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毛国镇白云庄五咏 掬泉轩。宋代。苏辙。卜筑高深已有山,起居清润可无泉。穿墙白练秋声细,照屋清铜晓色鲜。已放鱼虾嫌跳掷,更除萍藻任漪涟。只应明月中霄下,长共禅心相向圆。
诗词:《和毛国镇白云庄五咏 掬泉轩》
朝代:宋代
作者:苏辙
卜筑高深已有山,
起居清润可无泉。
穿墙白练秋声细,
照屋清铜晓色鲜。
已放鱼虾嫌跳掷,
更除萍藻任漪涟。
只应明月中霄下,
长共禅心相向圆。
中文译文:
卜筑高深的房屋已如山峰耸立,
居住其中的清净宜无泉水。
穿越墙壁传来白练般细腻的秋声,
照亮房屋的清澈铜镜,拂晓的色彩鲜明。
已经放过鱼虾,不再因它们的跳跃而有所顾忌,
更将污浊的水草任其漂浮和涟漪。
只应该在明月从霄汉降下的时刻,
长久地与禅心相向、互相映照。
诗意和赏析:
这首诗是苏辙在宋代时期创作的作品,是为了和毛国镇白云庄的主人共同欣赏庄园之美而写的五首诗之一,这首题为《掬泉轩》。
诗中描绘了一个高深的房屋,仿佛是一座山峰耸立,居住其中的环境清净宜人,没有泉水的喧扰,生活恬静自然。墙壁之间传来的声音如同白练般细腻,将秋天的宁静氛围传递给人们。清澈的铜镜在拂晓时分反射出明亮的光彩,给房屋带来生机和活力。
诗人表达了对于禅心的追求和向往。他已经摒弃了世俗的纷扰,不再被鱼虾的跳跃所困扰,也将污浊的水草放任其漂浮,这可以理解为诗人对于内心的净化和超脱。他认为只有在明月从高空降临的时刻,禅心才能与之相应,相互映照,达到内心的圆融和宁静。
整首诗以简约而含蓄的语言,展现了苏辙对于清净和禅意的追求。通过描写房屋和自然景物,他表达了对于心灵和谐、宁静的向往。这首诗在写景的同时,融入了禅宗的哲思,以清新的意境和深邃的内涵吸引读者,让人心生向往和思考。
苏辙(1039—1112年),字子由,汉族,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嘉祐二年(1057)与其兄苏轼同登进士科。神宗朝,为制置三司条例司属官。因反对王安石变法,出为河南推官。哲宗时,召为秘书省校书郎。元祐元年为右司谏,历官御史中丞、尚书右丞、门下侍郎因事忤哲宗及元丰诸臣,出知汝州,贬筠州、再谪雷州安置,移循州。徽宗立,徙永州、岳州复太中大夫,又降居许州,致仕。自号颍滨遗老。卒,谥文定。唐宋八大家之一,与父洵、兄轼齐名,合称三苏。...
苏辙。苏辙(1039—1112年),字子由,汉族,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嘉祐二年(1057)与其兄苏轼同登进士科。神宗朝,为制置三司条例司属官。因反对王安石变法,出为河南推官。哲宗时,召为秘书省校书郎。元祐元年为右司谏,历官御史中丞、尚书右丞、门下侍郎因事忤哲宗及元丰诸臣,出知汝州,贬筠州、再谪雷州安置,移循州。徽宗立,徙永州、岳州复太中大夫,又降居许州,致仕。自号颍滨遗老。卒,谥文定。唐宋八大家之一,与父洵、兄轼齐名,合称三苏。
送从兄赴临川幕。宋代。徐铉。梁王籍宠就东藩,还召邹枚坐兔园。今日好论天下事,昔年同受主人恩。石头城下春潮满,金柅亭边绿树繁。唯有音书慰离别,一杯相送别无言。
送诸方行化 其一。宋代。释守卓。衲僧无作为,亦不坐无作。红尘本自寂,谁解释尘纷。一机虽妙常,要如千钧弩。弩满发机全,破的惟等闲。持此入红尘,是谓尘中眼。应变犹如如,善导无所事。贫富自谁何,知音即所遇。得意早归来,资吾无尽藏。
挽周迹山周以谏杖死四首 其一。明代。王慎中。万事真长已,孤生敢自私。批鳞当逆处,收肉在寒时。复衣仍赭服,正寝托丹墀。片玉今埋矣,无因谏用尸。
同王六入西山寻白云僧。明代。林鸿。 秋山晚苍苍,引兴白云际。方闻出谷钟,未返沿源骑。跻攀霁心目,始到三摩地。苔色阴际寒,松声静中细。空僧此岩栖,心寂迹如寄。经诵有时闲,了了见山翠。抱琴者谁子,夙性贪幽致。云卧复何为,冰弦写秋意。西峰倏含景,石榻又假寐。身寄孤鹤巢,梦如幽兰气。夜分气候白,隐隐月初至。阳涧澹空明,阴林破深邃。久怀缁锡邻,颇与云山契。章甫如可投,期君访灵畏。
