可忍,余子俗难医。风月最宜酒,江山多是诗。广文无郑老,谁与共襟期。
陈留市隐。宋代。黄庭坚。市井怀珠玉,往来人未逢。乘肩娇小女,邂逅此生同。养性霜刀在,阅人清镜空。时时能举酒,弹镊送飞鸿。
出固镇怀仲弟。明代。陈经翰。忆弟看云望眼赊,频年为客滞天涯。梦悬池草三春色,心折秋风八月槎。金尽燕台悲郭隗,剑分延水失张华。只今尘满关西路,羞向江南再问家。
寄史贵质。元代。仇远。淳佑六十翁,生遇时节好。朝游渔樵社,晚入诗酒保。不为名利缚,刚被花月恼。时发少年狂,未省身已老。强歌无余懽,闻者笑绝倒。齿发渐凋疎,形容屯枯槁。平生千金驱,岂不自爱宝。幸然本根在,收敛尚及早。何必大药资,尪羸多寿考。也无政事堂,也无沙门岛。
舟中咏落景余清晖轻桡弄溪渚之句盖孟浩然耶。宋代。陆游。独鹤还故乡,岿然但城郭,出门无与游,所至苦寂寞。裹饭事幽讨,此计殊不恶。薄暮宿渔家,苍烟带墟落。
香熏斗帐相逢乍。正宫漏、沈沈夜。月飞梅影上帘栊,标致风流娇雅。眼波横浸,照人百媚,无限叮咛话。玉鞍门上嘶归马。趱行色、难留也。别来花艳不禁春,浪向东风轻嫁。空馀小院,博山修竹,依旧窗儿下。
御街行·香熏斗帐相逢乍。宋代。赵长卿。香熏斗帐相逢乍。正宫漏、沈沈夜。月飞梅影上帘栊,标致风流娇雅。眼波横浸,照人百媚,无限叮咛话。玉鞍门上嘶归马。趱行色、难留也。别来花艳不禁春,浪向东风轻嫁。空馀小院,博山修竹,依旧窗儿下。
寄稷山宰闵君。明代。申光汉。招寻相对县西陵,白日玲珑看纳冰。被酒夜归浑似梦,小村时点绩麻灯。
辋川集二十首·宫槐陌。唐代。裴迪。门前宫槐陌,是向欹湖道。秋来山雨多,落叶无人扫。
平原行。元代。王恽。羯奴骋兵伤滥恩,天宝之祸将自焚。三郎宫中略不省,履霜有戒知何人。平原蹇蹇真王臣,沈虑久识幽营氛。泛舟从酒运奇略,一日楼橹惊云屯。铁舆南来从猎火,河朔风靡烟尘昏。孤城平地独与抗,勇鼓义旅争鲸吞。西开土门掎蛇阵,南激睢守遮厓垠。滔天腥秽思一扫,誓与此羯不两存。书生信能立大事,竟掣贼肘西南奔。事虽旷代有足感,鲁公之义世所尊。我来吊古增永慨,苍烟草树连荒闉。欲寻遗庙不复见,宝刻留在东方珉。栖盖亭前野日曛,平原城下酹忠魂。朝廷何尝容直道,志士蹈难甘捐身。此心自视无愧已,一时知否非所论。嗟予何者敢跂慕,屡书不厌枭鸾分。当年纪载两鬼域,九泉奄奄随埃尘。先生一死固不朽,雅操何翅同松筠。故应烈日秋霜气,千古堂堂凛若神。
即事。宋代。章甫。探报无虚日,淮东有捷音。周王方北伐,蠢动敢南侵。四海当多事,群公在一心。祖宗功业盛,德泽结民深。
冲寒由小径入霄里。清代。林占梅。官道才过小径连,严冬无雨亦森然。新晴云脚如拖帛,积雪山头若盖毡。风逆寒鸦难到树,途长羸马忍加鞭。舆中镇日垂帘卧,闷极看书又几篇。
舟中送李八(得回字)。唐代。皇甫冉。词客金门未有媒,游吴适越任舟回。远水迢迢分手去,天边山色待人来。
送薛监丞倅绛台。宋代。胡宿。故绛山川宰树存,屏星分守出宸恩。官荣此去夸乡组,家法从来式里门。别斝正怜黄菊绽,征鞍犹怯黑貂温。守居旧号园池美,应伴山翁把翠樽。
谒慈恩寺题奘法师房。唐代。李治。停轩观福殿,游目眺皇畿。法轮含日转,花盖接云飞。翠烟香绮阁,丹霞光宝衣。幡虹遥合彩,定水迥分晖。萧然登十地,自得会三归。
避贼严阳山次蜀僧清雅韵 其一。宋代。韩驹。苦菜敷新叶,高槐偃旧枝。三生草庵主,故与此山期。
送人游邵州。唐代。狄焕。 春江正渺渺,送别两依依。烟里棹将远,渡头人未归。渔家侵叠浪,岛树挂残晖。况入湖湘路,那堪花乱飞。
长相思(五之四)。宋代。陆游。暮山青。暮霞明。梦笔桥头艇子横。苹风吹酒醒。看潮生。看潮平。小住西陵莫较程。莼丝初可烹。
题诸葛武侯画像。宋代。王柏。隆中高卧匪无情,鼎峙规模岂素心。自是将军三顾晚,坐看世变转移深。
饶三溪翁邀饮 其一。明代。贺一弘。溪翁爱野客,邀赏撷芳园。竹下憩瑶砌,花前开玉樽。襟怀舒涑水,气象逼桃源。欲和阳春曲,应惭大雅言。
题竹林七贤图。明代。陈琏。竹林深处集华裾,放浪从来礼法疏。莫倚清谈惊世俗,东门长啸有胡雏。
岁寒堂。宋代。郭印。草木摧枯尽,穷冬独后凋。坚姿工傲雪,直干上凌霄。烟色蒙高盖,风声涨晚潮。只怜桃与李,一向媚春韶。
去陈二首 其二。宋代。刘攽。礼贤齐相国,爱客郑尚书。徐孺曾悬榻,冯公预食鱼。甘棠勿剪伐,客馆遂邱墟。长铗还相语,冥鸿幸起予。
相和歌辞·凤台曲。唐代。李白。尝闻秦帝女,传得凤凰声。是日逢仙子,当时别有情。人吹彩箫去,天借绿云迎。曲在身不返,空馀弄玉名。
访天宁周老。元代。赵秉文。敝策羸童负束书,清晨渺渺独骑驴。乍辞天上尚书履,来访人间大士居。览镜年年非复我,照溪处处得逢渠。从今莫讶经过数,乞得闲身颇自如。
菩萨蛮(韵胜竹屏)。宋代。赵师侠。多情可是怜高节。濡毫幻出真清绝。雨叶共风枝。天寒人倚时。萧萧襟韵胜。堪与梅兄并。不用翠成林。坡仙曾赏音。
无衣。清代。佚名。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夜坐偶成。宋代。孙介。堕甑谁能顾,虚舟进所如。无涯身世事,有味圣贤书。发短犹禁栉,园荒可废锄。莱衣幸无恙,何必问其余。
