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春二首。宋代。杨万里。元日春回不道迟,忽忽未遣万花知。道山堂下红梅树,速借晴光染一枝。
《问春二首》是宋代诗人杨万里的作品。这首诗词描述了元旦时节春天的到来,表达了诗人对春天的期待和渴望。
诗词的中文译文如下:
元日春回不道迟,
忽忽未遣万花知。
道山堂下红梅树,
速借晴光染一枝。
诗意和赏析:
这首诗词以元旦为背景,表达了诗人对春天的期待。诗人感叹春天的到来并不迟,但却没有通知到万物花开的消息。诗人希望能借助晴朗的阳光,让道山堂下的红梅树迅速染上一枝鲜艳的颜色。
诗中的元旦象征着新的开始和希望,而春天则代表着生机和美好。诗人通过描绘红梅树的形象,表达了对春天的渴望和追求。红梅树是寒冷季节中少有的开花树种,它的花朵代表着坚强和勇敢,能在严寒的冬天中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整首诗词以简洁明快的语言表达了诗人对春天的热切期盼,同时也展现了诗人对自然的敏感和对美的追求。通过描绘红梅树的形象,诗人将自然景物与人的情感相结合,使诗词更具意境和感染力。这首诗词以其清新的意境和深刻的情感,展示了杨万里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对自然的热爱。
杨万里(1127年10月29日-1206年6月15日),字廷秀,号诚斋。吉州吉水(今江西省吉水县黄桥镇湴塘村)人。南宋著名诗人、大臣,与陆游、尤袤、范成大并称为“中兴四大诗人”。因宋光宗曾为其亲书“诚斋”二字,故学者称其为“诚斋先生”。杨万里一生作诗两万多首,传世作品有四千二百首,被誉为一代诗宗。他创造了语言浅近明白、清新自然,富有幽默情趣的“诚斋体”。杨万里的诗歌大多描写自然景物,且以此见长。他也有不少篇章反映民间疾苦、抒发爱国感情的作品。著有《诚斋集》等。...
杨万里。杨万里(1127年10月29日-1206年6月15日),字廷秀,号诚斋。吉州吉水(今江西省吉水县黄桥镇湴塘村)人。南宋著名诗人、大臣,与陆游、尤袤、范成大并称为“中兴四大诗人”。因宋光宗曾为其亲书“诚斋”二字,故学者称其为“诚斋先生”。杨万里一生作诗两万多首,传世作品有四千二百首,被誉为一代诗宗。他创造了语言浅近明白、清新自然,富有幽默情趣的“诚斋体”。杨万里的诗歌大多描写自然景物,且以此见长。他也有不少篇章反映民间疾苦、抒发爱国感情的作品。著有《诚斋集》等。
杨思恭惠酒作小诗戏之。宋代。郑刚中。炎火酷暑日偏长,馋吻常思累百觞。封寄琼醅虽甚美,一瓮何以润枯肠。
浮丘道人招魂歌。宋代。汪元量。有客有客浮丘翁,一生能事今日终。齧氈雪窖身不容,寸心耿耿摩苍空。睢阳临难气塞充,大呼南八男儿忠。我公就义何从容,名垂竹帛生英雄。呜呼一歌兮歌无穷,魂招不来何所从。
夜坐因观杨伯虎和春字韵诗偶成五绝再寄。宋代。张镃。往事追思重惨伤,相从常醉德勋堂。每登屺岵数鸿雁,老泪风前必数行。
省夜。明代。张祥鸢。袅袅明河带苑墙,萧萧乱叶下微霜。风回寒柝沉遥堞,天近疏钟出未央。共过汉庭方贵少,可知颜驷尚为郎。一官无补思田里,岁晏南中橘柚黄。
晓看牡丹呈彭仲庄。宋代。杨万里。牡丹新植旧来无,早起看花花更苏。晴翠满空天政晓,暖红烝雾汗成珠。绝怜嫩日偏催老,犹喜轻寒为给扶。来岁一株应百朵,只今紫筝绕根须。
疏山。宋代。曾纡。江海相望二十年,依前肮脏倚门边。家风敢谓庞居士,句法空悲孟浩然。想见风流继莲社,应传图画入斜川。病夫诗思犹艰窘,正似潮回上水船。
侄孙亦龙作亭于小山之上□余以野亭名之得诗。宋代。戴复古。勿谓此亭水,岿然气不群。静中观变化,闲处立功勋。水细通岩窦,亭高压海云。隐居行素志,不负圣明君。
丑奴儿·烟芜露麦荒池柳。宋代。辛弃疾。烟迷露麦荒池柳,洗雨烘晴。洗雨烘晴。一样春风几样青。提壶脱袴催归去,万恨千情。万恨千情。各自无聊各自鸣。
玉漏迟。清代。王鹏运。望中春草草。残红卷尽,旧愁难扫。载酒园林,往日游情倦了。几点飘零花絮,作弄得、阴晴多少。归梦好。宵来犹记,骖鸾亲到。尾长翼短如何,算愁里听歌,也伤怀抱。烂锦年华,谁信春残恁早。留取花梢日在,休冷落、旧家池沼。吟思悄。此恨鹧鸪能道。
鲍防《云门寺济公上方偈序》 袁邕《藤偈》。唐代。浙东众诗人。得彼柔性,契兹佛乘。岂无众木,我喻垂藤。
水调歌头六首 其三。清代。奕绘。七夕已阴雨,此日又生云。欲将箫管吹彻,天远恐难闻。又欲高排阊阖,更怕天公爱酒,月姊也如醺。寂历一杯酒,老雁叫南群。羽衣曲,霓裳舞,斗清芬。广寒有路,禅味聊措木犀薰。千古坡仙如在,一关新词重接,好句会平分。伫立闲阶下,凉雨正纷纷。
隆州 其三。宋代。员兴宗。众山环环万山过,骈首三峰当道卧。斗分蛇鼠旧何人,绘入麒麟今几个。
寄陈和叔内翰。宋代。刘攽。六十衰迟祇自宽,读书无味细书难。一麾已愧腰银印,百选何由及治官。潮过石城如雪白,山从钟岭似虬蟠。元龙豪气逾坚壮,投辖能同客醉欢。
水仙子·一声梧叶一声秋。元代。徐再思。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枕峰寺。宋代。刘克庄。夜深投寺解行装,一点寒灯照上方。老宿问余何处去,年年来此借禅床。
咏霜二首 其二。宋代。苏辙。清霜欺客病,乘夜逼窗扉。坐睡依炉暖,细声闻叶飞。蕉絺空满箧,砧杵旋催衣。起看庭前草,松筠未觉非。
小雅·彤弓。清代。佚名。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我有嘉宾,中心贶之。钟鼓既设,一朝飨之。彤弓弨兮,受言载之。我有嘉宾,中心喜之。钟鼓既设,一朝右之。彤弓弨兮,受言櫜之。我有嘉宾,中心好之。钟鼓既设,一朝酬之。
百忧。元代。方回。病骨真如削,耕畴已尽捐。终随万形弊,何用百忧煎。常肯事如意,恐无诗可传。屈伸判成败,吾亦听之天。
送蒋梦范之延绥。明代。区怀年。洪流遍寰海,岱岳犹峥嵘。世人皆啜醨,而君乃独醒。踟蹰困京邑,抱道安所荣。文心极淹博,茹奇吐玄精。缔好相喻问,楮墨多仪型。何当揽衣去,别虑恒怔怔。
题漳浦县壁。宋代。陈尧佐。蛮烟渔火接鲸波,树树花枝处处歌。况是天涯好行乐,莫教憔悴鬓霜多。
浪淘沙 其五 题刘六皆桃源图。清代。尤侗。红树满青山。涧水潺潺。烟霞无恙洞门关。前度刘郎今又至,绿鬓微斑。花下倚双鬟。一笑追欢。胡麻屑饭劝加餐。莫学淮南天上去,鸡犬云间。
大酺 溪行野店小饮即事。清代。陈维崧。正野塘边,春帆底,水腻吴绫一束。看看寒食到,小梅英妆褪,暗彫香玉。杏蕊撩晴,莺雏拂晓,几对鵁鶄争浴。板桥西客店,飏酒旗作阵,带烟斜扑。有秀靥映门,娇波窥户,当垆情熟。篙师休浪促。夹衣解、贳饮何须赎。君不见、一生惆怅,半世因循,吴霜偷换修蛾绿。况听关山夜,流多少、从军笛曲。拚美酝、倾千斛。转船解缆,社燕风帘相触。泥香轻堕簌簌。
晨起有感。宋代。陆游。痛饮可以豪,谢病可以高,计之顾不审,老与世俗鏖。丈夫本自许,四十拥旌旄,上马不回顾,贼穴穷腥臊。渭桥耻未雪,孰谓弓可櫜?此志竟悠悠,徂岁行滔滔。一官客长安,烛下束弊袍,岂惟叹龙锺,行恐悲焄蒿。吾曹议古人,後亦观吾曹;浮云易变灭,公议终坚牢。
壬子仲冬上京族中弟侄送过石门而别 其一。明代。祁顺。相送情深过石门,醉中分袂暗销魂。举头一望人何处,远树苍茫无数村。
赠封御史入台。唐代。苏味道。故事推三独,兹辰对两闱。夕鸦共鸣舞,屈草接芳菲。盛府持清橐,殊章动绣衣。风连台阁起,霜就简书飞。凛凛当朝色,行行满路威。惟当击隼去,复睹落雕归。
卧治斋晚坐。宋代。杨万里。闭户坐不得,开窗贮微凉。树林荫白日,儿研生碧光。信手取诗卷,细哦三数章。初披颇欣惬,再揽忽感伤。废卷不能读,起行绕胡床。古人恨如山,吾心澹於江。本不与彼谋,云何断我肠。感罢翻自笑,一蝉催夕阳。
石屋辞三章为彭通府作 其三。明代。王立道。有美人兮山之麓,架辛楹兮结蕙屋。被修径兮兰薰,拄空檐兮古木。平田渺兮秋稼阴,长林杳兮芳树绿。日坐渔兮群白鸥,夜休耕兮饭黄犊。倚空虚兮嗟索离,望巉岩兮聊踯躅。踯躅兮何之,招子真兮东谷。愿君兮归来,苍生兮极目。