曾宏父将往霅川见内相叶公以诗为别次其韵以自见 其八。宋代。沈与求。野店山茶亦可口,试敲松火煮石泉。相逢故人如问讯,但道老去多烦煎。
咏秋雁得频字。明代。黎民表。风烟违柳塞,霜气怆萧晨。度险追飞急,凌空顾影频。没云还结阵,乘雾正迷津。乍起摇边思,长鸣逐旅人。稻粱翻累性,矰缴独防身。不及雕梁燕,衔泥远见亲。
独酌。宋代。吴儆。松竹开幽径,蓬蒿閟荆扉。庭前两梧桐,浓绿涵清辉。南楹开半山,晨夕异烟霏。樽酒自宾主,幽鸟更埙篪。饮罢两无言,还读渊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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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闲公为上清宫道士写经并以所养鹅群付之诸。宋代。王洋。会稽笔法老无尘,今代闲闲是后身。只有爱鹅缘已尽,举群还付和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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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锁宿戏题。宋代。刘攽。复阁深沈横九衢,京尘断绝闭门居。士人应怪跳壶术,汉使曾无系雁书。暝数月华将复缺,春和庭卉已非初。东风雷雨知何在,快意青冥看化鱼。
玲珑四犯 被召赋荼。宋代。曹邍。一架幽芳,自过了梅花,独占清绝。露叶檀心,香满万条晴雪。肌素净冼铅华,似弄玉、乍离瑶阙。看翠蛟、白凤飞舞,不管暮烟啼鴂。酒中风格天然别。记唐宫、赐樽芳冽。玉蕤唤得馀春住,犹醉迷飞蝶。天气乍雨乍晴,长是伴、牡丹时节。夜散琼楼宴,金铺深掩,一庭香月。
记将李事。宋代。刘克庄。藐予小子衰残迫,惜我先人老寿稀。厚币能牵四皓出,画图幸送二疏归。子玄亘古芬芳史,伯始终身粪上讥。頴叔资深俱已矣,岂无来者判聃非。
御床。宋代。耶律铸。万国趋观上国光,先皇临御是明堂。鼎湖龙去无回日,更好教人惜此床。
魏勃 其二。宋代。薛季宣。怒激三军岂足言,汉庭股战始能贤。齐卿不及公侯贵,擎跽偷生雄雉前。
同前和书事。宋代。廖刚。闻说幽栖久凤台,白云巾履谢风埃。三刀不是尘缘在,五裤争教暖律回。金谷分无人载酒,玉京应有使传梅。今看一举登黄闼,绝胜河东谩去来。
奉和司徒侍中中秋遇雨韵。宋代。强至。要尽宾欢醉绣筵,准凭良月作夤缘。孤光已蔽浮云外,众目犹倾小雨前。声入鬓毛同飒飒,润生林叶自娟娟。宴杯才撤寒蟾露,疏影参差魄正圆。
七十五翁吟。元代。方回。衰翁七十五,犹有身世忧。暑不办寒计,朝始为夕谋。海若挟风伯,扫荡数十州。钱塘幸而免,湖已入城流。吾虽偶不死,生涯殊苟偷。米价不少减,钱刀何所求。长女亡六载,次女病未瘳。假使即勿药,嫁奁将焉筹。五男丧其幼,余皆隐林丘。忆昔年十五,七月辛丑秋。郡治及祖居,一夜灰郁攸。倏忽六十载,将无坠箕裘。侥幸登一第,患难何其稠。滨死者累矣,尚存镜中头。行善丛谤议,施德招冤讎。久已致其仕,此生行且休。半饱半饥间,陈粟虀一瓯。鼎食拼鼎烹,吾非斯人俦。万事不如意,自取何怨尤。折腰复仰面,舐痔而封侯。何如醉茅柴,霞外鼾鼻齁。
酬裴秀才。唐代。高适。男儿贵得意,何必相知早。飘荡与物永,蹉跎觉年老。长卿无产业,季子惭妻嫂。此事难重陈,未于众人道。
次韵子瞻过淮见寄兼简孙奕职方三首。宋代。苏辙。龟山昔同到,松竹故依然。红印封咸豉,黄罂分井泉。青天携杖处,晚日落帆偏。无限相思意,新诗句句传。
文燕润卿不至。唐代。郑璧。已知羽驾朝金阙,不用烧兰望玉京。应是易迁明月好,玉皇留看舞双成。
问江南、几多词客,苏辛姜柳谁许。天涯有个刘份士,堪与古人为侣。
情万缕。算沪垒燕台,种遍相思树。玉箫漫抚。且淡月芙蓉,晓风杨柳,写出断肠句。