游惠山寺。元代。张雨。水品古来差第一,天下不易第二泉。石池漫流语最胜,江流湍激非自然。定知有锡藏山腹,泉重而甘滑如玉。调符千里辨淄渑,罢贡百年离宠辱。虚名累物果可逃,我来为泉作解嘲。速唤点茶三昧手,酬我松风吹兔毫。
狂飙挟雨,恰冰车铁骑,一时砰击。倒拔南湖高十丈,无数巨鱼人立。
饱啖哀梨,横驱阵马,徙倚清凉国。临风一笑,猬毛须捲如磔。
念奴娇 周弇山携具八关斋同亦人恭士诸君子万弟快饮风雨飒至炎熇尽解词以纪事。清代。陈维崧。狂飙挟雨,恰冰车铁骑,一时砰击。倒拔南湖高十丈,无数巨鱼人立。饱啖哀梨,横驱阵马,徙倚清凉国。临风一笑,猬毛须捲如磔。记否烟雨楼头,旧游星散,多少南和北。二十馀年吾竟老,赢得暮云堆碧。只有周郎,仍然年少,同作天涯客。无多酌我,为君起弄长笛。
点绛唇(富季申生日)。宋代。李弥逊。花信争先,暗将春意传桃李。寿卿同醉。绿野连珠履。麟阁丹青,眷注耆英裔。眉间喜。日边飞骑。来促东山起。
食后。唐代。王绩。田家无所有,晚食遂为常。菜剪三秋绿,飧炊百日黄。胡麻山麨样,楚豆野麋方。始暴松皮脯,新添杜若浆。葛花消酒毒,萸蒂发羹香。鼓腹聊乘兴,宁知逢世昌。
寄觉长老二首 其二。明代。赖镜。二十年来别,怀师一夜谈。夜餐无别法,冷暖自家谙。遥忆经行处,盈盈珠水南。手栽松柏子,晚翠影毵毵。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故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而哀乐之情均也。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臧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後叹美邪?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
声无哀乐论。魏晋。嵇康。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故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而哀乐之情均也。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臧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後叹美邪?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 秦客难曰:「八方异俗,歌哭万殊,然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也。夫心动于中,而声出于心。虽托之于他音,寄之于余声,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使得过也。昔伯牙理琴而锺子知其所志;隶人击磬而子产识其心哀;鲁人晨哭而颜渊审其生离。夫数子者,岂复假智于常音,借验于曲度哉?心戚者则形为之动,情悲者则声为之哀。此自然相应,不可得逃,唯神明者能精之耳。夫能者不以声众为难,不能者不以声寡为易。今不可以未遇善听,而谓之声无可察之理;见方俗之多变,而谓声音无哀乐也。」又云:「贤不宜言爱,愚不宜言憎。然则有贤然后爱生,有愚然后憎成,但不当共其名耳。哀乐之作,亦有由而然。此为声使我哀,音使我乐也。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何得名实俱去邪?」又云:「季子采《诗》观礼,以别《风》、《雅》;仲尼叹《韶》音之一致,是以咨嗟。是何言欤?且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师涓进曲,而子野识亡国之音。宁复讲诗而后下言,习礼然后立评哉?斯皆神妙独见,不待留闻积日,而已综其吉凶矣;是以前史以为美谈。今子以区区之近知,齐所见而为限,无乃诬前贤之识微,负夫子之妙察邪?」 主人答曰:「难云:虽歌哭万殊,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假智于常音,不借验于曲度,锺子之徒云云是也。此为心悲者,虽谈笑鼓舞,情欢者,虽拊膺咨嗟,犹不能御外形以自匿,诳察者于疑似也。以为就令声音之无常,犹谓当有哀乐耳。又曰:「季子听声,以知众国之风;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案如所云,此为文王之功德,与风俗之盛衰,皆可象之于声音:声之轻重,可移于後世;襄涓之巧,能得之于将来。若然者,三皇五帝,可不绝于今日,何独数事哉?若此果然也。则文王之操有常度,韶武之音有定数,不可杂以他变,操以余声也。