和袁同年接伴赓从客陆成父玉簪花韵。宋代。许及之。玉长蓝田洁更芳,盍簪如待紫阳装。仙人尚欠头冠在,好种黄葵阿那傍。
荆州新秋病起杂题一十五首 病起见庭莲。唐代。齐己。病起见庭莲,风荷已飒然。开时闻馥郁,枕上正缠绵。本在沧江阔,移来碧沼圆。却思香社里,叶叶漏声连。
怀张孟善。明代。乌斯道。目暗曾行路,心悬故友家。池荷生旧藕,畦药长新芽。短榻微风入,疏帘细雨斜。空闻常出郭,渔屋看桃花。
渡江云 大观亭同阳湖赵敬甫江夏郑赞侯。近现代。谭献。大江流日夜,空亭浪卷,千里起悲心。问花花不语,几度轻寒,恁处好登临。春幡颤袅,怜旧时、人面难寻。浑不似、故山颜色,莺燕共沉吟。销沉。六朝裙屐,百战旌旗,付渔樵高枕。何处有、藏鸦细柳,系马平林。钓矶我亦垂纶手,看断云、飞过荒浔。天未暮,帘前只是阴阴。
两日苦风思江南。宋代。梅尧臣。摆磨万木声,朝吼暮不止。吹沙作云飞,物状颜色死。还念江上山,落瀑鸣几里。茅茨松竹间,翠的门前水。下窥石穴鱼,出入数十尾。是时残照微,古路谁家子。羸马入烟林,区区何若此。昔笑今已迷,薄官正如彼。何当归去来,临流重洗耳。
题永丰刘伯英双清亭。宋代。杨万里。银河一泒天上来,霜松万本水际栽。公干作亭占佳处,栏住清风入窗户。醉余绿绮膝上横,学得松声与水声。更待九秋月亭午,白玉壶中有新句,烦君赤手双拾取。
赠方士赖生。明代。王世贞。还是江东赖布衣,芒鞋竹杖款荆扉。于今参得茅家诀,不向青山问所归。
入塞曲。唐代。郑鏦。 留滞边庭久,归思岁月赊。黄云同入塞,白首独还家。宛马随秦草,胡人问汉花。还伤李都尉,独自没黄沙。
坐上呈师川有怀驹父。宋代。洪炎。上坡谏议立清班,入奉威颜咫尺天。仲氏三山久憔悴,徵君五岭亦迍邅。欣逢白鹤归华表,更想黄能出羽渊。客舍一樽双泪落,相逢里社复何年。
水龙吟。唐代。无名氏。邦人前世条缘,福星遇得长庚李。光芒初照,一声霹雳,重开天地。试问年来,民间安枕,伊谁之赐。有青天白日,和风甘雨,公如父、氏如子。今度虎牌重到,感皇恩、欢声千里。衮归未晚,纱笼人物,御屏名字。碧嶂长春,清江不尽,棠阴堪憩。愿年年把酒,庆公初度,祝公千岁。
曹著与客谜。清代。佚名。一物坐也坐,卧也坐,行也坐(客)。(著应声曰:“在官地,在私地。”)一物坐也卧,立也卧,行也卧,走也卧,卧也卧(著)(客不能对。著曰:“我谜吞得你谜。”客大惭)
十二岁自省。魏晋。欧阳建。自古圣狂两路歧,算来原是错毫釐。群居博奕有谁省,终日遨游祇自痴。孔孟曾颜皆可法,关闽濂洛总当期。如今身入宫墙里,尽改前愆与往非。
二月将半寒暄不常。宋代。杨万里。南中冷暖直难齐,一日之间具四时。脱了又添添又脱,寒衣暑服镇相随。
浣溪沙。金朝。元好问。芳草垂杨长乐坡。两行红粉一声歌。淋漓襟袖酒痕多。梦里翠翘惊堕枕,愁边罗袜见凌波。春寒春瘦夜如何。
蜀山雨霁图。明代。郑潜。闽南随处好山川,叠嶂平林俯钓船。争似春风登蜀道,半空楼阁五云边。
予独宿太平山房果清上人远顾云欲复归宗寺予再三难之渠心甚坚予熟察其愿力学力必有合也漫书三绝赠之 其二。明代。邹元标。我向青山学懒慵,君还古寺振高踪。他年法雨诸天集,惊起潭中久卧龙。
读楚辞作。清代。黄任。无端哀怨入秋多,读罢《离骚》唤奈何!明月竹枝湘浦夕,西风木落洞庭波。美人环佩惟兰杜,公子衣裳在芰荷。千古灵均有高弟,江潭能唱《大招》歌。
雨中过韶州。明代。朱綝。船下韶泷日欲晡,四山云起景模糊。沙鸥冲雨频来去,汀树迷烟半有无。作客又惊三月暮,思家其柰一身孤。愁怀浩浩浑如醉,独倚篷窗听鹧鸪。
次花翁冬日三诗 其三。宋代。杜范。翛然僧舍一柴扉,淡泊如君眼底稀。山泽肯为仙骨瘦,襟怀自得遁身肥。有诗盈帙遮空橐,无酒留宾办典衣。一棹稽山风雪里,便应兴尽雪中归。
齐·何氏小山。唐代。孙元晏。显达何曾肯系心,筑居郊外好园林。赚他谢朏出山去,赢得高名直至今。
修梧密竹带残荷,燕子帘栊翡翠窠。妙有江南烟水意,却添湾上荔支多。
萧斋旧制多藏画,吴舫新裁称蹋莎。万绿茫茫最深处,引人幽思到岩阿。
九月二十日潘德舆招饮海山仙馆即事有作 其四。清代。何绍基。修梧密竹带残荷,燕子帘栊翡翠窠。妙有江南烟水意,却添湾上荔支多。萧斋旧制多藏画,吴舫新裁称蹋莎。万绿茫茫最深处,引人幽思到岩阿。
奉送袁高使君诏征赴行在,效曹刘体。唐代。皎然。皇心亭毒广,蝥贼皆陶甄。未刈蚩尤旗,方同轩后年。天子幸汉中,轘辕阻氛烟。玺书召幕牧,名在列岳仙。国难倚长城,庙谋资大贤。清损休汝骑,仁留述职篇。遐路渺天末,繁笳思河边。饰徒促远期,祗命赴急宣。謏才岂足称,深仁顾何偏。那堪临流意,千里望旗旃。
愁边雨细。漠漠天如醉。摇飏游丝晚风外。酿轻寒、和暝色,花柳难胜,春自老,谁管啼红敛翠。关情潜入夜,斜湿帘栊,几处挑灯耿无寐。念阳台、当日事,好伴云来,因个甚、不入襄王梦里。便添起、寒潮卷长江,又恐是离人,断肠清泪。
洞仙歌(春雨)。宋代。谢懋。愁边雨细。漠漠天如醉。摇飏游丝晚风外。酿轻寒、和暝色,花柳难胜,春自老,谁管啼红敛翠。关情潜入夜,斜湿帘栊,几处挑灯耿无寐。念阳台、当日事,好伴云来,因个甚、不入襄王梦里。便添起、寒潮卷长江,又恐是离人,断肠清泪。
雨中东流泉上同可大赋。明代。于慎行。风雨鸣丹谷,林亭倚翠岑。一尊今日酒,千里故人心。树动三秋色,泉飞万壑音。夜凉横吹起,直欲想龙吟。
登城二首。宋代。张耒。楚望迷千里,孤城草树浓。凭临点衣雨,容易落花风。人事年年改,风光处处同。未能忘出处,徙倚更书空。
白乐天图。明代。唐寅。苏州剌史白尚书,病骨萧条酒盏疏。到老杨枝亦辞去,张娟林态竟如何。
永遇乐 妾薄命。明代。韩邦奇。莺舌轻调,燕泥新缀,蝶梦先醒。篱落谁家,夭桃临水,横放一枝红影。此时无奈,青楼音信,却似瓶沉玉井。叹青春、容易抛掷,早过二分光景。珠帘半捲,银屏独倚,还把云妆重整。检点韶华,娇柳夭桃,谁占东君穷。此君还似,杨花无定,点点和烟芳径。但无言、凭栏悄悄,此心自省。
鹤林传法明心颂二首。宋代。白玉蟾。万法从心生,心心即是法。语嘿与动静,皆法所使然。无疑是直心,守一是正法。守一而无疑,法法皆心法。
送赵君十绝。宋代。汪莘。醉把金鞭度绿杨,军民夹道笛声长。红旗千面诗千首,半杂风云入建章。
旅兴 其十五。明代。刘基。西风吹硕果,草茅思索绹。搣搣卉木零,唧唧寒虫号。百川日夜流,泰山何其高。沉浮自有定,汲汲无乃劳。
倦区区游宦,便回棹、谢山阴。算谁似君侯,莼鲈有味,富贵无心。匆匆又移玉节,恨相思、何处更相寻。渭北春天树边,江东日暮云深。岸花樯燕动悲吟。把酒惜分襟。问玉井莲开,三峰绝顶,谁共登临。长安故人好在,忆元龙、名重古犹今。说与英雄湖海,应怜枯槁山林。
木兰花慢 戊子秋,送合道监司赴任秦中,兼。元代。白朴。倦区区游宦,便回棹、谢山阴。算谁似君侯,莼鲈有味,富贵无心。匆匆又移玉节,恨相思、何处更相寻。渭北春天树边,江东日暮云深。岸花樯燕动悲吟。把酒惜分襟。问玉井莲开,三峰绝顶,谁共登临。长安故人好在,忆元龙、名重古犹今。说与英雄湖海,应怜枯槁山林。
柬陈寺丞筑城。宋代。刘克庄。事变相寻智亦新,烂泥堆起石嶙峋。断无馀力谋蒸土,颇有傍观哂寘薪。自古虚心容议者,即今枵腹役耕民。姑尤聊摄皆齐境,莫遣郊封有诅人。
寄杨敦初 其二。明代。袁宏道。万事传经懒,官閒且自由。闭门无不可,得秫更何求。玄草扬云宅,清时王粲楼。莫言工作赋,此地易悲秋。
谢王詹事垂访。唐代。齐己。鸟外孤峰未得归,人间触类是无机。方悲鹿轸栖江寺,忽讶轺车降竹扉。王泽乍闻谭涣汗,国风那得话玄微。应惊老病炎天里,枯骨肩横一衲衣。
夜兴。宋代。陆游。夜出茆堂自撤扃,乌藤与我两伶俜。凉蟾吐晕围千丈,老木移阴可一庭。隔浦呼呜闻宿鸟,傍檐开阖数流萤。放翁尚友论千载,不取梁鸿即管宁。
闺怨十首 其四。明代。石宝。刺绣无心几欠舒,剪刀裁锦破双鱼。娇红不似文君寡,辄就相如夜读书。
奔亡道中其四。唐代。李白。函谷如玉关。几时可生还。洛阳为易水。嵩岳是燕山。俗变羌胡语。人多沙塞颜。申包惟恸哭。七日鬓毛斑。