摸鱼儿·题刘份士漱碧山庄填词第二图,用原韵。清代。杨葆光。问江南、几多词客,苏辛姜柳谁许。天涯有个刘份士,堪与古人为侣。情万缕。算沪垒燕台,种遍相思树。玉箫漫抚。且淡月芙蓉,晓风杨柳,写出断肠句。平生事,秋风空叹老杜。况今臣亦羁旅。陈髯老去云郎散,可有冒园新谱。君莫误。只逝水韶华,回忆心酸楚。归期乍数。待诉与吴门,两三旧雨,一慰暮云暮。
寄杨十七。宋代。刘攽。杨侯论诗销我忧,昔岁相逢偕旅游。梁多长者不虚语,倾盖结交子所求。三年契阔意不展,叹彼栖栖为薮幽。穷愁著书亦自足,有策肯说东诸侯。长安富贵易反掌,末路功名犹捶钩。天公于予岂爱惜,由来万事非人谋。阴风朔雪五湖冻,岁穷高卧思同裘。
老来。。林正。愁杀渔盐地,生涯寄蚁柯。春秋将耳顺,贫病谷家和。笑向老来减,言于醉后多。黑头行乐日,那更识风波。
哭阵亡仲兄烈瞻万户。元代。丁鹤年。独骑铁马突重围,斩将搴旗疾似飞。金虎分符开幕府,玉龙横剑卫邦畿。委身殉国心方尽,裹骨还乡愿竟违。病卧沧江怜弱弟,看云徒有泪沾衣。
思大禅师赞。宋代。释慧开。一生讨头不见,二生骨露皮穿。三生造成地狱,全身活陷黄泉,七十二峰俱坐断,口吞佛祖在机先。
立秋。明代。夏云英。秋风吹雨过南楼,一夜新凉是立秋。宝鸭香消沉火冷,侍儿闲自理空侯。
卫河道中和丘长孺惜别 其二。明代。袁宏道。拟上青霄别有关,身无健翮莫追攀。而今已是孤飞鹤,毛羽摧颓返故山。
送智光禅伯。唐代。贯休。万事归一衲,曹溪初去寻。从来相狎辈,尽不是知音。乞食林花落,穿云翠巘深。终希重一见,示我祖师心。
鹦鹉曲 渔父。元代。冯子振。沙鸥滩鹭*依住。镇日坐钓叟纶父。趁斜阳晒网收竿,又是南风催雨。绿杨堤忘系孤桥,白浪打将船去。想明朝月落潮平,在掩映芦花浅处。
再和马图。宋代。张耒。我年十五游关西,当时惟拣恶马骑。华州城西铁骢马,勇士十人不可羁。牵来当庭立不定,两足人立迎风嘶。我心壮此宁复畏,抚鞍蹑镫乘以驰。长衢大呼人四走,腰稳如植身如飞。桥边争道挽不止,侧身逼坠壕中泥。悬空十丈才一掷,我手失辔犹攒蹄。回头一跃已在岸,但见满道人嗟咨。关中地平草木短,尽日散漫游忘归。驱驰宁复受鞭策,进止自与人心齐。尔来十年我南走,此马嗟嗟入谁手。楚乡水国地卑污,人尽乘船马如狗。我心未老身已衰,梦寐时时犹见之。想图思画忽有感,况复慷慨吟公诗。达人遇境贵不惑,世有尤物常难得。宁能使我即无情,搔首长歌还叹息。
寄冯当可。宋代。郭印。合散真堪笑,回头迹已陈。交情元共月,乐事不关春。委俗终违已,躭经亦醉人。行藏随所遇,了此百年身。
题剑门。唐代。李德裕。奇峰百仞悬,清眺出岚烟。迥若戈回日,高疑剑倚天。参差霞壁耸,合沓翠屏连。想是三刀梦,森然在目前。
除夕。明代。童轩。旅馆逢除夕,凄凉岁欲徂。异乡家是客,薄宦病为躯。华发欺人老,青灯伴影孤。春风明日至,谁共饮屠苏。
赠空谷山人徐君归武当。元代。乃贤。五更钟鸣天未曙,六街马蹄声似雨。露华满屦霜满衣,束带争趋丞相府。千钟之禄万户侯,几人空负平生愁。镜中绿发渐垂素,窗间白日如奔流。谁念幽人在空谷,瘿木为冠草为服。小瓮春风紫朮香,长镵落日黄精熟。行歌偶到黄金台,坐看世事如浮埃。长衢甲第换新主,旧时燕子愁归来。忽忆紫霄峰下路,倒跨青鸾独归去。松华酿酒一千石,结庐招我南山住。
宴湖南洪漕乐语口号。宋代。李曾伯。仗节来从玉笋班,福星甫照举欢颜。持荷自盍登尧陛,挽粟宁容久汉关。庆集正当萸菊际,交盟喜在芷兰间。定王台小难留住,祗恐天边即予环。
偈颂六十八首。宋代。释法薰。七十九年间,大地遭欺诳。且喜葛藤根,今朝曝地断。后代儿孙,三马九乱。
玉台曲 其二。明代。李之世。缥缈孤台接大荒,金光瑶草半苍茫。石岩深锁诸天寂,僧在翠微炷妙香。
访玉芝师夜宿新庵同萧女臣。明代。徐渭。参禅喜与梁王裔,合掌跏趺野竹丛。坐久空堂诸咒歇,夜深明月四山中。亲陪客话拈珠串,独卧行单坦片棕。一宿相留浑旧事,无生自愧永嘉公。
送钟伯震赴江陵。明代。谢肃。方城山高江汉长,江陵㫺日居荆王。累叶豪华不可当,五千馀里开封疆。南冯苍梧带沅湘,北㩀陉塞连邹阳。巫巴靖谧淮浙宁,师旅财赋雄且强。合纵诸侯向山东,挥戈足驱秦虎狼。盘血未乾巳背盟,熊槐此谋诚不臧。况复章华为内荒,亲密䜛佞疏忠良。竟入武关身殒亡,国人哀痛摧肝肠。顷襄胡乃与秦平,大鸟不射空彷徨。一朝白起拔郢城,两东门芜吁可伤。后来牧守刘景升,坐谈西伯控一方。先主因之取益梁,伏龙凤雏皆奋扬。龙慄中原关羽独,大帝屯师窥两国。五朝君臣循轨躅,屏蔽上流关失得。皇明幅员包海岳,蛮貊羌夷咸率服。唾尔成都弹丸蹙,山川形势胡不觌。浮我江陵千舰粟,十万貔貅行水陆。歘忽星桥在吾目,献捷南京定神速。江陵贰令才谞足,此时焉得虚縻禄。即将善政敷遗俗,却步岩廊鸣佩玉,万里青云一黄鹄。