则向所谓声音之无常,锺子之触类,于是乎踬矣。若音声无常,锺子触类,其果然邪?则仲尼之识微,季札之善听,固亦诬矣。此皆俗儒妄记,欲神其事而追为耳,欲令天下惑声音之道,不言理以尽此,而推使神妙难知,恨不遇奇听于当时,慕古人而自叹,斯所□大罔后生也。夫推类辨物,当先求之自然之理;理已定,然后借古义以明之耳。今未得之于心,而多恃前言以为谈证,自此以往,恐巧历不能纪。」「又难云:「哀乐之作,犹爱憎之由贤愚,此为声使我哀而音使我乐;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矣。夫五色有好丑丑,五声有善恶,此物之自然也。至于爱与不爱,喜与不喜,人情之变,统物之理,唯止于此;然皆无豫于内,待物而成耳。至夫哀乐自以事会,先遘于心,但因和声以自显发。故前论已明其无常,今复假此谈以正名号耳。不为哀乐发于声音,如爱憎之生于贤愚也。然和声之感人心,亦犹酒醴之发人情也。酒以甘苦为主,而醉者以喜怒为用。其见欢戚为声发,而谓声有哀乐,不可见喜怒为酒使,而谓酒有喜怒之理也。」 秦客难曰:「夫观气采色,天下之通用也。心变于内而色应于外,较然可见,故吾子不疑。夫声音,气之激者也。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隆杀。同见役于一身,何独于声便当疑邪!夫喜怒章于色诊,哀乐亦宜形于声音。声音自当有哀乐,但暗者不能识之。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今蒙瞽面墙而不悟,离娄昭秋毫于百寻,以此言之,则明暗殊能矣。不可守咫尺之度,而疑离娄之察;执中痛之听,而猜锺子之聪;皆谓古人为妄记也。」 主人答曰:「难云: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降杀,哀乐之情,必形于声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必若所言,则浊质之饱,首阳之饥,卞和之冤,伯奇之悲,相如之含怒,不占之怖祗,千变百态,使各发一咏之歌,同启数弹之微,则锺子之徒,各审其情矣。尔为听声者不以寡众易思,察情者不以大小为异,同出一身者,期于识之也。设使从下,则子野之徒,亦当复操律鸣管,以考其音,知南风之盛衰,别雅、郑之淫正也?夫食辛之与甚噱,薰目之与哀泣,同用出泪,使狄牙尝之,必不言乐泪甜而哀泪苦,斯可知矣。何者?肌液肉汗,?笮便出,无主于哀乐,犹?酒之囊漉,虽笮具不同,而酒味不变也。声俱一体之所出,何独当含哀乐之理也?且夫《咸池》、《六茎》,《大章》、《韶夏》,此先王之至乐,所以动天地、感鬼神。今必云声音莫不象其体而传其心,此必为至乐不可托之于瞽史,必须圣人理其弦管,尔乃雅音得全也。舜命夔「击石拊石,八音克谐,神人以和。」以此言之,至乐虽待圣人而作,不必圣人自执也。何者?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克谐之音,成于金石;至和之声,得于管弦也。夫纤毫自有形可察,故离瞽以明暗异功耳。若乃以水济水,孰异之哉?」 秦客难曰:「虽众喻有隐,足招攻难,然其大理,当有所就。若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为牺;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师必败;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凡此数事,皆效于上世,是以咸见录载。推此而言,则盛衰吉凶,莫不存乎声音矣。今若复谓之诬罔,则前言往记,皆为弃物,无用之也。以言通论,未之或安。若能明斯所以,显其所由,设二论俱济,愿重闻之。」 主人答曰:「吾谓能反三隅者,得意而忘言,是以前论略而未详。今复烦循环之难,敢不自一竭邪?夫鲁牛能知牺历之丧生,哀三子之不存,含悲经年,诉怨葛卢;此为心与人同,异于兽形耳。此又吾之所疑也。且牛非人类,无道相通,若谓鸣兽皆能有言,葛卢受性独晓之,此为称其语而论其事,犹译传异言耳,不为考声音而知其情,则非所以为难也。若谓知者为当触物而达,无所不知,今且先议其所易者。请问:圣人卒人胡域,当知其所言否乎?难者必曰知之。知之之理何以明之?愿借子之难以立鉴识之域。或当与关接识其言邪?将吹律鸣管校其音邪?观气采色和其心邪?此为知心自由气色,虽自不言,犹将知之,知之之道,可不待言也。若吹律校音以知其心,假令心志于马而误言鹿,察者固当由鹿以知马也。此为心不系于所言,言或不足以证心也。若当关接而知言,此为孺子学言于所师,然后知之,则何贵于聪明哉?夫言,非自然一定之物,五方殊俗,同事异号,举一名以为标识耳。夫圣人穷理,谓自然可寻,无微不照。苟无微不照,理蔽则虽近不见,故异域之言不得强通。推此以往,葛卢之不知牛鸣,得不全乎?」