憩分水岭望乡二首。宋代。杨万里。岭北泉流分外忙,一声一滴断人肠。浪愁出却庐陵界,未入梅山总故乡。
观演西施歌舞席上赋。明代。邓云霄。绿酒对芳辰,红妆倚绣茵。可怜花月夜,再见苧罗人。大小双垂手,轻盈百媚身。不知歌舞散,幽意定谁亲。
访青神尉廨借景亭盖山谷先生旧游也。宋代。陆游。造朝下白帝,吊古游青神。城头三间屋,聊得岸我巾。元佑太史公,世宁有斯人!瘴烟侵玉骨,老作宜州民。至今杖屦地,来者犹酸辛。密竹翦已空,乔木亦半薪;陂池独渺然,中有鸥鹭驯。人生能自足,一尉可终身。三叹下城去,捩柂春江津。
风中柳。清代。刘嗣绾。小小香苏,占得几分红旭。便秋林、也如新沐。苏台山麓。苏堤湖曲。更苏门、啸声堪续。旧盟还在,指点数间茅屋。到而今、倦游应足。苏仙清福。苏卿高躅。倩苏娘、织成图幅。
渭河道中 其一。元代。王冕。平地连沧海,孤城带渭河。行人俱汉语,舟子半吴歌。野草惊秋短,鲂鱼出水多。只怜乡国远,处处有胡笳。
八声甘州。金朝。王哲。处清凉界,迥然间、别开一家风。得闲闲闲里,真甜美味,甘露应同。洗涤三焦六腑,五藏尽玲珑。流转无凝滞,颠倒皆通。白气充肠盈满,助起初本有,唯要深穷。待时时分朗,来往识西东。凭方知、惺惺容貌,这般形状出高穷。圆成显、放光明照,永住晴空。
江亭春霁。唐代。李郢。江蓠漠漠荇田田,江上云亭霁景鲜。蜀客帆樯背归燕,楚山花木怨啼鹃。春风掩映千门柳,晓色凄凉万井烟。金磬泠泠水南寺,上方僧室翠微连。
谁写琼英,空惊讶、年华虚度。依约似、清明池馆,粉容遮路。蝴蝶又来丛里闹,鹪鹩还占枝头语。向东阑、惆怅几回看,愁如许。疑有月,光摇树。疑是雪,香生处。自洗妆人去,凄凉非故。白发宫娃歌吹远,青旗酒舍诗吟古。记黄昏、灯暗掩重门,听春雨。
满江红 咏梨花鸟图。元代。凌云翰。谁写琼英,空惊讶、年华虚度。依约似、清明池馆,粉容遮路。蝴蝶又来丛里闹,鹪鹩还占枝头语。向东阑、惆怅几回看,愁如许。疑有月,光摇树。疑是雪,香生处。自洗妆人去,凄凉非故。白发宫娃歌吹远,青旗酒舍诗吟古。记黄昏、灯暗掩重门,听春雨。
贺新凉 代人题竹深荷净图。清代。顾太清。荷净竹深处。爱修篁、虚心直节,红莲解舞。应是碧天新雨霁,消尽人间烦暑。一阵阵、微风香度。人与花兮同洁净,薄绡衣、不许纤尘污。坐磐石,对芳渚。风流文彩堪称许。画图中、修眉隆准,精神楚楚。福慧双修谁得似,况又宽容仁恕。为善乐、受天之佑。此际身心清凉甚,淡襟怀、潇洒得佳趣。应添入,神仙谱。
次周尚书八首。宋代。许月卿。公与梅溪生共州,一编默受似留侯。冰霜岁晚仝清节,泾渭胸中肯混流。皎日当空峨豸角,支天一柱属龙头。时清尽可巢由我,身键犹看师宰周。
双溪寺用张令韵。宋代。赵肃远。重来寻野兴,淡月半松林。一寺俨如昨,双溪清到今。乱馀僧改貌,秋老客惊心。自觉身如寄,山林滋味深。
满庭芳 其二 为汝南张广文题传奇卷首。清代。毛奇龄。夏里开基,清河启郡,曾燃秘阁青藜。高斋寂静,夜听汝南鸡。仿佛神人告语,他年事、枕畔留题。长弓后,貂蝉奕叶,不数旧关西。黄梁炊未熟,翩翩蝴蝶,醒后多迷。托梨园象板,羽殿铢衣。千载凤鸾佳配,华茵暖,共酌玻瓈。听吹罢,一声长笛,无数彩云飞。
广陵怀古。清代。徐元正。闲追旧迹检残编,绣柱珠帘尽惘然。东阁诗成何水部,扬州梦觉杜樊川。寻春易过佳风月,送老难忘好墓田。莫怪无人能跨鹤,谁赍十万作腰缠。
慧聚杂题 依张承吉韵。宋代。李乘。一寺皆楼殿,虽雄向此吞。云霞终日影,桧柏几年根。槛俯水烟国,磬传鸡犬村。倚窗翻贝叶,宴寂属空门。
金丹诗四十八首。宋代。张继先。大都奇怪惑人深,一见邪淫便动心。只是欹倾身内宝,何能坚固水中金。天堂有路无人到,地狱无门众却寻。寄语世间男女道,收纵火宅隐山林。
感怀讯友人 其二。明代。区大相。卞生怀璧一何冤,桃李成蹊在不言。为问归齐越石父,今朝谁是左骖恩。
祝英台近。清代。张景祁。梦三生,香一炷,身世悟萍絮。青粉墙低,鸦背带秋去。乍惊蒜影钩帘,茶烟飏鬓,蓦吹落、缃桃红雨。起还住。窥人窈窕窗前,鹦母悄无语。宝篆成灰,划遍断肠句。争知豆蔻词工,鸳鸯字好,暗颠倒、十分情绪。
边庭送别。唐代。张蠙。一生虽达理,远别亦相悲。白发无修处,青松有老时。暮烟传戍起,寒日隔沙垂。若是长安去,何难定后期。
辟畺以诗送别即次原韵答之。清代。李刚己。湘乡太傅轲雄俦,笔力横挽三千秋。吾师继之道益大,如开沧海朝群流。罗珠网玉不知数,我瓦砾耳犹相收。束发受书今十载,足疲路远无时休。扶摇羊角未能上,飞抢还作榆枋游。天寒岁晚林木死,风烟惨淡交龙虬。凄绝曾张旧游处,白日一跌归冥幽。孤寒八百沦草莽,大帙三万开穷愁。孰料纷拿燕雀际,鸾章凤质惊双眸。吐气刚如断马剑,论文高似元龙楼。诸公谁司荐达事,蘋藻可以为神馐。昨来苦语更牵挽,归期已决焉能留。事变真难巧历算,出处或作山灵羞。侯王将相亦人耳,空有馀责如山丘。
寻和叔道士不遇。明代。徐熥。暂去朝元出翠微,红尘何处染绡衣。鸾传紫府书频至,鹤带青城箭未归。六甲风雷坛下守,半空日月鼎中飞。石函留得龙沙谶,莫道蓬壶会面稀。
和蒋公秉思归韵。宋代。陆文圭。不愁世路太行难,自叹行藏愧孔颜。借榻寺中分两寺,思乡山上又重山。凄然碧草天连远,轮与白云僧对间。我亦天涯流落客,何时同赋大刀还。
过华清内厩门。唐代。李商隐。华清别馆闭黄昏,碧草悠悠内厩门。自是明时不巡幸,至今青海有龙孙。
春风喜气溢眉端,吩咐儿曹急上坛。东北夹攻期足捷,弟兄游学各心殚。
山川人物供参考,品行文章合立钻。倘得平安三五载,老夫那有不加餐。
戊申1908</span>三月送儿侄赴东京及台北留学。清代。张元荣。春风喜气溢眉端,吩咐儿曹急上坛。东北夹攻期足捷,弟兄游学各心殚。山川人物供参考,品行文章合立钻。倘得平安三五载,老夫那有不加餐。
再次前韵送行。宋代。卫博。匆匆行役驻无因,缟紵相看足礼文。江阔孤舟谁伴我,夜阑尊酒独思君。离筵不用歌三叠,元夕重来月十分。更欲四方随孟子,此生安得化为云。
偈颂一百六十首。宋代。释宗杲。针锋头上透天关,著意忘怀两不堪。直下早逾千万劫,即今成佛未同参。
赠王以明纳赀归小竹林。明代。袁宏道。读书三十年,何曾效一字。九万里冲风,不能起蝉翅。人间龙子藏,天上司文睡。质书典青山,勉就冬官例。凤老泣枯梧,强作回翔计。低枝无伟巢,聊减冲云气。掷巾簪笋皮,脱衫买荷芰。万竹中栖身,崖风吹远唳。销心白傅诗,遣老庞公偈。铁锥题令篁,画破千竿翠。
山中石菖蒲雨过忽开九花喜而尽采食之。明代。孙一元。山中一雨凉,窗前晓气清。菖歜忽开花,一叶冒九英。文石带浅碧,照我几簟明。尝读古仙传,此草天之精。出有灵物护,时见云气成。上帝怜我苦,服之令长生。玉杯收玄露,采花浮轻盈。但觉五情好,旋茹毛骨轻。便当谢人世,去去东蓬瀛。
停骖独上月潭游,千仞冈头振弊裘。翠色忽从怀抱起,谷音常应水声流。
云岩瑰磊归仙境,石髓清甘泻玉瓯。爱此不知行路远,豪吟消尽古今愁。
过东坡堡游月潭寺题胜景二字于石崖因次王仲明都宪韵堡在兴隆卫道中。明代。王缜。停骖独上月潭游,千仞冈头振弊裘。翠色忽从怀抱起,谷音常应水声流。云岩瑰磊归仙境,石髓清甘泻玉瓯。爱此不知行路远,豪吟消尽古今愁。
伯父《送先人下第归蜀。宋代。苏轼。东阡在何许,寒食江头路。哀哉魏城君,宿草荒新墓。
西斋初成廨中旧有太湖石数十枚因垒之庭下。宋代。叶梦得。万壑千岩不易求,壶中聊寄小瀛洲。稍看硉兀云峰出,便有檀栾桂屿幽。绝境自知难遽忘,奇踪争怪独能留。山翁已老犹儿戏,漫拟伸眉一散愁。
立秋前六夕忆雪楼月酌即事。清代。陈恭尹。良宵胜地一时兼,南北轩窗尽卷帘。风度竹声凉细细,月摇江影白纤纤。谈当快处童偷笑,酒到酣时客唤添。渐近清秋天似洗,隔城遥出几峰尖。
过三忠祠。明代。罗兆鹏。武林地尽势成空,胜员当收一战功。大统山河难驻跸,片帆溟海作行宫。穷荒共泣祥兴诏,遣庶犹存烈士风。百战一心终报国,贞魂长赴海门东。
游城南十六首。出城。唐代。韩愈。暂出城门蹋青草,远于林下见春山。应须韦杜家家到,只有今朝一日闲。
喜赦。唐代。沈佺期。去岁投荒客,今春肆眚归。律通幽谷暖,盆举太阳辉。喜气迎冤气,青衣报白衣。还将合浦叶,俱向洛城飞。