寄题喻叔奇国傅郎中园亭二十六咏亦好园。宋代。杨万里。金谷惟堪贮俗尘,辋川今复得诗人。先生道是贫到骨,犹有山园斗大春。
灯。宋代。穆修。杳杳有时当永恨,依依何处照闲眠。静临客枕愁寒雨,远逐鱼篷秋暝烟。纤影乍欹还复立,冷花时结不成圆。销魂犹忆江楼夜,曾对离觞赋短篇。
此君亭。宋代。方岳。此君雅有冰雪操,阿堵难为金石交。亭上月明晚色净,江头潮落秋声高。举杯相属非俗物,着我於中亦世豪。对之清坐欲忘日,凛有直气如吾曹。
问曰:“《大学》者,昔儒以为大人之学矣。敢问大人之学何以在于明明德乎?”
阳明子答曰:“大人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者也。其视天下犹一家,中国犹一人焉。若夫间形骸而分尔我者,小人矣。大人之能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也,非意之也,其心之仁本若是,其与天地万物而为一也,岂惟大人,虽小人之心亦莫不然,彼顾自小之耳。是故见孺子之入井,而必有怵惕恻隐之心焉,是其仁之与孺子而为一体也。孺子犹同类者也,见鸟兽之哀鸣觳觫,而必有不忍之心,是其仁之与鸟兽而为一体也。鸟兽犹有知觉者也,见草木之摧折而必有悯恤之心焉,是其仁之与草木而为一体也。草木犹有生意者也,见瓦石之毁坏而必有顾惜之心焉,是其仁之与瓦石而为一体也。是其一体之仁也,虽小人之心亦必有之。是乃根于天命之性,而自然灵昭不昧者也,是故谓之“明德 ”。小人之心既已分隔隘陋矣,而其一体之仁犹能不昧若此者,是其未动于欲,而未蔽于私之时也。及其动于欲,蔽于私,而利害相攻,忿怒相激,则将戕物圮类, 无所不为,其甚至有骨肉相残者,而一体之仁亡矣。是故苟无私欲之蔽,则虽小人之心,而其一体之仁犹大人也;一有私欲之蔽,则虽大人之心,而其分隔隘陋犹小人矣。故夫为大人之学者,亦惟去其私欲之蔽,以明其明德,复其天地万物一体之本然而已耳。非能于本体之外,而有所增益之也。”
大学问。明代。王阳明。 问曰:“《大学》者,昔儒以为大人之学矣。敢问大人之学何以在于明明德乎?” 阳明子答曰:“大人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者也。其视天下犹一家,中国犹一人焉。若夫间形骸而分尔我者,小人矣。大人之能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也,非意之也,其心之仁本若是,其与天地万物而为一也,岂惟大人,虽小人之心亦莫不然,彼顾自小之耳。是故见孺子之入井,而必有怵惕恻隐之心焉,是其仁之与孺子而为一体也。孺子犹同类者也,见鸟兽之哀鸣觳觫,而必有不忍之心,是其仁之与鸟兽而为一体也。鸟兽犹有知觉者也,见草木之摧折而必有悯恤之心焉,是其仁之与草木而为一体也。草木犹有生意者也,见瓦石之毁坏而必有顾惜之心焉,是其仁之与瓦石而为一体也。是其一体之仁也,虽小人之心亦必有之。是乃根于天命之性,而自然灵昭不昧者也,是故谓之“明德 ”。小人之心既已分隔隘陋矣,而其一体之仁犹能不昧若此者,是其未动于欲,而未蔽于私之时也。及其动于欲,蔽于私,而利害相攻,忿怒相激,则将戕物圮类, 无所不为,其甚至有骨肉相残者,而一体之仁亡矣。是故苟无私欲之蔽,则虽小人之心,而其一体之仁犹大人也;一有私欲之蔽,则虽大人之心,而其分隔隘陋犹小人矣。故夫为大人之学者,亦惟去其私欲之蔽,以明其明德,复其天地万物一体之本然而已耳。非能于本体之外,而有所增益之也。” 问曰:“然则何以在‘亲民’乎?” 答曰:“明明德者,立其天地万物一体之体也;亲民者,达其天地万物一体之用也。故明明德必在于亲民,而亲民乃所以明其明德也。是故亲吾之父,以及人之父,以及天下人之父,而后吾之仁实与吾之父、人之父与天下人之父而为一体矣。