又难云:「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多死声。此又吾之所疑也。请问师旷吹律之时,楚国之风邪,则相去千里,声不足达;若正识楚风来入律中邪,则楚南有吴、越,北有梁、宋,苟不见其原,奚以识之哉?凡阴阳愤激,然后成风。气之相感,触地而发,何得发楚庭,来入晋乎?且又律吕分四时之气耳,时至而气动,律应而灰移,皆自然相待,不假人以为用也。上生下生,所以均五声之和,叙刚柔之分也。然律有一定之声,虽冬吹中吕,其音自满而无损也。今以晋人之气,吹无韵之律,楚风安得来入其中,与为盈缩邪?风无形,声与律不通,则校理之地,无取于风律,不其然乎?岂独师旷多识博物,自有以知胜败之形,欲固众心而托以神微,若伯常骞之许景公寿哉?」又难云:「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复请问何由知之?为神心独悟暗语而当邪?尝闻儿啼若此其大而恶,今之啼声似昔之啼声,故知其丧家邪?若神心独悟暗语之当,非理之所得也。虽曰听啼,无取验于儿声矣。若以尝闻之声为恶,故知今啼当恶,此为以甲声为度,以校乙之啼也。夫声之于音,犹形之于心也。有形同而情乖,貌殊而心均者。何以明之?圣人齐心等德而形状不同也。苟心同而形异,则何言乎观形而知心哉?且口之激气为声,何异于籁?纳气而鸣邪?啼声之善恶,不由儿口吉凶,犹琴瑟之清浊不在操者之工拙也。心能辨理善谈,而不能令内?调利,犹瞽者能善其曲度,而不能令器必清和也。器不假妙瞽而良,?不因惠心而调,然则心之与声,明为二物。二物之诚然,则求情者不留观于形貌,揆心者不借听于声音也。察者欲因声以知心,不亦外乎?今晋母未待之于老成,而专信昨日之声,以证今日之啼,岂不误中于前世好奇者从而称之哉?」 秦客难曰:「吾闻败者不羞走,所以全也。吾心未厌而言,难复更从其馀。今平和之人,听筝笛琵琶,则形躁而志越;闻琴瑟之音,则听静而心闲。同一器之中,曲用每殊,则情随之变:奏秦声则叹羡而慷慨;理齐楚则情一而思专,肆姣弄则欢放而欲惬;心为声变,若此其众。苟躁静由声,则何为限其哀乐,而但云至和之声,无所不感,托大同于声音,归众变于人情?得无知彼不明此哉?」 主人答曰:「难云:琵琶、筝、笛令人躁越。又云:曲用每殊而情随之变。此诚所以使人常感也。琵琶、筝、笛,间促而声高,变众而节数,以高声御数节,故使人形躁而志越。犹铃铎警耳,锺鼓骇心,故『闻鼓鼙之音,思将帅之臣』,盖以声音有大小,故动人有猛静也。琴瑟之体,间辽而音埤,变希而声清,以埤音御希变,不虚心静听,则不尽清和之极,是以听静而心闲也。夫曲用不同,亦犹殊器之音耳。齐楚之曲,多重故情一,变妙故思专。姣弄之音,挹众声之美,会五音之和,其体赡而用博,故心侈于众理;五音会,故欢放而欲惬。然皆以单、复、高、埤、善、恶为体,而人情以躁、静而容端,此为声音之体,尽于舒疾。情之应声,亦止于躁静耳。夫曲用每殊,而情之处变,犹滋味异美,而口辄识之也。五味万殊,而大同于美;曲变虽众,亦大同于和。美有甘,和有乐。然随曲之情,尽于和域;应美之口,绝于甘境,安得哀乐于其间哉?然人情不同,各师所解。则发其所怀;若言平和,哀乐正等,则无所先发,故终得躁静。若有所发,则是有主于内,不为平和也。以此言之,躁静者,声之功也;哀乐者,情之主也。不可见声有躁静之应,因谓哀乐者皆由声音也。且声音虽有猛静,猛静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何以明之?夫会宾盈堂,酒酣奏琴,或忻然而欢,或惨尔泣,非进哀于彼,导乐于此也。其音无变于昔,而欢戚并用,斯非『吹万不同』邪?夫唯无主于喜怒,亦应无主于哀乐,故欢戚俱见。若资偏固之音,含一致之声,其所发明,各当其分,则焉能兼御群理,总发众情邪?由是言之,声音以平和为体,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然则声之与心,殊涂异轨,不相经纬,焉得染太和于欢戚,缀虚名于哀乐哉?秦客难曰:「论云:猛静之音,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是以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此言偏并之情先积于内,故怀欢者值哀音而发,内戚者遇乐声而感也。夫音声自当有一定之哀乐,但声化迟缓不可仓卒,不能对易。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今哀乐同时而应耳;虽二情俱见,则何损于声音有定理邪?主人答曰:「难云:哀乐自有定声,但偏重之情,不可卒移。故怀戚者遇乐声而哀耳。即如所言,声有定分,假使《鹿鸣》重奏,是乐声也。而令戚者遇之,虽声化迟缓,但当不能使变令欢耳,何得更以哀邪?犹一爝之火,虽未能温一室,不宜复增其寒矣。夫火非隆寒之物,乐非增哀之具也。