秀才欧世英惠然见访於其还也聊以赠之。宋代。欧阳修。相逢十年旧,暂喜一◇同。昔日青衫令,今为白发翁。俟时君子守,求士有司公。况子之才美,焉能久困穷。
上夹谷书隐先生六首。宋代。何梦桂。堪舆渺与极,俯仰慨古初。皇风战涿鹿,草野伤血涂。动华袭文明,不肯私均朱。誓命缵王业,侵伐纷霸图。春秋二百祀,已矣吾道孤。天不生夫子,民极谁其扶。
戊戌初夏夜闻布谷声甚多昔所无也。唐代。张鸿。鸲鹆巢东鲁,杜鹃啼洛阳。微禽占洽乱,至理实微茫。地气先机见,童谣古谶祥。博通惭二哲,未敢问何祥。
送袁明府之任。唐代。刘长卿。既有亲人术,还逢试吏年。蓬蒿千里闭,村树几家全。雪覆淮南道,春生颍谷烟。何时当莅政,相府待闻天。
山家即事。宋代。陈著。小筑山之下,林泉景自成。閒花随付分,啼鸟本无情。日暮岭云合,雨余溪水清。相逢是樵客,堪与话平生。
自桃川至辰州绝句四十有二。宋代。赵蕃。细雨冥冥梅欲黄,故怜时节似江乡。有书不读高成束,蒸败蠹侵谁与防。
燕山亭 新荷。清代。苏穆。啼鹃声歇,红紫谁收,尽付西园清沼。钩上画帘,燕掠微波,倦怀为伊倾倒。尚卷冰心,怕逗起、炎凉多少。悄悄。渐院落斜阳,月停云表。针线嫞拈过却,更紧锁双蛾,炉烟空袅。金盘出掌,仙露侵衣,秦关梦中难道。花发何时,待别倚、南薰浓笑。闻道。香径里、吴宫人杳。
偕邃谷子登映江楼。明代。韩邦奇。秋风遥上越江楼,两岸云山共别愁。日暮海门潮正急,烟生沙碛树如浮。襟期此日还看剑,尊酒他乡且系舟。梅岭古来多瘴厉,南行敢说是奇游。
杂诗二十首 其九。明代。张元凯。凉风起昨夜,大火忽西移。蟋蟀啼近床,流萤飞入帷。白发竟盈把,丹砂尚无期。朝散陆贾金,暮披张衡诗。四愁郁不开,万金亦奚为。叹息竟无语,俛视川波驰。孤怀易成感,失路多所疑。朝绯犹可典,日日倾芳卮。
燕子图三首 其一。元代。赵秉文。一别天涯十见春,重来白发一番新。心知话尽春愁处,相对依依如故人。
送友人赴泾州幕(一作送李中丞再赴虔州)。唐代。张蠙。杏园沈饮散,荣别就佳招。日月相期尽,山川独去遥。府楼明蜀雪,关碛转胡雕。纵有烟尘动,应随上策销。
寄曾公衮用子苍韵。宋代。张纲。五马归来识旧庐,相门曾对水云居。家声自可威戎虏,吏最何劳课簿书。好扈六飞还魏阙,却麾单骑复姚墟。莫欺霜鬓将军老,矍铄犹能一揽裾。
奉和陆使君长源夏月游太湖。唐代。皎然。庾公心旷远,府事局耳目。遂与南湖游,虚襟涤烦燠。始知皇天意,积水在亭育。细流信不让,动物欣所蓄。万顷合天容,洗然无云族。峭茜瞩仙岭,超遥随明牧。知公爱澄清,波静气亦肃。已见横流极,况闻长鲸戮。中洲暂采蘋,南郡思剖竹。向夕分好风,飘然送归舳。
咏白石。明代。蓝智。悠悠溯湘源,窅窅入崖谷。峰回溪若断,峡拥树如簇。西崖秀玲珑,石色映群玉。初疑雪在地,宛若冰分木。又恐巨蛇断,如闻素灵哭。风翻遥海波,雨涨阴崖瀑。台下群仙集,鹤驾纷在目。天空水容净,叶落金风肃。孤石莲花明,寒松翠如沐。仰瞻空洞中,足可营茅屋。空闻南山歌,自知紫芝曲。结托四皓徒,往来骑白鹿。
浣溪沙。清代。顾翎。椒阁春寒掩绮屏。晓云如墨静愔愔。幽兰憔悴惜馀阴。慵制红盐翻妙曲,奈教白博冷瑶琴。炉烟微袅一痕青。
苦寒三首。宋代。杨万里。添尽红炉著尽衣。一杯方觉暖如痴。人言霜後寒无奈,春在瓮中渠不知。
憩窦园因题池亭。宋代。释绍嵩。午枕藜床梦忽惊,窦家园裹有莺声。半生客路逢佳节,万瓦脚跟开化城。鸂鶒刷毛花荡漾,蒲萄上架月纵横。谁教并向此中见,清杀诗翁老不胜。
喜小楼西新柳抽条。唐代。白居易。一行弱柳前年种,数尺柔条今日新。渐欲拂他骑马客,未多遮得上楼人。须教碧玉羞眉黛,莫与红桃作麹尘。为报金堤千万树,饶伊未敢苦争春。
题岳阳酒家。明代。盛鸣世。巴陵压酒洞庭春,楚女当垆劝客频。莫上高楼望湖水,烟波二月已愁人。
对雪柬沈山人懋学三首 其一。明代。欧大任。白发黄金未易成,何年揖别汉公卿。翩翩东郭先生履,犹向长安雪上行。
日月换飞涧,风雨老孤松。千岩万壑秋重,白气接长空。一笑掀髯徐起,苍珮腰间相照,犹自涌晴虹。桑海几番覆,人尚醉春风。
横白石,结绿绮,送飞鸿。十年梦事消歇,长剑吼青龙。却笑人间多事,一殼蜗涎光景,颠倒死英雄。云日空蒙里,玉鹤任西东。
水调歌头。宋代。利登。 日月换飞涧,风雨老孤松。千岩万壑秋重,白气接长空。一笑掀髯徐起,苍珮腰间相照,犹自涌晴虹。桑海几番覆,人尚醉春风。横白石,结绿绮,送飞鸿。十年梦事消歇,长剑吼青龙。却笑人间多事,一殼蜗涎光景,颠倒死英雄。云日空蒙里,玉鹤任西东。
玉楼春。宋代。郭仲循。靓妆才学春无价。腮粉额黄宫样画。妖娆闲倚曲阑边,孤净不胜微月下。牵情群蕊临风亚。惜恐苍苔和雨借。何如相傍玉楼人,芳酒绣筵红烛夜。
天都夐出诸峰上,曙色岚开逸兴催。半壁暗泉吹冷雨,悬崖飞瀑吼晴雷。
白云缥缈仙乡远,碧落高寒俗驾回。自笑生平爱清境,冥搜不厌历崔嵬。
四月九日新霁景气清淑偕宗英公仲自天都峰侧游汤泉道中偶成。元代。汪泽民。天都夐出诸峰上,曙色岚开逸兴催。半壁暗泉吹冷雨,悬崖飞瀑吼晴雷。白云缥缈仙乡远,碧落高寒俗驾回。自笑生平爱清境,冥搜不厌历崔嵬。
赠蓼庵上人。宋代。顾禧。曲径通禅室,藜床独著书。玄心栖物外,高论接皇初。雨过苔痕淡,窗虚梅影疏。年年愁作客,为尔一停车。
秋怀十二首 其十二。明代。陆深。病回门巷昼长扃,留滞周南改岁星。满目秋容频看镜,十年旧带屡移钉。高梧急雨闻金井,柞火新凉照素屏。深夜不眠缘底事,自携铅椠校丹经。
泛湖十绝句。宋代。陈造。桃叶相逢但交臂,李鬟何许费凝眸。尔曹岂解文字饮,应道吾侪输此筹。
碧浪湖泛月同在杭。明代。徐熥。扁舟过碧浪,孤月出林端。兔影摇波碎,婵娟落镜寒。湖光澄似练,山色秀堪餐。别后几圆缺,今宵才共看。
易计部过访赋赠。明代。胡应麟。辉皇卤簿到兰舟,认是栽花旧易侯。岸帻已更新气象,弹冠犹问昔交游。携来梁父中天日,望入江郎大海流。美酒顿浇愁顿释,不知行李驻山邮。
贺张季自临濠还乡。明代。董纪。十年淮甸叹离居,喜得归来有敝庐。衣裂去时慈母线,囊留别后故人书。四邻访旧多为鬼,三径开荒半是墟。且把钓竿重整理,江南还有四腮鱼。
隋堤采蕈。宋代。毛滂。老夫少时性豪侈,颇复慨想诸公子。家徒四壁不自怜,客来笑呼客且止。牧羊幸得时击鲜,种秫足救瓶罍耻。萍虀豆粥何足数,红粱雀黍屡登匕。老来百呼无一诺,空瓢但酌三江水。侍祠何功费太他,月赐万钱良过矣。秋采菊英春采荠,岁月无忧三百指。西湖两年相慰藉,东风为长莼丝紫。年来吏满官有程,退无可耕那得已。晓猿夜鹤谢游从,笔床茶灶供行李。异时浮家淮海上,鱼暇舟量贱无比。白鱼截玉数尺长,本不论钱数鲂鲤。只今寸鳞乃许价,无鱼自应相贵尔,谓当此行且空饭,弹铗而歌绕淮市。谁知一饱不足虑,造物尚得相料理。榆堤雨润风力和,老杨出菌雏骈觜。轮囷长芽长云叶,磊落小丛攒玉蕊。呼儿采掇归自烹,不遣辛酸乱清美。五芝风味均茵凭,八珍品自当奴婢。不贪俎豆逐驽马,肯同腥羶怒蝼蚁。君看五鼎或杀身,未如老杨饥足恃。后逢枯朽慎重勿薪,太和蒸之有如此。
越州飞来山。宋代。孔平仲。物之体性重,惟有石最坚。回风捲黄沙,直下万丈渊。如何崔嵬山,乃解飞青天。琅琊趋会稽,道里固甚悬。想当初来时,诡异可得言。岂非巨灵擘,或谓秦帝鞭。雷公挟电母,欻霍相后先。夸蛾负崖脚,天丁撮其颠。北斗借神兵,虎豹下九关。海王驱鱼送,百里闻腥膻。悲号与惫喘,洒汗成流川。呼云以自蔽,日月不得宣。栖鸟失其巢,哀哀啼白猿。草木困摆撼,枝叶半不全。置之秦望阴,百怪散作烟。有龙走不辙,化作锦色鳗。攒身入窍穴,喷出清泠泉。都人骇相报,平地见巍然。既来亦能去,惟恐复腾骞。浮屠镇其上,副以屋蝉联。朝吟诸佛经,暮讲西方禅。以此相絷缚,羁孤几千年。我闻已有日,今朝始攀缘。高堂置美酒,远目凌孤鸢。老僧为我说,指画当我前。是否难致诘,且进黄金船。
求羊径转翠微间,行处窗开面面山。万木阴森环圃合,群芳缭绕曲庭闲。
鱼忘濠濮俱非我,石到平泉更不顽。宴坐嗒然迷去路,焉知林外有人寰。
饮王旸谷参知玉介园二首园枕华盖太玉山椒王右军墨池在焉 其一。明代。游朴。求羊径转翠微间,行处窗开面面山。万木阴森环圃合,群芳缭绕曲庭闲。鱼忘濠濮俱非我,石到平泉更不顽。宴坐嗒然迷去路,焉知林外有人寰。