实与之为一体,而后孝之明德始明矣!亲吾之兄,以及人之兄,以及天下人之兄,而后吾之仁实与吾之兄、人之兄与天下人之兄而为一体矣。实与之为一体,而后悌之明德始明矣!君臣也,夫妇也,朋友也,以至于山川鬼神鸟兽草木也,莫不实有以亲之,以达吾一体之仁,然后吾之明德始无不明,而真能以天地万物为一体矣。夫是之谓明明德于天下,是之谓家齐国治而天下平,是之谓尽性。” 问曰:“然则又乌在其为‘止至善’乎?“ 答曰:“至善者,明德、亲民之极则也。天命之性,粹然至善,其灵昭不昧者,此其至善之发见,是乃明德之本体,而即所谓良知也。至善之发见,是而是焉,非而非焉,轻重厚薄,随感随应,变动不居,而亦莫不自有天然之中,是乃民彝物则之极,而不容少有议拟增损于其间也。少有拟议增损于其间,则是私意小智,而非至善之谓矣。自非慎独之至,惟精惟一者,其孰能与于此乎?后之人惟其不知至善之在吾心,而用其私智以揣摸测度于其外,以为事事物物各有定理也,是以昧其是非之则,支离决裂,人欲肆而天理亡,明德亲民之学遂大乱于天下。盖昔之人固有欲明其明德者矣,然惟不知止于至善,而骛其私心于过高,是以失之虚罔空寂,而无有乎家国天下之施,则二氏之流是矣。固有欲亲其民者矣,然惟不知止于至善,而溺其私心于卑琐,是以失之权谋智术,而无有乎仁爱恻怛之诚,则五伯功利之徒是矣。是皆不知止于至善之过也。 故止至善之于明德、亲民也,犹之规矩之于方圆也,尺度之于长短也,权衡之于轻重也。故方圆而不止于规矩,爽其则矣;长短而不止于尺度,乖其剂矣;轻重而不 止于权衡,失其准矣;明明德、亲民而不止于至善,亡其本矣。故止于至善以亲民,而明其明德,是之谓大人之学。” 问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其说何也? ” 答曰:“人惟不知至善之在吾心,而求之于其外,以为事事物物皆有定理也,而求至善于事事物物之中,是以支离决裂,错杂纷纭,而莫知有一定之向。今焉既知至善之在吾心,而不假于外求, 则志有定向,而无支离决裂、错杂纷纭之患矣。无支离决裂、错杂纷纭之患,则心不妄动而能静矣。心不妄动而能静,则其日用之间,从容闲暇而能安矣。能安,则凡一念之发,一事之感,其为至善乎?其非至善乎?吾心之良知自有以详审精察之,而能虑矣。能虑则择之无不精,处之无不当,而至善于是乎可得矣。 问曰:“物有本末,先儒以明德为本,新民为末,两物而内外相对也。事有终始,先儒以知止为始,能得为终,一事而首尾相因也。如子之说,以新民为亲民,则本末之说亦有所未然欤?” 答曰:“终始之说,大略是矣。 即以新民为亲民,而曰明德为本,亲民为末,其说亦未尝不可,但不当分本末为两物耳。夫木之干,谓之本,木之梢,谓之末。惟其一物也,是以谓之本末。若曰两物,则既为两物矣,又何可以言本末乎?新民之意,既与亲民不同,则明德之功,自与新民为二。若知明明德以亲其民,而亲民以明其明德,则明德亲民焉可析而为 两乎?先儒之说,是盖不知明德亲民之本为一事,而认以为两事,是以虽知本末之当为一物,而亦不得不分为两物也。” 问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以至于先修其身,以吾子明德亲民之说通之,亦既可得而知矣。敢问欲修其身,以至于致知在格物,其工夫次第又何如其用力欤?” 答曰:“此正详言明德、亲民、 止至善之功也。盖身、心、意、知、物者,是其工夫所用之条理,虽亦各有其所,而其实只是一物。格、致、诚、正、修者,是其条理所用之工夫,虽亦皆有其名, 而其实只是一事。何谓身?心之形体,运用之谓也。何谓心?身之灵明,主宰之谓也。何谓修身?为善而去恶之谓也。吾身自能为善而去恶乎?必其灵明主宰者欲为善而去恶,然后其形体运用者始能为善而去恶也。故欲修其身者,必在于先正其心也。然心之本体则性也,性无不善,则心之本体本无不正也。何从而用其正之之功乎? 盖心之本体本无不正,自其意念发动,而后有不正。故欲正其心者,必就其意念之所发而正之,凡其发一念而善也,好之真如好好色,发一念而恶也,恶之真如恶恶臭,则意无不诚,而心可正矣。