理弦高堂而欢戚并用者,直至和之发滞导情,故令外物所感得自尽耳。难云: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令哀乐同时而应耳。夫言哀者,或见机杖而泣,或睹舆服而悲,徒以感人亡而物存,痛事显而形潜,其所以会之,皆自有由,不为触地而生哀,当席而泪出也。今见机杖以致感,听和声而流涕者,斯非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也。」 秦客难曰:「论云: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欲通此言,故答以偏情感物而发耳。今且隐心而言,明之以成效。夫人心不欢则戚,不戚则欢,此情志之大域也。然泣是戚之伤,笑是欢之用。盖闻齐、楚之曲者,唯睹其哀涕之容,而未曾见笑噱之貌。此必齐、楚之曲,以哀为体,故其所感,皆应其度量;岂徒以多重而少变,则致情一而思专邪?若诚能致泣,则声音之有哀乐,断可知矣。」 主人答曰:「虽人情感于哀乐,哀乐各有多少。又哀乐之极,不必同致也。夫小哀容坏,甚悲而泣,哀之方也;小欢颜悦,至乐心喻,乐之理也。何以明之?夫至亲安豫,则恬若自然,所自得也。及在危急,仅然后济,则?不及亻舞。由此言之,亻舞之不若向之自得,岂不然哉?,至夫笑噱虽出于欢情,然自以理成又非自然应声之具也。此为乐之应声,以自得为主;哀之应感,以垂涕为故。垂涕则形动而可觉,自得则神合而无忧,是以观其异而不识其同,别其外而未察其内耳。然笑噱之不显于声音,岂独齐楚之曲邪?今不求乐于自得之域,而以无笑噱谓齐、楚体哀,岂不知哀而不识乐乎?」 秦客问曰:「仲尼有言:『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即如所论,凡百哀乐,皆不在声,即移风易俗,果以何物邪?又古人慎靡靡之风,抑忄舀耳之声,故曰:『放郑声,远佞人。』然则郑卫之音击鸣球以协神人,敢问郑雅之体,隆弊所极;风俗称易,奚由而济?幸重闻之,以悟所疑。」 主人应之曰:「夫言移风易俗者,必承衰弊之後也。古之王者,承天理物,必崇简易之教,御无为之治,君静于上,臣顺于下,玄化潜通,天人交泰,枯槁之类,浸育灵液,六合之内,沐浴鸿流,荡涤尘垢,群生安逸,自求多福,默然从道,怀忠抱义,而不觉其所以然也。和心足于内,和气见于外,故歌以叙志,亻舞以宣情。然后文之以采章,照之以风雅,播之以八音,感之以太和,导其神气,养而就之。迎其情性,致而明之,使心与理相顺,气与声相应,合乎会通,以济其美。故凯乐之情,见于金石,含弘光大,显于音声也。若以往则万国同风,芳荣济茂,馥如秋兰,不期而信,不谋而诚,穆然相爱,犹舒锦彩,而粲炳可观也。大道之隆,莫盛于兹,太平之业,莫显于此。故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之为体,以心为主。故无声之乐,民之父母也。至八音会谐,人之所悦,亦总谓之乐,然风俗移易,不在此也。夫音声和比,人情所不能已者也。是以古人知情之不可放,故抑其所遁;知欲之不可绝,故因其所自。为可奉之礼,制可导之乐。口不尽味,乐不极音。揆终始之宜,度贤愚之中。为之检则,使远近同风,用而不竭,亦所以结忠信,著不迁也。故乡校庠塾亦随之变,丝竹与俎豆并存,羽毛与揖让俱用,正言与和声同发。使将听是声也,必闻此言;将观是容也,必崇此礼。礼犹宾主升降,然后酬酢行焉。于是言语之节,声音之度,揖让之仪,动止之数,进退相须,共为一体。君臣用之于朝,庶士用之于家,少而习之,长而不怠,心安志固,从善日迁,然后临之以敬,持之以久而不变,然后化成,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故朝宴聘享,嘉乐必存。是以国史采风俗之盛衰,寄之乐工,宣之管弦,使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自诫。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若夫郑声,是音声之至妙。妙音感人,犹美色惑志。耽?荒酒,易以丧业,自非至人,孰能御之?先王恐天下流而不反,故具其八音,不渎其声;绝其大和,不穷其变;捐窈窕之声,使乐而不淫,犹大羹不和,不极勺药之味也。若流俗浅近,则声不足悦,又非所欢也。若上失其道,国丧其纪,男女奔随,淫荒无度,则风以此变,俗以好成。尚其所志,则群能肆之,乐其所习,则何以诛之?托于和声,配而长之,诚动于言,心感于和,风俗一成,因而名之。然所名之声,无中于淫邪也。淫之与正同乎心,雅、郑之体,亦足以观矣。」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年之水旱,而畜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