陇西阎大参山居四咏 其四 幽径寻芳。明代。罗玘。恨不如蝴蝶,隔墙知有花。随风飘别院,得意过东家。涉远终须马,扑丛常畏蛇。春归在何日,莫遣涴泥沙。
木兰花慢 寿刘东崖。宋代。张伯淳。记当年客里,是今日,奉霞觞。任厨传荒凉,风林震撼,乐自难量。别来岁华电走,又都门、我北尔南塘。我半百年已老,兄多四岁偏强。玉堂。满袖惹天香。凤阁样词章。看采帖题春,椒盘草颂,蓬矢开张。金瓯御屏简记,赋□钧、寿域奏明光。后十五年再见,伴兄绿野徜徉。
石室洞。宋代。叶林。低垂石室洞,杖屦易跻攀。有路穿云窟,无门对月关。谁骑仙鹿去,我笑国蜗跧。若使今犹昨,清宵闻佩环。
冶父山居七首 其一。明代。洪恩。乱石砌成茅屋,编柴夹就疏篱。绳枢筚门昼掩,任教雾锁风吹。
春日江村。明代。王鸣雷。柳气堤边厚,东风吹入窗。年衰从岁转,道困任时降。蝴蝶晴来巷,鸬鹚雨入江。故人书札少,春雁阻何邦。
长安老山人行。明代。邓云霄。烟霞自逐长安杖,鹤怨猿愁空蕙帐。周猎希寻渭水竿,汉庭已厌商山相。耳聋不觉市朝喧,日暮愁过七贵门。秋色迎寒貂已敝,谈锋罢战舌犹存。近来年少气如云,眼底绨袍孰识君。堪叹出山泉水浊,当年未读北山文。
赵正则。宋代。周必大。春深游客竞繁华,宝马香轮带曲车。不为来看招隐树,有谁肯顾野人家。飞飞粉蝶须相映,皎皎银蟾色共誇。今得审言诗胜画,传神何必赵昌花。
予家旧藏潇湘图聊因旧题各成短咏八首 其六 洞庭秋月。明代。陆深。月光随处好,何况洞庭秋。风露三千里,金波上下流。此时闻铁笛,天际一登楼。
和司空相公假山。宋代。钱惟演。劚得古云根,苍苍藓痕布。丛倚状峰岚,霏微起烟素。参差衡霍列,巉崒虬龙聚。挥扇动林风,飞香暗岩户。谁言盈尺内,自有青霄路。相君机务閒,玩此怀真趣。兴似东山归,境对曹溪悟。美矣仁智心,良哉圣明辅。
洞庭湖寄阎九。唐代。孟浩然。洞庭秋正阔,余欲泛归船。莫辨荆吴地,唯馀水共天。渺瀰江树没,合沓海潮连。迟尔为舟楫,相将济巨川。
次愚谷雪韵。宋代。王舫。榾柮炉头夜未阑,冰壶全觉漏声乾。前山草木疑长白,下界楼台尽广寒。骚客忽惊梅片落,老农先作稻花看。何当一奏平淮颂,坐使皇图九鼎安。
石鼎联句。唐代。韩愈。巧匠斫山骨,刳中事煎烹。 ——刘师服直柄未当权,塞口且吞声。 ——侯喜龙头缩菌蠢,豕腹涨彭亨。 ——轩辕弥明外苞干藓文,中有暗浪惊。 ——刘师服在冷足自安,遭焚意弥贞。 ——侯喜谬当鼎鼐间,妄使水火争。 ——轩辕弥明大似烈士胆,圆如战马缨。 ——刘师服上比香炉尖,下与镜面平。 ——侯喜秋瓜未落蒂,冻芋强抽萌。 ——轩辕弥明一块元气闭,细泉幽窦倾。 ——刘师服不值输写处,焉知怀抱清。 ——侯喜方当洪炉然,益见小器盈。 ——轩辕弥明睆睆无刃迹,团团类天成。 ——刘师服遥疑龟负图,出曝晓正晴。 ——侯喜旁有双耳穿,上有孤髻撑。或讶短尾铫,又似无足铛。 ——刘师服可惜寒食球,掷此傍路坑。 ——侯喜何当出灰灺,无计离瓶罂。 ——轩辕弥明陋质荷斟酌,狭中愧提擎。 ——刘师服岂能煮仙药,但未污羊羹。 ——侯喜形模妇女笑,度量儿童轻。 ——轩辕弥明徒示坚重性,不过升合盛。 ——刘师服傍似废毂仰,侧见折轴横。 ——侯喜时于蚯蚓窍,微作苍蝇鸣。 ——轩辕弥明以兹翻溢愆,实负任使诚。 ——刘师服常居顾盼地,敢有漏泄情。 ——侯喜宁依暖爇弊,不与寒凉并。 ——轩辕弥明区区徒自效,琐琐不足呈。 ——侯喜回旋但兀兀,开阖惟铿铿。 ——刘师服全胜瑚琏贵,空有口传名。岂比俎豆古,不为手所撜。 ——轩辕弥明磨砻去圭角,浸润著光精。愿君莫嘲诮, 此物方施行。 ——轩辕弥明
江城子 咏雪二首 其一。明代。王夫之。依依欲待人帘栊。怕回风。怨回风。一霎惊飞、吹过小桥东。梅信未来枫叶尽,谁款款,与从容。前溪流水忒匆匆。拚孤踪。碧波溶。冷淡魂消、旧恨有无中。不似柳绵归计晚,人只解,惜残红。
寄倪元镇六首 其一。元代。王畦。至人无复事存亡,睡足身犹在华阳。何似江乡老迂客,终朝散发对炉香。
忆秦娥 镫花二首 其一。明代。王夫之。心未冷。娟娟还弄斜阳影。斜阳影。半点红轻,一天烟暝。残香犹袅金猊鼎。泪痕微映鸳鸯枕。鸳鸯枕。如何落去,孤衾难整。
和荅冯三石劝其此上二首 其一。明代。顾璘。勿薄淮阳守,家居竟隔年。颇闻宣室召,将起贾生贤。郡政冰霜体,词林锦绣篇。青云公望远,玄发万人怜。
酬王晋安德元诗。南北朝。谢朓。稍稍枝早劲。涂涂露晚晞。南中荣橘柚。宁知鸿鴈飞。拂雾朝青阁。日旰坐彤闱。怅望一途阻。参差百虑依。春草秋更绿。鸽子未西归。谁能久京洛。缁尘染素衣。
闲居。唐代。齐己。渐觉春光媚,尘销作土膏。微寒放杨柳,纤草入风骚。睡少全无病,身轻乍去袍。前溪泛红片,何处落金桃。
三女令昭于归都门。宋代。李含章。在家为客莫言勤,此去方知是主人。百岁毁誉关阿母,一时贤否定诸亲。金萱昼永储甘旨,玉笋官清课米薪。傥辍馀閒吟谢絮,锦囊应寄济川滨。
忆秦娥·与君别。宋代。房舜卿。 与君别。相思一夜梅花发。梅花发。凄凉南浦,断桥斜月。 盈盈微步凌波袜。东风笑倚天涯阔。天涯阔。一声羌管,暮云愁绝。
水调歌头(叔母生日)。宋代。魏了翁。人道三十九,岁暮日斜时。儿今如许,才觉三十九年非。昨被玉山楼取,今仗牛山挽住,役役不知疲。自己未能信,漫仕亦何为。亦何为,应自叹,不如归。问归亦有何好,堂上彩成围。上下东冈南陌,来往北邻西舍,地看儿啼。富贵适然耳,此乐几人知。
忠节为王信都督题。明代。徐溥。圣王宵旰理天下,首以忠节敦风化。九重有诏锡褒嘉,便觉家声美无价。忆昔王侯决战时,气劘贼垒悬孤危。英雄一踣天所惜,草头冤血青离离。二九孀居妇年少,贞松劲柏同一操。保孤全节老闺门,茹蘖吞冰秉纯孝。孤成树立效奇勋,手持哀疏干天阍。会看恩波活朽骨,大书金字旌高门。多少偷生背恩义,此日过之应颡泚。惟有纲常万古名,世上繁华暂时事。
闻僧举五祖颂赵州露刀剑作偈。宋代。释法全。鼓吹轰轰袒半肩,龙楼香喷益州船。有时赤脚弄明月,踏破五湖波底天。
春怀赋得冰雪莺来晚春寒花较迟十字 其六。宋代。王安中。文王有遗操,朱弦韵青春。无言独下拜,颀然见长人。道丧向千载,诗书绝逼真。逼真犹不尽,试语老斲轮。
送女弟 其三。清代。黄遵宪。阿母性慈爱,爱汝如珍珠。一日三摩挲,未尝离须臾。今日送汝去,执手劳踟蹰。汝姑哀寡鹄,哀肠多郁纡。弟妹尚稚幼,呀呀求乳雏。太母持门户,人言胜丈夫。靡密计米盐,辛勤种瓜壶。一门多秀才,各自夸巾裾。粥粥扰群雌,申申詈女媭。汝须婉以顺,朝夕承欢娱。欢娱一以承,我心一以愉。待汝一月圆,归来话区区。
登遨游冢有感示凡公响泉道人。明代。袁宏道。古冢新新道,荒原漠漠枫。荷衣蕙带鬼,燕麦兔葵风。颓叠高陵变,分趋逝水东。莫言空不得,何事不成空。
挽赵丞相汝愚。宋代。赵蕃。吾王不解去三思,石显端能杀望之。未到浯溪读唐颂,已留冲岳伴相累。生前免见焚书祸,死后重刊党籍碑。满地蒺藜谁敢哭,漫留楚些作哀辞。
一脉泉铭,为中一元禅师作。元代。张昱。天地不自私,至宝发山川。谁于黄金岩,得此一脉泉?涓涓成不息,曹溪宁后先?造化亦有待,于师亦前缘。既供香积厨,复灌富阳田。譬彼释氏法,一灯遍三千。泉流愿无竭,灯光永相传。日居而月诸,于亿万斯年。
送王圣途得代还青社。宋代。韦骧。坐婴簿领久纷纷,解印终更兴味新。尽室图书离海角,一船风雪渡淮滨。家山远认云门晓,里社行看孟宅春。术学似君须得路,早教马足踏京尘。
闻诸君不裹粮游山暮归清坐静林僧居相与乐以。宋代。毛滂。禅房何许最清深,庚岭梅边晋竹林。饷客好山胜挈榼,遗予病骨任支琴。应餐秀色嚥溪茗,想待暗香来水沉。何似拍浮从我醉,夜船藉月碧千寻。
和许嵩老江上舟灾。宋代。晁说之。火德孝严嗟掠虚,祝融江面怒心余。千寻赤尾干尧历,百仞红鳞灭禹书。丙穴烘天谁得及,丁翁奔日更难如。文昌右辖知几早,无妄之灾不我居。平生易象论孙虚,富贵功名不愿余。政府频垂忧国泪,梵宫独看竺乾书。众惊赤壁复焚尔,自擅三禅早晏如。回首焚躯并溺骨,何为不早傍禅居。
再韵答子文。宋代。范成大。浮生饱外莫求余,羁旅东来计已疏。肩耸已高犹索句,眼明无用且翻书。百年子莫占元绪,万法吾今付子卢。惟有登临心未厌,黄山闻道胜衡庐。