然意之所发,有善有恶,不有以明其善恶之分,亦将真妄错杂,虽欲诚之,不可得而诚矣。故欲诚其意者,必在于致知焉。致者,至 也,如云丧致乎哀之致。易言‘知至至之’,‘知至’者,知也,‘至之’者,致也。‘致知’云者,非若后儒所谓充扩其知识之谓也,致吾心之良知焉耳。良知者,孟子所谓‘是非之心,人皆有之’者也。是非之心,不待虑而知,不待学而能,是故谓之良知。是乃天命之性,吾心之本体,自然灵昭明觉者也。凡意念之发, 吾心之良知无有不自知者。其善欤,惟吾心之良知自知之,其不善欤,亦惟吾心之良知自知之。是皆无所与于他人者也。故虽小人之为不善,既已无所不至,然其见君 子,则必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者,是亦可以见其良知之有不容于自昧者也。今欲别善恶以诚其意,惟在致其良知之所知焉尔。何则?意念之发,吾心之良知既知其为善矣,使其不能诚有以好之,而复背而去之,则是以善为恶,而自昧其知善之良知矣。意念之所发,吾之良知既知其为不善矣,使其不能诚有以恶之,而复蹈而为之,则是以恶为善,而自昧其知恶之良知矣。若是,则虽曰知之,犹不知也,意其可得而诚乎?今于良知之善恶者,无不诚好而诚恶之,则不自欺其良知而意可诚 也已。然欲致其良知,亦岂影响恍惚而悬空无实之谓乎?是必实有其事矣。故致知必在于格物。物者,事也,凡意之所发必有其事,意所在之事谓之物。格者,正 也,正其不正以归于正之谓也。正其不正者,去恶之谓也。归于正者,为善之谓也。夫是之谓格。书言‘格于上下’、‘格于文祖’、‘格其非心’,格物之格实兼其义也。良知所知之善,虽诚欲好之矣,苟不即其意之所在之物而实有以为之,则是物有未格,而好之之意犹为未诚也。良知所知之恶,虽诚欲恶之矣,苟不即其意 之所在之物而实有以去之,则是物有未格,而恶之之意犹为未诚也。今焉于其良知所知之善者,即其意之所在之物而实为之,无有乎不尽。于其良知所知之恶者,即 其意之所在之物而实去之,无有乎不尽。然后物无不格,吾良知之所知者,无有亏缺障蔽,而得以极其至矣。夫然后吾心快然无复余憾而自谦矣,夫然后意之所发者,始无自欺而可以谓之诚矣。故曰:‘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盖其功夫条理虽有先后次序之可言,而其体之惟一,实无先后次序之可分。其条理功夫虽无先后次序之可分,而其用之惟精,固有纤毫不可得而缺焉者。此格致诚正之说,所以阐尧舜之正传,而为孔氏之心印也。”
送客憩万福庵题云山方丈壁。明代。黎民表。花宫高倚五云边,解带来参丈室禅。趺坐祗留双迹在,入门谁续一灯传。春风渐着燕台柳,归思深悬下噀田。还与远师成暂憩,东林携手是何年。
室空。宋代。释文珦。室空无侍者,坐卧一团蒲。但见朝还暮,焉知荣与枯。山心便寂寞,天籁听喁于。云外幽人好,时来问老夫。
用前韵再寄韩州博。明代。庄昶。相逢笑口几回开,落落长松带草莱。苜蓿有盘谁合共,乾坤无语客初来。南驱竹几行偏稳,北转云山首重回。乐意满腔推不去,教儿又进浊醪杯。
闲游。宋代。蔡沆。缓步荒郊外,杖藜看耨锄。蓑衣蒙短褐,野饭摘残苡。雨过苗花湿。云深草树疏。敲门无犬吠,何处觅樵渔。
辰州僻远,乙亥十二月方闻秦太师。宋代。王庭珪。辰州更在武陵西,每望长安信息稀。二十年兴缙绅祸,一朝终失相公威。外人初说哥奴病,远道俄闻逐客归。当日弄权谁敢指,如今忆得姓依稀。
日珥录五首 其三。明代。王醇。铁岭将军载辎重,避胡入关妻子共。先议和戎乏远猷,蜡书暗约杀杜刘。经略潜谋玉帐底,四帅北征撒回李。穷荒深入绝援师,六万汉军空战死。于戏!众关那及鸦骨关,六师魂返李生还。不知庙堂迩何议,代李者谁是其弟。
端阳杂咏 其三。明代。陈堂。疏柳鸣蜩缥缈闻,因思此日祀陈君。苍梧太守今何在,满目风尘扫白云。
寄李本宁督学二首 其二。明代。胡应麟。闻道三秦使,烟花夹道看。天高扪太华,日近倚长安。散吏趋经幄,诸生侍讲坛。上林应有赋,时寄五云端。
古诗 其一。清代。钱澄之。淮南华橘柚,朱实涵芬香。得因君子力,委身玉阶旁。美人出璇户,攀条摘朝霜。珍盘覆锦绣,置我黄金床。娇爱不见御,岁宴空自芳。日闻椒榝充,如何不心伤!