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 故民可得而有也。
论贵粟疏。两汉。晁错。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年之水旱,而畜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 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 故民可得而有也。 民者,在上所以牧之,趋利如水走下,四方无择也。夫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然而众贵之者,以上用之故也。其为物轻微易藏,在于把握,可以周海内而无饥寒之患。此令臣轻背其主,而民易去其乡,盗贼有所劝,亡逃者得轻资也。粟米布帛生于地,长于时,聚于力,非可一日成也。数石之重,中人弗胜,不为奸邪所利;一日弗得而饥寒至。是故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 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徭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署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无日休息。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勤苦如此,尚复被水旱之灾,急政暴虐,赋敛不时,朝令而暮改。当具有者半贾而卖,无者取倍称之息;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矣。而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操其奇赢,日游都市,乘上之急,所卖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采,食必粱肉;无农夫之苦,有阡陌之得。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势,以利相倾;千里游遨,冠盖相望,乘坚策肥,履丝曳缟。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故俗之所贵,主之所贱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上下相反,好恶乖迕,而欲国富法立,不可得也。 方今之务,莫若使民务农而已矣。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如此,富人有爵,农民有钱,粟有所渫。夫能入粟以受爵,皆有余者也。取于有余,以供上用,则贫民之赋可损,所谓损有余、补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顺于民心,所补者三:一曰主用足,二曰民赋少,三曰劝农功。今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车骑者,天下武备也,故为复卒。神农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无粟,弗能守也。”以是观之,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令民入粟受爵,至五大夫以上,乃复一人耳,此其与骑马之功相去远矣。爵者,上之所擅,出于口而无穷;粟者,民之所种,生于地而不乏。夫得高爵也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人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 陛下幸使天下入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窃窃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渫天下粟。边食足以支五岁,可令入粟郡县矣;足支一岁以上,可时赦,勿收农民租。如此,德泽加于万民,民俞勤农。时有军役,若遭水旱,民不困乏,天下安宁;岁孰且美,则民大富乐矣。
游翠玄幽玩二首 其二。明代。罗伦。玉堂囊青山,母乃巨灵擘。群仙燕清都,一壶春拍塞。紫气来青牛,窈然忘南北。指点极虚无,太玄本无色。
校雠古史二首。宋代。苏籀。炎牺分纪到先秦,散脱前闻待发明。处士妄谈纷战国,专门阿党蔽西京。尘沙涤荡川归海,故实符同史与经。梦奠老人遗意得,麾天巨刃不留行。