送杨邦祯还蜀。明代。林廷模。帝里风光欲暮秋,送君西去路悠悠。黄花随处动吟兴,红叶满林增别愁。雪案且劳亲册简,云衢终许骋骅骝。临岐杯酒还深嘱,盛世功名在蚤修。
过李黄罗茅堂五首柬克正茂才 其五。元代。刘崧。伏雨日潇潇,寒风断柳条。居然怀契阔,何以谢招邀。把酒销银烛,披图出绛绡。由来文物异,况乃自前朝。
竹西午坐。宋代。葛绍体。桧树参差翠满庭,甜风爱日透疎棂。倦行静倚湘斑坐,高下书声得细听。
蝶恋花。宋代。刘天迪。 日暮杨花飞乱雪。宝镜慵拈,强整双鸳结。烧罢夜香愁万叠。穿暗避阶前月。凤尾罗衾寒尚怯,却悔当时,容易成分别。闷对枕鸾谁共说。柔情一点蔷薇血。
缘识。宋代。宋太宗。皆救眼前急,锥刀蕴利名。愚心违善道,慧眼自分明。大海波浪没,深山栋木成。旁求存古意,后学法先生。
春日汎舟南湖因遍游近港坐间书客所携四扇 其三。宋代。张镃。先须放棹绕湖游,倒看行云水底浮。客去莫归朝市说,引渠无意作公侯。
湘月 玉簪花同素生季贶。清代。周星誉。青娥试手,剪秋痕、洗出几棱寒玉。十丈瑶阶清似水、飞下仙鬟钿雀。碾得烟松,措将月软,一搦冰华绿。香奁颤处,纤纤新样难学。果然光晕珠翘,缃欹晶枕,影亸琼枝弱。风露谁家庭院里,闹扫残妆初浴。拾翠人归,坠钗声定,蓦记年时约。搔头慵整,夜凉帘外花落。
答刘季孙。宋代。王安石。偶著儒冠敢陋今,自怜多负少时心。轾轩已任人前後,揭厉安知世浅深。挟策有思悲慷慨,负新无力病侵淫。愧君绿绮虚投赠,更觉贫家报乏金。
杂曲歌辞·桃花行。唐代。徐彦伯。源水丛花无数开,丹跗红萼间青梅。从今结子三千岁,预喜仙游复摘来。
送苏屯田广西转运。宋代。王安石。置将从来欲善师,百城蹉跌起毫厘。驱除久费兵符出,按抚纷烦使节移。恩泽易行穷苦後,功名常见急难时。孺文此日风流在,直笔他年岂愧辞。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故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而哀乐之情均也。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臧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後叹美邪?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
声无哀乐论。魏晋。嵇康。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故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而哀乐之情均也。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臧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後叹美邪?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 秦客难曰:「八方异俗,歌哭万殊,然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也。夫心动于中,而声出于心。虽托之于他音,寄之于余声,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使得过也。昔伯牙理琴而锺子知其所志;隶人击磬而子产识其心哀;鲁人晨哭而颜渊审其生离。夫数子者,岂复假智于常音,借验于曲度哉?心戚者则形为之动,情悲者则声为之哀。此自然相应,不可得逃,唯神明者能精之耳。夫能者不以声众为难,不能者不以声寡为易。今不可以未遇善听,而谓之声无可察之理;见方俗之多变,而谓声音无哀乐也。」又云:「贤不宜言爱,愚不宜言憎。然则有贤然后爱生,有愚然后憎成,但不当共其名耳。哀乐之作,亦有由而然。此为声使我哀,音使我乐也。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何得名实俱去邪?」又云:「季子采《诗》观礼,以别《风》、《雅》;仲尼叹《韶》音之一致,是以咨嗟。是何言欤?且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师涓进曲,而子野识亡国之音。宁复讲诗而后下言,习礼然后立评哉?斯皆神妙独见,不待留闻积日,而已综其吉凶矣;是以前史以为美谈。今子以区区之近知,齐所见而为限,无乃诬前贤之识微,负夫子之妙察邪?」 主人答曰:「难云:虽歌哭万殊,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假智于常音,不借验于曲度,锺子之徒云云是也。此为心悲者,虽谈笑鼓舞,情欢者,虽拊膺咨嗟,犹不能御外形以自匿,诳察者于疑似也。以为就令声音之无常,犹谓当有哀乐耳。又曰:「季子听声,以知众国之风;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案如所云,此为文王之功德,与风俗之盛衰,皆可象之于声音:声之轻重,可移于後世;襄涓之巧,能得之于将来。若然者,三皇五帝,可不绝于今日,何独数事哉?若此果然也。则文王之操有常度,韶武之音有定数,不可杂以他变,操以余声也。则向所谓声音之无常,锺子之触类,于是乎踬矣。若音声无常,锺子触类,其果然邪?则仲尼之识微,季札之善听,固亦诬矣。此皆俗儒妄记,欲神其事而追为耳,欲令天下惑声音之道,不言理以尽此,而推使神妙难知,恨不遇奇听于当时,慕古人而自叹,斯所□大罔后生也。夫推类辨物,当先求之自然之理;理已定,然后借古义以明之耳。今未得之于心,而多恃前言以为谈证,自此以往,恐巧历不能纪。」「又难云:「哀乐之作,犹爱憎之由贤愚,此为声使我哀而音使我乐;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矣。夫五色有好丑丑,五声有善恶,此物之自然也。至于爱与不爱,喜与不喜,人情之变,统物之理,唯止于此;然皆无豫于内,待物而成耳。至夫哀乐自以事会,先遘于心,但因和声以自显发。故前论已明其无常,今复假此谈以正名号耳。不为哀乐发于声音,如爱憎之生于贤愚也。然和声之感人心,亦犹酒醴之发人情也。酒以甘苦为主,而醉者以喜怒为用。其见欢戚为声发,而谓声有哀乐,不可见喜怒为酒使,而谓酒有喜怒之理也。」 秦客难曰:「夫观气采色,天下之通用也。心变于内而色应于外,较然可见,故吾子不疑。夫声音,气之激者也。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隆杀。同见役于一身,何独于声便当疑邪!夫喜怒章于色诊,哀乐亦宜形于声音。声音自当有哀乐,但暗者不能识之。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今蒙瞽面墙而不悟,离娄昭秋毫于百寻,以此言之,则明暗殊能矣。不可守咫尺之度,而疑离娄之察;执中痛之听,而猜锺子之聪;皆谓古人为妄记也。」 主人答曰:「难云: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降杀,哀乐之情,必形于声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必若所言,则浊质之饱,首阳之饥,卞和之冤,伯奇之悲,相如之含怒,不占之怖祗,千变百态,使各发一咏之歌,同启数弹之微,则锺子之徒,各审其情矣。尔为听声者不以寡众易思,察情者不以大小为异,同出一身者,期于识之也。设使从下,则子野之徒,亦当复操律鸣管,以考其音,知南风之盛衰,别雅、郑之淫正也?夫食辛之与甚噱,薰目之与哀泣,同用出泪,使狄牙尝之,必不言乐泪甜而哀泪苦,斯可知矣。何者?肌液肉汗,?笮便出,无主于哀乐,犹?酒之囊漉,虽笮具不同,而酒味不变也。