出都留别林亚清夫人 其一。清代。徐德音。前身风格是林逋,筑室仍依西子湖。班左妍词才独妙,郝钟懿范世应无。扫除铅粉留真韵,点染溪山入画图。却忆当年同里闬,相寻翻似隔蓬壶。
阮郎归。宋代。秦观。褪花新绿渐团枝。扑人风絮飞。秋千未拆水平堤。落红成地衣。游蝶困,乳莺啼。怨春春怎知。日长早被酒禁持。那堪更别离。
坰请作枣饮诗。宋代。吴则礼。阿坰自说枣饮法,请我试吟枣饮诗。手提北湖折脚鼎,北湖见之已解颐。罂粟作腐杏成酪,来问白苏侬饱知。他时携去寻衲子,通红更拨骐驎儿。
海棠。元代。尹廷高。渊才含恨亦含讥,独羡昌州一种稀。欲碾沉檀和清露,千林随处散香霏。
献中书张舍人。唐代。李中。仙桂从攀后,人间播大名。飞腾谐素志,霄汉是前程。持宪威声振,司言品秩清。帘开春酒醒,月上草麻成。丹陛凌晨对,青云逐步生。照人裴玉莹,鉴物宪陂明。下直无他事,闲游恣逸情。林僧开户接,溪叟扫苔迎。煮茗山房冷,垂纶野艇轻。神清宜放旷,诗苦益纵横。馀刃时皆仰,嘉谋众伫行。四方观启沃,毕竟念孤平。
如梦令 其一 中吕思情。宋代。周邦彦。尘满一絣文绣。泪湿领巾红皱。初暖绮罗轻,腰胜武昌官柳。长昼。长昼。困卧午窗中酒。
和缉熙留别。明代。罗伦。甲子流年又几春,东风初散马蹄频。自怜白发添明镜,怅望青天入暮云。寒日卧龙迟远梦,冷花幽鹤伴芳辰。相逢且尽樽前酒,无那沧波欲送人。
云山图为茅山刘宗师作。元代。杨载。长江千万里,奔浪薄高云。龙现谁能睹?猿啼不可闻。迂回因地势,昭晰应天文。剑气秋如洗,珠光夜欲焚。连峰俄笋迸,断岸复瓜分。句曲临东极,岩头有隐君。
诸暨道中遇雪。宋代。郑刚中。乱花催腊舞江干,村酒沽来岂问酸。仟女云间休剪水,孤松岭上不知寒。
孔子。明代。释函是。尧舜禹汤文,直接尼山丘。原道本乎中,未发当何求。喜怒哀乐时,一簇破青眸。尚论古之人,机括能不谋。万祀有真诠,焉敢同悠悠。人伦百世师,我亦曾侧修。穷达各有道,体用宁相仇。愿言有国家,上下其率由。
琴调相思引 素馨花。清代。屈大均。笑掷金钱买几升。半穿璎珞作珠灯。一家纤手,细细贯丝绳。暮上翠鬟方吐蕊,晓辞罗帐尚含冰。梦魂清绝,多恐冷香凝。
登杖锡。宋代。释绍嵩。登寺寻盘道,那知是与非。冻泉依细石,寒日淡斜晖。村路飘黄落,山禽凌翠微。数声牛上笛,老泪欲沾衣。
三用韵。宋代。何梦桂。何年铸铜柱,请为问伏波。蓟子去不远,金狄谁再摩。世变落莽渺,吾意成蹉跎。盗跖饫肝脍,孔圣厄弦歌,祸福吾欲问,当世无史鮀。问天天匪高,只恐民听讹。形骸天委质,性命天委和。吾固闻诸天,如何复如何。
炼丹砂 赠徒单姑姑。金朝。王丹桂。确志慕前程。宠辱犹惊。五千奥旨灼然明。所以百川俱凑海,*则当盈。上士处无争。柔弱为凭。外虽应物内澄清。履道如斯常坦坦,步步蓬
东坡引。宋代。杨冠卿。“久诵公乐章,愿得从容笑语。”因举似离筵旧作,称赞久之。余谢不能。公子咈然不乐,命小吏呼姝丽十数辈至,围一方台而立,相与群唱,声甚凄楚。俄顷,歌者取金花青笺所书词展於台上。熟视字画,乃余作也。读未竟,一歌者从旁攫取词置袖中,举酒相劳苦云:“钗分金半股之句,朝夕诵之胡为念不及此耶。”公子云:“左验如此、奚事多逊。”抵掌一笑而寤,恍然不晓所谓。戏用其语,缀东坡引歌之绿波芳草路。别离记南浦。香云翦赠青丝缕。钗分金半股。钗分金半股。阳关一曲声凄楚。惹起离筵愁绪。梦魂拟逐征鸿未能。行云无定据。行云无定据。