四花图。明代。徐渭。兰条芝盖垂芳远,桂子榴房结实长。绕砌皆为谢氏树,依庭共拟窦家郎。玉堂今夕生麟子,画史将图聊志喜。广眉秀骨画俱能,欲画啼声那得似。
静坐。明代。邢慈静。荆钗裙布念重违,却扫焚香自掩扉。莫向吹箫羡嬴女,多年已办五铢衣。
中天积翠削巑岏,扫石衔杯醉不冠。樵路半垂青嶂底,歌声全出碧云端。
飞来别作仙人掌,望去平临玉女坛。笑问风流彭泽宰,白头曾得几回看。
四月十一日侯将军兄弟邀从亭山先生游洪范东流二池宿南天观登云翠山绝顶奉和四首 其四 天柱峰。明代。于慎行。中天积翠削巑岏,扫石衔杯醉不冠。樵路半垂青嶂底,歌声全出碧云端。飞来别作仙人掌,望去平临玉女坛。笑问风流彭泽宰,白头曾得几回看。
郑丞相生日口号十首。宋代。刘克庄。舒黯淹留守相间,平津千载有惭颜。惜渠不见端平相,召了西山召鹤山。
禁林春直。宋代。李昉。疏帘摇曳日辉辉,直阁深严半掩扉。一院有花春昼永,八方无事诏书稀。树头百啭莺莺语,梁上新来燕燕飞。岂合此身居此地,妨贤尸禄自知非。
送杨参政致仕归永嘉兼简宗豫。明代。杨士奇。杨大夫,起自章逢儒,清涵烱烱冰玉壶。平生胸中书万卷,上溯邹鲁窥唐虞。年未四十游帝都,朝朝冠佩明庭趋。退陪天官品量天下士,区别高下贤与愚。缙绅可望不可近,大夫自视澹若无。出佐方岳薇垣居,施政不亟亦不徐。春风披拂枯槁苏,时雨沾洒惠化敷。闽南八郡五十邑,咏歌鼓舞连道途。列圣相承三十载,大夫夷险一节终不渝。白发如丝未全老,成功而退合天道。山林钟鼎固有命,得退还应健时好。五月燕南雨晴早。清莺啼满绿杨烟,舞蝶翩翩弄芳草。大夫拂袂出都门,我往饯之心懆懆。逸翮争骞银汉云,蹇驽尚恋天闲皂。雁荡秀拔东海堧,夫容作花浦屿妍。谢公旧游清境在,解绂可以长周旋。何须吴歌越舞酣高筵,何须丹砂玉屑图永年。但令俯仰无愧天,任情随意合自然。武英学士清无恙,鹤氅云巾曰来往。太史行将望聚星,定在斗城华盖上。
铁泉庵。明代。欧大任。岩前旧是子云家,门掩悲泉一道斜。石室竟藏高士传,山园犹种故侯瓜。虎看丹灶多年火,树挂诗瓢几度花。小草尚惭曾出洞,至今猿鸟怨烟霞。
满江红。元代。白朴。云外孤亭,空怅望、烟霞仙客。还试问、飞吟诗句,为谁留别。三入岳阳人不识,浮生扰扰苍蝇血。道老精、知向树阴中,曾来歇。松稚在,虬枝结。皮溜雨,根盘月。恨还丹不到,后来豪杰。尘世千年翻甲子,秋空一剑横霜雪。待他时、携酒赤城游,相逢说。
再叠前韵酬雪湖。明代。谢迁。少陵有诗驱疟鬼,公诗亦合传万人。病眸真与缄并启,笑口不知杯几巡。西郊停云树杳霭,东篱采菊山嶙峋。芙蓉炤水秋未老,濯缨还共沧浪滨。
游九龙潭。唐代。武则天。山窗游玉女,涧户对琼峰。岩顶翔双凤,潭心倒九龙。酒中浮竹叶,杯上写芙蓉。故验家山赏,惟有风入松。
修仁茶 其一。南北朝。邹浩。味如橄榄久方回,初苦终甘要得知。不但炎荒能已疾,携归北地亦相宜。
赤穗四十七义士歌。清代。黄遵宪。四十七士人同仇。四十七士心同谋。一盘中供仇人头。哀哀燕雀鸣啁啾。泥首泣诉围松楸。臣等无状恐为当世羞。君虽有臣不能为君持干掫。君实有弟不获传国如金瓯。君亦有国民,不敢兴师修戈矛。犹复腼颜视息日日偷。臣等非敢国法雠。伏念国亡君死实惟仇人由。当时天使来,奉命同会酬。环门观礼千人稠。彼名高家实下流。骂我衣冠如沐猴。笑我朝会啼秃鹙。我君怒如鲠在喉。拔剑一发不复收。乌知仇人不死翻贻家国忧。臣等闻变行叹复坐愁。或言死拒或言死请无能连一筹。同官臭味殊薰莸。一国蒙戎如狐裘。最后决意报雠同力戮,洒血书誓无悔尤。四十七士相绸缪。蹈间伺隙忽然岁一周。昨夜四更月黑至鸺鹠。众皆衷甲撑铁兜。长梯大椎兼利鍭。或逾高墉或逾沟。开门先刃铃下驺。大呼转斗如貔貅。彼仇人者巧藏驱,如椽银烛遍宅搜。神恫鬼怒人焉瘦,闯然首出霜锋抽。彼盘之中血髑髅。先公犹识伧父面目不?此一匕首先公所赐绕指柔。请公含笑试吴钩。忽复赍齐恨埋九幽。臣等事毕无所求。愿从先君地下游。国家明刑有皋繇。定知四十七士同作槛车囚。不愿四十七士戴头如赘疣。唯愿四十七士骈死同首丘。将军有令付管勾。纲舆分置四诸侯。明年赐剑如杜邮。四十七士性命同日休。一时惊叹争歌讴。观者拜者吊者贺者万花绕冢每日香烟浮。一裙一屐一甲一胄一刀一矛一杖一笠一歌一画手泽珍宝如天球。自从天孙开国首重天琼矛和魂一传千千秋。况复五百年来武门尚武国多贲育俦。到今亦穗义士某某某某四十七人一一名字留。内足光辉大八州。外亦声明五大州。
喜向鸣弟黉报。明代。张嗣纲。泮水涵光亦有年,喜看华馆笔生烟。昔时灯火催黄卷,此日衣冠映白莲。幸有诗书能世业,敢称门户出豪贤。功名本是男儿事,乐听埙篪奏几筵。
读太平广记三首。宋代。张嵲。梦里空惊岁月长,觉时追忆始堪伤。十年烜赫南柯守,竟日欢娱审雨堂。
感遇其二。唐代。李白。可叹东篱菊。茎疏叶且微。虽言异兰蕙。亦自有芳菲。未泛盈樽酒。徒沾清露辉。当荣君不采。飘落欲何依。
应天山。宋代。陆九渊。我家应天山,山高数万丈。上开园池美,林壑千万状。山西有龙虎,烟霞耿相望。寒清漾微波,暖翠团层嶂。天光入行舟,野色随支枝。吾党二三子,幽赏穷清旷。引兴谷云边,题名岩石上。碧桃吹晓笙,白鹤惊春涨。