声俱一体之所出,何独当含哀乐之理也?且夫《咸池》、《六茎》,《大章》、《韶夏》,此先王之至乐,所以动天地、感鬼神。今必云声音莫不象其体而传其心,此必为至乐不可托之于瞽史,必须圣人理其弦管,尔乃雅音得全也。舜命夔「击石拊石,八音克谐,神人以和。」以此言之,至乐虽待圣人而作,不必圣人自执也。何者?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克谐之音,成于金石;至和之声,得于管弦也。夫纤毫自有形可察,故离瞽以明暗异功耳。若乃以水济水,孰异之哉?」 秦客难曰:「虽众喻有隐,足招攻难,然其大理,当有所就。若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为牺;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师必败;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凡此数事,皆效于上世,是以咸见录载。推此而言,则盛衰吉凶,莫不存乎声音矣。今若复谓之诬罔,则前言往记,皆为弃物,无用之也。以言通论,未之或安。若能明斯所以,显其所由,设二论俱济,愿重闻之。」 主人答曰:「吾谓能反三隅者,得意而忘言,是以前论略而未详。今复烦循环之难,敢不自一竭邪?夫鲁牛能知牺历之丧生,哀三子之不存,含悲经年,诉怨葛卢;此为心与人同,异于兽形耳。此又吾之所疑也。且牛非人类,无道相通,若谓鸣兽皆能有言,葛卢受性独晓之,此为称其语而论其事,犹译传异言耳,不为考声音而知其情,则非所以为难也。若谓知者为当触物而达,无所不知,今且先议其所易者。请问:圣人卒人胡域,当知其所言否乎?难者必曰知之。知之之理何以明之?愿借子之难以立鉴识之域。或当与关接识其言邪?将吹律鸣管校其音邪?观气采色和其心邪?此为知心自由气色,虽自不言,犹将知之,知之之道,可不待言也。若吹律校音以知其心,假令心志于马而误言鹿,察者固当由鹿以知马也。此为心不系于所言,言或不足以证心也。若当关接而知言,此为孺子学言于所师,然后知之,则何贵于聪明哉?夫言,非自然一定之物,五方殊俗,同事异号,举一名以为标识耳。夫圣人穷理,谓自然可寻,无微不照。苟无微不照,理蔽则虽近不见,故异域之言不得强通。推此以往,葛卢之不知牛鸣,得不全乎?」又难云:「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多死声。此又吾之所疑也。请问师旷吹律之时,楚国之风邪,则相去千里,声不足达;若正识楚风来入律中邪,则楚南有吴、越,北有梁、宋,苟不见其原,奚以识之哉?凡阴阳愤激,然后成风。气之相感,触地而发,何得发楚庭,来入晋乎?且又律吕分四时之气耳,时至而气动,律应而灰移,皆自然相待,不假人以为用也。上生下生,所以均五声之和,叙刚柔之分也。然律有一定之声,虽冬吹中吕,其音自满而无损也。今以晋人之气,吹无韵之律,楚风安得来入其中,与为盈缩邪?风无形,声与律不通,则校理之地,无取于风律,不其然乎?岂独师旷多识博物,自有以知胜败之形,欲固众心而托以神微,若伯常骞之许景公寿哉?」又难云:「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复请问何由知之?为神心独悟暗语而当邪?尝闻儿啼若此其大而恶,今之啼声似昔之啼声,故知其丧家邪?若神心独悟暗语之当,非理之所得也。虽曰听啼,无取验于儿声矣。若以尝闻之声为恶,故知今啼当恶,此为以甲声为度,以校乙之啼也。夫声之于音,犹形之于心也。有形同而情乖,貌殊而心均者。何以明之?圣人齐心等德而形状不同也。苟心同而形异,则何言乎观形而知心哉?且口之激气为声,何异于籁?纳气而鸣邪?啼声之善恶,不由儿口吉凶,犹琴瑟之清浊不在操者之工拙也。心能辨理善谈,而不能令内?调利,犹瞽者能善其曲度,而不能令器必清和也。器不假妙瞽而良,?不因惠心而调,然则心之与声,明为二物。二物之诚然,则求情者不留观于形貌,揆心者不借听于声音也。察者欲因声以知心,不亦外乎?今晋母未待之于老成,而专信昨日之声,以证今日之啼,岂不误中于前世好奇者从而称之哉?」 秦客难曰:「吾闻败者不羞走,所以全也。吾心未厌而言,难复更从其馀。今平和之人,听筝笛琵琶,则形躁而志越;闻琴瑟之音,则听静而心闲。同一器之中,曲用每殊,则情随之变:奏秦声则叹羡而慷慨;理齐楚则情一而思专,肆姣弄则欢放而欲惬;心为声变,若此其众。苟躁静由声,则何为限其哀乐,而但云至和之声,无所不感,托大同于声音,归众变于人情?得无知彼不明此哉?」 主人答曰:「难云:琵琶、筝、笛令人躁越。又云:曲用每殊而情随之变。此诚所以使人常感也。琵琶、筝、笛,间促而声高,变众而节数,以高声御数节,故使人形躁而志越。犹铃铎警耳,锺鼓骇心,故『闻鼓鼙之音,思将帅之臣』,盖以声音有大小,故动人有猛静也。琴瑟之体,间辽而音埤,变希而声清,以埤音御希变,不虚心静听,则不尽清和之极,是以听静而心闲也。夫曲用不同,亦犹殊器之音耳。齐楚之曲,多重故情一,变妙故思专。姣弄之音,挹众声之美,会五音之和,其体赡而用博,故心侈于众理;五音会,故欢放而欲惬。然皆以单、复、高、埤、善、恶为体,而人情以躁、静而容端,此为声音之体,尽于舒疾。情之应声,亦止于躁静耳。夫曲用每殊,而情之处变,犹滋味异美,而口辄识之也。五味万殊,而大同于美;曲变虽众,亦大同于和。美有甘,和有乐。然随曲之情,尽于和域;应美之口,绝于甘境,安得哀乐于其间哉?然人情不同,各师所解。则发其所怀;若言平和,哀乐正等,则无所先发,故终得躁静。若有所发,则是有主于内,不为平和也。以此言之,躁静者,声之功也;哀乐者,情之主也。不可见声有躁静之应,因谓哀乐者皆由声音也。且声音虽有猛静,猛静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何以明之?夫会宾盈堂,酒酣奏琴,或忻然而欢,或惨尔泣,非进哀于彼,导乐于此也。其音无变于昔,而欢戚并用,斯非『吹万不同』邪?夫唯无主于喜怒,亦应无主于哀乐,故欢戚俱见。若资偏固之音,含一致之声,其所发明,各当其分,则焉能兼御群理,总发众情邪?由是言之,声音以平和为体,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然则声之与心,殊涂异轨,不相经纬,焉得染太和于欢戚,缀虚名于哀乐哉?秦客难曰:「论云:猛静之音,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是以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此言偏并之情先积于内,故怀欢者值哀音而发,内戚者遇乐声而感也。夫音声自当有一定之哀乐,但声化迟缓不可仓卒,不能对易。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今哀乐同时而应耳;虽二情俱见,则何损于声音有定理邪?主人答曰:「难云:哀乐自有定声,但偏重之情,不可卒移。故怀戚者遇乐声而哀耳。即如所言,声有定分,假使《鹿鸣》重奏,是乐声也。而令戚者遇之,虽声化迟缓,但当不能使变令欢耳,何得更以哀邪?犹一爝之火,虽未能温一室,不宜复增其寒矣。夫火非隆寒之物,乐非增哀之具也。理弦高堂而欢戚并用者,直至和之发滞导情,故令外物所感得自尽耳。难云: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令哀乐同时而应耳。夫言哀者,或见机杖而泣,或睹舆服而悲,徒以感人亡而物存,痛事显而形潜,其所以会之,皆自有由,不为触地而生哀,当席而泪出也。今见机杖以致感,听和声而流涕者,斯非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也。」 