闻客话里中近事。清代。曾国藩。蓬莱清浅信推迁,回首乡关事可怜。今日朝簪陪末秩,早时社鼓舞华筵。陈平宰国无消息,质倍辞家有岁年。蹙蹙生涯非我里,滔滔四望极敷天。
恭睹宸制花落尤艳之句自古诗人未有形容及此。宋代。曹勋。春事匆匆绿渐稼,林花铺绣晓烟中。如何卷上黄金阙,许作华裀舞阆风。
醴陵闻陈文鸣提学至待之不遇寄此。明代。张弼。路涉湖南境,人传宗主临。江山空伴侣,天地有知心。浩思云相隔,羁怀水共深。东流如不碍,遥寄短长吟。
贺新郎。宋代。柴望。满酌西湖酒。觉湖山、依然未老,游人如旧。数过清明才六日,欲暖未晴时候。正画舫、春明波透。记得名园曾驻马,锦鞍鞯、浅映堤桥柳。寻胜赏,重回首。不妨旋摘枝头有。喜青青、垂丸带子,脆圆如豆。想是和羹消息近,报与醉翁太守。道玉铉、有人启奏。红药当阶明似锦,觉娇莺、无燕皆称寿。唱此曲,付红袖。
水沈国里御风归,栗玉肌肤不肯肥。元是金华学仙子,新将柿叶染秋衣。
不应装束追时好,无乃清癯悔昨非。为妒尤郎得尤物,故将七字恼芳菲。
尤延之检正直庐窗前红木犀一小株盛开戏呈延之。宋代。杨万里。水沈国里御风归,栗玉肌肤不肯肥。元是金华学仙子,新将柿叶染秋衣。不应装束追时好,无乃清癯悔昨非。为妒尤郎得尤物,故将七字恼芳菲。
青玉案。宋代。惠洪。丝槐烟柳长亭路,恨取次、分离去。日永如年愁难度。高城回首,暮云遮尽,目断人何处?解鞍旅舍天将暮,暗忆叮咛千万句。一寸柔肠情几许?薄衾孤枕,梦回人静,彻晓潇潇雨。
洞庭湖寄阎九。唐代。孟浩然。洞庭秋正阔,余欲泛归船。莫辨荆吴地,唯馀水共天。渺瀰江树没,合沓海潮连。迟尔为舟楫,相将济巨川。
阻风东湖与梁挥使二首 其一。明代。王渐逵。黑风催云暗湖口,扁舟独系溪头柳。将军爱客情自多,时有青衣来送酒。
夜光木歌。清代。郑鉽。我闻拘弥之国有变昼之草,岂知兴州直北滦河东,更见夜光之木生蓬葆。野人斸得盘曲形,皮膜剥尽肌珑玲。黄昏扃户置床侧,煜爚幽焰腾寒厅。初疑唐居士,剪纸贴壁弄奇诡。又疑佛图澄,败絮塞孔照耀同明灯。仿佛甓社湖中见,神蚌吐珠映水面。得非放萤苑里游,冷气射骨凉飕飕。短檠墙角真可弃,摊卷还能辨细字。騃童刀削玉琐碎,磷火荧荧忽满地。吁嗟尔木上禀太阴精,烛龙之所不栖,羲和之所不及,乃是万古积雪千年老冰凝结成。是以白日韬晦,宵暗晶明。若非周王八骏张骞槎,谁复遇之震且惊。尔胡不学天禄杖,刘向阁中伴书幌。尔胡不学牛渚犀,驱逐鬼怪清鲸鲵。徒然潜伏穷荒外,丛棘柔藤森翳荟。呜呼!世间万物得地方荣滋,岂独尔木叹息不逢时。
伏仙岩颂。宋代。黄庭坚。生死浪中涅盘宅,与人司黑非同白。谁令避世作聋盲,独来寒岩伏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