赠兰溪董遵道。明代。林光。贡选归来暂舣舟,十年相别话还投。秋光满眼休辞醉,世计催人易白头。己未叠经新甲子,重阳又迫旧严州。东阳寿酒樽封远,笑把篇诗为子酬。
呈王元亨佥事。元代。仇远。三槐郁郁德之符,喜向金渊识大儒。早读父书明体用,夙将使指厉廉隅。动摇山岳威犹在,收敛风霜寂似无。人道鲁公来辨狱,行看霖雨泽焦枯。
咏史。宋代。许安世。天下有诛赏,固非君所私。太宗泣君集,意恐劳臣疑。至公一以废,智术相维持。哀哉功名士,汲汲尚趋时。
赠郭五星若水叔清二首。宋代。王迈。淮蜀年来杀气深,中州兵革亦相寻。命悬逆贼狂夫手,愤激孤臣孽子心。人物眇然难倚仗,风涛如此恐胥沉。烦君夜起观星斗,福德何进吴分临。
竹翁别号为殷举人乃尊题。明代。祁敏。此老冰襟似此君,共持寒操傲乾坤。飞尘不到王猷榻,烟色时封蒋诩门。一径清风醒俗梦,千竿凉月洗诗魂。凤雏又喜青云远,白发无妨日对樽。
诗品二十四则。飘逸。唐代。司空图。落落欲往,矫矫不群。缑山之鹤,华顶之云。高人画中,令色絪缊。御风蓬叶,泛彼无垠。如不可执,如将有闻。识者已领,期之愈分。
大学试驾幸后苑观谷。宋代。李复。 禁御开清晓,宸心喜豫游。鸣鸾迎霁日,嘉谷茂高秋。秀颍晴光烂,雕舆睿鉴留。晨光照金粟,喜色动珠旒。绿野勤农力,青编蔼帝猷。周人豳颂在,王业起耕畴。
周太博挽词。宋代。楼钥。雨涨双溪水,风高五柳堂。论交成莫逆,抚事只堪伤。访雪无回櫂,面山空夕阳。乱莺穿绿树,谁复为传觞。
王晓沧将之官闽中赋别 其三。清代。丘逢甲。有人图写闽山去,著色争誇势力圈。泪洒君家故王墓,萧萧松柏锁寒烟。
丑奴儿。宋代。杜安世。樱桃谢了梨花发,红白相催。燕子归来。几处风帘绣户开。人生乐事知多少,且酌金杯。管咽声哀。慢引萧娘舞一回。
杜鹃花。宋代。周文璞。云树重重和泪吟,故宫遗庙有知音。秦吴万里皆芳草,染到山花恨最深。
六月二十三日立秋喜闻贼平镇将凯回归府官俱。元代。方回。乱起杏花落,贼平梧叶飞。顿忘三伏暑,竟解万山围。大将伤流矢,诸军曳血衣。先登不如此,焉得凯歌归。
多景楼感怀。清代。戴寅。无端风雨满山楼,楼外长江忽倒流。海气乍沉瓜步树,潮声暗送秣陵秋。六朝割据僧粗记,一发中原我欲愁。往事伤心还极目,侧身天地叹浮沤。
塞上曲四首 其三。明代。黄省曾。放猎胡沙控紫弦,草深狐兔走祁连。秋空昨夜旄头落,为卷旌旗破左贤。
玉堂读卷杂赋次韵 其二。宋代。虞集。千花覆槛柳垂丝,昼刻传呼淑景迟。圣主自观新进策,侍臣簪笔立多时。
秋怀二首。宋代。王炎。镜中忽忽老侵寻,政坐文穷自陆沉。独对西风搔短发,欲谋小隐背初心。江湖鸿雁天将冷,篱落黄花秋又深。拄笏看山聊尔耳,懒弹绿绮索知音。
贺范安抚上事十绝 其四。宋代。项安世。泥仙高退故难量,国子先生更善藏。不枉中朝推范吕,小申公畔有荥阳。
闲游。宋代。陆游。我出亦何急,辍行还怅然。轻装幸已具,老健更谁先。野饭聊支日,山蔬不直钱。此生终乐死,何以报皇天?
留别王丹徒公济。明代。程敏政。三十年前同舍郎,行边一笑暂停装。风流文采真吾弟,涉水登山共此觞。壮岁喜君官况好,畏途惊我鬓丝长。诗筒两日频来往,未觉相逢是异乡。
次赵保之清明即事五绝。宋代。洪咨夔。花信东风第几回,萧条门巷老苍苔。汉宫尽有新鑽火,无分传将一点来。
恭和先人南阳成室原韵 其一。明代。游朴。蓬蒿径里辟新宫,半榻居然万卷中。高咏更无《梁甫》恨,耦耕真近鹿门风。升平不似三分世,开济何须八阵功。独抱白云长日卧,南阳随地有人龙。
减字木兰花·明眸巧笑。宋代。吕渭老。明眸巧笑。坐久更宜灯烛照。小醉辞归。怀抱明明只自知。琐窗重见。桃李春风三月面。怎不思量。折柳孤吟断杀肠。
拥翠轩。唐代。王翰。梁园先生夷山曲,斸地开轩种脩竹。千竿森立隔尘嚣,十里苍云净炎燠。弹琴焚香意不俗,满卷佳章咏淇澳。有时曳杖冠峨峨,披拂幽丛逸兴多。樽罍每置清阴里,日待嵇阮来经过。高挂幽轩一凭几,绕屋娟娟翠如洗。莫遣家僮扫落花,恐损庭前青凤尾。
燕京送舍弟经季南还。明代。欧大任。归人不忍送,况是雁行疏。愧尔求初服,先予问隐居。良常茅氏宅,鄮上陆云书。岂必栖名岳,朱明有弊庐。
酬杨直 其二。宋代。徐鹿卿。四海声名扬道州,亭亭心干凛高秋。耳孙自是千人杰,骨相当为万里侯。春入草堂清梦透,名登桂籍暗香浮。锦囊正恨新诗少,说与奚奴取次收。
蘅皋向晚舣轻航。卸云帆、水驿鱼乡。当暮天、霁色如晴昼,江练静、皎月飞光。那堪听、远村羌管,引离人断肠。此际浪萍风梗,度岁茫茫。
堪伤。朝欢暮散,被多情、赋与凄凉。别来最苦,襟袖依约,尚有余香。算得伊、鸳衾凤枕,夜永争不思量。牵情处,惟有临歧,一句难忘。
彩云归·蘅皋向晚舣轻航。宋代。柳永。蘅皋向晚舣轻航。卸云帆、水驿鱼乡。当暮天、霁色如晴昼,江练静、皎月飞光。那堪听、远村羌管,引离人断肠。此际浪萍风梗,度岁茫茫。堪伤。朝欢暮散,被多情、赋与凄凉。别来最苦,襟袖依约,尚有余香。算得伊、鸳衾凤枕,夜永争不思量。牵情处,惟有临歧,一句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