秦客难曰:「论云: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欲通此言,故答以偏情感物而发耳。今且隐心而言,明之以成效。夫人心不欢则戚,不戚则欢,此情志之大域也。然泣是戚之伤,笑是欢之用。盖闻齐、楚之曲者,唯睹其哀涕之容,而未曾见笑噱之貌。此必齐、楚之曲,以哀为体,故其所感,皆应其度量;岂徒以多重而少变,则致情一而思专邪?若诚能致泣,则声音之有哀乐,断可知矣。」 主人答曰:「虽人情感于哀乐,哀乐各有多少。又哀乐之极,不必同致也。夫小哀容坏,甚悲而泣,哀之方也;小欢颜悦,至乐心喻,乐之理也。何以明之?夫至亲安豫,则恬若自然,所自得也。及在危急,仅然后济,则?不及亻舞。由此言之,亻舞之不若向之自得,岂不然哉?,至夫笑噱虽出于欢情,然自以理成又非自然应声之具也。此为乐之应声,以自得为主;哀之应感,以垂涕为故。垂涕则形动而可觉,自得则神合而无忧,是以观其异而不识其同,别其外而未察其内耳。然笑噱之不显于声音,岂独齐楚之曲邪?今不求乐于自得之域,而以无笑噱谓齐、楚体哀,岂不知哀而不识乐乎?」 秦客问曰:「仲尼有言:『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即如所论,凡百哀乐,皆不在声,即移风易俗,果以何物邪?又古人慎靡靡之风,抑忄舀耳之声,故曰:『放郑声,远佞人。』然则郑卫之音击鸣球以协神人,敢问郑雅之体,隆弊所极;风俗称易,奚由而济?幸重闻之,以悟所疑。」 主人应之曰:「夫言移风易俗者,必承衰弊之後也。古之王者,承天理物,必崇简易之教,御无为之治,君静于上,臣顺于下,玄化潜通,天人交泰,枯槁之类,浸育灵液,六合之内,沐浴鸿流,荡涤尘垢,群生安逸,自求多福,默然从道,怀忠抱义,而不觉其所以然也。和心足于内,和气见于外,故歌以叙志,亻舞以宣情。然后文之以采章,照之以风雅,播之以八音,感之以太和,导其神气,养而就之。迎其情性,致而明之,使心与理相顺,气与声相应,合乎会通,以济其美。故凯乐之情,见于金石,含弘光大,显于音声也。若以往则万国同风,芳荣济茂,馥如秋兰,不期而信,不谋而诚,穆然相爱,犹舒锦彩,而粲炳可观也。大道之隆,莫盛于兹,太平之业,莫显于此。故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之为体,以心为主。故无声之乐,民之父母也。至八音会谐,人之所悦,亦总谓之乐,然风俗移易,不在此也。夫音声和比,人情所不能已者也。是以古人知情之不可放,故抑其所遁;知欲之不可绝,故因其所自。为可奉之礼,制可导之乐。口不尽味,乐不极音。揆终始之宜,度贤愚之中。为之检则,使远近同风,用而不竭,亦所以结忠信,著不迁也。故乡校庠塾亦随之变,丝竹与俎豆并存,羽毛与揖让俱用,正言与和声同发。使将听是声也,必闻此言;将观是容也,必崇此礼。礼犹宾主升降,然后酬酢行焉。于是言语之节,声音之度,揖让之仪,动止之数,进退相须,共为一体。君臣用之于朝,庶士用之于家,少而习之,长而不怠,心安志固,从善日迁,然后临之以敬,持之以久而不变,然后化成,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故朝宴聘享,嘉乐必存。是以国史采风俗之盛衰,寄之乐工,宣之管弦,使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自诫。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若夫郑声,是音声之至妙。妙音感人,犹美色惑志。耽?荒酒,易以丧业,自非至人,孰能御之?先王恐天下流而不反,故具其八音,不渎其声;绝其大和,不穷其变;捐窈窕之声,使乐而不淫,犹大羹不和,不极勺药之味也。若流俗浅近,则声不足悦,又非所欢也。若上失其道,国丧其纪,男女奔随,淫荒无度,则风以此变,俗以好成。尚其所志,则群能肆之,乐其所习,则何以诛之?托于和声,配而长之,诚动于言,心感于和,风俗一成,因而名之。然所名之声,无中于淫邪也。淫之与正同乎心,雅、郑之体,亦足以观矣。」
别王都官诗。两汉。王褒。连翩悯流客,凄怆惜离群。东西御沟水,南北会稽云。河桥两堤绝,横歧数路分。山川遥不见,怀袖远相闻。
终南道士问汉碑 其一。元代。吾丘衍。柱史谈经地,终南古迹存。神仙能间出,道德岂虚言。河汉秋云冷,城池海气昏。羽翰如可致,细与问真源。
江南好 其四。清代。冯煦。伊园好,一室小于舟。载取图书虹贯月,底须人海更湛浮。容与任天游。
和张周玉访别。宋代。吴泳。白露下百草,年光惊易徂。邮亭人折柳,别浦雁衔芦。社瓮应藏酒,秋盘好斫鲈。贤渠陶靖节,晚岁觉迷涂。
钓台。明代。黎民表。垂纶人去后,楼阁缅纵横。龙卧沧江晚,鸿冥芳草生。水犹喧野碓,风自落柴荆。物色真虚事,知君不重名。
闻溪上喧然。宋代。韩淲。半阴半雨半晴天,老觉身閒尽愿眠。见说军民做端午,竞沽官酒斗村船。
夜归。宋代。周端臣。侧侧梅寒恋客衣,市楼灯比旧年稀。酒徒歌伴凋零尽,独自吟诗月下归。
谢答闻善二兄九绝句。宋代。黄庭坚。莫作叫号惊四邻,瓮中有地可藏真。渊明醉握远公手,大笑绝倒人不嗔。
题画 其四。明代。徐渭。冻合梅花瞑色多,双鸠鸣唤坐交柯。雀心愁雪正欲绝,呼雨呼睛奈尔何。
喜衡仲至杨州。明代。欧大任。吾弟风尘色,淮南见欲惊。入门先问母,束带独怜兄。海月照征袂,江烟沾客缨。松斋频共坐,花径每随行。病齿能挥药,消中亦引觥。灯前儿女恋,榻下笑谈声。不及姜肱被,山家枕簟情。
次韵毛君见督和诗。宋代。苏辙。新诗落纸一城传,顾我疏芜岂足编。他日杜陵诗集里,韦迢略见两三篇。
芍药十丛近千蕊客饮散一夕而空。元代。方回。虽微风物似扬州,茧栗初红已遽休。手地戴端宜谁粉,夺攘无奈众苍头。未知相谑真何谓,不许当阶略少留。玉爵彩云谙往事,可因尤物作閒愁。
将赴表臣会呈杜挺之。宋代。梅尧臣。莫怪去迟迟,予心君亦知。膝前娇小女,眼底宁馨儿。学语渠渠问,牵裳步步随。出门虽不远,情爱未能移。
题苏子瞻翰墨。元代。郭麟孙。山头崒嵂侵霄汉,片幅之间据其半。河水盘旋寒玉贯,云气濛濛中截断。峰峦回合平若接,山城嵯峨耸楼观。下有森森林木灌,隐约浮空露纤巘。沙平野旷征途远,行人凌竞马欲汗。天机满前呈烂熳,浓墨如新笔凌乱。浑沌凿空太极判,元气淋漓风雨散。若非定以范宽断,谁能展此奇手段。玉堂老仙重称赏,绝笔当为古之冠。牙签玉轴宜倒看,纵得千金慎勿换。老眼摩挲获珍玩,不敢留题只惊叹。
芗林五十咏 其四十五 百花洲。宋代。杨万里。茂苑犹香名,南阳已荒草。更兼芗林中,三洲是三岛。
和成都张通叔韵简范伟明。宋代。王之道。高楼半天夸奕奕,一室萧然再经昔。君今盘礴知几时,邂逅相逢俱是客。襟怀磊落我辈人,倾盖便觉情相新。欲知富贵未乾没,岷山锦水钟精神。范侯国学同舍友,闻与吾人最亲厚。别来不寄一行书,有便何妨为予取。
妇人苦。唐代。白居易。蝉鬓加意梳,蛾眉用心扫。几度晓妆成,君看不言好。妾身重同穴,君意轻偕老。惆怅去年来,心知未能道。今朝一开口,语少意何深。愿引他时事,移君此日心。人言夫妇亲,义合如一身。及至死生际,何曾苦乐均。妇人一丧夫,终身守孤孑。有如林中竹,忽被风吹折。一折不重生,枯死犹抱节。男儿若丧妇,能不暂伤情。应似门前柳,逢春易发荣。风吹一枝折,还有一枝生。为君委曲言,愿君再三听。须知妇人苦,从此莫相轻。
大观三年释奠六首。清代。佚名。肃庄绅緌,吉蠲牲牺。于皇明祀,荐登惟时。神之来兮,肸乡之隋。神之云兮,休嘉之贻。
冲泥杜甫吟愁雨,落帽参军醉倚风。云水无缘双放舸,蒹葭何意独鸣鸿。
清沙锦缆相期地,白首黄花转望中。借问临高把杯酒,几层湖阁坐秋空。
辛巳九日田子要东陂之游雨弗克赴三首 其三。明代。李梦阳。冲泥杜甫吟愁雨,落帽参军醉倚风。云水无缘双放舸,蒹葭何意独鸣鸿。清沙锦缆相期地,白首黄花转望中。借问临高把杯酒,几层湖阁坐秋空。
寄徐景颜三首 其二。明代。郑真。帝乡城郭楚天涯,倦客西风两鬓华。终许徐君归□□,岂容贾谊困长沙。晓窗独对青铜镜,夜榻虚烧绛烛花。淮颍相望云汉接,远游祇欲趁星槎。